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梁宇现在的表情相比,那天晚上,四个手持利刃,想要对她施暴的小流氓,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可以说是柔情似水!“不用!”那个把相片送到冯长青面前的男人也开口说话了,“该轧在文革期间就被秘密列入级通缉犯,他的通辑令到现在一直没有被撤除,我们安全部第九分局,从建立伊始,就把他列入程序,几年来一直没有停止对他的追辑。
在接到梁局长您提交的报告书之后,上级直接下令,由于目标过于危险,而且罪大恶极血债累累证据确凿,如情况确属必要,在确定身份后,可以无需实施抓捕行动直接击毙!为了保证击毙任务顺利完成,随我一同前来的,还有包括军区级射击冠军在内的三支狙击小分队!”冯长青彻底呆住了。
很多人一提起来国家安全部门,都会用国家安全局这个名词。
实际上那是一种以讹传讹的误会。
中国国家安全机构为部级,下辖有十六个分局。
其中第九局,全名是国家安全部第九对内保防侦察分局,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主管涉外单位的防间谍工作,与及监控境内**组织及恐怖份子行动。
冯长青真的无法想象,她也不敢去想象,一个在文革期间就被列入级通揖犯,文革结束快十年了通辑令依然没有撤销,连国家安全部第九分局这样一个。
绝对敏感单位,都在持续追组的人物,他究竟做过什么!冯长青突然一把抓住了梁宇的手臂,“带我一起去!”梁宇脱口道:“不行!”“如果我认错人了呢?如果他根本不是那个被列入级通辑令要犯呢?”冯长青瞪大了眼睛,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感觉,让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透出了嘶哑:“要一切都是误会呢?你们放弃抓捕,直用狙击手一枪把他毙了,杀错了人,那怎么办?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你不带我去做最后辨认怎么能行?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最后反而因为我的报恩,让他被你们一枪击毙,成了一个冤死鬼,我又怎么向他交待?!”梁宇略一沉吟,人命关天,如果真的误杀了一个无辜者,他敢用任何东西和任何人打赌,眼前这个女孩子,绝不可能在自责中,再活下去多久。
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梁宇最终用力一点头,断然道:“好,你跟我一起过去。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千万不要乱跑,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一旦确定目标身分,我立刻派杨天把你送回完”“该犯在我市隐姓埋名的潜伏了长达十年时间,并在城市郊区承包了一个大型苹果园。
根据我们的调查,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性格怪异,这些年他靠种苹果这也赚了点钱,上门提亲的媒人不少,但是到现在依然是单身,平时也没有结交什么朋友,除了必要的生意来往,几乎和外界没有任何接触,更没有什么亲戚来主动探望过他。”
坐在飞奔的警车上,听着部下报告,梁宇轻哼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他倒是会藏。
不过如果不是经历了十年动荡,让我们公安部门的户籍系统乱成一团,又怎么可能让一个级通饵犯,钻了十年的空子,直到”说到这里,梁宇的声音嘎然而止,他通过观后镜看了坐在汽车后排的冯长青一眼,还好,冯长青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事实上,冯长青跟本没有听到梁宇说的话,从上车开始,她的眼睛就无意识的窗外,谁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究竟想着什么。
她就用这种近乎呆滞的动作,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
直至眼前的城市,渐渐变成了一片绿色一片生机盎然的世界,直至汽车离开平坦的拍油公路,驶到了一条到处都坑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随着车轮转动,开始不断颠簸起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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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致命陷阱
,乙车终干停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涛绵不串协,在绿叶掩映之间,到处都是散发着微微甜香的累累果实,这赫然是一座占地面积上百亩,在主人精心护理下,显得生机盎然的大型苹果园。
市公安局刑警队,联防队,武警部队还有就近抽调过来支援围捕行动的民兵,加起来赫然已经超过两百人。武警部队士兵手里拿的是八一式自动步枪或者是五六式冲锋枪,而那些临时抽调过来协助行动的民兵,使用的武器却五花八门,甚至还有只曾经短时间内装备军队,就因为本身设计问题,再加上为了加快生产速度过于粗制滥造质量太差,而惨遭淘汰的六三式步枪。
但是不管怎么样,两百多名全幅武装的军人站在一起,几辆绿色军用卡车,吉普车还有警车组成的指挥部,再加上十几只全身带着别悍气息。只要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对目标发起进攻的警犬。纵然隔着几十米距离。冯长青仍然在他们身上嗅到了浓重得仿佛再也无法化开的杀气。
梁宇快步走到一名派出所所长的面前,低声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面对顶头上司的询问,那名比他们早到现场二十分钟的派出所所长迅速报告道:“我们已经确认,疑犯现在就在山坡顶部,那两幢砖石结构的房屋里。没有接到命令,所以我们没敢轻举妄动!”
梁宇淡淡的点头,接过那名派出所所长递上来的望远镜,仔细观查着山坡顶部。那两幢建造在苹果园里。因此几乎与世隔绝,甚至有了几分桃花源记意味的房屋。
每隔几十米,就有一根树桩,就是靠这种最简陋的“电线杆”一根电线被一路拉到了山坡顶端,这说明,这两间砖石结构的房屋,应该是用于居住;没有拉一根水管,住在山坡顶端的人。必须每天用扁担把食用的水挑上去,时间长了,他已经在山坡上踩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这说明,住在山坡上的人。拥有远超常人的强健身体;在房屋附近没有接收天线,这说明这个苹果园的主人,虽然有足够的财力。却宁可忍受孤独,也不愿意去购买一台电视机去调解自己过于单调的生活。
或者”他是害怕打开电视机。声音和图像,会影响他的警觉性,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无法提前发现有人已经接近他的禁区,无法在危险到来前,就做出必要的反应?
令梁宇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间建造在山坡顶端的房屋。上面用青砖垒起来的烟筒,有些出奇的长。
梁宇还在仔细观查山坡顶端那两幢从外表上看起来,并不显山露水的民居。国家安全部第九分局特派员,已经走到派出所所长面前。举起了那张曾经让冯长青辨认过的相片。“看仔细。是不是他?”
派出所所长叫过四名警员,这四名警员已经两人一组。轮流在苹果园里蹲守了两天时间,他们围在相片前方。仔细打量了半晌,最后四个,人一起点头。不等特派员下达指令。派出所所长又快步走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走在前面,身上穿着绿色军装,耳朵上还夹着一根金丝猴香烟的人,是当地村长,当年就是他和山顶上的人签了苹果园承包合同,和山顶上的人肯定有过公事方面的反复交集。
而另外一个人,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薄薄的嘴唇透着能说会道的精明,灵活中透着几分游离的眼神小更说明他是一个心开九窍八面玲珑的角色。附近十里八乡,任何一个人家都知道,他虽然是一个男人,最擅长的却是给人牵线搭桥撮合姻缘。由于还懂点相面和风水。又能说会道。成功率相当高,一年三耳六十五天。至少有一半时间,是在外面吃谢媒酒。自从山顶上的男人靠承包苹果园赚了钱,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请他到这里说媒,算起来,应该还属他和山顶上的男人接触次数最多。
两个人在自己的地头上,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他们仍然明显被眼前的大阵势给吓到了,两个人一起把脑袋凑到相片前,看了好半晌,又彼此对视了一眼,才一起点了点头。
一枚可以直接打穿二十五厘米厚水泥地板,口径特殊得近乎独一无二的特种子弹,冯长青这位当事人的辨认,四名警察,一名村长,一名媒人的联合证言,把这些数据组合到一起。到了这个时候,山顶上那个,男人的身份。已经被正式确认,他就是已经被秘密通辑了将近二十年的级通辑犯!
梁宇放下望远镜,走到警车旁,拿起警车上的话筒,准备通过扩音喇叭喊话,第九保防侦察分局特派员突然道:“你觉得有用吗?”
“你看过他的资料,清楚的知道,他曾经犯下的罪行。”特派员淡然道:“如果我是他,发现身陷重围,宁可开枪自杀,也绝不会因为下面喊上几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的话,就乖乖举手投降。要知道,就算再从宽处理,哪怕他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判的!”
梁宇微微一愣,他知道冯长青正用恳求的目光望着他,但是思考了片刻。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身份确认无误,而且我们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山顶的房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特派员说到这里,眼睛里缓缓扬起了一丝冰冷到极点的光芒,“对于这样一个早就走到社会对立面,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的暴徒,我们不应该让身边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强攻,更不应该再抱着让他举手投降的念头,准备炸药包吧!”
在记犬员的指示下,一条体形硕大,接受过严格特殊刮练的警犬用锋利的牙齿咬住了炸药包,当炸药包上的导火索上冒出哧哧白烟。解开绳索束缚的警犬,就像是一支离弦之箭般,用最娴熟的动作,以“之”字型曲线,迂回向山顶发起了爆破式冲锋。
且云拥有纯正德国黑贝血统。而且年轻力壮的警犬,在小从里来回穿梭,借助地形障碍和山顶火力死角,发起一次次高速冲刺,它的动作之快,身手之敏捷。估计就算是一名狙击手看了,也要连连摇头。看到这一幕,就连第九保防侦察分局的特派员,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
“啪!”
在半人多高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声弹簧的崩响。山坡下面的人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头受过严格刮练的警犬,就猛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它只觉得自己的前爪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住,绝对尖锐的痛苦瞬间就刺入它的大脑,让它不由自主的一头栽倒,因为冲刺速度太快,又连续在草丛里打了两个滚。而在同时。它本来一直死死咬在嘴里的炸药包。也被甩出三四米远。
警犬在草丛中连续翻滚。而“啪啪啪”的弹簧轻鸣也不断在草丛中响起,在这片被杂草覆盖,看似无害的山坡上,竟然到处都放置了在五金店里,充其量也就是一块钱一个的老鼠夹子。
看着全身上下全是老鼠夹子。鲜血从锯齿部位不停流徜而出的军犬,还有被它甩到一边,还冒着哧哧白烟的炸药包,所有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在山坡顶端那两幢民房里,猛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
一名军事技术娴熟。在军犬咬着炸药包发起进攻的同时,已经带领观查员爬到一堵火力视野良好。又能提供足够隐蔽和掩护的矮墙后面,架起手中的七九式狙击步枪寻找目标的狙击手,还没有锁定目标,一发口径不明作用不明。但是侵彻力绝对可怕的子弹就迎面飞来。
听到山坡上传来的枪声,曾经参加过越战的梁宇和杨天心脏在瞬间就沉到了最谷底。那声枪响,竟然让他们这两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昭单兵火箭炮!
“的!”
那名躲在矮墙后面的狙击手,身体里就好象是埋藏了一枚定时炸弹,终于被人引爆般,以胸口为起点猛然炸裂。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心脏。他的肺叶,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头就以天女散花般的姿态。狠狠向后抛射出十七八米远。
没有看到这样一幕,你就绝对无法想象,原来由步枪里射出来的子弹,竟然可以这样强横,这样霸道,这样变态,这样残酷!
在打穿了一墙通体用砖头垒砌的矮墙,打碎一名狙击手后,那发从山顶上居高临下射出来的子弹,竟然余势依然未消,又穿过了一棵足足二十厘米粗的大树。
“唔
在大树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一名穿着防弹衣的武警部队士兵,脸色苍白的捂住了自己的胸膛,缓缓跪倒在地上。在岸如雨下中,这名士兵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鲜血更是缓缓从防弹衣下面渗出。
眼看着几个士兵放下手中的武器跑过去,七手八脚的围在伤员身边,有人已经翻出急救包,打算用止血绷带死死按住伤口,刚刚从汽车驾驶席上跳下来的杨天,放声狂喝,“不要碰他!”
话音未落,杨天就像是一头猎豹般狠狠扑出,藉着身体肌肉瞬间爆发获得的惯性,在地面上连续做出几个前翻滚动作,以令人目瞪口呆的敏捷,冲刺到那名士兵身边。
杨天飞快的把防弹衣脱下来。看着士兵胸膛上的伤口,杨天不由轻轻倒吸了一口气,望着对方苍白而写满恐惧的脸,杨天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岁的大男孩身体在不停的颤动,杨天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低声道:“放心,你能活下去。”
目送蓝色警报灯闪烁的救护车,以野马奔腾的姿态,飞驰向市区方向的医院,直到救护车彻底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就连那尖锐的警报声,也变得隐隐约约。杨天才缓缓站起来。他抬头望着面前那两间竖立在山坡顶端,在方圆几公里范围内,根本不可能有制高点钳制,当真是占尽地利优势的平房,放声叫道:“上面的人听好了,刚才你只要没皮没脸的手指一勾,就能把我杨天小连带怀里的那个兄弟一起崩了。我知道你是手下留情,在这里先说上一声谢了!但是你小子既然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又悍然开枪杀人,我们就是誓不两立的敌人,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亲手把你毙掉!大不了每年初一十五的时候,我拎着好烟好酒去墓地陪你聊天!如果你不愿意,认为我恩将仇报,大可以现在立刻补上一枪!!!”
潜伏在山顶的房间里,正在垂死挣扎的暴徒。也许是没有听清楚杨天说的话,也许是杨天现在对他并没有威胁,也许是对杨天的勇敢产生了一种男人本能的尊敬,总之。面对坦坦荡荡站在山坡下方,放声狂喝的杨天,他最终还是没有开枪。
他只开了一枪,就击毙了一名狙击手。重伤了一名武警士兵。还用武警部队自己的炸药包,炸死了他们精心练的一头警犬。
在港台电影里。经常提到“悍匪,这个词,杨天一直对此不以为然,自古以来邪不胜正。那些犯罪份子纵然可以横行一时,又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耀武扬威。甚至被年轻人当成偶像来崇拜?可是到了今天。杨天必须承认,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就是中国甚至是全世界最强的一名悍匪!
一名受过严格军事练,枪法精确,心理素质过硬,可以在任何状态下。保持最基本冷静,双手沾满鲜血却依然活得有滋有味,在这个城市里整整潜伏了十年时间的超级悍匪!
为了保持巅峰敏锐直觉,保持视力和听力,在瞬间就可以投入实战,他从来不看电视;为了保持横峰体力。他每天都从事高强度体力劳动;他在草丛里布置了几百个老鼠夹子,为了保证这些露天放妥…二鼠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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