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脚踩着软软的青草,一地的芬芳。
罗迦不时随手摘起一朵一朵的艳丽的野花,不长的一条芳草路,竟然摘了满满的一大把,递到她的手里:“芳菲,好不好看?”
有一瞬间,这捧野花映红了她的脸。
也映红了对面的男人的脸。
他笑容真挚,眼神明亮,就如这世界上最纯洁的少年,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她咳嗽一声,赶紧移开目光。
罗迦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心里却忍不住地要笑,那是一种异常甜蜜的,羞涩的笑容,他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有一种错觉,仿佛时光流转,天地变化,自己不是天下闻名的战神,而是十六岁那年,大婚之前,骑马驰骋,纵横在草原之上,荒漠之上,一腔的赤子情怀,一腔的英雄情怀!
金戈铁马杀敌;花前月下漫步!
人生的两大境界,到此,夫复何求?
他兴冲冲地,拉了她的手就进门。
屋子里的装饰淡雅,高贵,古朴,舒适,一切都恰到好处,无懈可击。
居中的帝王起居室并不大,里面的布置也和外面统一的风格。芳菲的目光落在那扇窗户上,雕花的木窗,精细得妙不可言,跟罗迦新起的那栋木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PS:无故献殷勤啊,老罗童鞋要干什么了?你们猜猜?脸盆拿好哈,接下来嘛……就要那个啥,哈哈哈哈……
下午7点左右再更:)哈哈哈
最好的情人3
那时,就已经觉得精致了,现在方知,真正的精致是什么。
品味,也是需要岁月沉淀的,不可能一日造就的屋子,真的就美轮美奂,无懈可击,哪怕天才如李奕,也不行。
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手抚在窗户上,推开。
云深雾里,夜幕降临,天际也变得淡墨轻和,如笼罩了一层白色的轻纱,飘渺而柔和。
一切的青草,鲜花,树木,飞翔的鸟儿,都笼罩了银月湖的轻纱里,温存而多情,美好的让人不敢置信。
风轻轻地吹,空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清甜,软软的,像一只多情的手,抚慰过芸芸众生。心情,竟然前所未有的畅快。从来也不知道,北武当竟然还藏着这样的美景——就如养在深闺的佳丽!
所有的郁闷,忧虑,不快的种种,仿佛随着这柔软的风,这飘渺的烟,尽情地流逝。
夜幕,已经降临。
凉风轻吹。
“小东西,你刚病愈,身子还没大好,不要受寒了。”
罗迦伸手关窗子,她回头,差点撞在他的下巴上,脸微微一红。
也许是分别日久,第一次真正清醒时亲昵的碰触,反而非常不自在。
她转过头去,轻轻咳嗽一声。急忙往前走。
那是一张大大的案桌,上面堆放着一些公文。除了一些老贵族,大多新贵还是陆续来了北武当,这里,相当于第二个朝堂。
她好奇地看上面厚厚的卷宗,但是,这些不是卷宗,是一些书籍,甚至竹简。她拿起来,厚厚的,很古老的样子:“这是什么?”
罗迦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小东西,不要看那个……”
“这是什么?”
不说还好,她更来了兴趣。拿起一看,竟然是北国的皇宫历史的序言。
“咦,陛下,你看,你们怎么变成汉人了?”
“胡说。”
最好的情人4
“你看嘛,这上面写的,说你们的祖先是黄帝最小的儿子昌意,被分封到极北之地,从此有了你们这一支……啊?你们也算炎黄这一支的了?”
“小东西,不看这个了……”
她更是来了兴趣,这个肯定是北国的秘史,里面绝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八卦。
他咳嗽一声:“咳咳咳,这个是以前的大司徒崔浩主编的历史,真正的北国历史不是这样……”
“崔浩?就是那个很着名的汉臣?后来被你的祖先给杀了……为什么要杀他?”
“咳咳咳,小东西,不要问那么多。”
“陛下,我明白了,你们这是穿凿附会,哈哈,崔浩帮你们穿凿附会,要你们成为中原正统霸主……”
罗迦傲然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北国由我祖先开始,只占据苦寒的草原和长城以外的小部分土地。现在,我们的领土大大扩展,控制了整个漠南漠北,东到大海,内接豫州,统一了整个北方,结束了十六国的战乱纷争,领土面积比南朝还辽阔得多;上次,朕御驾亲征,大败南朝军队,已经深入南朝的腹心,只淮河之隔,南朝暴君层出不穷,朕相信,灭了南朝,一统天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好耶,陛下,我支持你!”
她欢欣鼓舞,“那个南朝的暴君那么残暴,不消灭他,真没天理……”
他似笑非笑,凝视着她充满兴趣的眼神。心里,仿佛跟她慢慢地在靠近,这个小东西,只要提起这些话题,她就会卸下心防,卸下恐惧,仿佛回到立正殿的那些美好的日子,初婚的日子,她整日的兴高采烈,叽叽喳喳。
眼神有些朦胧。
她却浑然不觉,又低下头看那堆厚厚的竹简。
一双手从背后伸出,环绕她的腰间,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声音那么柔软:“小东西,你喜不喜欢这里?”
她没有做声。
就像一个好人
她没有做声。
她放下竹简,身子那么娇小,头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那种柔软的,依赖的感情,令他胸口的热情和柔情,全部倾泻出来。这个时候的她,才是他最理想的伴侣状态——温顺,多情,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一起,柔软,又志同道合。
她只在自己面前才肆无忌惮;
自己也唯有在她面前才无所顾忌!
就如这北国的秘史,就是太子,也不许轻易看的,因为,里面记载了极大的秘密,极大的恐怖。
他的声音都微微兴奋起来:“小东西,我再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拉了她的手就走。
那是另一间木屋,但构造很有点不一样,里面全是石材,地上,四壁,都是石材。四壁四根高大的烛台,亮如白昼。
里面热气奔腾,水声哗哗,竟然是一个皇家浴室。
“小东西,这是几十年前,我们的先祖无意中发现的一处温泉,虽然不大,但是,几人沐浴已经足够了。”
他的声音沙沙的,带着一种性感的磁性,妖媚的蛊惑。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罗迦是狐狸精!他真的是一种狐狸精。
“小东西,躺了这两三天,我们还没沐浴过……下去洗洗吧,很舒服的……”
她忽然就心慌意乱,呼吸急促。
鸳鸯浴?
以前在皇宫也没这样呢!
那可不行。
“小东西,你受了风寒,就要多洗温泉,这样才好得快,快下去……”
“不……”她惊慌地后退,可不能跟陛下这样“坦然”相对。
他眼神深幽,那么深邃,不可估量,充满了磁性:“小东西,今天一切都要听我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是一本正经的,就像——一个好人那么好!
最好的情人6
“不……”她的话说不出来,眼睛被迫向上,对上他的灼热的眼神;两人凝视着,彼此,甚至能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湿漉漉的,如一朵花刚刚开放。
他的脸,就如第一次的初见,那个美貌的男子,投射在脑海里的第一印象:他戴七彩孔雀翎编织的王冠,那么挺拔,那么魁梧。那时的北皇,呼风唤雨,残暴不仁!
现在,他不戴王冠了,一身便服,更是增添了岁月的儒雅,温和,暴躁褪尽,只剩下无尽的包容和温存,就如一阵和风细雨。
“陛下……”
“小东西,乖,听话……”
这是美男计么?
如果不是的话,陛下为什么笑得那么“妩媚”?
浑身都麻麻的,仿佛被吸去了魂魄,就如一个千年的狐狸精,自己落在他的手里,唯有被蛊惑,此外,别无退路!
他吃吃一笑,率先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强壮的胸膛:“小东西,来,我帮你。”
她扭过身,急急忙忙地,就要离开。快点跑,再不跑的话……
非常害怕,那是无言的害怕。这样的陛下,比暴怒的陛下更可怕。生怕,心的某一个角落迅速地陷落。
不,不要陷落。
就算身子陷落了,心也不能陷落。
她刚转身,已经被他抓住了双手,牢牢地,却又是轻轻的。
“陛下……不要……”
她的话语已经完全被他封住——被他的充满激情的吻封住。呼吸不能,喘息不得,浑身酥软,连逃跑都忘记了。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百战百胜。
一招鲜,吃遍天。
就像一只自投罗网的小兽。
依稀,是猛虎在问小羊羔:
乖乖小羊羔,虎大王我狠饿了,你让我吃掉,好不好?
好不好??!!!
小羊羔会怎么回答?
……
就像一个好人
沐浴完毕。
她的精神就恢复了一些,下意识地要坐起身,然后,跑掉。
他哪里容许她起身?
一伸手,已经抓住了她:“不许跑,该穿衣服了……这一次,是要穿皇后服……”
麻烦死了!这才发现,身边堆着的皇后服,珠钗头冠,林林总总,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找来的。还掩藏得深沉呢!
这个老狐狸,笑得那么邪恶……
那么浓重的凤凰霞帔,深更半夜的,穿了给谁看啊!
“快,穿上给朕瞧瞧。”
新衣服,新沐浴,新人儿。
一缕幽香,欲销魂。
这个男人啊!
岂不是变态地多此一举?
罗迦嘻嘻地笑,揉着她的鼻子:“谁叫立皇后的时候你不在?立皇后,就算大婚了,当然要先穿一下皇后服嘛……”
他理直气壮,也有点心跳的感觉,真真想起南朝人的俗语,人生三大喜第一名的便是“洞房花烛夜”,夫妻久别,真真胜过新婚,更何况,那浓烈的爱意在胸口回荡,就如一朵小花,自己要亲手打扮,看她究竟能如何地美轮美奂,“我都没立过皇后的嘛,这是第一次,当然要看看啰……”
话一说完,那可怜的皇后服,和着漂亮之极的凤冠,已经落在了旁边的地毯上。
他整个的人……排山倒海一般……
四周红烛摇曳,外面松涛阵阵。
世界那么静谧,屋里那么火热。
他真真正正成了一个暴君,彻彻底底地主宰着她的一切。
…………………………………………………………………………
喜欢我不?
“芳菲,你喜欢我不?”
她不答!
他停止了追问,目光随着她的目光而飘忽。眼里,渐渐地露出失望的神色。甚至带了一点淡淡的悲伤。就如那个夜晚,他肆无忌惮地哭泣。
因为那个失去的孩子,因为曾经差点失去的爱人。他第一次觉得悲伤,觉得无可压抑的自责,曾经一度自暴自弃,以折磨自己作为发泄——却在每一个醉醺醺的夜晚,都想到那个可怜孩子的脸,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然后,想把这一切,都弥补给她。
这些,都再也回不来了?
难道,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他的声音黯淡下去,竟然少了好几分的理直气壮:“小东西……”
仿佛被什么击中了心底,咚咚咚地狂跳。她还是没有说话,却忽然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那么用力,一下竟然将他拉下来,脸紧紧贴着他的脸,吐气如兰。
无法形容的欣喜和欣慰。
他几乎要跳起来,那无言的举动,比世界上最悦耳的情话更加动听。那是爱人们之间才明白的,无声的举止。
就如暗夜的玫瑰,悄然地盛放。
一缕幽香,一掠而过。
眼里的水雾更浓,似乎已经让一切的清醒都顷刻间冰消瓦解,一切都变得混沌而弥漫,就像在沉沉黑夜里那样终于沉沦,纠缠着回忆和愿望,不愉快的回忆和愉快的愿望。
时间不再以白天或者黑夜来计算了,而是从两人身边漂流而去,直到它变得毫无意义,天地间只剩下了一种比真正的时间更为真实的深沉的尺度。
不闹别扭了
“芳菲,以后我们再也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
“是你先跟我闹别扭的。”
“哪有?每次都是你撒泼……”
是自己撒泼?自己哪有撒泼?明明是他花心绯闻多,而且还瞒着自己,可恶到了极点。她的眉毛掀起来:“以后,你不许……”
“不许怎样?”
“不许……”她的声音低下去,蚊蚋一般。
他逗弄着她,就要听她亲自说出口:“到底不许怎样嘛。小芳菲,你总要说嘛,你想我不怎样,你就要大胆地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她提高了声音:“你今后不许跟其他女人这样啦……”
他哈哈大笑,再次刮着她的鼻子:“小醋坛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手往下滑,停留在那光滑柔软的小腹上,轻轻地揉捏一下:“我就知道,这里面都装的是醋……全部都是醋,呀,我闻闻……”他的脸真的凑过去,挥舞着鼻子,大叫,“好酸……芳菲,你好酸……完了,我家小芳菲真的好酸……”
她恼羞成怒,头扭在一边,王顾左右而言他,谁不知道啊,他就是不想答应。
他根本就不会答应。
“小东西……”
她的头歪在一边,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小东西……小芳菲……”他的手往上挪移,声音慢慢地冷静下来,“你知道昨日我做了一件什么事情?”
“………”
某人没有好奇心啊,侧着头,完全不理睬他。又小小的委屈,心酸。
“小东西,你亲我一下我就说……”
她不止头,连身子都微微侧着。谁想听啊,自己根本不想听,还亲他,做梦啊。
“你不听么?我偏要说。有人给我送来一个大美女……真正的大美女哟!”
他的声音那么得意!
她心里一沉,几乎要哭出来!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拒绝献美
在两人这样之后,才说这样的话。
她的身子,一直往里面侧,心口,无限的委屈,无限的疼痛。比当初得知小怜的存在,更加难受。
他着意观察她的神色,几乎要爆笑出声。
“小芳菲……”
她完全不答应,眼泪,几乎马上就要掉下来。
他手一板,将她的身子强行扳回来,狠狠地拥在自己怀里:“真的好酸……我家小东西的醋坛子要破锣……”
她不听,他偏要贴在她的耳边:“昨日上朝,地方官想邀赏……就送来了这一带最着名的美女,哈哈,我看了画像,还真不错……”
委屈啊!
心底更酸楚。
陛下,他是在炫耀么?
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讲给自己听。
心里,和眼里一样,很快就湿润了。
“……你猜朕给了他什么赏赐?”
朕!又是朕!
她更要侧过身子,却被他牢牢地搂着腰,丝毫也挣扎不得。
“朕将他撤职查办了!”
“????”
“朕令他这一辈子再也不许出任任何官职。”
给他献美人,难道还不好么?不是该大肆赏赐么?
“朕同时下令,今后,任何敢于再献美女之人,都比照如此,终生不得为官……”
“!!!!”
献美人=断绝仕途?
谁敢再给他老人家献上美女了?
他扳过她的身子,手悄悄往上,放在她的胳肢窝里,“咳咳咳,桀纣,可不是因为被献美女才亡国的嘛?人家希望商纣王亡国,就把苏妲己献给他;周幽王得到妹喜,才有烽火戏猪狗……”
她微微咬牙,忍不住了:“是烽火戏诸侯……”
他大惊失色的样子:“是诸侯?你确定不是猪狗?也罢,南朝人的事情,我懂不了那么多……哈哈哈啊,管他诸侯还是猪狗……”
哼!这都不知道,难道不损他陛下名声吗?
拒绝献美1
“朕发现,一般那些乐于献美人的人,都没什么好事,献美之人,多多少少都包藏祸心,或是邀宠,或是贪功,或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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