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点头笑道:“对,我们要做的是保护文物,而不是毁坏文物,否则的话就任由他们在水下好了,付出这么多的努力打捞起来做什么。多增加一艘仿古大船,对于你们阳江政府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吧,广东省经济这么发达,财政上稍稍支持一下就够了。”
“谢谢张总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那好,你们大家先讨论着,我这就跟领导汇报一下,然后着手整理出新的方案来。”
阳江的官员代表带着自己的热情走了,他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出一份计划书来,虽然张辰已经给出了解决掉办法,但是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他变数,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他肯定通过了才行。
初次见面,张辰的表现让工作组的所有成员都很难受,但是又不得不坚持着,留下来至少还有机会得利,一旦离开可就什么都捞不到了,勉强着委曲了求个全也就罢了。
按照文化部发下来的通告看,唐韵的深海打捞团队相当出色,即使现在会议室的人全部都走了,唐韵也能够**把沉船捞起来,到时候自己这些人的脸面看可往哪里放啊。
个人都在关心个人的问题,财政部的人和打捞本身没关系,他们基本就是来打酱油的,连政绩都轮不到他们捞,也就不关心这里边的而利益归属。
只是考虑到自己这方面的风险和承受力,问张辰道:“张总,我们按照之前的打捞方案,得出的预算费用在一点八亿元左右,现在这份预算也要重新来做了。我想问一下,唐韵停在港口的三艘打捞船要多少租金,还有其它的各种费用都是多少,这个您得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数字。”
过亿的打捞费用张辰是早就知道了的,却也在亲耳听到的时候愣了一愣,不得不说这个数字的庞大,这些官老爷也太会花钱了。
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些钱最大限度省下来,可又不能让别人太记恨了,皱着眉头笑了笑,问道:“一亿八千万,这个数字是怎么得出来的,都是些哪方面的费用,有没有详尽的明细?”
“呃,因为没有最终确定,所以明细还没有完善,目前的预算也都是根据各家给出的数据统计的。这其中包括前期勘察和购买设备的费用一千四百万,打捞工作组的日常工作开销一千一百万,还有打捞局的打捞费是九千万,设备的定制是两千万,修建临时码头要一千两百万,从码头到博物馆的气垫转运费是九百万,这几样是大头,其他的就都是一些百八十万或者三五百万的。”
“九千万?”张辰已经彻底被震在当场了,他两次出去搞深海打捞,距离要比这里远的多,人工要比这里多,各种消耗也都大很多,但是两回加起来也没用了九千万,打捞局这一下就要九千万,还要定制打捞设备,这不是敲诈吗。
“把他们的明细给我看,我倒要见识一下,怎么一个打捞,才能一次花掉这么多钱。”
伸手接过打捞局的明细备忘,仔细看过之后,张辰越发的本亏了,得亏是把打捞局的那家伙赶走了,要不这计划还真就让他搞到天那么大。
一个三十多米长十几米宽,重逾千吨的沉箱,只是造价就高达近千万,一顿上号的钢材也不过三千块,一千吨钢材加上锻造费用和利润下来,了不得也就是五百万,可是这里居然要了九百八十多万。
两艘打捞船每天的租金达到八十万,这是一个比沉箱价格更为恐怖的数字,这个价格可以让一艘运输船拉着南海一号六百吨重的身躯往返于天津港和阳江最少五次,但是在这里却只是两艘万吨级打捞船一天的租金。
而唐韵三艘两万多吨的打捞船,连着人吃马喂的最高标准下来,也不过才平均每天六十万而已。这还是唐韵的打捞作业都在远离中国的海域,船上的各种如卫星云图等装置和设置需要大量的资金驱动,否则可能连四十万都用不了。
张辰越看越是动气,看了两条就再也看不下去了,这简直就是在抢钱啊,他现在也是纳税超级大户,对于这种肆意挥霍纳税人钱财的家伙十分痛恨,真是这家伙已经被赶走了,否则张辰真会忍不住抽他一顿。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张辰把手里的明细往桌子上一扔,道:“计划肯定是要改动的,而且切改动会很大,就是为了这些费用,我也给对这计划做个手术。”
说完看了看财政部的人,他知道财政部的人对他有点小气愤,觉得他趁着这个时候插进来,而且一进来就把打捞的主力赶走了,这不就是在为自己的赚钱大计扫清障碍吗。所以才把唐韵停在港口上的三艘船提出来说事,那意思估计就是说,你把人家赶走了,带着自己的三艘船过来,你不就是要弄钱吗,给你这个机会自己开口,看你好意思要多少。
而张辰先这么说,也是要给财政部的人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不要把自己想成和他们一样,也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不沾国家便宜的人。
话锋一转,面带微笑的样子有福和煦的春风们好像刚才那个根本不是他一样,但是现在的话才是正经的软刀子了,会让财政部的人很受伤的。
“我相信经过修改的计划将会更加的简单、方便,也更加的节约开支,应该用不到原计划的一半吧。我本人也是一个纳税人,我的公司每年都要缴纳不下十亿元的税赋,也没有享受过一天合资公司的超规格待遇,所以我特别痛恨浪费和贪污那随人钱财的人和事。
这个什么沉箱打捞发我也是坚决反对啊,这个耗资太庞大,而且操作起来相当的不方便,沉箱进入海底以后,会对船体周围的淤泥造成积压,且压力无法进行人为的估算,也就无法百分之百的保证沉船的安全。
所以要放弃这种冒险且劳神费心有花钱的方法,直接采用钢索网起吊的方式来,这一点上我们唐韵有足够的经验和技术支撑,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证沉船安全出水。这样一来,就能把打捞这一环节的费用降低在原来的一半左右,如果速度够快的话还会更低。
前期的勘查设备已经购买了的就这么用着,还没有购买的那就停下来,唐韵的设备虽然不能说多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足够用了。既然打捞的方式已经改变,那么打捞设备就没必要再采购了,我们国家现在的经济实力还不到让大家吃大户的程度,能省的就省省吧。
我们的而打捞方法可以直接在其他码头上岸,临时码头的修建也就免了;紧跟着下来的就是这个什么九百万的气垫转运费,这个也同样不需要了。
怎么样,这么算下来是不是打捞费用缩减了很多,也许会有很多人爱背地里骂街吧,管他呢,我要做的就是把最正确、最安全、最快捷并且能够带爱最好效益的打捞方式提出来,给国家节省开支,给我节省时间,也给你们诸位节省勾斗的机会。”
第四零九章 无稽之谈
第四零九章无稽之谈
财政部的工作人员被张辰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本以为唐韵能干是能干,但是来参与“南海一号”的打捞,还通过军机处特意安排,也一定是冲着钱来的。
原本计划一亿八千万的打捞费用,在张辰三裁两剪之下,就被缩减到了一半以下,但是却没有太多的割去大多数人的利益,只在打捞的费用上下狠手,这九千多万里边,有八千多万都是打捞和后续的运输等费用。
看来人家真的是来帮忙的,要不哪有上赶着把自己的利益往外推的啊,在这份计划里边,唐韵能够拿到的钱很少,而且大多数还是给他们自己职员的工资,真正落到张辰手里的,估计也就三两百万,算是意思一点辛苦费吧。
要说唐韵一点利益也得不到,那是不可能的,真正的利益不会在这么点打捞费上,只要张辰能够顺利把“南海一号”弄出来,并且让唐韵介入到后期的研究工作中,唐韵和张辰在其他方面一定会得到好处的,那样的好处要比打捞费值钱多了。
张辰在完全看过之前初步拟定的打捞计划后,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来参与打捞,如果按照原定的打捞计划,将会先在国内建造一艘打捞船,同时还要建设临时的码头,用来打捞的所谓“沉箱”也是临时打造,而且这一整套的打捞方案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使用过,根本就不知道有几成的把握可以成功。
想要看到之前那套方案的成效,最少也要再等两年以上的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保证成功,沉船在水下已经那么多年了,谁都想早一天能够捞出来,正巧唐韵在打捞业务上初放异彩,这么好的一个基础,军机一号怎么可能会放着不用呢。
军机一号找张辰还真是找对了,如非张辰参与到打捞工作组来,要多花近亿元的资金不说,还会把南海一号放进水里去折磨。
而这种沉箱打捞法一旦被使用,并且出了成绩的话,这样的打捞方式就会被广泛采取,到时候不知道会要枉费多少的钱财。
要说这种沉箱打捞法,真的是乏善可陈,也不是没人称赞过这种打捞方式,但是这要和正规的打捞法相比起来,首先耗资庞大就是一个弊端,没有几个国家的官员能够像我们国家这样,只要能够表现出自己的“强大”和与众不同,多花个三倍两倍的钱完全无所谓。
沉重的沉箱运到沉船地点之后,用打捞船上的吊臂放进水里,再用超过沉箱本身数倍的重物地沉箱造成压力,使得沉箱能够到达规定的下沉位置,把沉船罩起来。
接着又要用超过十厘米直径,好几吨重的钢质横托梁从沉箱地步的一边插到另一边,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的技巧和引导,只能是凭着感觉一点一点来,一旦海底的淤泥密度不稳定,托梁的穿过就会成为最大的难题。
想要把一根弄过去都难得要死,何况是几十根呢。在水质混浊的海底淤泥部分,再遇到风浪天气的话,就准备为打捞“南海一号”而要制作的那只沉箱,据说有三十多跟,就这些托梁怕是也要最少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插进去。
沉箱顺利出水后,并不能当时就打开,而是要带着淤泥由拖运船遇到临时搭建的码头处,再通过几百米的气囊滚子送进博物馆里。
不说其它的,就每打捞一艘沉船建一个码头这样的荒唐事,就足够让人崩溃的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张辰算是基本上把之前的打捞方案彻底否决掉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按照唐韵的模式来,好在唐韵已经有过两次成功的打捞经验,在没有进行实地考察之前拿出来的计划都要比之前的计划完善。
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唐韵打捞团队的专家和“南海一号”打捞工作组在唐韵已经成型的打捞计划基础上,针对可能发生的问题做了一些调整,其他不完善的地方要等到打捞船进入沉船海域做过观察之后才能定下来。
午饭是在工作组下榻的酒店吃的,吃过饭正要回到会议室去继续讨论一下各单位和部门的分工,就被等在会议室门前的几个记者拦了驾。
“南海一号”沉船的打捞是一件举世瞩目的事情,只要宣传到位了,不只是阳江能够受益,这对一个国家来说也是有意义的,尤其是在科教文方面,更是有弘扬历史文化和推动古文化研究的深远影响力。
一名广州当地媒体的记者冲在最前面,满脸带笑地来到众人面前,看样子应该是对工作组进行过很多的采访了。
拿起她手里的采访录音机,对工作组一个当地的文物局官员问道:“宋局长您好,我是《华海消息报》的记者林薇,能问您两个问题吗?”
没等这位宋局长开口,就提出了她的问题:“这次在南中国海域发现宋代沉船是一件万众瞩目的考古大事,关于‘南海一号’的打捞进度工作组是否已经有了具体的安排和计划?
据说阳江市已经取得了‘南海一号’沉船的展出权,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的建设计划已经展开了,按照打捞工作组的计划,‘南海一号’最快能够在什么时候与广大市民见面?
我们已经看到在码头停泊着三艘打捞船,我想请问宋局长,这三艘打捞船是否为这次‘南海一号’的打捞工作而来,具体的打捞任务将会由那家单位承接,我们是否可以对他们进行一个采访?”
说是问两个问题,张嘴却是叽里呱啦一大堆的话,不说拆开来的小问题,就是综合起来看,也已经是三个问题了,这是记者采访的口头禅,在有些时候,两个也可以代表无穷大。
宋局长看了看面前的录音机,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在今天之前打捞工作组接受过很多次媒体的采访,回答其问题来也很流畅,可是今天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了。
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其他工作组同僚,大家都是一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只好是继续把头向后扭,看看张辰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唐韵董事长,目前工作组的实权人物,是不是允许接受媒体的采访。
张辰知道这时候很需要有媒体来宣传,这也是一个提升古文化影响力的大好机会,他怎么能禁止这种采访呢,巴不得多来一些媒体记者,能够有大量的外媒记者就更好不过了。
并没有做出组织接受采访的举动,也没有不高兴和不喜欢的表情,只是微笑着跟宋局长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接受这个采访。
可是总局长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子针对刚才的问题自己好像没太多可说的,本来今天面对记者时候可以有很多话题聊,但是张辰一上午的时间里基本上已将把原先的打捞计划完全否掉了,现在还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举着录音机的记者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今天的气氛和以往完全不同,工作组的人好像的了失语症一样,一改往日里那种兴冲冲的神态,该不会是有什么变故吧,难道那艘沉船出问题了?
可是看着又不像啊,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他们哪还有心思去餐厅里喝酒啊,不早就被叫回去给上级领导训斥了吗,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宋局长一向比较喜欢和媒体打交道,可是今天却很不痛快,会不会大问题还要看看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这人应该不是什么领导吧,哪有这么年轻就能比宋局长还官大的呢,虚实什么特派员一类的吧。
她正在琢磨着想找出其中的关键,一名中枢台记者却认出了站在人群中的张辰,她曾经在已经更名为《文明五千年》的《又是一年春来到》节目现场见到过张辰,也知道中枢台和唐韵、星光合作的事情。
带着他的摄影师挤身来到工作组人群前,冲着张辰道:“张先生您好,我是中枢台的记者曹媛媛,我在演播大厅看过您录制节目,我也是您的粉丝呢,我能采访您吗?”
张辰对这名记者倒是没印象,不过既然有这么多的记者来了,那肯定是听到什么消息或者估摸着时间来的,这种官方性质的工作组都会配合官方喉舌媒体的宣传,今天的采访是肯定要进行的了。
点了点头笑着道:“当然可以采访了,我们是在进行官方的水下考古工作,又不是来盗捞珍惜文物的,没有理由躲着不见人。”
他并不是工作组的大领导,还是要对一些身份和年纪都长于他的副总指挥客气一些,也好体现出官房的所谓面子,跟记者说完话,又对身侧的毛局长道:“毛局长,我看站在楼道里也不是办法,咱们干脆进会议室吧,给这些媒体记者开一个小小的新闻会,也罢我们接下来的动作跟媒体朋友通报一下,您看怎么样?”
除了中枢台的曹媛媛外,也只有几名文物和收藏类的媒体记者知道张辰,其他的媒体记者都不自导张辰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能够在这个吨位级领导如云的工作组中有直接的话语权,甚至连主持工作组日常工作的毛局长都要听他的意见。
但是包括哪些收藏类和文物类媒体的记者在内,所有的记者都在羡慕曹媛媛,能够和工作组中内阁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