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马上让司机调转车头往潘家园去,心里就琢磨宁琳琅和张沐到底是遇上什么东西了,连宁琳琅这样的高手都看不准。
到了潘家园和两人回合,才从宁琳琅那里得知,原来她们是遇到了四件“大明天顺年制”款的青huā瓷器,这种瓷器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两人有点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品,择菜记着给张辰发消息的。
要说天顺年间的瓷器上带款的,以前还真是没有出现过,任是谁建了都会在心里犹豫不决,不说价钱高低贵贱,但是买了质品的那份闹心,就让人接受不了。
明代的历史中,有一个很有趣的时期,正统、景泰、天顺这分开的三朝里边,却只有两个皇帝。兄弟之间为了皇位之争,不顾手足之情,争斗的你死我活,huā样百出、心机耗尽。
正统皇帝御驾亲征元朝旧部,因为气候的不利条件,战败被门g人俘虏:景泰皇帝趁机左上的龙椅,对于正统的死活根本不管不顾:后来正统皇帝又杀回来抢皇位,把景泰皇帝拿下,改元天顺。
这一段时期里,明王朝也以为政治格局的混乱,导致发生了王振擅权、瓦刺人入侵、土木堡之变、北京保卫战、夺门事件、于谦赴死等一些列的事件:以至于朝纲败坏、jiān臣跋扈、忠良遇害、民不聊生,边境多次告急,却因为无休止的内斗,让北伐大军全军覆没,几至于山河破碎的地步。
一幕幕血腥彩烈,且暗无天日的闹剧在这二十八年种不断上演,构成了明朝历史上最黑暗和混乱的时期,历史上称这一段视其为“黑暗期”。
又因为这一段时期内政治的混乱,皇帝的更换之反常,宫廷御窑瓷器都没能留下自己的款识:皇家又发出禁令,不兔许民窑烧制黄、
红、绿、青、蓝、白地青huā等瓷器。所以在这一段时期,出现了〖中〗国官窑瓷器历史上的一段空白,找不到任何可以证实和研究的对象。
所以考古界和收藏界也把这段时期叫做空白期,这一段时间内出现的瓷器叫做“空白期瓷器”也因为当时政治和社会的黑暗,叫做“黑三代”。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都认为正统、景泰、天顺三朝,只有民窑瓷器在发展,官窑瓷器,尤其是青huā瓷器,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证物的。这里边不只是战乱和政治黑暗的原因,还有皇帝个人的喜好问题,例如景泰皇帝就特别喜欢掐丝珐琅器,气死发廊仔静态年就就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以至于后世人称呼掐丝珐琅都叫做“景泰蓝”。
但是从《明实录》等文献和资料的记载中,还是能够找出这三朝有过官窑瓷器烧制的证据:正统三年诏令禁止民窑烧造和官窑器式样相同的青huā瓷器:正统六年诏命景德镇烧造金龙、金凤白瓷罐及九龙凤青huā缸:景泰五年诏令减饶州岁造瓷器三分之一:天顺元年钦命中官赴景德镇督烧瓷器:天顺三年诏令将原定烧造十三万三千多件瓷器准减八万件。
而在建国后,又曾经多次从这三朝的纪年墓葬和御窑厂遗址中出土了不少的民窑和官窑瓷器,只是所有的出土瓷器中没有一件带有署年款,传世品中也没有见到过一件有署年款的官窑瓷器,这也是所谓“空白期”来历的原因之一。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张辰一直以来都相信空白期其实并不空白,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找到空白期署年款瓷器,作为空白期官窑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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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章 幸好(求票)
“琳琅,你们看到的那四件瓷器都有什么特征,跟空白期官窑瓷完全符合吗,还是有什么其它不对头的地方,底款是什么样的?”张辰听宁琳琅说完了,又把自己想到的问题拿出来。
宁琳琅道:“一共是两只带盖的梅瓶,和两只将军罐,钴料用的是苏麻离青,青花发sè趋于靛蓝,呈sè和宣德青花比较接近,方圈六字三行款。
梅瓶肩丰口小,下部向内收敛,底足向外撇开,整体线条看起来比较清秀;将军罐也是里外施釉的,罐口向里边收回,胎体比较厚重,圈足矮浅但是很厚实。纹饰也符合空白期瓷器的特点,包浆、亮度等方面也没有问题,唯独就是这种带底款的我没见过,我心里是认定了空白期,但是现在的造假高手太多了,觉得还是要你来看一下比较放心。”
其实按照宁琳琅现在的眼力,完全能够认得出空白期的瓷器了,只是她和张辰在一起待久了,见惯了张辰的神奇,在遇到什么不好决断东西的时候,就会依赖性地想起张辰,希望他能够为自己加个保险。
张辰对宁琳琅的心态把握的很准,这种心态虽然不是要不得,但是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些负面作用了,mō了mō宁琳琅的栗sè卷发,笑着道:“傻丫头,以你的眼力来说,看这些东西很容易的,不就是多了个底款吗,只要其它方面都对上了,底款并不能成为障碍的。”
从宁琳琅给张辰发信息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钟头了,张沐心里着急,怕那些瓷器给别人捡走了,忙催促张辰道:“小辰你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你这个小师妹每天满脑子都是你,哪还有心思去看东西啊。倒是那几件玩意儿,你得赶紧去了看看,晚去一步就很可能被别人捡了。”
张辰问清楚了位置,就进到潘家园里边去看那些瓷器了。这个时候不能带着宁琳琅和张沐一起,那明显就是在告诉别人,他是宁琳琅她们找来的帮手,对那些瓷器很感兴趣,不是空白期的瓷器,商贩也要按着空白期的来开价了。
自从上次在潘家园帮李三处理了和任志的纠纷,张辰再来潘家园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认出来,这个给他的捡漏生涯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一些比较不义气的商贩,只要认出了是张辰,就会在他看的定西上狠狠的加价,逼得张辰只能使用要搭头的方法了。
还好这次的四件瓷器所在的区域并没有认识张辰的,一路通行无阻地来到张沐告诉他的摊子前,已经有一个人在那边看货了,手里拿着的正是一只青花梅瓶,纹饰和宁琳琅描述的空白期瓷器一模一样。
买主拿着梅瓶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放下,道:“你这瓶子仿的不错啊,就是不该加这些底款,谁都知道空白期的没款识,你这么一加上去,还怎么往出卖啊,除非是门g外行还差并不多,内行的人没几个不明白的。
不过这瓶子的做工还真是不错,仿的可真像啊,要是没有这底款,我还就真把它当空白期的官窑精品了呢。这个买回去当摆设也不错,好歹也是高仿啊,兄弟,这两件梅瓶怎么卖啊?”
张辰趁着这个买家说话的功夫,已经打量过这几件瓷器了,所有的表现特征都和空白期瓷器符合,而且还是官窑精品。又释放出意念力做了观察,九层绿sè的光芒说明这些东西的确是五百四十年前的,而朱祁镇天顺年之前的其他四个帝王,包括朱祁镇自己的正统朝,也都不可能烧出“大明天顺年制”的瓷器来。
蹲着的买家一问价,张辰心说这下坏了,这两只梅瓶被这个人买走,自己就只能买到两只将军罐了,另外的那两件着实有些可惜啊。
从那人的问话上就能看出来,他绝对不知道这几件瓷器的价值,这么好的东西到了他的手里,指定是不会认真对待,说不来哪天就给打了也很有可能。
如果那人是个识货的,即便是他全部买走了,张辰也不会有一点的心疼,毕竟机会是大家共有的,谁也没权力更没有能力去剥夺别人的机会,好玩意儿有了识宝的主人也是一件美事。
目前还没有一件被收藏的传世空白期瓷器是带署年款的,而这几件瓷器的纹饰内容很丰富,人物、花草、动物、瑞兽、装饰等纹饰都有,且造型精美刻画生动,只要这几件瓷器能够通过鉴定,很可能成为天顺官窑青花瓷的标准器。
眼看着两件宝贝就要被不识货的人当做赝品买走,张辰心里真的是有些急了,这么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料如果被损毁了,那得是多大的罪孽啊,难道就要看着这两件瓷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向很可能的厄运吗。张辰甚至想到要喊住那两个人,告诉他们这是真正的天顺官窑精品,自己愿意出高价买下来。
只是这个时候张辰被幸运之神选中了,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那个摊主满不在乎地说道:“一万一件不搞价,要就要不要就拉倒,我这儿还做生意呢。”
张辰硬生生地把就要出口的话咽进肚子里,等着两个人接下来的交锋,看看这个买家会不会以一万一件的价格买下他所谓的赝品。
这位果然没有让张辰失望,抬起头来看疯子似的看着那摊主,声音也高了一些,道:“眼角里抠眵目糊,你还想抠出十斤一块的来,能够吗?想钱想疯了吧,不过是几件赝品而已,你也好意思要一万一件,你知道一万块是多少吗,能买两百件你这样的瓷器,怪不得你摆地摊呢,活该。”
这位说完就起身走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小贩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把摊上的东西规整一下后,接着等待下一个客人的到来。
张辰心里顿时一松,只要没被人买走就好,真要是论价值的话,这几件瓷器哪一件都得在两千万上下,别说一万一件,就是两万一件,也都是捡大漏了。
不过能便宜的时候还是一定要便宜买的,幸运之神给了你这次机会,如果你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以后的幸运就不一定会降临到你身上了。幸运之神也是有脾气的,给你幸运你不要,真当幸运之神那么待见你吗,那咱们就看看谁厉害,以后你可就别想再要好运了。
张辰走到摊子前,蹲下看了看那四件瓷器,问摊主:“刚才那位是怎么回事啊,看见他气哼哼就走了,价钱没谈拢啊?”
摊主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道:“我就不想卖给他,瞅他那德行,装的跟个专家似的,真正的专家才不会向他那样呢,人家都是不说话只看东西,看上了就问个价钱,合适就成交,不合适再看别家的。
还教我不该给这些瓷器加底款,这东西是我做的吗,加不加底款我能决定吗,懒得搭理他而已,还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门g外行,真要是用来门g外行,我至于用天顺朝的东西吗,康雍乾、永宣成,我用哪个时期的不行啊。
我这人吧,就是有这么个毛病,见不得有人装专家,不管你真懂假懂,看玩意儿用眼睛就够了,没见哪个专家用嘴巴去看的。哥们你随便看,我这摊上也没啥太值钱的,看上什么了价钱都好商量。”
张辰装模作样地在摊子上扫了一圈,才又拿起那只梅瓶道:“我还就觉得这几件东西漂亮点,最起码看着够顺眼啊。这两件,还有那边的那两只罐子,一共是多少钱?”
摊主看了看张辰选中的四件“赝品”空白期瓷器,稍一盘算,道:“这几件都是仿空白期的,虽然不真,但是仿的实在不赖,我也不和你矫情了,一件一千吧。”
这前后的差别要是让刚才那位听见了,非气疯了不可,转眼间就是十倍的价格差距啊。张辰却不这么认为,这个摊主报出来的肯定不是最低价,还有一部分是留下来给张辰砍的。
不过张辰在荷兰之行后,也不是那么十分在意捡漏时候的几百一千了,如果是很值得收藏的东西,三五千也很有可能不在意,多花几百一千块钱,总要比东西被别人买走以后的后悔强很多的。
一味追求最大的捡漏快乐并不好,但是一点都不商量价钱也不合适,张辰大致猜测了一下摊主的进价,又在他可能会接受的价格上加了一点,道:“一千有点贵吧,我也不和你多搞,就八百吧,这四件我全要了。”
摊主听后也比较痛快,八百块一件比他的理想价位要高出一百块钱,道:“行,就八百块钱成交,你这哥们儿我看着就愿意和你打交道,就当咱交个朋友了。”
接过张辰的钱,摊主麻利地给张辰把东西都收起来,装了几个大盒子捆起来交给张辰,道:“兄弟你收好了,这可就是你的东西了,路上小心别碰着,以后再来潘家园一定要来光顾,咱价格都能便宜。”
张辰心满意足地带着四件瓷器往外边走去,这时候也快到潘家园关门的时间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大量低往外涌,张辰拎着四个盒子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缓步慢行,这里边装着的可都是宝贝,万一给谁碰一下摔碎一件,真能把他心疼死。
说来也很奇怪,有时候越小心就越会出问题,就像刚刚穿了一双白sè的新鞋出门,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常常还是避免不了自己鞋面和别人鞋底的亲密接触,盖上一个大黑图章是常有的事。
潘家园的生意是很火爆的,每天的商户和客户加起来怕得有几万人,快要关门的时候最是拥挤,攒动的人潮中张辰一路左顾右盼,好不容易到了大门口,正准备停下来歇口气,就赶上了一件意外的事故。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不知道被谁挤了一下,正好就撞在了张辰身上,随之而来的就是“啪”的一声。
张辰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去观察自己手里的四只盒子,看到四只盒子还安然无恙地在自己手上,这才放下心来去找声音的来源。
就在张辰脚边一米左右远近的地方,一只布包掉在了地上,刚刚那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就是从那只布包里传来的。
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赶忙捡起地上的布包打开看了看,脸上lù出一种类似于大难不死的庆幸式笑容,喃喃地道:“幸好,幸好,实在是悬啊。”
张辰看着他的表情,又听着他的话,顿时好奇心大盛,这人包里装着什么东西呢,摔碎了一件瓷器,他却还要说“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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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章 密匣
这人摔倒起来以后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包里的东西,而不是两眼乱转地四处找人,应该是真的担心包里的东西,不像是碰瓷的一贯伎俩。
有了好奇心的驱使,张辰又不怕有什么碰瓷的找上自己,就想知道一下那人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走过去问道:“您没事吧,好像你包里的东西摔碎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拍拍身上的土,道:“哦,没事,只不过是碎了一件假货,正经东西没事就好了,要不可就更不好卖了。”
还有正经东西?可这人不像是在市场里做生意的啊,就随身这么一个小布包,哪怕是包袱斋也不至于就这么一点货吧,许是来市场里卖东西的,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东西,居然没能卖出去。
分析这个人刚才的紧张心情,又是搭着一件赝品来卖的,只要不是开价贵的离谱,那布包里装着的肯定是一件众人不识的宝贝。所谓宁杀错不放过,张辰有着丰富的捡漏经验,很明白遇上这种情况自己该干什么。
问道:“那您这东西我能看看吗,说不来看着合适我就买了,省得您再往家里带。”
中年人看看张辰手里的四只大盒子,神sè之中闪过一丝犹豫,道:“我都在潘家园卖了两天了,没有一个人能给出合适的价格,连那些自诩高手的老掌柜都不敢冒然花高价买下这件东西,你这么年轻,能行吗?
现在已经到了关门的时候,这地方乱哄哄的,磕着碰着了怎么办,这可是我们家传了好几代人的东西了。而且你到底买不买啊,别到时候看完了又说不买,我这不是白忙活吗,还不如早点回家呢。”
就没见过这么轴的人,你是要卖的别人是要买的,哪来的这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