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风很有大丈夫能伸能缩的魄力,他怎么能想不到跟张辰借钱的困难呢,可他目前能找的只有张辰了,被拒绝之后,还是装出一副可怜相。
央求道:“小张,我知道我这个人平常做事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也有不少得罪了你的地方,这都是我不对啊,我在这真心的给你道歉了。你可一定要救救这些人啊,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混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这事一旦闹大了,他们可就都完了。”
张辰看着马上风的表演,真的是声情并茂了,可他心里是雪亮啊,这老家伙是在为自己打算呢,依他的作风和人品来说,绝对不会可怜任何人的。而且今天一旦帮了他们,以后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地和自己作对,这种人的人xìng本就如此,是万万帮不得的。
冷笑一声道:“麻会长,我已经说过了,对于犯法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助纣为虐的。再退一步说了,你觉得我会有那么博大的xiōng怀,去帮助刚刚和我做对过的人吗?如果咱们把位置调换一下,现在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对我施以援手吗,你不落井下石娄就要烧高香了。”
判…张,要不这样吧,我不借你的钱,咱们俩做个买卖怎么样。
你也知道我前几天拍下的那两只斗彩碗,那可是实打实的成化斗彩,市面上的价格你是清楚的,我也不多要,一亿卖给你怎么样?”
马上风见借钱不成,只好是使出最后的一招,反正那两只碗肯定是要卖出去的,不如这个时候卖给张辰好了,他那么有钱,买这么两只碗很轻松的。自己这边不但能够收买了人心,还能够在第一时间把东西卖出去,一亿的价格刨去册金手续费什么的,也算是不亏了。
马上风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两只碗就是他想着截张辰的和才弄来的,不说这碗的年份问题,即使这碗就是真的成化斗彩,如果不是他们的出现,也应该早就被张辰底价买走了,他这不是当众给张辰难看嘛。
不提这个还好,只不过是坚决不借钱给他而已,一说起那两只碗来,张辰恨不得踹死这个老家伙。让老子huā一亿买两只现代仿品,而且这两只碗本来还就是属于我的,迟迟早早也得被当做桩物交还给我,你他妈当我白痴吗?
本来还想着看你这两只碗的笑话呢,你这就要出手了吗,张辰决不允许这两只碗出现在马上风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手里,道:“呵呵,麻会长,你那两只碗我可不敢要啊,那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宝贝吗,我这人太年轻,还无福消受。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这两只碗我也不会买的,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其他的专家团成员听着张辰的话,就有点回过味儿来了,难怪他在拍卖会上一下牌子都不举呢,原以为他只是因为经济派和地方专家的捣乱而退出竞争了,感情他从一开始就看出这两只碗有问题了啊。
所有想通了的专家团成员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们之中哪个没有对那两只碗有过想法啊,如果不是马上风最后得了手,吃子的还不一定是谁呢。既然能够死皮赖脸在拍卖会上占张辰的便宜,这些人那就没一个好东西,想通了什么也绝对不会告诉马上风的,看别人打了眼丢脸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啊。
马上风现在可没那个功夫琢磨这些,他还以为是张辰拿话挤兑他呢,张辰从来就只捡漏的习惯,收藏圈很多人都知道,他就是因为知道张辰这个习惯,才想出占张辰便宜这么一个计策来的,这时候要张辰正价买下来,那不是开玩笑嘛。
张辰撂下这句话,就和董老告别离开了,他明天还要见恰lì丝公主夫fù呢,商量一下他的那把斯氏琴首次公开lù面的事情。
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也是一个斯特拉迪瓦里提琴的拥蹙,他手里藏有六把斯氏琴,听恰lì丝公主说张辰也收获了一把,还是英国国王御用的。而张辰也会在近期到西班牙来,就让恰lì丝联络张辰,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他的斯氏琴,老国王想要让这把琴和自己的六把琴一起来演奏一段,这在音乐界可是极为奢侈的事情了。
卡洛斯一世这么做其实也是在回报张辰,张辰当初送给恰lì丝公主夫fù的西班牙古董首饰,经过王后的鉴定被确认是十二世纪西班牙王室的物件儿,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王室成员,这份人情可是不小
的。
斯氏琴在国际音乐界和乐器收藏领域的名气相当大,能有一把斯氏琴是被很多人羡慕和嫉妒的事情,卡洛斯一世是弦乐器收藏的专家,在鉴定方面有很有权威,只要经过他鉴定的,就一定会被所有人认可。
英国国王御用的小提琴,又被收藏权威西班牙国王认可,和其他的六把斯氏琴同台并且首席演奏,这把琴很有可能成为小提琴界的N
01。他就是要通过一场演奏会来给张辰的斯氏琴正名,让所有人都认定了那把琴,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也算自己给这个〖中〗国小伙子的一点回报吧。
听自己的女婿和女儿说,这个老朋友的后代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年轻人,在他的家族里边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卡洛斯一世就更要这么做了,对他来说是一件小事,对方也不会太在意这种事情,但最主要的就是交往,在这种交往中为日后的关系打下基础,这种基础大家都很需要,这才是最重要的。
卡洛斯一世见到张辰的斯氏琴之后,也是对这把琴给出了很高的评价,这把琴要比他想象中的还漂亮,音sè也更加纯粹。对于能够把七把斯氏琴凑在一起开演奏会,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期待,当下就让自己的秘书去召集国内最好的演奏家,尽快把这场演奏会办好了。
音乐是一种交流的渠道,任何人的心理和修养等方面的素质都能从他的音乐中体察出来,老国王也是一个音乐mí,拉小提琴很有一套,抑扬顿挫的乐声之中,清晰地传达着他对音乐的热情,以及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折腾了中上午,老固王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手里的提琴,邀请张辰共进率餐。
席间还对张辰说起了他和张问海之间的交情,他曾经两次访华,都受到了张问海的热情款待,张问海也曾经来到过西班牙,两人之间也算是老朋友了。
巴伦西亚和马德里之间不远,往返一趟用不了多少时间,定下了演奏会的时间,张辰就带着卡洛斯一世对外公的问候和礼物返回瓦伦西亚了,第二天还有一场拍卖会的预展要看。
这场拍卖会对张辰来说很重要,在图册上他已经看到了一件让他相当动心的东西,如果这件东西和他想象的一样,哪怕是高价,他也一样会拍下来的。
经过了第二天的预展,张辰已经能够确定了,整体以紫檀木打造,上边是八角灯筒,灯罩上方每个角都延伸出来一截,雕刻成八个不同姿态的寿星形象,灯罩下边也延伸出来一截,除了贴片上的图案之外,完全和吴世播宝藏里的另外八对月影宫灯是一样的。
只是这对灯架上配套的八块寿字纹玉璜没有了,外边用来包装的金丝楠木箱子也不见了,只剩下孤孤的一对灯架,好在上边的贴片还在,如果连贴片也丢了,这对灯架基本就没有什么太高的价值了。!。
第二八四章 卑鄙一回
月影宫灯的贴片只有在内部燃蜡的时候才会转动,在没有热空气对流的时候,和一般的灯架是完全一样的,没有人会想到传说中的月影宫灯会出现在西班牙的一场小拍卖会上,因此不论是专家团的成员还是国外的收藏家,都没有对这对灯架产生太多的想法。
张辰就怕有人打这对灯架的主意,都没敢上跟前去仔细看,虽然马上风等人因为欠债的问题没有来参观预展,可还有有不少地方专家都盯着他呢,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鸡贼,一旦发现什么端倪就会死咬着不放的。
站在一幅油画前面,张辰两眼盯着画面上的人物,意念力却一直留在月影宫灯上,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之后,终于确定这对灯架的其他配件还都是原装的,包括黄金的转轴在内,都没有被更换过,应该是收藏这对灯架的人不知道吧,否则那么多的黄金配件怎么能够不动心呢。
金丝楠木的箱子可以用戒子里边的木料请马三立帮着复制一对,这个倒没什么困难的,只要提前计算好了用料,别到时候又让马三立提出买金丝楠木料子的要求就好了。而且也不会去展示那些箱子,只不过就是要做到配套而已,其他方面是不用考虑的。
麻烦的是那八块玉璜,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了,想要找到本来的那八块玉璜,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要用其他的玉料来重新雕刻,也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这么多年下来玉质都已经有了改变,同样材质的新玉料是不可能有那种古朴和沉厚的味道的。
如果要展出的话,就必须得有配套的玉璜,否则就失去了那种原汁原味的感觉,让人很容易感到不完美。也只好是弄新的了,找一块材质和纹路都相同的玉料,请郑天宝大师亲自操刀,应该能够弥补一些不足吧。
这场拍卖会还有四幅画是张辰关注的,图册上说是四幅仿郎世宁的东方风格教会题材画,并没有标明原作者是谁,但是张辰却在图册上看到了画纸上有郎世宁的题款,这会儿专家团的成员也都聚在一起研究那四幅画呢。
这四幅画分别是《岩间圣母》、《三王来朝》、《大圣若瑟》和《耶稣受难像》,画面凹凸,立体感强烈,造型准确精细,墨线流畅而层层晕染。用东方水墨和西洋油画的技巧相结合,既有欧洲油画的艺术概括,又有中国传统绘画的笔墨趣味,艺术感染力很强。
这分明就是郎世宁的新体画风格,不但有坚实的写实功力,从整体上展现浓厚的欧洲绘画风格和情调;还有那种不把山水动植物当作自然存在之物,而赋予其深刻喻意的意境。另外,画作无法效仿的颜sè运用,画上的题款也是郎世宁的亲笔,这些都证明了这的确是郎世宁的真迹。
可为什么拍卖方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说法呢,要知道郎世宁的画作价格可是正在不断攀升,大有突破亿元关卡的架势,即便不是宫廷画,现在要拍他个几百万欧元也不是很困难的。
况且现如今的中国艺术品很受欢迎,世界各地的中国买家们都在不惜资金地竞拍,也有一些国际炒家和收藏家都在大量吸纳中国艺术品,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们怎么就不抓起来呢。
按照拍卖行方面给出的说法,他们认为这四幅画虽然有郎世宁的风格,但是他们却不认为郎世宁会有这样的画作,郎世宁是一个意大利人,本人又是一名修道士,对教会有着极为坚定的信仰,在当时那种教会大于天的社会环境中,绝对不会画出这种不伦不类的作品来。
圣母和上帝这些在教会信徒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绝对不会被当时传教士化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教会画呢。这四幅画应该都是他人仿郎世宁风格的,年代的确是不短了,但绝对不是名家的作品,更不可能是郎世宁的真迹。
郎世宁可以给中国皇帝当大臣,那是因为中国的皇帝不允许他再回到意大利,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相信郎世宁早就到其它国家去从事伟大的传教事业了。
可他们却忘记了一点,在最初到达中国的传教士,他们为了传播上帝的教会,连上帝传给他们的地图都敢篡改,把中国放在了世界的正中央,以至于到了现在的二十一世纪,全世界所有的地图中,依旧有中国的地图把欧洲列国放在了最左边。
那些传教士们到了中国,不一样是要对中国的皇帝们下跪,按照中国的习俗来做很多事情吗,只要是为了传播上帝的福音,画几幅中国风格的教会题材画来讨好中国的老百姓,让他们以为西方的神仙和东方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以此来吸引信众,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应该不只是鉴定水平上的差距,虽然说小拍卖行的鉴定师水平的确有限,也不是能够经常有上等的拍品供他们研究学习,可参照对比总不会是一件难事吧,郎世宁的画作在国外的博物馆里也有不少的啊。
更多的应该还是他们固有的思维模式在作祟,在西方人的眼里,几百年前的中国是一个落后的国家,那个时候教会的威望还是很重的,传教士们的信仰也很坚定,不可能会做出违背上帝旨意的事情来。
不管拍卖方是怎样认为的,张辰可以确定这就是郎世宁的真迹,如果没有意念力的帮助,也许他还会有些许的犹豫,但是那四层绿sè的光芒却可以肯定这四幅画就是郎世宁那个年代作品。
在那个年代,能够在新体画上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而且以教会题材为画作内容的,除郎世宁之外,普天之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而且张辰还看出了一点,这是除他之外任何人看不到的,通过意念力的穿透观察,这四幅画装裱之下的命纸上都有郎世宁名字的拉丁文变异体印记。这是所有郎世宁作品中都存在的,这应该是郎世宁作为洋人宫廷画师的专属材料,其他的一些画家也有这样做的,多数是个人行为。
标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防伪作用,只不过是证明这些材料归谁使用,一旦重新装裱或者修复,这些带暗记的命纸也就损毁了,是以没有给人发现过。
再看看预展现场的情况,几乎所有的专家团成员都瞄上了这四幅画,现在相互之间还在讨论着关于画作的问题。谈论起来都是很恭谦的样子,可是一旦到了真正竞价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撕掉今天的恭谦面具,相互撕咬拼杀,为争得这四幅画的最后归属权而争锋相对。
除这两样之外,这场拍卖会上就没有张辰关注的东西了,把其它的拍品大致打量一番,也不管还在议论纷纷的专家团成员,张辰就带着宁琳琅和张沐离开了。
专家团发生挪用公款赌博这样的事,肯定是要有一个处理决定的,带队团长和第一副团长董老要在酒店等着国内对那些人的处罚决定,到底该怎么办,两人也好有个商量。
董老不在,几个外门师兄也没有在,就剩下那些地方专家们相互讨论着,张辰才懒得和他们说什么,经过上次的拍卖会之后,彼此之间已经是完全翻脸了。
对于这种人张辰真是想不通,你这么明显的来占人家便宜,人家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吗。可他们还就是赖上了,搅和了科隆的那一场,又跑来这边搅和,还想把张辰当做给他们带路的冤大头了。
张辰的心里已经是不爽到极点了,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得寸进尺的,有了这次就会有下次,不给他们来点绝的他们还真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吃定了似的,这几件东西他是要定了,绝对不会再给那些家伙机会。
过了这一站就是伦敦的拍卖会,必须有主办方的邀请函才能参加,也就没有和他们相遇的机会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他们有打交道的时候,坑他们一把就坑了,谁让他们自己先不规矩的呢,就不要怪别人用更卑鄙的手段。
回到酒店之后,张辰就给斯特里奥去电话,让他帮着找人联络一下这间拍卖行和那几件拍品的委托人,他要sī下进行交易。
对于张辰的苦衷,斯特里奥表示很理解,什么东西都怕碰上不守规矩的,如果你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那就更加的悲哀了。那些家伙花公家的钱不心疼,只要能够带东西回去就是功劳,当然是要玩了命的加价,而且张辰就是一个风向标,只要他看好的东西,肯定会有人抢的。
当天晚上,张辰就在酒店里见到了拍卖行的负责人和拍品委托人,张辰的理由就是他很喜欢那几件拍品,但是却没时间参加拍卖会,希望能够进行sī下里的交易。
小拍卖行在很多方面都是可以通融商量的,委托人也只是为了赚钱而已,这么几件不太被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