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月儿”。
二人异口同声的唤道,南宫煜深情款款,柔情似水,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惊吓到水涟月。
而冷流云温柔妩媚,眨着桃花眼不停地释放电流,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拒绝。
水涟月用异样的目光望着这二人,说了一句让所有人跌破眼球的话,“你们是谁”?
“小姐,小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红缨一下子挤了进来,扑向床边,惊慌的喊道。
水涟月一看到红缨惊慌失措的表情,以为有什么事情,微微蹙眉问道:“红缨,你怎么了”?
“啊,小姐还记得我,还记得红缨,呵呵,这就好,这就好,小姐,你,你不认得他们吗?他是煜王,他是冷流云啊”,红缨欣喜的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紧接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两名男子说道。
水涟月无力的摇摇头,凤眸里满是疑惑,“煜王是谁?冷流云又是谁”?
南宫煜定立在原地,水涟月醒后的话语,让他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她,不认得他了,她,忘了他了,他满脑子都在盘旋着这两句话,心一紧,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似得。
冷流云眨眨眼睛,并没有像南宫煜那般震惊,反而媚笑一声往床边凑了凑说道:“月儿你可真逗,知道我担心紧张,便来说这些拿我取乐,呵呵,乖乖,你渴不渴?饿不饿啊”?
“你有毛病吧,谁拿你取乐?你到底是谁啊?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还有你,我需要休息,红缨,你怎么能将陌生男子带进小姐的闺房呢,成何体统,快将他们赶出去”,水涟月刚刚醒来,本来就体虚之极,刚刚又用力喊了一声,早已经虚脱,后面的话越说越无力,到最后,她竟又睡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章 卖命
南宫煜跟冷流云二人望着再一次睡过去的人儿,脸色越发的阴沉。
“怎么会这样”?南宫煜像被谁用榔头击了似的,呆立在原地,突然,他想起些什么,黑眸一凛,转身走向房门,打开房门,冲着青袅急道:“去把洛夕唤来”。
青袅一怔,却没多问,应了声便离去。
不一会儿,洛夕便跟着青袅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当她听了南宫煜的话,以为他在开玩笑,可看一众人的表情,加上红缨也是一脸焦虑,赶忙为水涟月号脉,脉象虚弱,已经逐渐平稳,只是,却有一道气流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窜动,但却不像是对身体有害,也许,小姐对有些事情不记得,跟这个有关吧。
洛夕这样想着,话也是如实说的,“小姐的脉象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有一道气流还是不平稳,想必小姐失忆跟这个有关吧,不过,那位恩人送来的药虽宝贵,可小姐毕竟只用了一次,所以只能后续观察了”。
南宫煜默默的点点头,绕过洛夕来到床边,这次,冷流云没有再与他争位置,只是静静的立在原地,桃花眼不停的闪动,不知再想些什么。
翌日,春风盎然,湖边的柳絮随风轻摆,温日笼罩,晒得身上暖暖的,舒适至极,苏雅身边跟着一名伺候的小丫环,两个人在后院的湖边漫步。
自从她被送回王府,就再也没见过南宫煜,不是见不到,而是她不想见。
南宫煜将她的住处另作安排,忧思轩,是后院众多院子之一,与他的槿院相隔甚远,僻静之极,虽然南宫煜没有挑明,但她却知道,南宫煜对她厌弃了。
所以,从她回来的那日开始,她就没再像曾经那样又哭又闹,反而很安静,她常常来到湖边凉亭里,一坐就是半天的时辰,不说话也不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看向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丫环杏儿搀扶着她来到凉亭里坐下,起初,忧思轩里的丫环婆子一应俱全,可苏雅却把人全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出府买了杏儿来伺候。
她不是不知道,从她回来的那日起,王府里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她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早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怪别人,回来的那日她遍体鳞伤,府里的御医为她诊治,到底怎样一问便知。
可她却对此事从不发火,似乎与她无关,如今的她变了很多,喜怒不形于色,就连杏儿都常常猜不透她怎么想的。
苏雅坐好后,一如既往的望向湖面,不远处,成群结队的雪白天鹅浮在水面游来游去,杏儿立在身侧,一副想要说话却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
“你今日怎么如此浮躁”?苏雅并未回头,却察觉出杏儿的异常,轻声询问道,目光一直看着湖面的天鹅。
杏儿努努嘴,紧紧皱眉,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开口道:“苏姑娘,今儿杏儿去大厨房取食材,听那儿的婆子说,昨晚,王府接回一名女子,住在了槿院”。
苏雅那原本注视着天鹅的眸子一顿,下一刻却轻声笑道:“王爷乃人中之龙,身边总要有人伺候,就算是接回一百个女子,也是应当的”。
“可是,那些婆子们说,是,是什么王妃。。。。。。”,杏儿是苏雅从外面买回来的,对王府的事情自然不清楚,也不知道,其实王府曾经有王妃,她只知道,苏姑娘对王爷一片情深,曾经差一点就是王妃了,王府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她也清楚,可自从她来到苏姑娘身边后,从没见过苏姑娘害过谁,相反,她性情温和,从来不发脾气,对她也是极好。
真不明白那些个造谣生事的人,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害苏姑娘。
杏儿见苏雅没再说话,就有些为她打抱不平,“姑娘,莫要怪杏儿多嘴,偌大的王府里,只有姑娘一名女子,那王妃的宝座,您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在别人的手上呢,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您怎能总是想不明白呢”。
“你是在斥责我吗”?许久,苏雅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杏儿,目光中隐约透出一抹阴翳,话里带着几分冰冷,吓得杏儿扑通跪倒在地。
“姑娘,奴婢错了,奴婢多嘴,奴婢不敢了”,杏儿伏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刚刚逾越,心里也生出几分惧意。
苏姑娘买了她,就是她的主子,平日里苏雅一直安安静静,也没什么威严可言,就造就了杏儿时常忘了自己的身份,但以往也是如此,可苏姑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怪异,怪异的让杏儿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苏雅半眯着双眸,平静的眸子里顷刻间掀起惊涛,恨意与杀意席卷而来,她丝毫不理会一旁的杏儿,轻飘飘的说了句:“该来的还是会来,只不过,这次,没人能在挡我的路”。
看似轻飘飘的话,却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听得杏儿一颤一颤,不敢多言。
其实,从苏雅知道水涟月没有死,她就明白,水涟月回王府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比她预想的快了很多。
午时刚过,水涟月再次醒过来,只是,她依旧不认得南宫煜和冷流云,让二人感到万分苦恼。
槿院的院子里,二人被赶了出来,门栓上锁,进都进不去,冷流云瞪了眼南宫煜讥讽道:“让你嘴贱,这下好了,你我谁也别想进去,我就想不明白了,那样的蠢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回想起刚刚在屋内的情景,冷流云就更加鄙视南宫煜。
水涟月经脉还没有复原,只能僵直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就连翻身也需要有人帮她,让她很是痛苦,她什么时候这么悲催过?
本来心情就不爽,这时,南宫煜深情款款的走到床边,想伸手帮忙却被水涟月喝住。
他不慌不忙,温柔宠溺的说道:“月儿,乖乖听话,我只是想帮你翻身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你好好配合我,等你病好了,不,就是你好不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陪你看日出,看日落,看星星,看月亮,地老天荒”。
他一句话刚说完,水涟月的脸上咔咔出现一道深深地裂纹,屋内,冷流云和红缨望着南宫煜,眼角不停地抽搐。
“我荒你妈个头啊。。。。。。。。。。”,瞬间,一声微弱却彪悍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他和冷流云就被赶了出来。
南宫煜被冷流云的话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的很,可却强撑着,冷道:“你又能比本王好到哪去?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狗东西,月儿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对不对”?
冷流云一听,南宫煜竟然叫他狗东西?桃花眼一眯,话未到人先到,一掌凌厉的拍向南宫煜的胸口,“嘴贱欠抽的东西,竟然敢对你冷爷爷不敬,是啊,我一早就知道了,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哼”。
“怎么样?哼,本王杀了你”,南宫煜冷喝一声,飞身躲开冷流云的手掌,连这么个狗东西都能比他先知道,可见月儿真的很生气,对他也很失望,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堵得慌,可就是再堵得慌,也轮不到这个狗东西来教训他,哎,等等,狗东西,他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嘶,这三个字好耳熟啊,猛然间,他想起和月儿一起前去天赤山的途中,她也常常这样说他,那时,他还觉得特别难听,可此时用在冷流云的身上,他怎么就那么的顺耳呢?
“狗东西,吃本王一掌”,通红的手掌夹带着灼热的热气左劈右砍向冷流云,招招致命。
“嘴贱欠抽的东西,花拳绣腿也想动你冷爷爷,今天就让冷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冷流云见南宫煜来真的,当下也用出八分功力,只是,他越听南宫煜的话越恼怒,干脆也不顾及形象,破口大骂起来。
一时间,二人如同市井泼皮,大骂起来,而青袅冥刹,洛夕逍遥早已躲了出去,站在槿院外,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二人,却不知所措。
想他们一个战神王爷,威名远扬,一个魔宫教主,嗜血杀人,哪一个不是巅峰人物,可如今这等地痞行径,真让人大跌眼球。
“小姐,他们又打起来了”,红缨从窗户掀开个缝隙,望了一眼又关上窗子,来到床边说道。
水涟月虚弱的嗯哼一声,凤眸滴溜溜的转动,闪过一抹玩味儿,“恩,让他们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省的整日在本小姐眼前晃来晃去,烦着本小姐”。
红缨咽了咽嗓子,转身去外室倒了杯清水喝下去,不时心中暗想,看小姐的样子,也不是像是假装失忆,可是凭着她对小姐的了解,总觉得这其中有些怪异,但她又说不上哪里怪异。
夜深人静,忧思轩里却一直亮着烛火,苏雅手中拿着一副绣帕,正一针一线的认真绣着,杏儿打了热水进来,便道:“姑娘沐浴吧”。
苏雅似乎没听到,杏儿怔了怔,又说了一遍:“姑娘沐浴吧,夜深了,就别绣了,当心伤了眼”。
“杏儿,你可知,为何我买了你”,苏雅不理杏儿的话,突然出声问道。
杏儿一愣,不知道苏姑娘为何如此发问,也没多想,甜甜一笑,“姑娘心善,救杏儿出火坑,杏儿感念姑娘的大恩大德”。
苏雅轻笑一声,带着一抹嘲讽说道:“错,我买你,是为了让你为我卖命”。
“卖,卖命”?杏儿眼中闪过一抹惶恐之色,喃喃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颠倒黑白
“卖,卖命”?杏儿眼中闪过一抹惶恐之色,喃喃道。
苏雅微微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绣帕与针线,渡着步子来到杏儿面前,将她手中的水桶放在地上,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幽幽地说道:“我的哥哥背叛了王爷,被王爷处决了,家乡的亲人也容不下我,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唯一能让我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杏儿”。
杏儿脸上更加惶恐,苏姑娘的态度变化太快,快得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王府里的下人们说的那些流言蜚语,你信吗”?苏雅轻声问道,那轻飘飘的声音在屋内飘啊飘的,空荡诡异。
杏儿摇摇头,定定的看向苏雅说道:“苏姑娘,你是好人,我信你”,只是,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她后面还有话,但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她可不敢说出来。
“杏儿,你和我一样,是个可怜人儿,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所以,我买下你,我们相依为命,可好”?苏雅弯下身子,将头凑到杏儿的耳边,让杏儿更加不自在,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让她恨不得马上站起来,可无奈的是,苏姑娘一直扶着她的肩膀。
“姑娘的话严重了,杏儿是低贱之人,怎么能跟姑娘相依呢,姑娘,姑娘若是肯下功夫,说不定王爷将会是姑娘一生相伴的良人呢”。
苏雅闻言轻挑眉眼,嘤嘤的笑了起来,手心轻轻的拍着杏儿的肩膀,“我最是喜欢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让人中听”,话罢,她离开杏儿,坐到一旁的椅子,杏儿见她终于离开了,刚要站起来,却被苏雅阻拦住。
“你坐吧,今儿个心里颇多的感慨,想与你倾诉倾诉”。
杏儿吞咽着嗓子,小心翼翼的望着苏雅,微微点点头,杏儿原是大户人家里的家生子,宅院里的门道懂得多,却因为主子怀疑她手脚不干净,被关押起来,等着杖毙,她的爹娘几番疏通才见到她,趁着夜深人静,看守的婆子上茅房之际,将她放跑了,可她的父母却受了牵连,被活活打死。
几经辗转,她落在了牙婆手里,因为看着手脚利落,处事稳重,才没被卖入青楼,最后,被苏姑娘买回来。
也算是大难不死,更何况,自从来了苏姑娘身边,除了每日伺候着梳洗,其他的一概不用她做,倒也轻松。
只是今日,苏姑娘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苏雅捏了捏衣袖,轻叹口气,望着桌子上的蜡烛,惆怅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懂你说的话呢,只是,王府里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你,没人把我当回事,这一切,都要怪一个人,她害惨了我一生,除了这条命,让我一无所有”,说着说着,她原本平静的眸子里染上浓烈的恨意。
紧接着,她把与水涟月之间的事情添油加醋,颠倒事实的讲给杏儿,并告诉杏儿,她内心的仇恨,哪知杏儿果真信了,不再对苏雅刚刚怪异的举动有所怀疑,甚至为她恼怒,打抱不平。
苏雅讲完了,眸子再一次平静下来,她淡淡的望着一脸恼怒的杏儿,满意的笑道:“和我一起走这条路,注定要有很多的牺牲,所以,我那会儿才说,卖命二字,不过,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明日便还你卖身契,你离去吧”。
杏儿一听苏雅让她走,腾地站起身来,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一脸气愤道:“姑娘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姑娘既然买了杏儿,那杏儿的一切,包括这条命都是您的,再说,姑娘这般忍辱负重,杏儿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娘受在水深火热里呢,姑娘放心,既然那个女人来了府里,那么,日后杏儿绝不会让她好过”。
苏雅脸上顿时添了几分感动之色,一把握住杏儿的手,似是抽泣道:“杏儿,我本不愿让你为我牺牲,可奈何,我并非某于心计之人,与那仇人斗,我毫无胜算,我,我真的是没办法。。。。。。”。
“姑娘放心,杏儿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从小耳濡目染,别的没学会,攻于心计倒是颇有心得,杏儿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姑娘”,杏儿见苏雅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心里一横,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雅点点头,露出一抹笑意道:“杏儿,今夜就与我同寝吧,那个女人回来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很难平静下来”。
“啊,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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