二人说话时,秋叶仍旧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杨槐树,还不停的四处张望,一会掰着手指头计算,一会又摇摇头,这副神经质的模样,却让水涟月灵机一动,早在现代,她便听说过,五行八卦虽然看似普通,但真正精通的人,既能杀人,也能救人,神奇之极,只可惜,那也只是她听说的,并未亲眼见过,如今,身边就有个精通五行八卦之术的人,不如来试试,也许,逃出皇宫也不无可能啊。
秋叶算了很久,看了很久,直到身体有些微微晃动,这才结束,倒在冬雪的怀里,歪着头看了眼水涟月,苍白的脸上竟荡漾起一抹欣喜的笑意,“小姐,奴婢有话要和您说”。
正好水涟月也有话与秋叶说,便跟随着冬雪一齐来到侧屋,屋内,红缨早早便起床,将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待小宫女端来早饭,正准备唤冬雪秋叶来吃饭,却不想与冬雪水涟月碰了个正面。
“小姐,您怎么也来了?怕是还没吃早饭吧,奴婢让桃子再送双碗筷来”,红缨淡淡的笑道,水涟月微微点点头,她便走出屋子。
桃子与小瘦便是静雪轩内一直伺候几人起居饮食的两名小宫女。
用过早饭,水涟月与红缨冬雪三人便围在秋叶的床前,秋叶看着水涟月微微笑道:“小姐,您不必太过担心,静雪轩的方位很正,摆个迷幻阵或者幻开阵都行”。
“那,能不能两个阵法都用上?或者,有没有那种明明我已经离开,但南宫翎来静雪轩看到的总是我还在,这样的话,咱们的时间也会富裕些,不至于狼狈逃离”。
秋叶摇摇头,望着水涟月噗嗤笑出声,“小姐,那种阵法对于现在来说,简直天方夜谭,您说的那是幻象阵,奴婢会倒是会,只不过,这种阵法需要的时间很长,看个人的领悟能力,多则三五年,少则也要一年之久,等到那时,您都是金熙的皇后了”。
水涟月闻言,额前一阵黑线,转间,浅笑着问道:“那你说的这两种阵法,能持续多长时间”?
秋叶想了想,脸上笑意全无,甚是严肃道:“这两种阵法若是融合在一起,起码还需三五日,而且,奴婢得钻心研究,但分开的话,就迷幻阵,时间也不会太久,顶多能坚持三四个时辰,幻开阵,如果材料充足,十几个时辰也不无可能,可依照目前的资源情形来看,只有幻开阵比较适合,坚持六七个时辰是没问题的,之后就难说了”。
“好,你现在便开始研究迷幻阵,今晚能成功吗?我要出趟静雪轩,前去铜雀殿探一探,以便能顺利的救出煜王,一切等我回来后再议”。
秋叶三人点点头,红缨脸上却闪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不解的看向水涟月问道:“小姐,如今,咱们能逃出去,为何还要管煜王呢?若是没有他,咱们逃出去的希望会更大,多了他,反而会拖累我们”。
水涟月微微一怔,随后淡然的看向红缨,沉声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但却关系着金熙社稷百姓的存亡,纵观三国,南宫翎自以为是,殊不知其他两国的真正意图,金熙若没有了煜王,支撑不了多久,若是没了南宫翎,金熙依然是金熙”。
“小姐何时对政权如此了然于胸?又何时装进天下百姓了”?秋叶接过水涟月的话问道。
水涟月身形一僵,扫了眼三人的脸,全都是不解的表情,她淡淡一笑,缓缓站起身,幽幽道:“并非我菩萨心肠,而是,事实如此,你们与我,娘亲翠姨,难道就真的待在百汇山一辈子不出来吗?天下若是兵荒马乱,你们认为,百汇山便是最安全的了吗?我只不过是将目光放得长远些,但也怀有私心,不想让南宫翎如愿”。
三人相互对视一番,谁也没再说话,秋叶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开始,便在冬雪的帮衬下,开始布阵,而水涟月则在院子里舞剑,一方面是观察着四周围的暗卫的异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准确定位暗卫的方向。
夜幕降临,红缨秋叶冬雪几人回了侧屋,而院子里的迷幻阵已经布好,只等秋叶开启,四周围的暗卫不下二十人,而且,分散广泛,很难确定具体位置,但水涟月已经能掌握那些暗卫所在的方向。
不知是老天爷的配合,还是水涟月运气太好了,今晚竟然无月无星辰,乌云密布,风声瑟瑟,伸手不见五指,给今晚的行动创造了最佳的时机,待秋叶启动迷幻阵后,水涟月站在正屋门前,突然,静雪轩的大门缓缓朝着她移动过来,直到在她面前停下,她快速打开大门,轻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因得秋叶提醒过她,在阵法中,无论出现怎样的景象,都不要因为震惊而停留时间,否则,一旦大门或是其他幻象消失,那么,她便出不了静雪轩,迷幻阵也就毫无作用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莫名女子
偌大的皇宫内院,树影重重,假山环绕,借着楼亭阁宇的烛光,清风吹拂,湖面依旧波光粼粼,侍卫们提着灯笼不停的巡视,比以往多了许多人,加强了皇宫内的戒备,水涟月从静雪轩出来后,一直往东走,路过一些妃嫔的宫殿,耳边不是萧萧的琴声,便是凄凉的竹笛之声,仿若通过这声音,来倾诉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的寂寥与无助。
当她经过椒香殿时,一眼便看到那宫殿内的窗子上,倒映着人影,似是翩翩起舞,晃动不停,但却无奏乐,而宽敞的椒香殿内外,却看不到一个宫女与太监,水涟月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下,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意,夹带着凌厉的风声,一道寒光向她飞来。
“叮当”,水涟月快速躲闪,袖口里的玄天绫飞出来迎向那道寒光,顿时溅起火星,之后寒光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微微低头扫了眼,却是一支看似普通的银簪,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心中暗道,此人武功之深厚,竟能以一支银簪抵挡得住她的玄天绫。
“来者何人,为何在椒香殿外鬼鬼祟祟”?椒香殿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宛若黄鹂,清脆悦耳,却带着透骨的寒意。
水涟月不得不佩服这名女子,她只是稍稍停留片刻,便被她发现,而且还单凭耳力便能识别出她的具体位置,刚刚那支银簪若是她不躲,恐怕正中要害,可见这名女子不简单啊,当下缓缓走了过去,手掌运气内力,用掌风将殿门推开。
椒香殿与椒房殿一字之差,殿内不燃香炉便透着淡淡的幽香,殿内的装饰本是奢华至极,便倾尽天下名贵的物件,也不及这椒香殿三分,所有的蜡烛全部用琉璃盏罩着,使得殿内的光线五光十色,极其耀眼,而桌椅则是用上好的金丝楠制作而成,柱子上垂着的幔帐,竟是用金丝线编制的,在光线的照耀下,更加华贵动人。
只可惜,看似奢华,但殿内却甚是凌乱,似乎很久都没人打扫,大殿正中央站着一名女子,一袭淡绿色束身长裙,很是简洁大方,但与殿内的布局却显得格格不入,她身姿纤柔,年龄不过十七八,青丝简单束起马尾辫,因得刚刚的舞动,有些蓬松,面色苍白,五官清秀,眼睛明净清洌像是春天的一泓碧水,但却闪现出一种睿智的光芒。
女子也打量起水涟月,很轻易便看出她是女子,但因得她穿着黑衣蒙着面,所以,更加引起女子的戒备之心,一指水涟月,低声冷喝道:“你到底是谁”?
水涟月轻笑一声,凤眸闪烁着淡淡的寒意看向女子,幽幽地说道:“我不过是路人而已,你无须担心”。
“路人?呵,偌大的皇宫随你走,与我无关,但靠近椒香殿,就不行”,说着话,女子的眉眼间再次流露出一抹杀意。
水涟月闻言后,不禁蹙眉望着面前的女子,看来,这是个很固执的人,若是与之纠缠起来,恐怕会耽误事情,于是,没在理会女子,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料那女子根本就没打算让水涟月离开,目光一冷,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运气内力,朝着她刺了过去。
水涟月只觉得耳边风声作响,殿内的金色幔帐飞扬起来,她毫不犹豫的再次甩起袖口,一道白光迎向软剑,叮当作响,与这女子过了十几招,虽然未分胜负,但那女子显然有些体力不支,渐渐喘息起来,不多时,苍白的脸颊竟一片通红。
水涟月见状,趁机扬起玄天绫,微微晃动,瞬间卷起女子的软剑,抬手一挥,软剑顿时脱离女子的手,叮当掉落在地,而女子被玄天绫的阴冷之气震倒在地,不停的咳喘起来。
“得罪了”,水涟月绝美的脸上恢复淡然之色,紧接着,收回玄天绫,不想多做纠缠,转身便要离开,却听到女子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声甚是好听,却带着苦楚与嘲讽。
“你这人。。。。咳,好生有意思,明明是我先对你动的手,而你却。。。。咳咳,与我赔罪,这份胸怀倒是难得,由此可见,我倒是错怪你了。。。。咳咳”。
水涟月停住脚步,淡淡开口道:“我本来就是个路人而已”。
就在她刚要迈步,身后声音又响起,“你身上的阴寒之气甚重,若非阴寒体质,普天之下,还没有哪种武功能练到你这般地步,可否告知你的性命”?女子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坐在地上,望着水涟月的背影,眼里的杀意全无,却平添了一丝疑惑之色。
“你无须知道”,简单的几个字从水涟月的嘴里说出来,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而女子却直接无视掉,依旧问道:“从我记事起到现在,便知道,普天之下有着阴寒体质的女子只有一人,那便是金灵宫宫主,冷天月,不知你与她有何关系”?
听到此话,水涟月微微蹙眉,转过头去看向那女子,见她双目似乎充满期待,不屑一笑,淡淡道:“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认识什么冷天月”,话音刚落,她轻点脚尖,瞬间飞出椒香殿的宫墙,然而,耳边却听到女子用内力腹密传音的话。
“你的话,我并不相信,世上阴寒体质的人甚少,除了冷天月再无旁人,而你却是个例外,不管你们究竟什么关系,日后若有差遣,任凭吩咐”。
这句话,差点没让正在半空的水涟月掉下去,她额前一阵黑线,那女子的话,分明是有所指,可她与冷天月真的毫无半点关系,就算扯上关系,也不过是师父与冷天月认识,她有爹有娘,对于这些事她从未怀疑过。
想是这样想,但她还是将女子的话放在心上了,她爹水云恒,是个普通的富甲商人,练武功也不会,还要暗卫的保护,而娘亲,更是个毫无内力柔弱似水的女子,而她,却是天生的阴寒体质,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眼看着来到铜雀殿,她收起思绪,警惕的环视四周,这里很安静,除了大殿内闪烁着微弱的光亮,清风吹拂,她躲在隐蔽的角落里缓缓闭上凤眸,耳朵敏锐的搜查着暗处的暗卫大概方向,许久,她睁开双眸,半眯着眼睛望着铜雀殿的那扇大门,那些暗卫全在铜雀殿的里面,虽然外面没有,但却给她的行动带来很多不便,只要在进去时被人发现,那么,要想就走南宫煜会难上加难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场厮杀
正当水涟月犯愁之际,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缓慢而小心翼翼,她猛然转过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形纤瘦的黑影在假山环绕之中鬼鬼祟祟,左右张望。
水涟月微微蹙眉,朝着那黑影快速移动过去,抬手刚要掐住那黑影的喉咙,却发现来人是南宫宁。
“怎么是你”?水涟月收回手指,压低声音询问道,而南宫宁原本就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此时,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险些昏过去,幸亏一旁水涟月眼疾手快扶住她。
南宫宁站好身形,不禁后退几步,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你,你是谁?你认识我”?
水涟月猛的扯下脸上的蒙面布,待看到南宫宁眼里的惊讶时,她又将蒙面布戴好,“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南宫宁皱紧眉头,苍白憔悴的小脸既愤怒又震惊。
“我来探查地形,准备救走煜王”,一句简单低沉的话语,令南宫宁的表情更加夸张,水涟月无奈的白了眼南宫宁,谨慎的说道:“想必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吧,既然如此,我现在遇到难题了,希望你能帮我”。
虽然南宫宁仍然疑惑,但还是不禁问道:“什么难题”?
“铜雀殿内布满了武功高强的暗卫,我进不去,若是硬闯的话,他日若想救出煜王恐怕难上加难了”。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水涟月转头看了眼铜雀殿的大门,想了想神情凝重的看向南宫宁沉声问道:“你清不清楚这铜雀殿内的地形”?
南宫宁摇摇头道:“儿时虽然来过这里玩耍,但却未进过殿内”。
水涟月闻言蹙眉,不再理会南宫宁,转身躲在假山一角,谨慎的盯着铜雀殿四周围观察起来,铜雀殿内除了一座阁楼外,只有南墙长有一人高的茂密杂草丛,便再无其他遮挡之处,南宫宁跟在水涟月身后,见她看向南墙那边,不禁小声说道:“南墙那边有一个狗洞,防备比较松懈,不过,我上次来过差点被他们发现,不知道那狗洞还在不在”?
水涟月没有理会南宫宁,依旧看着南墙那边,心中却道,她才不会为了南宫煜去钻狗洞,过了片刻,她转身看向南宫宁低声道:“我从南墙那边进去,你现在从一数到五十,之后便现身找借口吸引那些暗卫的注意力,我会借机会进入大殿,明白了吗”?
南宫宁微微一怔,随后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水涟月轻点脚尖,腾空而起,朝着南墙飞了过去,她顿时傻眼了,没想到水涟月竟然是个会武功的女子,猛然回神,她稳了稳情绪,从一开始数起来。
水涟月来到南墙,果然见到了南宫宁所说的那个狗洞,洞口窄小,真不知道南宫宁是如何钻进去的,她蹲下身子,侧耳趴伏在地面,凤眸朝着狗洞里扫了眼,立刻又站起身,轻身一跃跳了进去。
四周围杂草丛生,茂密之极,因得下过雨潮湿之气很浓,水涟月半蹲在草丛里,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见并未察觉出异常,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就在此时,墙外传来一阵微弱的女子呼救声,而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与开门的声音。
水涟月站起身探头望去,十几名黑衣暗卫从殿内跑出来,而殿外的黑衣暗卫也朝着大门处走去,那一侧,南宫宁仍旧不停的呼救着,水涟月的心里却生出一种隐隐不安,今日尚且有南宫宁,明日再用这一招他们绝对不会上当,若想明日在救走南宫煜,恐怕结果也是一样的。
眼看着大殿的殿门敞开着,而那些暗卫已走出大门,随着南宫宁的哭声响起,水涟月毫不犹豫运气轻功飞了过去,一脚迈进大殿,却发现殿内仍有五名暗卫,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玄天绫快速从袖口飞出去,朝着五名暗卫的脖颈一划,毫无防备之下,五人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水涟月环视着殿内,却没发现南宫煜的身影,猛然间,她看到大殿中央有个大洞,走过去放眼一望,里面竟然有一条细窄的楼梯,她迈步往下走,转眼间便来到地牢,而地牢中仍有三名暗卫,暗卫见来者是个黑衣人,顿时拔出弯刀齐齐朝着水涟月砍了过去。
因得地牢原本就不宽敞,使得水涟月的玄天绫根本无法施展开来,无奈之下,只好不停躲闪,但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却看到一旁的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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