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先皇到底是立了南宫翎为太子,按理说那份不满也应该消退了,这些年皇上对煜王的刁难,他们也不是没看在眼里,只不过,煜王一直安分守己,近两年没有征战,连兵权也交了皇上,他们实在想不通,太后又为什么也针对煜王?
南宫煜依旧是墨色华服,只不过,今日的他比先前水涟月所见到的,多了几分放荡不拘与娇贵王爷的气质,少了些霸气与冷冽,但见他嘴角含着玩味的笑意,话音刚落,转头看向百里博弈。
“既然东朔国将寿礼献给太后,那便是太后之物,所以,与东朔,与父王,与博弈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若说太后的赏赐,博弈认为,与任何人都是天大的恩赐”,只见百里博弈没等其他人开口,便先将自己与东朔国摘出去,更甚的是,他竟然帮着太后将南宫煜打压。
“呵呵,博弈之话甚的哀家的心啊,怪不得东朔国国主当成心肝宝贝呢”,太后听了百里博弈的话,微微一怔,随后笑的合不拢嘴,连话语间都显得亲切不少。
“承蒙太后抬爱,实在是博弈之福”,百里博弈行了个礼,再次露出暖暖笑意,令太后对他多了几分喜爱。
第五十二章 终于轮到她了
正当太后眉开眼笑之际,突然看到南宫翎朝着她努了努嘴,笑声嘎然而止,瞬间恢复了太后的威严,一双杏眸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全场的大臣们,但见他们有些惶恐的表情,这才发觉自己做得有些过头了。
“此物自然是玉中极品,但,依朕看来,母后赏赐给王弟,倒不如成人之美,赐给煜王未来王妃为喜礼,朕听闻,水家四小姐今日也来为母后贺寿”,皇上见太后收敛起来,便将话锋转移,很适宜的为太后方才的话语解了围,又再次把包袱抛给了南宫煜。
京城谁人不知,煜王未来王妃是水家卑贱的庶出女儿,堂堂金熙王朝的亲王竟然娶个庶出为王妃,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简直是有辱皇室尊严。
可是没办法,赐婚一事乃先皇下的旨意,即便南宫翎也无法逆先皇旨意更改,更何况,能让南宫煜难堪,他倒是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乐而不为呢?
“唰唰唰”。
水涟月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虽然她表现的依然那么淡定,虽然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应对太后寿宴上的刁难,可现在,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想到,太后竟然让个低贱的庶女进了皇宫,真是。。。。。。。”。
“是啊,听说,是水家最不受宠的女儿,没想到竟然能成了煜王王妃”。
“听说她之前在青楼里待了三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依着我看,那身子保不准早就丢了。。。。。。”。
“看她那模样,定是学了一身狐媚妖术,听说就连楚家的二公子都为她倾心呢”。
“谁说不是呢,听我爹爹说,楚家二公子不顾煜王颜面,还特意去水家提亲了呢,连聘礼都抬了过去”。
“恩,我猜啊,保不准,她与楚家二公子也有一腿呢”。
“。。。。。。。。。。。”。
就在水涟月起身跪拜太后之际,周围的议论之声也渐渐响起,她微微低着头,路过南宫煜身旁时,眼睑处瞥了一眼,但见他面色依然保持着从容,不知为何,心里竟泛起一种莫名的安心。
“民女水涟月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太后,恭祝太后万寿无疆,千岁千岁千千岁”。
水涟月俯首双膝跪地,第一次觐见太后与皇上,是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更何况,她马上就要成为皇室的一份子,那份大礼是必须要行的。
待到她行完大礼,依旧跪在地上,皇上太后没有准她平身,她必须要一直跪着。
该死的,想她水涟月跪师父,跪娘亲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跪了这么半天还不让起来。。。。。。
“恩,抬起头来”。
正当她暗暗咒骂时,突然听到太后让她抬头,她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抬起头。
太后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水涟月,杏眸快速闪过不屑之色,可当水涟月抬起头后,她顿时惊呆,连身边的南宫翎也微微一怔,连皇贵妃都忍不住倒吸口气。
此女肤如凝脂,挑眉淡扫如远山,一双凤眸间隐隐流动着光泽,顾盼流离间多了几分勾魂摄魄,唇畔粉嫩,尖尖的脸盘衬托着那精雕细琢的五官,加上那白色暗花的衣袍,不华丽却也不失大方得体,真真是翩若惊鸿,总是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众大臣们看到太后与皇上的异样,又发现皇贵妃的表情更为夸张,不免好奇心的怂恿,有些竟伸着脖子观瞧,这一瞧不要紧,原本还未平息的议论纷纷,再次热烈的响了起来。
“这。。。。。。这就是水家那个卑贱的庶女吗”?
“老夫年过半百,还从未见过人间竟有这般姿色”?
“别说是你了,就是皇上的后宫三千佳丽都比不上她一人之姿啊”。
“嘘。。。。小声点,当心让皇上听了去,这可是要砍头的,你这话岂不是摆明了寒碜皇上吗”?
“哼,贱蹄子,空有一副皮囊而已,得意什么,等一会女眷给太后献寿礼,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拿的出手”。
“小点声,你别忘了,她可是在青楼里待过,琴棋书画,取悦男人,哪一样拿不出来”?
“咯咯。。。。。也是啊。。。。。”。
第五十三章 针锋相对
女人的嫉妒是世界上最无情最狠毒的武器。
太后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妒恨,她不是没听到那些嚼舌根子的话,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皇帝空有后宫三千佳丽,却没有一个妃嫔的姿色能与水涟月媲美。
如此姿色,不为皇帝所有,反倒便宜了南宫煜,哼,倒真显得有些寒碜皇帝了。
“咳咳。。。。。平身吧”,太后到底是太后,很快恢复镇定,一声轻咳也是为了将南宫翎唤回神,别再沧澜与东朔国太子皇子面前丢了人,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果然,南宫翎很快回神,只不过,眼神却总是不经意的瞥向水涟月,那一双凤眸也时不时的看着他,柔柔的,水水的,透着几分魅惑,让他久久没有打开的心门,微微松动。
“咳咳。。。。。”,南宫翎也轻咳两声,缓解尴尬与当前的气氛,“先皇果真是慧眼,为王弟挑选了如斯佳人,再过半月便是婚期,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似是调侃的话,也起到了缓解气氛的作用,南宫煜淡淡一笑,算是回应了,连带着周围的大臣们也迎合着皇上的话,对南宫煜说了些祝贺的话语。
“母后,臣妾听闻,水家四小姐,曾流落。。。。。。青楼,这阵子倒是在京城内外掀起不小的谣言,臣妾想,不如借着母后的寿宴,当着各国使臣与文武百官的面,把话说清楚,若真是谣言,日后也不算有辱皇室,更能还水家小姐清白,免得日后惹人非议,母后,您说呢”?
水涟月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目光看向说话之人,没想到,竟是沉默半晌的皇贵妃司徒婉。
但见她一身宽大的宫服华袍,小腹微微隆起,想必已有五月的身孕,一双清澈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目光迎上水涟月,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论姿色,司徒婉比不上水涟月,但在她的身上有着温婉贤淑的高贵气质,言谈举止无一不是张弛有度,近乎完美,但,能坐上皇贵妃的宝座,除去家世显赫之外,她的能力也不容小窥。
太后也没料到司徒婉会突然开口说出这番话来,但很明显,她很乐意司徒婉说出这番话来。
“你啊,有身子的人了,还在为别人着想,倒是难得啊”,太后慈爱的看向司徒婉,笑着嗔道。
“母后,臣妾无功无德,如今怀了身子,不能为皇上与太后分忧解难,已是自行惭愧,说到为别人着想,臣妾愧不敢当,不过是想着,煜王乃亲王身份,他的王妃自然要尊贵,方能彰显出咱们皇室血统的纯正,臣妾可不想听到有辱皇室威严的非议”,司徒婉极力的配合着太后,嫣然一笑,与太后之间好似撒娇,却又表现出自己的温婉贤淑,令南宫翎也是满意的笑了笑。
“爱妃的想法,自然是好,一举两得,又如何将自己说一无是处呢”,南宫翎说着说着,拉起司徒婉的手,二人看似亲昵的相视一笑。
水涟月站在殿外的正中央,冷眼看着眼前的妇唱夫随,合家欢乐的场面,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虚伪,做作,还有那个司徒婉,摆明了是要打压她,无非是刚刚她故意摆出挑逗皇上的眼神,被她看到了,那也是情非得已,若不利用美貌,让皇上为自己解围,她才不会去做这些事情。
只不过,南宫翎比她想象中的要正直多了,很快就能回神,非但没有被她蛊惑到,反而还在她面前上演合家欢乐的场面,不过,幸好她刚刚的表演没被别人看到,否则,又不知道惹出多少麻烦。
司徒婉,哼,算你狠,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老娘的老底掀出来,若今日相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挑战到我的极限,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第五十四章 亲口承认
紧接着,好奇的目光,鄙夷的目光,不屑的目光再次投向水涟月,但见她一副轻风云淡的表情,对着皇上太后与皇贵妃微微福了福身子,垂额轻声道:“民女的确曾流落青楼”。
一语而出,现场顿时喧闹一片,皇上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但没出声,而太后的表现却很淡定,仿佛是她意料之中,南宫煜端着酒杯的手抖了抖,几滴酒水洒在桌子上,随后又被他快速掩饰住。
水暮瑶更没有料到,水涟月竟然亲口承认了,而且。。。。。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虽厌恶水涟月,却也不想她承认,毕竟,这对水家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你。。。。岂非已不是完璧之身。。。。。”,司徒婉指着水涟月,双眸闪过一丝睿光,努力的想要看穿她的意图。
“贵妃。。。。。所言甚是”,水涟月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连带留在席间的红缨亦是张口结舌,小姐疯了吗?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诋毁自己?
“既然如此。。。。。那你与王弟的婚事。。。。。”,南宫翎还未说完,就在此时,云妃突然出现在太后的寿宴之上,只见她款款而来,华服披身,珠光环绕,应是特意打扮一番前来,那貌美的容貌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
她身后跟着四名宫女,四名太监,来到水涟月身旁,缓缓行礼,“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赐座”,南宫翎也有些意外,往年母后的寿宴上,即便去请,云妃也未曾来过,今日不知因何前来,他看了眼水涟月,顿时明白过来,也对,水涟月是水家的人,她自然要护着。
“谢皇上”,云妃谢恩后,毫不客气的坐在太后下座,嫣然一笑,看向太后道:“姐姐今日寿辰,妹妹已备好寿礼,已送去了姐姐的凤鸾宫,刚刚小睡过头才来晚的,姐姐莫怪啊”。
太后虽不愿云妃出现,但今日的寿宴与以往不同,是她四十岁的寿宴,若是往年,她早已对云妃摆了脸色,“妹妹来晚了,自是要怪的,不若罚酒三杯,妹妹看如何”?说话间,太后一副和颜悦色,在外人看来,似乎她与云妃熟络的好像亲姐妹。
“姐姐说话了,妹妹自是愿意的”,云妃话音刚落,举杯连干三杯,那份豪爽令南宫煜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姨娘的酒量,三坛酒恐怕都灌不醉,别说三杯了。
整个场面因为云妃的到来,似乎气氛缓和很多,但司徒婉哪里肯甘心,向云妃行了个礼后,又对太后说道:“母后,刚刚水家小姐的话也未必是真的,不若让云姨娘来问问”?
太后听后微微点头,笑了笑看向云妃:“妹妹啊,你来的正是时候,这孩子竟然亲口承认谣言,哎。。。。。。让姐姐我很难做啊”,紧接着,将刚刚的事情向云妃大概叙述一番。
云妃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惊讶的看向水涟月,仿佛她的确刚刚知道这件事,可太后并不这么认为,皇上本来都要将话说出来,偏生云妃赶来打断,这绝不是巧合。
“月儿啊,你满嘴胡诌些什么?本宫知晓你身子刚刚好些,莫不是发烧也把脑袋烧糊涂了”?云妃猛地站起身走到水涟月身旁,抬起手臂碰了碰她的额头,面露担忧的问道。
水涟月依旧不动声色,面色从容,但心里却忍不住叹息,刚刚皇上都要说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云妃来了,若是她不来,也许。。。。。皇上已经将她与南宫煜的婚事取消,那她就不用嫁给南宫煜了,还有半月,只有半月,她不能再等了。
其实,若不是司徒婉当场提出来,揭她的老底,她也没想到那一层,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口承认,也有点侮辱自己,但能取消婚约换来自由身,她没有理由不这么做。
第五十五章 不可思议的既往不咎
“姑母,我。。。。。”。
“你什么你啊,这种事情能随口胡说吗?坏了女儿家的清誉不说,连你夫家都要连累的,况且,今日何等场合,你怎能如此不知礼数呢,还不快向皇上与太后请罪”,云妃厉声打断水涟月,几步拉她上前。
“还不快跪下向皇上太后请罪”,云妃见水涟月依旧站着,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手指不禁在她手臂拧了一下,再次厉声喝道。
“哎,臣看水家小姐似乎很不情愿,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云妃娘娘不妨询问询问,再让她请罪也不晚啊”?
就在水涟月想要挣开云妃之际,突然,身后席间站起一人,缓缓开口,水涟月闻声看去,但见他身材高挑秀雅,眉若墨画,肤若瓷瓶般细致,双眸含着温柔的笑意,浅浅倦倦,一举一动都透着亲切宜人。
他,是谁?
水涟月听这声音,很是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就在目光收回时,猛然间瞥见南宫煜,只见他不缓不慢的为自己斟酒,面上不漏任何情绪,仿佛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与他半点关系也没有,既不阻拦,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好似看戏般。
南宫煜越是这样,水涟月就越急着取消婚约,他不是她的菜,从一开始就不是。
“哦?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在这种场合说”?云妃满脸的疑惑,看了眼说话之人,又转过头来询问水涟月。
“姑母,其实,皇贵妃说的对,今日将事情说开了,也免得日后遭人非议”,水涟月缓缓垂下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婉儿,这姨母就要说你了,今日何种场合,有什么事情不能私下解决吗?当着各国使臣与文武百官的面,你这。。。。让月儿如何下台?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娃儿啊”,云妃似是嗔怒,似是有些委屈,几句话就将所有的过错推在司徒婉的身上,连水涟月都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句,果然是深宫内院待过的女人,一言一行都做得滴水不漏。
司徒婉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后开口打断,“妹妹说的是”,太后微微一笑,随后看向司徒婉,双眸快速闪过一道冷意,“婉儿啊,你也是,今日是哀家的寿宴,有什么事私下在解决,刚刚的事情莫要再提了,今日哀家寿宴,又有各国使者不远而来,定要吃好喝好,好生款待着”。
“是”,在场的所有宫女与太监纷纷行了礼回道。
太后说完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