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云妃也有了怒意,望着水涟月冷声斥道:“我若不是看在你娘亲与我的情分上,可怜你们母女,又岂会让你一个庶女嫁给亲王为正王妃?这样的事情好比天上掉馅饼,求都求不来,怎么到了你嘴里便成了天大的委屈?煜王配不上你吗?还是你本身就是个爱慕虚荣,贪图权势的虚伪女子”?
水涟月无奈的摇摇头,她实在不想与云妃继续争辩这些早已成事实的问题,煜王没错,而她也没错,只不过她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就算说破了天,在这封建传统的古代,也没人能理解她,也许,云妃说的有道理吧,毕竟,嫁给亲王为正妃,一切都将提升,而她与娘亲也不必在受别人的挤兑与欺凌。
只可惜,世事难料,竟不想成了现在这样的状态。
“煜王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我与他之间不可能,他对我也没意思,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绝不会强人所难”。
云妃见水涟月语气缓和几分,又听了她说的话,也不再强硬,轻叹口气道:“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煜王如今深陷险境,我再有本事,一来不能出宫,会引起皇上的怀疑,若归为同党,便是连救煜王的机会都没了,二来,我不会武功,以我的能力,想救他很难,你,懂我的意思吧”?话音刚落,她看向水涟月,目光中闪过一抹期待,落尽水涟月的眼底。
她微微点点头,淡淡道:“可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自身难保,我也同样出不去,纵是有武功又如何?娘亲如今还在水府,我若逃走,必会殃及到她,我不想这样做”。
云妃闻言顿时沉默,也明白水涟月的难处,只是,若连她都没办法,那煜王便只有等死了,如今,皇宫内外加强戒备,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整个京城也开始戒严,御林军层层把守,城门处更是准进不准出,骁骑营的人在宫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煜王的人自投罗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压抑的天气
正当云妃犯愁之际,水涟月淡然的看向云妃,凤眸里闪烁着试探之意,轻声问道:“不知姑姑对南宫宁了解几分”?
云妃微微一怔,双眸不解的看了眼水涟月后,轻叹口气说道:“昌宁公主虽不是太后亲生,但太后视她为珍宝,包括皇上也对她百依百顺,所以便养成了她娇纵的性子,在宫里嚣张跋扈,就连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也要让她五分,不敢得罪”。
南宫宁虽然是先帝之女,但其母地位不高,朝中有无亲眷位居高权,即便太后疼爱也只是个侧一品的公主,故此封号昌宁公主,并不能用御字。
“只有这些吗”?水涟月意外的看着云妃,她久居深宫,对南宫宁的了解只有这些?鬼才会信呢,她就不相信云妃看不出南宫宁对南宫煜的心思不一般。
果然,云妃顿生疑惑,目不转睛的盯着水涟月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水涟月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南宫宁与煜王一往情深,连我这个只与她见过一面之人都能看得出来,姑姑别告诉我,您不知道”?
云妃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双眸闪过一抹寒意,鄙夷的笑道:“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我当你想问什么呢,南宫宁对煜王的确心思不一般,但他们乃血浓于水的亲兄妹,便是你情我愿,也天理不容,更何况煜王压根就不喜欢她,怎么?你问这件事做什么”?
“我在静雪轩的事情已经被她知道了,而且,煜王被抓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此时估计正千方百计地的想法子救煜王呢,姑姑与其找我,不如找她更有用”,话音刚落,水涟月凤眸闪过一抹狡诈之色,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难得的妖娆蛊媚。
云妃望着水涟月,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细细琢磨着她说的话,顿时心中了然,柔柔一笑,端起小桌旁的冰糖莲子羹细细品了起来,抿了抿唇笑道:“姑姑我身体堪弱,吃不了太过冰凉的东西,现下这莲子羹温度刚刚好呢”。
待云妃喝完莲子羹,云妃缓缓站起身,轻声道:“不管这个法子管不管用,姑姑且先试试去,不过,你这里也要上上心,如今煜王被抓,姑姑理应受到牵连,只因姑姑有先帝亲赐的金牌,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你放心,姑姑会想办法保你,但千万要记住”,话罢,云妃朝着水涟月凑过去,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离皇上远点,切莫单独相处”。
水涟月闻言一愣,但很快又恢复如初,轻轻点点头道:“姑姑的话我会记住的,月儿就不送姑姑了”。
望着云妃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水涟月的心里掀起一层波澜,南宫煜虽然不是云妃亲生,但云妃的这一片爱子之心却难能可贵,她固然有先帝亲赐的金牌护命,可若是南宫翎与太后真想置她于死地,难保不会用尽手段,到时候,便是云妃再有心计,恐怕也难以招架,更何况还有南宫煜的这件事情作为理由。
想着想着,水涟月无奈的摇摇头,绝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沮丧之色,连云妃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了救南宫煜亦努力的去争取,而她呢?真的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屋外刮起了狂风,树枝不停摇曳,沙沙作响,明明还是烈日炎炎,转眼间暴雨临前,水涟月站在窗子前,静静的凝思着,任由风刮在脸上,潮湿的气息扑鼻而入,瞬间,大滴的雨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雨花,不一会,地面便湿成一片。
冬雪进屋后见窗子还开着,而水涟月站在跟前,雨水已经溅到了身上,赶忙小跑过去,忍不住柔声责怪道:“小姐,外面刮着大风下着大雨,您怎么还开着窗子,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办”,说话间,冬雪将窗子关闭,搀扶着水涟月走到里屋。
“小姐,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啊,来,快换件干净衣裙”,冬雪利索的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素蓝色衣裙递给水涟月。
水涟月收回思绪,淡淡的望了眼冬雪,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冬雪为她宽衣解带,待换好衣裙后,她缓缓坐下,倚靠在床边,轻叹口气,对着一旁收拾衣物的冬雪说道:“若是能联系到你主子,替我带句话,有机会让他带走我娘亲,只要能离开京城,不管去哪里,也算是解了我心里的一桩牵挂,日后,我必允他一件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冬雪身形一僵,猛然看向水涟月诧异道:“小姐,为何突然这么说”?
水涟月转过头去,望着床顶的纱帐,幽幽道:“我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不想再任人宰割,眼下的安宁代表不了以后,待南宫翎解决了南宫煜的事情,一定会来纠缠我,一国皇后?呵,我还不想背负千古的骂名,还有金灵宫宝藏的秘密,便是为了这个,南宫翎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他用娘亲来威胁我嫁入王府,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日后难免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我在外面,起码可以随心所欲,便是东躲西藏也如游戏般,而在这皇宫里,再待下去我会发疯的,”。
冬雪闻言后,心中了然,当下便回道:“小姐放心便是,冬雪必定尽力去联络主子,将小姐的这番话一字不落的告知主子”。
“恩”,得到冬雪肯定的答复,水涟月缓缓闭上凤眸,屋外狂风骤雨须持了一下午,天色如黑夜般,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天气令她心里异常压抑,整个人提不起精神,连晚饭也没用便早早的睡下了。
一直被关押在地牢里的南宫煜,也感觉到外面的天气,随着大雨一直下,地牢里隐约能听到水滴的声音,使得原本阴暗潮湿的地牢更加湿气重,他无力的趴在有些阴凉的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锦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后背的伤口已然凝固,但若动弹必定会扯痛。
原本冷峻刚毅的脸,此时憔悴不堪,苍白之极,发鬓凌乱散落,双唇干裂,显然很久没喝过水,地牢外站着四五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目光森冷,一直盯着南宫煜。
第一百七十章 安昌殿
过了许久,其中一名暗卫凑到另一名暗卫耳边嘀咕道:“大哥,咱们要不要给他弄点雨水喝”?(这里称暗卫甲,暗卫乙)
话音刚落,暗卫乙瞪了暗卫甲一眼,厉声叱道:“混账,主子发了话,不准给饭给水,你想违背主子的命令不成?若是让主子知道了,一准把你脑袋摘下来”。
暗卫甲缩了缩脑袋,瞥了眼暗卫乙,不禁心虚道:“真是的,我这不是怕他支撑不住,一下子死了,到时候咱们没法交差吗”。
暗卫乙扬了扬下颚,目光一沉,低声道:“放心,他死不了,他可是名震天下的战神,想当初收复蛮夷之地时,乌格城城主帅兵坚守,只守不攻,持续了两个月,煜王人马断水断粮,加上气候时常骤变,在那样惨烈的环境下,他竟然也能坚持一个月,更何况这才一天多,对他来说简直小事一桩,放心吧,他死不了”。
暗卫甲点点头,再次看向地牢里,只见南宫煜的手指动了动,心中便更加放心了。
两名暗卫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南宫煜的耳中,他无力的勾了勾嘴角,带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想当初,天寒地冻,饥饿难忍,吃草根,吃树皮,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生死同在,那样的心情怎可与现在相提并论,而今,自己生死握在别人的手中,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生不成,死不就,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无人可知,便是他的人翻遍了皇宫,恐怕也找不到他,更何况,南宫翎必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他的人落网。
他微微抬了抬脖子,只觉时叫醒得身背后一阵扯痛,让他险些晕过去,曾经在战场上不是没受过伤,但都不如这次的严重,若是继续等下去,等待他的只有南宫翎无尽的折磨,所以,该争取的他一定不会放弃,于是,极力忍受着疼痛,他用尽力气,朝着墙角移动,一只蟑螂正在角落里尽情的允吸着从墙壁浸透下来的水滴,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突然,南宫煜吹了一口气,蟑螂瞬间跑开,他借助着地牢外火把的光亮,看清眼前,是一个小坑,地牢顶上不停的滴水,使得小坑里积满了雨水,他闭上眼睛,将脸凑过去,慢慢的允吸起来。
地牢外的暗卫只看到南宫煜醒过来,向里移动,但他背对着暗卫,使得暗卫只看到他移动过去便不在动弹,也就没理会。
安昌殿里,南宫宁刚刚沐浴完毕,长发散落披肩,一袭洁白的丝绸浴袍包裹着妙曼的身躯,殿外的倾盆大雨一直未停,所以回了安昌殿她便没再出去过,悠然的倚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两旁的宫女为她轻柔的按摩着肩膀与双腿,旁边紫檀圆桌上摆放着一鼎香炉,丝缕的香烟袅袅飘散在殿内的各个角落,淡雅幽香。
寝殿内的布局古香古色,奢侈华贵至极,随处可见名贵的赏玩物件,雕廊画柱,绯色的轻纱帐旁,挂着一柄七尺长剑,虽是普通的长剑,但却是用上好的材质做的剑鞘,用金丝线编制成的剑穗,由此可见南宫宁对这把剑的珍爱程度。
正在此时,一名小宫女缓缓走近寝殿,当她看到南宫宁闭着双眸,顿时犹豫了,若是此时吵醒公主,恐怕要遭一番教训,思索之下,转身朝外走去,却突然听到公主说道:“有事便说”。
小宫女一怔,转过身行了个礼,恭敬道:“启禀公主,云妃娘娘来了安昌殿,此时正在寝殿外,不知公主要不要见她”?
“你说什么”?南宫宁闻言顿时大惊,猛然坐起身,挥开身旁按摩的宫女,“你没说错吗?确定是云妃吗”?
小宫女身形一颤,扑通跪倒在地,“是的,公主,的确是云妃娘娘”。
南宫宁一抖丝绸的浴袍,缓缓站起身来,光着脚走在松软的地毯上,满脸震惊,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母后恨她入骨,按理说云妃避我都来不及,如今外面倾盆大雨,她竟然冒雨前来,嘶,莫非是她走错了?不对不对,她又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那是为了什么啊”?
思索片刻,南宫宁看向小宫女,眉眼间甚是凌厉,且带着一抹威严,冷声道:“让她在正殿等本公主,本公主换件衣服就过去”。
“是,公主”。
待小宫女退出寝殿,南宫宁便命人拿了件天蓝色金丝绣边的宫装换上,略施粉黛,绾起发鬓,插满了金钗玉簪,领着两名宫女走出寝殿。
当她来到正殿,见到云妃时,双眸还是闪过一抹诧异,虽说有奴才为她撑着伞,但身上的宫装还是湿了,鞋子溅起泥渍,脸上的妆容也有些花,尽管发鬓绾着,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蓬松许多。
云妃见到南宫宁只是微微一笑,她自然是看到南宫宁眼里的诧异之色,公主是太后的人,她理应避讳不及,可为了南宫煜,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本宫此时前来,想必打扰到昌宁了吧”?
她面色温和,目光亲切慈善,与往日里见到的云妃差别很大,听着她有些谦卑的话语,南宫宁更是微微一怔,随后走到殿中央的椅子上,目光疑惑不已,抬手吩咐两旁的宫女,“去沏杯参茶来为云妃暖暖身子”。
宫女应声退下,不多时便端来两杯参茶,云妃依旧是微微笑道:“公主客气了”。
“不知云妃今日来我这安昌殿所谓何事”?南宫宁目不转睛的望着云妃,埋起眼底的疑惑,转间,声音冷了几分开口问道。
云妃优雅大方的端起茶杯,抿了口参茶,听到南宫宁问话,放下茶杯,轻叹口气,眉眼间多了一抹哀愁之色,轻声说道:“煜王虽不是本宫亲生,但本宫却视他如亲生之子,本宫今日前来之事,想必没多久便会传到太后与皇上的耳中,所以,本宫也不绕弯子了,相信公主也知道煜王出事了,本宫只求公主能帮煜王一把”。
南宫宁刚喝进去的参茶,再听到云妃这句话时,差点没喷出来,“云妃此话差矣,论权势,自然属皇上与太后最大,云妃不去找他们,反而来找本公主,岂非找错了人”?
“公主理应知道,皇上太后与本宫不和,更何况,这次的事情便是太后与皇上的注意,去找他们岂不是自讨没趣”?
南宫宁闻言一愣,没料到煜王这件事里还有太后掺和,当下疑惑道:“太后也知道此事”?
云妃点点头,故作惊讶道:“这次便是太后与皇上合谋,怎么?太后没跟公主提过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合作
南宫宁听后不禁蹙眉,却又在下一刻将眉头舒展开,看向云妃淡漠道:“这两日本公主并未去寿安宫向母后请安,所以,自然不知道”。
云妃自是知道南宫宁为何这么说,她虽然深得太后疼爱,但到底不是亲生,言行举止上更应小心谨慎,当下也没理会,移到正题继续说道:“公主与煜王自小玩到大,彼此之间的情谊,本宫是看在眼里的,这次,能救煜王的怕是只有公主了”。
南宫宁再次蹙眉,思索片刻,沉声说道:“本公主虽得母后与皇上的宠爱,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侧一品的公主,手里连实权都没有,如何能救得了煜王?再者,云妃你有先帝亲赐的金牌,与其来找本公主,不如你自己去救更有用”。
云妃听着南宫宁的话,心中疑云重重,水涟月让她来找南宫宁,还说南宫宁一定会帮她,怎么如今竟是这幅态度?难道水涟月只是为了敷衍自己才那么说的吗?
南宫宁端起桌旁的参茶,慢慢的抿了起来,心里有些乱,她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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