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毒素,用这种花为原料做成的神经毒素,在一瞬间可以放倒一吨重的大象,利用它的气味透过呼吸道进入神经中枢,使人昏迷。
蝶衣缓缓蹲下身子,在上一世自己十六岁的时候,用了十年把迷昏自己,带自己下地狱的人都杀了,同时也把这种迷药全部毁的干干净净,把那诱拐,绑架然后变卖幼儿的组织彻底从世间毁了去,只是再也回不去,满手的血腥,满身的命债,在也回不去了。
哗,蝶衣手中的蝶恋花被压的粉碎,从蝶衣的手中飘散了下来,望向花丛的双眼渐渐泛红,拳头渐渐紧握,身周的气息渐渐凌乱,古皓然惊讶的挺直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蝶衣发疯般的狂扫着花丛,朵朵蓝色的小花,在凌厉的气势中飞向天空,带着绿叶带着根,粉碎在半空。
古皓然从来没有见过蝶衣失控,此时惊讶之极的站在原地,却也没有上前打断蝶衣,有的时候能发泄才证明这个人还是活着,蝶衣平日里太冷漠了,冷漠的让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波澜不兴的心境绝对不是天生就形成的。
满空的蓝色小花飞舞,蝶衣手中匕首连动,不过片刻工夫一片蝶恋花就被她砍了个干净,蝶衣微微喘气的蹲在地上,手中的匕首深深的插在土地里,周身的杀气不减反盛,双眼火红如血,一拳接一拳的狠狠砸在地上。
“你干什么?快住手。”古皓然见蝶衣不但没有消减心中的愤怒,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聚集着杀气,顿时朝着蝶衣就扑了上去。
蝶衣头也不回的反身就是一拳,古皓然有备而来,一指点到蝶衣的关节处,同时快速的抓住蝶衣的胳膊,张臂把她困在了怀里。
蝶衣双手被古皓然困在手里,头一抬脚下一动斜斜就是一脚斜踢,古皓然见蝶衣一脚来势凌厉,躲开必定要放了蝶衣,不躲这一脚绝对让他不好受,不由一紧手臂沉声道:“是我,蝶衣,是我。”边最大限度的准备让开蝶衣那一脚。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古皓然盯着怀中的蝶衣,蝶衣刚才一抬头已经看见是他,狠辣的一脚踢在半空生生收了去势,没有攻击过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疯啦,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犯的着拿自己出气,我记忆中的蝶衣可不是会自己吃亏的人。”古皓然见蝶衣不在动手,不由抓起蝶衣流血的左手,口气很不好的问道。
蝶衣看了古皓然半响后方又转头看向一地的蝶恋花,刚才的动手不过是习惯不让人靠近,并不是针对古皓然,此时却没那么多心情去跟他计较,也便由着他抱着坐在地上。
古皓然感觉到蝶衣无形的悲伤,比遇水匪那次都还要浓郁,那次的悲痛可能只是在日积月累中沉淀下来的,自己不知道的情绪,而这次却是那么实实在在的痛和悲,好像打开了一扇久以不开的窗户,从里面透露出的已经腐烂的血肉,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言语。
一瞬间古皓然突然觉得怀中的蝶衣脆弱的让人心疼,那没有情绪的面颊比泪流满面还让人心伤,不由无意识的加紧力道,紧紧的把蝶衣拥在怀中轻声道:“以前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承诺的生活一定会给你,不要伤心。”
“伤心?早已经没有心了还伤什么心?过去,过去岂是一句话就可以过去,这蝶恋花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克服它的药性的,我用了十年时间,注射和服食抗神经毒素的药品,被那些东西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经历了多少痛,今天才做到对它免疫,今天的一切都是加筑在过去的上面的,无法忘,只能往前走。”蝶衣注视着满地的残花,眼神中有着痛楚,口气却平淡之极的说着。
第四十九章 第一回交锋
古皓然搞不清楚什么是神经毒素,却从蝶衣平静的面容下感觉到里面的波涛汹涌,不由道:“既然只能往前走,那么遇上了看不顺眼就把它毁了;既然只能往前走,过去已经不能改变,那就适应现在;既然只能往前走,那么该抛下的就抛下,身上负担的太重,前方的路就分外难走。”古皓然一口气说出几个既然,话音落下后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说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紧紧的抱着蝶衣,想散发掉她身上的阴寒。
俩人坐在庭院里谁也没有说话,风等伸头进来见俩人抱在一起,无不乖乖的退出,也不打扰着俩人难得的平静时候。
半响蝶衣挣了挣身予道:“放开。”古皓然抬首见蝶衣已经恢复到平日的气势,冷漠,疏离,仿佛刚才情绪的失控不存在一般,不由皱了皱眉后放开了双手。
蝶衣站起身来淡淡的道:“走吧。”
古皓然看了蝶衣几眼,刚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感性起来,而且对象还是死对头蝶衣,实在是有点不知所谓,准是这地方风水不好,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面怔怔的,皱眉恩了一声当先走了出去,蝶衣看着古皓然的背影冷漠的神情有一瞬间变化,有点迷茫有点不解,却皱了皱眉掩下了点滴的变化,紧跟着也住外走,走到石门边见三朵完好的蝶恋花落在边上,蝶衣皱眉,半响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鬼使神差的拣了起来放入怀中走了出去。
熊熊烈火在山头上燃起,浓烟滚滚与远处山下的火势互相辉映,万恶的地方在烈火中重新洗涤干净灵魂,在日后得到重生。
六匹马一辆马车停在远处的山脚,古酷然等看着山头的火光不由有点沉默,半晌茗清道:“希望再也不要遇到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我不愿意再遇上。〃
风点了点头道:“一直以为圣天王朝是繁荣和睦的地方,却不知道居然有这样的存在,实在让人无法想像。”
蝶衣靠在马车边站在地上冷漠的道:“有光明就有黑暗。没有见过并不代表他不存在,这只不过是一群精神有问题的山贼,没什么兴风作浪的本事,如果换成其他人,也许这世间的黑暗多过光明,也许会看到更加残忍的世界。”
古皓然点点头道:“不说这些了,想起他们都恶心,一把火烧光最好。”山头从庭院到大厅全部浇上了酒和油,这把火会把一切烧的干干净净。
冰祁恩了一声后道:“那这些人怎么处理?〃边说边抬眼看了一眼从土匪窝里带出来的那些饱受摧残的男女,此时那八九个受害者听了冰祁的话,都齐齐看向古皓然,眼中露出乞求的神色。古酷然皱了皱眉道:“我们自身还有麻烦事,给他们些银两,让他们自己想到那里就到那里。”这不想还好,一想古皓然心里就凉飕飕的。
行答应了一声后,那壮男男女女中其中几个突然给古皓然跪下道:“恩人,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们没有脸在回去,恩人,带我们走吧,我们伺候你一辈子。”凡人中居然有男有女。古酷然挑了挑眉才指着炼衣道:“我家男主外女主内,关于留人问题我妻子做主,你们找她去,她要留就留,不留我也无权干涉。〃居然把问题扔给了蝶衣,
那几个人转头就朝蝶衣跪拜,蝶衣冷冷的扫了古锫然一眼,古酷然也看着她,充分表示权利归你我不干涉的态皮,那几人看蝶衣不说话,正待乞求,却见蝶衣的神色冷的像冰,还未出口的话硬是哽在喉头不敢说出来。
蝶衣看也不看几人朝冰祁道:“你处理!”冰祁应了一声。
阳光明媚,树影婆娑,一处山泉旁边,古皓然等坐在当地,望着红净和年轻人手中的烤野免,古皓然挑眉对一旁的蝶衣道:“你不是一个不留,怎么会留下他们两个?”
蝶衣淡淡的道:“不放弃自己才有资格让别人不放弃,不害怕面对自己的人才够资格站在我旁边。”短短一句话古皓然顿时明白了蝶衣的意思,生命要自己珍惜别人才会珍惜,如果自己都放弃了,那凭什么要求别人不放弃你,古皓然明了蝶衣的决绝,只有自强不息的人才会活的更好。
蝶衣见古酷然没有追问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其他的理由都不过是个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他们像她,一样的倔强,一祥的坚强,一样的纵然在地狱也会努力活着见到人间的太阳。
“主人,肉烤好了,你先吃点,一个晚上的折腾肯定早饿了。”红净边转动着手中的其他几只野免,边当先递给蝶衣一只。古皓然很自觉的,直接从蝶衣手中的烤野兔上撕了一半下来放口大吃,边连声道:“不说不觉得饿,一天多没吃东西了,饿死人了。”蝶衣也无所谓古皓然争食,自顾自的吃起来。
一旁的茗清等早学乖了,一人烤了一只野免,茗清边吃边道:“还是自己烤的好吃,比昨天那个牛肉什么的好吃多了,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日子才拿出来的,要不是我饿的要死,打死也不吃那么难吃的东西。”
茗清话音一落风等都连声附和,红净一脸扭曲的道:“废话,人肉能好吃到什么地方去。”
咳,咳,剧烈的几声咳嗽,行咽了一口口水瞪着红净道:“小红净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人肉?”
红净睁大眼看了他们几眼,回过头来望着蝶衣,蝶衣淡淡的道:“给个教训。”边说边转过身子去,古皓然也很自觉的早已经转过身背对着风等。
红净对上风等极有求知欲的眼神,锉锵有力的扔下一句道:“那酒家卖的牛肉全是死人肉做的。”
哗,哗,哗,但见顷刻人影皆无,风影过后徒留下古皓然,蝶衣,红净,年轻人四人在原地,只听见远处撕心裂肺的呕吐声,惊起了林间飞禽走兽无数,古酷然怜惜的看了一眼远方,伸手接过年轻人递来的烤肉,无限叹息的道:“你家少夫人说的话,有时候还是听听的好。”声音远运的传了出去,但听林间声响更剧烈。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终于在古皓然忍无可忍的时候,六人半死不活的出现在古皓然面前,好像要虚脱的茗清走到蝶衣面前,一屁股坐下来对着蝶衣磕了个头,虚弱的道:“少夫人,以后茗清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一,茗清绝对不敢说二,就请少夫人提点着点,茗清绝对听你的话。”一旁的风等都连连点头,这姑奶奶得罪不起啊。
古皓然好笑的看着一脸煞白的六人,半怜惜的正要开口,空中一道飞影飞过,直直落在冰祁的肩膀上,正是月堂用采传信的鸽子。
冰祁看了一眼直接双手递给蝶衣,从两次事件中吸取了深刻的教训.月堂主是无所不不能的,虽然有点夸张。
蝶衣扫了一眼内容扔给古皓然,古皓然一看头都大了,上面寥寥几十宇,烟云十六骑,华洲,老爷子,黎洲,天罗地网。这下好,好戏要开场了。
几日后,内陆大城镇华洲闪亮登场,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城门口大大方方的驶了进来,赶车的两个男子一大一小,面容清秀,大的沉稳,小的活泼,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聊天边赶车,该说是一养眼的风景,奈何看见他们的人,无不走的飞快唯恐避之不及,一时间大街上一辆马车肆意前行,周遭车马人众无不退避三舍。
赶车的俩人犹自不觉,依然我行我素的缓缓前行,不用细看,俩人身上穿着怪异,大的衣衫凌乱发丝飞舞,从颓废中硬是透出几丝性感,配上清秀冷漠的脸颊,实在是冷漠中见风情,迷人中见绝情。小的更绝,一身女人衣服只遮住大腿以上,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还随着马车的晃动一点一点的荡漾着,秀美的脸蛋上乌溜溜的大眼球带着天真的笑意,顾盼中居然有不输与大的纯情风情。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人身上到处都是血迹,靠的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身旁马车上还放着几把利剑,利剑上血水还没有干,而俩人浑然不觉这有什么不妥,依旧大摇大招的朝城中驶去。
在万众瞩目当中,华丽马车华丽丽的停在了华洲最豪华的酒楼门口,车帘打开,在远处远远围观的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当先而下的一男子,衣彩几乎被血迹染了个通透,本来浅色的衣衫上到处都是红色的鲜血,犹如白雪上开的梅花,虽然梅花多了点,大了点。而该男子又该死的满脸笑容,配上他耀眼的容貌,这身血衣反倒成了另类的装点。
接着下来的几十人,一个比一个血腥,那身上带着的浓重的血迹和腥味,让人十米之外也闻的到。只见这一路十个人大摇大摆的上了酒楼,顿时不一刻,酒楼中原本存在的人,都意料中的快速奔了出来,酒楼门口不由远远围了一大群人,指指点点的开始议论起来。
酒楼上古皓然靠窗而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道:“江详大盗,朝廷钦犯,杀人魔王,哈哈,我们名头还真多。”
林野也就是年轻男人淡淡的道:“少爷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反其道而行之。”
古昭然心情挺不错的道:“我给开了张,接下来可要看结果。”
话音落下就见这间店的掌柜的一脸严肃的走过来,一见到古皓然后面色几变,急步走了过来道:“六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可有受伤?”
古皓然哈哈一笑道:“没事,老钱把店里的好菜都上上来,我可好多日没吃过好饭了。”
钱掌柜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可还没放下又急速提起来,一脸担惊受怕的道:“六少爷,方老爷子的烟云十六骑和你大舅舅前两日就巳经到了,这华洲还不知道他们布了多少捉你的网,听说这次方老爷子可是震怒,直接下了一级追杀令,我的六少爷你怎么还敢这么明日张胆的逛上门来啊。”
蝶衣听到这里转头望了冰祁一眼,冰祁低声解释道:“一级追杀只要把人有口气带回去就行,其他的一概不论。”说罢也不由的苦笑.这方家老爷子可是被逼出三味真火来了,居然下达一级追杀。
风苦笑着说:“这传的还挺快的,你这里都知道了。”
钱掌柜的苦着张脸看着古皓然道:“老爷巳经通传整个古家下属产业了,就为了要是遇上六少爷要无条件帮忙逃跑,和往回送信,这黎洲的方圆州县自然是当先通传,华洲自然就是首当其冲了,这不老爷的命令才来没一日,六少爷你就到了。”
古皓然笑容满面的道:“看来老爹和老娘还是疼儿子的,老钱,别那么多废话,快点下去准备,我可坐不了多长时问。”钱掌柜见古皓然一副成竹在胸的自得,脸部才抽筋的快速跑下去准备。
酒菜上桌,检验无误,冰祁和风等一脸正色的等蝶衣动了筷子才开始动手,谨慎的态度连古皓然都摇头苦笑,这规矩以后是深入人心了。
十个人风卷残云的快速开动,一点天下第一门庭的素质都没有,看的一旁的钱掌柜直翻白眼,行边吃边扔给钱掌柜一叠银票道:“先赔你等会的损失,别到时候三少爷说我们欺负他。”钱掌柜一脸莫名的接过银票,不过有钱拿自然是好事,谁也不会推出去。
这厢正埋头苦吃时,冰祁突然道:“来了。”接着几人眼前一花,淡月色的几道人形已经站在古皓然的面前,堵住了通往大门的任何一个出口,来人并没有说话,古皓然筷子不停的运动如飞,毫不含糊的大吃特吃,一点也不在意几米外浓重的杀气。
“皓然,你也知道烟云十六骑的厉害,我劝你也别做无畏的反抗,跟我回去跟你外公回话,你这次可实在是做的够绝。”楼梯上沉稳的脚步声和着威严的说话声径直传到几人的耳里。
古皓然放下筷子邪笑的看着露面的大舅舅道:“舅舅,你也知道我若跟你回去,那是死路一条,舅舅你就这么狠心要侄儿的命?”
长相颇威武的古皓然大舅舅沉声道:“那是你自找死路,我若不对你狠心,你外公就会对我狠心。”
古皓然笑嘻嘻的道:“虎毒不食子,外公能把舅舅怎样。”
“哼,你小子少说风凉话,我爹能把你怎样,就能把我怎样,是你小子自己找死,老虎屁股也敢去摸,嫌命长了。”
古皓然嘿嘿一笑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