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方濠领命后,起身离开,剩下荣攸,不禁疑惑的看向百里博弈问道:“皇上,可是那信笺中。。。。。。。”?
百里博弈一掌拍在龙书案上,面色一阵寒冽,“朕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当初与沧澜国联姻一事和沧澜国结盟一事,都被人从中作梗破坏掉,怪不得朕递出去的文书,犹如石沉大海般”,他越说越怒,修长的指尖紧紧攥住,发出咯吱的声响,可见现在的他,有多么的震怒。
荣攸也是一愣,随后问道:“皇上,这,会是谁?若说南宫煜,奴才看不见得,他忙着攻打晏城,根本不会有时间再插手东朔与沧澜”。
百里博弈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那可不见得,南宫煜一向心思缜密,南阳郡一行都让他逃了”。
“那,会不会是魔宫所为”?荣攸想了想说道。
百里博弈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魔宫冷流云更不可能,他巴不得三国乱成一锅粥,而且,他与南宫煜非亲非故,不害他已是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帮着他对付沧澜与东朔呢”。
“嘶,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金灵宫”?荣攸一想到这三个字,就想起那晚,金灵宫宫主水涟月为了救出南宫煜,自断经脉的场景,那冷冽绝美的容颜,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抬手便断了经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样的绝狠,对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为了南宫煜,所以,细想之下,这件事也绝对就是金灵宫所为。
百里博弈眯起眼眸,温雅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若朕没猜错,这一系列的事情,恐怕都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为了南宫煜,她尚且都能自断经脉,更别说这种事情了”。
荣攸没有再说话,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方濠的声音,“启禀皇上,北辰将军到”。
“宣他进来”,百里博弈靠在龙椅上,散去狰狞之色,眉眼间露出淡淡的疲倦之色,殿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与百里博弈的温雅大不相同,他一袭白色锦袍,白皙的肌肤就像刚刚剥皮的鸡蛋,光洁细嫩,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他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周身散发着温和的光芒,他就是东朔国的护国大将军,北辰戎。
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如玉般的谦谦公子,背后的身份竟会是护国大将军,即便在战场之上,他亦是如此对待敌人,面善心狠,他能笑着将长矛刺穿你的胸膛,然后温柔的将长矛拔出来,看着你的鲜血四处喷涌,他亦能柔声的告诉你,你即将要踏入黄泉路上,但那黄泉路上,永远不会有他的身影。
他有着一身的傲骨,却总是将一抹温柔的笑容挂在嘴边,也能将这抹温柔的笑容化为利刃,更能将这利刃轻柔的刺入你的心脏,取了你的性命,却让你恨他不得。
与连天焱的笑面虎不同,北辰戎从出现在东朔国,便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面对哭闹的孩童,他可以耐着心的去哄逗,眨眼之间,他却可以拧断了孩童的脖子,杀人不眨眼用在他的身上,你会觉得很不贴切,可你却想不出任何一个词来形容这样温柔如水的男子。
“臣参见皇上”,北辰戎一抖锦袍,单膝跪地道,他的声音似梦似幻,软软的带着一抹甜意,可细细一听,却能听出他的淡漠之意。
百里博弈点点头,望着北辰戎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明之意,他挥了挥手道:“起来吧”。
北辰戎缓缓起身,站在一旁,却不多言,修长的身影如松柏屹立,常年带兵打仗,使得他腰背笔直,线条优美,挺拔有力。
百里博弈常常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点点自己的影子,可若是对比起来,两个人根本是天壤之别,北辰戎是他的登基为帝的功臣,亦是自己的知音,可他总觉得在北辰戎身上,有着一种让身为帝王的他,不易掌控的东西存在着。
说信任,那是假的,若说不信,他又很矛盾。
许久,百里博弈淡淡开口道:“与沧澜国结盟一事,朕已经查出来了,有人从中作梗,使得朕错失了良机”。
北辰戎想了想开口道:“既然如此,皇上应尽早想出对策,以免再节外生枝”。
百里博弈望着北辰戎的身影,眉头紧锁道:“所以朕才会找你前来,想一想对策”,对于北辰戎的话,他早就习以为常,可仍旧无法接受,整日一副置身之外的态度。
北辰戎却淡淡一笑道:“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无可改变,只能从另一处下手,金熙王朝国力不稳,此时若是下手,既有利有弊,利,攻敌一百自损三千,使得金熙王朝多年无法恢复国力,弊,东朔国的兵将到底不比金熙王朝多,还有沧澜国虎视眈眈,也许,到头来被攻陷的很可能会是东朔”。
百里博弈眯起双眸望着北辰戎,不得不说,这厮的头脑极好,话也很直接,“任何事都有利有弊,只是,若能与沧澜国结盟,总比东朔国孤军奋战的好”,他的言下之意,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他也要拉一个做垫背的。
北辰戎摇摇头道:“沧澜国不会再与东朔国结盟,尽管这是有人从中作梗,信任这种东西本就不易建立,再加上,国与国之间的信任是虚拟的,很容易就会被外界的各种利益打破,再想建立,难上加难”。
百里博弈心思百转千回,对于这件事,他本就毫无头绪,听了北辰戎的话,倒是让他理清了,错失了良机,只能再等下一个良机,如今的金熙王朝,虽说经历了征战,国力不稳,但到底不是虚弱,南宫煜征战数座城池,许多都是不费不一兵一卒就拿下,晏城更是如此,南宫煜的兵力,不容小视,再加上一个金灵宫。
猛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她大概恨不得杀死他吧,南宫煜有了金灵宫的帮助,不但国库充盈,就连兵力的恢复也会迅速,此时,他急不得,也不能急。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门外宫人禀告:“皇上,有八百里急报呈上”。
百里博弈收回思绪:“进来吧”。
只见一名身穿盔甲的兵将走进来,将手中的包裹打开,递上文书,跪地说道:“启禀皇上,此乃金熙王朝圣战皇帝的亲笔文书”。
百里博弈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愣住,全身的血液凝固,那鲜亮红漆的文书上,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灼灼金墨,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大婚请柬”。
北辰戎轻轻一挑眉宇,缓缓上前,修长的指尖划过,将文书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不禁浅浅一笑道:“当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百里博弈被北辰戎的这句话惊醒过来,他看了眼文书,又望了望北辰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带着一抹诡诈穿透屋顶,直冲云霄。
金熙王朝,凤鸾宫的寝殿内,南宫煜紧紧拥着水涟月,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许久,他松动手臂,水涟月微微喘息,白皙的脸颊多了一抹红润,她伏在他的怀里,心里竟也多了一抹悸动。
南宫煜刚刚告诉她,他已经着手准备盛婚,他要给她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他要再次迎娶她,他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并且大婚请柬他已经分派人送去东朔国与沧澜国。
南宫煜的大手轻柔的摩挲这她的后背,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儿,我总觉的,就算将这天下都送给你,仍然不够,怎么办”?
水涟月一怔,轻笑一声道:“我要这天下做什么,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一片净土,属于你我的净土,安安稳稳的生活,没有阴谋,没有斗争,没有杀戮,便足矣”。
南宫煜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墨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却柔声道:“会的,总有一日,会有属于我们的净土”。
皇上皇后大婚,自然不能按照普通人家的婚事而办,而是要按照《礼记》中的“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不过南宫煜却觉得,他已经认定了月儿,就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而且,月儿也不会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第三百零三章 钱串子
南宫煜认为,既然是盛婚便是要隆重,不惜一切奢华,也要给他的月儿一个完整完美的婚礼,可面对奢华,是需要金钱做前提的,这个问题他踌躇了许久,国库的钱,不能动,他亦不想花月儿的钱,因为那样做就不是他的心意了。
最后,他想了好久,终于,夜寒的到来,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御书房内,早已焕然一新,通透的阳光洒入,使得屋内光明一片,南宫煜怎么也没想到,他曾经让夜寒带走了王府的一部分钱,用作情报运转,然而,这些年夜寒在外不但将当初的那部分钱赚了回来,竟又多赚了数万两。
南宫煜拿着一大把白花花的银票,嘴角都要乐歪了,而身旁的人,嘴角眉毛不住的抽搐,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至于了吗?好歹也是一国之皇,怎么弄得跟个乡巴佬似的,连钱都没见过吗?
夜寒见南宫煜久久都没有从看到钱的喜悦中拖出来,整张脸都快垮下来了,不是吧?他明明记得,五年前他走的时候,皇上一直是深沉的,冷冽的,严谨的一个人,很少见到他脸上有笑容,听说皇上要大婚了,他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本想看一看与皇上大婚的是何许人也,哪知道皇上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有没有钱?
等他从怀中掏出十几张银票后,皇上就是这副德行的了,而且,几乎一炷香的时间,他的眼睛都在放光芒。。。。。。。
夜寒实在受不了皇上的样子,转头看向青袅与冥刹,声音冷了几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也是当皇上的人了,竟然跟土匪似的,看到钱眼睛都放绿光了,皇上这些年过的很苦吗?应该不是吧?皇上当初可是亲王,先皇留给他的好东西可不少呢”。
青袅与冥刹对望一眼,纷纷叹了口气,两个人同时拍了拍夜寒的肩膀,无奈道:“许多的事情一言难尽啊,咱们皇上,不但没钱,很穷,而且,还签了卖身契打了借条把自己卖给了别人,哎。。。。。。”。
夜寒以为自己听错了,咽了咽嗓子,险些没呛到自己,瞪圆眼珠子望着青袅与冥刹,“你们说什么。。。。。皇上,签了卖身契。。。。。打借条。。。。。咳咳咳”。
在夜寒一阵狂咳之后,南宫煜终于恢复常态,他全然没觉得自己刚刚有多么的失态,眼睛扫向夜寒,带着一抹赞许之色,清了清嗓子说道:“夜寒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京城中眼下一片太平,谁知道暗处有没有涌动,你将人都带回来吧,以后就留在京城中,哦,对了,还有那些产业,也带回来吧,那种乡野小镇怎么比得上京城的繁荣,银子会赚的更多更快的”。
这次,不只是夜寒,就连青袅与冥刹也是一脸的尴尬,皇上,您还能不能再丢人一点?
“是,皇上”,夜寒领命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青袅与冥刹出了御书房,不行,他等不及了,他必须马上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主子性情大变。
御书房里,南宫煜开始批阅这两日呈上来的奏折,只是他刚刚批阅了两份奏折,抬手便从怀中掏出白花花的银票,越看心里越欣喜,他正愁没钱取娘子呢,这下可好了,既不用动国库的钱,也不用花月儿的钱,还能给月儿一个盛婚,嘿嘿。。。。。。。
可以想象,偌大的御书房内,只有皇上一个人,手捧着白花花银票,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容。。。。。。。
凤鸾宫,水涟月一身华贵,淡蓝色宫装,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三千发丝绾成如意髻,斜倚碧绿玉簪,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略施粉黛,使得整个人风华绝代,顾盼生辉,她极少打扮,偶尔打扮一番,竟美让人移不开眼。
四使者被她带入皇宫,瑶光与忘忧却并不时常在身侧侍候,相反更多的时候仍旧是洛夕与红缨逍遥。
当初王府的婆子婢女被安排在凤鸾宫中做事,而家奴便入了禁卫军。
三日前,水涟月派忘忧与洛夕回了金灵宫,将辰沐接到皇宫中,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辰沐带在身边,二来,也想让南宫煜见见他,她还打算收了辰沐当义子。
御花园内,水涟月用过早膳后,便怀抱着辰沐出来散步,如今,沐儿已经快要百天了,白白嫩嫩的小人儿,明眸皓齿,别提多可爱了,水涟月整日的抱着都快不撒手了。
红缨与洛夕逍遥在两旁伺候着,初夏时分,还不是很热,御花园里百花开放,争奇斗艳,五颜六色,空气也很新鲜,正在这时,一个人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水涟月将沐儿护在怀中,凤眸一凛,一道锐利的光芒射过去,红缨与洛夕纷纷上前喝道:“大胆,竟敢拦皇后娘娘的路,还不滚开”?
夜寒怔怔的望着面前抱着婴儿的女子,许久,眼睛才眨动,没想到与皇上大婚的女子,竟是如此的绝世美女,当初听闻皇上要娶水家的庶女,他还抱怨着,没想到这番见到真人,竟与传闻中反差极大。
水涟月勾了勾嘴角,淌出一抹冷笑,在阳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嗜血的味道,“看够了吗”?
夜寒打了个机灵,赶忙跪下行礼,“夜寒见过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娘娘天威惊人,令夜寒震惊不已”。
“夜寒。。。。。。。可是一直在外执行任务的夜寒。。。。。”,水涟月的声音很好听,如泉水叮咚,声声悦耳,但夜寒却听出一抹极寒的冷意,心里竟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咦,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夜寒如实回答道:“是,正是夜寒”。
水涟月点了点头,看了眼身后的逍遥,逍遥会意,袖口轻轻一挥,只见夜寒瞬间跃出数丈,满脸的震惊之色,“皇后娘娘,夜寒斗胆得罪了皇后,可,娘娘也不至于下如此狠手吧”?刚刚那女子一挥衣袖,竟是射出一缕毒气。
水涟月清风云淡的笑了笑,柔荑轻轻拍打着沐儿的后背,淡淡道:“得罪便是得罪,你还有理了不成”?
夜寒一怔,随后望了望皇后身边站着的三个丫头,他常年游走在外,最是会察言观色,此时见那三个丫头,竟都是身怀武艺的高手,他咬了咬牙,再次跪地道:“夜寒不敢”。
水涟月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三个丫头退下,再次说道:“如有下次,你就去向阎王爷领罪吧”。
话音刚落,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夜寒望着水涟月的背影,心里仍有一抹不甘,虽然他听说皇后很厉害,连身边的丫头也很厉害,可他却不以为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皇后今日如此对他,并不代表他心悦诚服,他眼睛一眯,心中便有了主意,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娘娘,您说刚刚那人是谁啊”?红缨与水涟月等人离开御花园后,不禁问道。
水涟月轻轻挑眉说道:“那是皇上的人,一直在外执行任务,甚少回来”。
“哦”?洛夕疑惑一声,“可是,洛夕却觉得他为人纨绔,一身放荡不羁,皇上身边的人,都很怪异啊”。
“夜寒常年在外,自然比不得青袅与冥刹遵守规矩,他放荡惯了,不知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听说,皇上很少召他回来”,水涟月想了想说道。
逍遥闻言一愣,随后惊道:“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呸呸呸,乌鸦嘴。。。。。。”,红缨一听逍遥的话,顿时急了,赶忙啐了一声道。
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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