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坐下后,后面仆人就揭开食盒开始上膳食,欧阳徽自己端了碗,第一筷子却是给阎宝珠夹了一只饺子,说,“开吃吧。”
阎宝珠这才赶紧端起碗来吃,吃了一半才想到要给欧阳徽夹菜,便也给他夹了一只饺子。
欧阳徽没说什么,将那饺子吃了。
饭毕,欧阳徽喝着饭后茶,才和阎宝珠说,“我前几日病了,委屈了你,你还不要往心里去。”
阎宝珠毕竟年纪小,即使从小学应对,她此时依然觉得自己在欧阳徽面前太紧张而没做好妻子之责。
她赶紧道,“夫君身体要紧,我本是要去看你的,但是娘说这样不好,就只好忍着没去。不知夫君今日身体如何了?”
欧阳徽说,“还好。”
虽然说还好,但是看那样子,倒依然是不好的模样。
回门的准备欧阳府中已经安排好,早膳之后,欧阳徽就带着阎宝珠去见了父母说了此事,然后和阎宝珠一起回保义侯府去了。
阎宝珠本是要回去和母亲诉苦的,但是一路上欧阳徽对她虽然不亲昵,却也是爱护,马车里她要撩开窗帘看外面,欧阳徽还说,“冬日天寒风大,你不要被吹得头疼才好。”
她于是赶紧放下了车窗帘子。
她觉得欧阳徽这样稳重而不苟言笑的男子,即使爱一个人,也就只是如此了,便心中很高兴,虽然不敢在欧阳徽面前表现女儿之态,倒也总是偷偷看他,欧阳徽自己看着书,在阎宝珠问他看的什么时,他也会答她两句。
阎宝珠不喜欢看书,看也只看女则这些,于是对书中内容也没有什么好奇,一会儿便也不纠缠着欧阳徽问了。
自己握着手炉在手里玩。
欧阳徽则是满心想着闵湘,他知道这些日子容简找闵湘找得着急,现下还有人跟着他和阎宝珠,所以他不敢让人去照顾闵湘,怕暴露了他。
这时他实在担心闵湘一个人在地下室里出事情,再说,闵湘身子不能动,自己不在他身边替他按摩,不抱着他,他定然觉得孤单难受吧。
保义侯府距离欧阳府上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保义侯府很宠着这个小女,侯府夫人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着,很快就接到了女儿。
欧阳徽和阎宝珠一起拜见了保义侯府上的长辈们,阎宝珠去和她母亲****们说话去了,欧阳徽就和小舅子说了几句话。
之后欧阳徽突然想起要事来,又有心腹来对他耳语说事,保义侯府知道他忙,没想到他忙成这样,没留下来用午膳,他就走了。
保义侯府对此不大高兴,而阎宝珠却还要在母亲面前为欧阳徽说情解释,说他前几日大病的事,又说他早上起来精神也并不好,保义侯府夫人想到欧阳徽的人品不差,便也不好发作了。
问起女儿在欧阳府上可受公婆和兄**喜欢的事,阎宝珠自然说些好话,又提了提自己是不是真的命里煞气太重,所以才一嫁过去,本来好好的欧阳徽才病了。
她母亲自然骂了她一顿,说她乱想。
如此,保义侯府夫人觉得欧阳徽待她女儿不好,就留了女儿在自家住着,要是欧阳徽不来道歉接人,就先不让女儿回欧阳府上去。
而欧阳府上认为阎宝珠不会做人,居然回门之后夫婿回家来了,她还不回来,于是也很生气,决定先不去接她。
此事也就两边杠着拖下来了。
阎宝珠住回娘家去,欧阳徽没在意,他继续住在了书房里,因为新婚有七日假期,他也不用去上职,就每日里装病,实则陪着闵湘。
闵湘都穿欧阳徽的衣物,全都大了一些,不过闵湘现下没法动没法言自然也不能在意这些事情。
他不知道外面时日,总觉得十分痛苦,身体里七情香的药效,欧阳徽虽说七日里都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但是闵湘自己感觉得到药效在减弱,因为有时候他能够动一动手指,喉咙也能稍稍发点声音。
第五日上,他就对着欧阳徽说了第一句话,欧阳徽本是将他抱着半躺在贵妃榻上看话本,而且读出故事来给闵湘听,读着读着,话本里到了男女主人公**的段子,欧阳徽就停了下来,目光幽深地望着闵湘,突然就吻过来,将闵湘在他身上换了个姿势,让他趴在自己怀里,手也揉上闵湘的翘臀,闵湘虽然只被他这样关了五日,但是因为心中太过郁结,加上每日都只是以营养丸参汤蜂蜜水裹腹,故而几日里就瘦下去,连臀部也没有之前那么饱满了。
欧阳徽在心里心疼他,知道不能一直将闵湘这样关着,要实行另一个计划带走他才行了。
他亲吻着闵湘,又轻咬他玉白精致的耳朵,道,“湘儿,你知道吗?有一种药能够让人忘了前事。”
闵湘当场就绝望了,他本来一直装着还完全不能动不能说话,此时也没克制住,喉咙里发出既脆弱又决绝的声音,“你杀了我吧。”
欧阳徽没想到他能说话了,一时听到,既高兴又难过,他抱着他**去,一边吻他一边抚摸他的身子,说,“我怎么舍得杀了你,你乖乖的,你知道我爱着你呢。”
闵湘眼泪又涌了出来,“你让我去死吧,杀了我吧。”
欧阳徽因他这话很生气,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闵湘发出一丝痛吟,心里只更
91、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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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闵湘身子稍稍能动了;所以他开始绝食绝水,欧阳徽哺喂他;大多也会被他吐出来;欧阳徽很生气;又拿他没办法,抬起手想要扇他一巴掌,也没扇下去。。d9123。orG
只得气得走了,但是没走出几步又走回来;给闵湘将被子盖好。
七日过了,那七情香的药效也过了,但是闵湘被欧阳徽关了这么七日;本就身体虚的他;就更是身体不好;要自己下床都难,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几日了,容简和小如儿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他在绝望里熬着日子,而容简也很绝望。
找了七日没找到闵湘,他恨不得杀了欧阳徽,但是杀了他就更是找不到闵湘了。
欧阳徽七日后依然没去上早朝,因为身体不好,告了假。
容简对欧阳徽忍无可忍,让一位御史拿着欧阳徽此前泄露受李德钦之案牵连官员的名单的证据在早朝上公然参奏了他。
皇帝本就对李德钦造反一案非常在意,而欧阳徽居然泄露过要被调查人的情况。
欧阳徽被从欧阳府上逮捕了,而且欧阳府也被搜查了,但是没搜到什么证据,而且在第二日欧阳徽又被放了。
因为容简去天牢里看他,他对容简说,“只要我不回去,湘儿他就没饭吃没水喝,只能饿死渴死。”
容简恨恨地给了他好几鞭子,欧阳徽却冷笑着神情也没有变一下。
欧阳徽家里是因此事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便营救欧阳徽。
而容简也不得不想办法放了他。
欧阳徽被带去受皇帝亲审,他自己承认了罪状,但是却只是说,他的小舅子的一个朋友的岳父刘清平受李德钦案子牵连,他小舅子将他请去喝了酒,醉后被套了些话出来,的确是因为他被套出话来,对方才想办法救了这位刘大人,不过,他又拿出十足十的证据来说刘清平大人和李家只是有姻亲关系,两人平常关系并不热络,甚至有些矛盾,刘清平大人为人一向清正,在李家案子后,甚至不忍心让儿子休了李家嫁过来的庶女,以至于才受李家案子牵连,整家入狱,如此比起那些李家谋反案一出就和李家完全划清界限的官员,倒更多了一丝人情味……
如此种种说得情真意切,容简也在旁边帮他说了两句好话,皇帝沉默不语,没说对他如何发落。
欧阳徽已经自己请辞,说自己的确是渎职了,请皇帝开恩欧阳家,欧阳家与他这事没有关系,他自己愿意请辞。
皇帝没有再让把他下狱,只是让他回了欧阳府上去禁足。
刘清平案子十分分明,皇帝便没有将此事翻出来再审,于是此事就不了了之。
欧阳徽回家自然又是“病”了,决意要请辞,辞职的文书都递了好几封上去。
皇帝一直压着没有给答复。
欧阳徽被下狱一日,闵湘果真在这一日没有人照料。
他自己也一心求死,所以躺在那里,等欧阳徽再来看他,他几乎已经半昏迷了,欧阳徽好不容易喂了参汤给他,将他的命给吊回来,又自己给闵湘把了脉开了药方,又对照着医书好好修改了药方,才让心腹偷偷去抓药熬药回来。
容简此前一直怀疑闵湘没有被送出欧阳府,他的确是被藏在欧阳府中的,但是借着搜查欧阳家,也没有搜到蛛丝马迹,特别是对嫌疑最大的欧阳府上欧阳徽书房,更是仔细搜了,也没有找到痕迹。这就让他不得不想闵湘也许没有在欧阳府,但是那在哪里,他就更没有头绪了。
欧阳徽本就是做审案侦查,对这方面非常了解,所以一般人要找到痕迹难如登天。
他甚至没有给闵湘吃过饭菜,连从食物方面入手也是没法查的。
衣物方面也查不出什么来,他都给闵湘穿自己的衣物,被子则总是被他洒了药上去而被送去洗,一切痕迹都被掩盖了起来。
但是容简也不得不猜测,也许欧阳徽那书房下面是有地道的,所以他才能够在牢房里说他被关押,闵湘就会没有吃喝,因为他人不在,就没有人能够照顾闵湘。
或者也有可能是闵湘在别处被别人照顾,欧阳徽说得那句话只不过是威胁他关心则乱。
容简十分着急,憔悴不堪,不得不去求助于神佛,知道城郊镇国寺里菩萨非常灵,就去寺里拜了菩萨,回府时天上又下起了雪,雪还挺大,路上行人渐少,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他知道闵湘在,却不知道闵湘到底在哪里。
无力,痛苦,悲伤,愤怒,思念,心疼,种种情绪在他的脑子里汹涌,突然之间,一只箭矢破空而来射入他乘坐的马车,从车窗射进来,钉入马车之后,因力道太大,箭尾还在剧烈颤动。
容简一阵心惊,一般人坐马车,大约就是坐在靠车窗的那个位置,只因容简和闵湘同乘时,闵湘喜欢坐那里,所以他就坐到更后面去,闵湘能够靠在他的身上,他形成了这个习惯,所以这次刺客的箭的射入角度估算错误,他才免于一死。
那边射箭的人从箭如车窗后的情况而判断容简没死。
容简的亲卫们已经全被惊动,这次的护卫是罗石,其他暗卫都被派去找闵湘去了,他身边亲卫实在不多,除开罗石,只有跟着的六骑而已,而他一向依赖亲卫,并不常带仆人,身边连仆人也没有,除了亲卫,就只有驾车的马车夫。
刺客一队人冲上来,罗石当机立断,让三人挡下刺客,自己带着另外三人驾着马带着马车飞快地驶出去。
只是没有驶出太远,在前面一个林子边,又有箭矢破空而来,容简已经抽出了匕首,马车跑得非常不稳,罗石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对容简道,“王爷,看来还是骑马冲进城里去吧,不然在这城外,不知对方有多少人,于您更加不利。”
容简一想就同意了,马车停下来,第二队刺客也围了上来,容简当先骑了罗石的马,又和另外两人亲卫,先行一步,罗石带着另一位亲卫挡住了第二波刺客。
在大雪纷飞里,容简没有想过自己要死在这里,他还没有找到闵湘,他怎么能死,怎么能够让闵湘跟着欧阳徽受苦。
他不能死,只能活下去。
所以在近城门口遇到第三波刺客时,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容简武艺自是没法和他的这些作为死士的亲卫比,但是也并不差,刺客围堵上来,容简骑在马上冲过去,躲过两只箭矢之后,一人就被他从马上砍掉了脑袋,鲜血喷涌而出,雪也被染成了红色。
对方有十人,他和另一位亲卫却只有两人,容简的精神力支撑了他,他这些天本就郁结于心,一时间凶狠非常,甚至不逃了,简直想要杀光所有人。
他从小训练骑术,其骑术之精湛,却是这些刺客没法比的,在马上,又用长剑,就占了上风,等城门口的士兵们赶过来的时候,容简虽然受了些伤,却都不致命,而刺客一队十人却都被他和他的护卫杀掉了。
他杀红了眼,有种让天地都毁灭的感觉。
他骑在马上,像个修罗,身体里汹涌着的热血和仇恨,让他想要放弃所有理智去把欧阳徽杀了。
这次亲王在城外受袭,很快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前朝有过宰相在京城里被刺客刺杀的情况出现,那是一个朝代乱起来的开端,如果有人公然刺杀朝廷命官,已经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如果是公然刺杀亲王,而且是在京城边上,那不仅是用严重一词来形容的了。
皇帝震怒,别说朝廷上下全都战战兢兢,就连京城百姓都是。
刺客有些逃跑了,但是大多数被杀死在了京城外面的官道上,没有活口被抓,有没死的也咬了致命毒药服毒自尽了。
这是死士或者是杀手的做法。
容简回王府疗伤去了,他的七个亲卫,死了四个,这些亲卫是非常难以培养的,皇帝说要再派两卫培养好的亲卫来保护他,容简心里其实不乐意,这样自己什么事都会在他皇兄的眼皮底下,但是拒绝显然是不行的,而且不仅不能拒绝,还只能欢天喜地地接受,然后谢恩。
京城戒严了,开始宵禁,不仅宵禁,宵禁的时间还变早了。
这样京城里喜欢过夜生活的纨绔子弟们日子都难过起来,开门做生意的雅园红楼小倌馆赌坊生意都开始不如从前。
整个天朝开始了打击杀手组织的活动,以此开始了惩黑□。
虽然如此,到底是什么人买的杀手,或者是什么人培养的死士要刺杀容简,却是没有头绪的。
容简之前查了李德钦的案子,又查了私盐案,得罪的人不少,有人想杀他也是情理之中,别说今年的这两宗大案,就是以前,他也处置过不少官员,这些人都有嫌疑,但是却找不出谁是背后凶手。
容简没有受重伤,却装得伤得非常重,在王府里养病。
他受了伤,小如儿和容汶英都变得乖巧不已,特别是容汶英,他以前还很捣蛋,现在却很有世子样子了。
还正正经经问太医他父王的情况。
太医安慰了小世子几句,说没有大碍,让他不要担心。
皇帝也来看了容简,关心了一阵,就说一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不会让他这伤白受,容简谢了恩,皇帝这才回了皇宫。
因为亲王遇刺,可见对方有多么胆大,皇帝出宫,便也是凶险,身边很多护卫跟着,生怕出差池。
万乘之君,为了黎民百姓也不能以身犯险,所以他只来看过容简一次,之后就只是让身边贴身太监来看他,又给王府里赏赐了不少东西。
容简的病情被外界传得非常重,当然这是容简的意思,皇帝没有阻止,还加了一把劲,在朝堂上说他伤得很重,很是痛苦的模样,要让更加彻查此次齐亲王遇刺案。
92、第三卷
92、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闵湘只是一心求死;因为不死,在欧阳徽这里只是生不如死。。D9123。org
欧阳徽见他绝食绝水;无心求生;吃了药也不见身体好转;病恹恹地活不久的模样,就心疼难忍,而且他已经计划好了带闵湘离开京城。
他递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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