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红豆- 第76部分

可堪这身打扮，肯定不是大户人家小姐了，就是大户人家丫鬟也没有这么寒酸。

这八成就是小门小户闺女，是乡下来也说不准呢，穿了身有色衣裳，就装起来城里人了。

红豆被这掌柜打量地分外难堪，不过倒还真被掌柜说准了，还真是乡下来。

不过红豆不是没钱买衣裳穿，只是穿惯了面料子，穿那些个比肌肤还嫩滑丝绸真个不习惯啊。

这身衣裳还是她特意托胖小燕做呢，特别合身，所以红豆出门才爱穿了些。

要说首饰什么，裴子望也是有打了不少金啊，银啊。可是红豆嫌重，也就戴了枝檀香木簪出来。

不仅好看，闻着还香喷喷，多好啊。

红豆这般想，可旁人就不是这个想法了，只有两字“寒酸”

对于小二对他们态度，掌柜表示十分理解。

毕竟看她们模样，也不像是有钱主，没有赏钱，谁乐意伺候啊。

“掌柜，你倒是给句话啊，开门做生意，有你这样嘛！”红豆又继续“碰碰”响。

“哦，小姑娘啊，老夫听明白了。”掌柜摸摸自个儿那截山羊胡须，对红豆说道：“咱们店里规矩就是这样个，还请您包涵一二啊。出了咱这门，有一家来福酒楼，那儿菜色便宜，价廉物美啊，客官上那儿去得好。”

红豆真是目瞪口呆，有他们这样嘛？还把客人往门外推。

这还给同行介绍生意，这什么脑子啊。

红豆回到座上，真是一脸迷惘啊。

“我跟你说了，这间酒楼不好。”裴子望无奈地说着，他也是曾经来过，除了看到过这种情况，他还见了个人，幸好今日没有遇上，裴子望暗自吁了口气。

“我哪儿想到是这样情况。”红豆又偏过头去看那小二，他继续那儿讨好那暴发户。

那暴发户对于小二这差别待遇似乎很是满意，大手一挥，赐了他一锭银元宝，瞧着有五两重模样。

小二是乐得把那客人给吹到天上去了，掉都掉不下来。

再看那掌柜，正乐呵呵地数着钱呢，算着那些个说不用找了客人帐，那多出来钱自然就到了他账上。

看来他们真是来错了地方，小二当他们空气一样，掌柜又只乐得数钱。

看来，只有下次来之前穿上绫罗绸缎，再把金子银子打首饰插个满头开花，手上也得戴满金扳指，银扳指，玉扳指，好十个指头都戴满那种，人家小二才会热情招待您。

“红豆咱们走吧！”胖小燕出声说道，任凭谁这儿都会浑身不自。

于是三人就起身走了，那小二还吹着呢，无暇理会他们。

裴子望心头一松，幸好没遇到那个人。

不过此地还是不宜久留啊。

被这么折腾一番，红豆连下馆子心情都没了，别说去那个掌柜举荐价廉物美同福酒楼了。

三人出了迎客酒楼就准备回家了。

不过回去路上，红豆记起来颂贤还有一件外衫放一家制衣店里面要去拿。

于是三人又拐到那家制衣店中。

那制衣店是杭城里大了，颂贤那些个漂亮花衣裳基本上都是这家店做，这里师傅手艺很不错，红豆准备下回也来做一身呢。

去取衣裳时候，红豆瞧见了一个熟悉身影从试衣间里出来了。

那是一个男人身影，红豆觉得很熟悉，他边上女人红豆倒是不怎么认识，不过打扮挺华贵模样。

红豆觉得挺奇怪，为什么她会对一个杭城男人觉得熟悉呢。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个中年男子，红豆郁闷地挠挠头。

将剩下衣裳钱交给了掌柜，拿了颂贤定做那件衣裳，果真是手艺十分了得，瞧着就十分美观。

难怪她那自恋二哥爱煞了这家衣店。

临出门时候，红豆还是禁不住好奇撇了那个陌生男人一眼。

刚好那个男人换好衣从试衣间里出来，这回红豆瞧见不是背影，而是侧脸。

但红豆仅凭一个侧脸就瞧出个中缘由来。

这正是当初害她一家负债罪魁凶手，李兴。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赶考

外边遇到李兴事红豆回家也不曾提起，裴子望倒是奇怪，红豆怎么这般沉得住气。

问起缘由。

红豆两眼一翻，一脸鄙视地说道：“瞧那个人渣穿得一身好料子，想必杭城过日子是极为滋润。也不清楚他如今巴上了哪个达官贵人。如今颂思颂贤科考即，何必打草惊蛇。”

既然红豆想得如此通透，裴子望就告诉她，就是前头那迎宾酒楼其实是李兴产业。

红豆晓得这事后，眯了眯眼，让裴子望晚上多去光顾那迎宾酒楼还有李兴家。

如今虽然动他不得，但是让他破点财还是可以。

自那日起，迎宾酒楼里就开始丢东西，先是柜台里锁着钱财。再是后厨里食材，这人简直就是雁过拔毛性子，掌柜是叫苦连连。

破庙里难民近日日子过得十分舒坦，裴子望从迎宾酒楼里偷运出来食材都空降破庙门口。

李兴家中也频频遭裴子望光顾，搞家中女眷分外恐慌。

裴子望摸摸下巴，他采财不采花，再说李兴家中几个女眷都是满头金簪银簪，看着就土气得很，他还看不上。

由于晚上时常要进行这些活动，裴子望白日里不可避免地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晃悠。

红豆每每给两个考生和孕妇开小灶时候，都会带上裴子望一份，这四人倒都胖上了一大圈。

日子也是飞地流逝，转眼就到了科考日子。

这时候胖小燕胎已经五个月了，也是坐稳稳。所以颂思出去考试个十天也是对家里比较放心，吃上边有红豆呢，安全上边有裴子望呢。出不了什么事。

再过几日就得送家里两个考生去考试了，红豆头一回晓得考个状元还得这么麻烦。除了得要十年寒窗苦读之外，还得考十天试。

而且还是全封闭式，吃喝拉撒都得里边。

所以这准备物事就多了，还得防着能不能让带。

这几日，家里三个女人就一直准备这些物事。

“被子要不要带啊？”胖小燕坐一边软椅上，瞧着红豆和池鸳忙紧忙出，她也帮忙想着一些必需品。

“不用，那儿应该床铺都是备好。”红豆多方打听过了，晓得那考场就像是个大通铺，只是每件都隔开来。

除了与外界通不了信儿。也不得带一些上边有字东西。

“现都入秋了，天气凉很，那考场里被子要是不够厚。着了凉可是要影响考试。”胖小燕说道，她也觉得自个儿担心事老多了，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可不说出来心里边又不舒坦。

“这里有两条薄毯呢。”池鸳理着要带去用文房四宝。听胖小燕这样说，其实她也担心，颂贤这个人睡觉老踢被子，要是这样生了病，影响了成绩可是要悔死，她就回房里找出了两条薄毯。

红豆抬头看了看池鸳手里拿那两条薄毯。就是夏日里盖式样，这带了跟没带有什么区别。

红豆倒是崔小姐送来两份备考用品上瞧见了两件皮毛。

“就带上这个皮毛吧，这个毛长。肯定暖和。”红豆把那皮毛拿出来给其他两人看了看。

这毛雪白，又暖和，应该是狐狸毛，闻起来一点骚味儿都没有，果真是好货。

“这个好。就是答试题时候披腿上也是挺暖和。省坐久了，腿脚冷硬。”胖小燕是摸来摸去爱不释手。

池鸳瞧见那皮毛。是单层，上边也没有字儿，肯定是带得进去。

“这可是上等雪狐毛呢，我瞧见崔府里主子冬天里都穿这个御寒呢。”虽然这皮毛是崔蓉儿送来，池鸳心里有些吃味，但是对颂贤好，她也不会乱吃那飞醋。

红豆与胖小燕也是明白人，自然不会这皮毛上多讲下去，平白惹得池鸳不。

这文房四宝中笔墨砚红豆给两个兄长都备了好几份呢，除了平日里用惯那一套要带去，还特地去买了两套，一套上好，一套中等。

这崔蓉儿又送来两套极好，这一下子每人就有四套了。再怎么败家，四套也够他们用十天了吧。

就是有一些遗憾，崔蓉儿送来笔中，有两支极好狼豪笔无法带上。因为这狼毫笔笔管之上刻上了一首小诗，虽然是风雅之极，但是考场里不许带有字东西啊，特别是这还是一首诗。

衣裳也每人备了两三套，都是单层为主，棉袄子话，可以夹层里边藏东西，都是会被翻来覆去查看。

难怪红豆回忆起电视剧里科考场景，这些个考生都是裹着棉被考试，原来是冻。

防冻东西准备好了，笔墨砚也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吃了。

吃食话，考场里是有供应早中晚三餐。

可谁晓得会吃什么东西呢，万一不合胃口难道还应挨饿不成。

再说，大锅煮出来东西能有什么滋味。特别是考试用脑时候，营养要是跟不上，那十天还不得瘦一大圈啊。

红豆说出了这一点后，池鸳笑盈盈地拿出一个食盒，说是去吉祥斋买点心。

这吉祥斋是杭城里有名点心铺子，想要吃那儿点心还得排着队去买呢，去晚了可就没了。

看来池鸳去排了挺长时间队呢。

不过红豆对池鸳摇了摇头，这吉祥斋点心大多是四四方方得模样，这点心里头说不准还能藏东西呢。

到时候肯定得检查，这点心都给捏碎了还怎么吃啊。

胖小燕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池鸳脸拉下来老长，白拍了这么长时间队了。

红豆把那食盒往池鸳手里一塞，笑着说：“让二哥现吃了也是一样，左右是一片心意。“

红豆这番话，倒把池鸳脸给说红了。

“点心可不都是四四方方得嘛！“胖小燕琢磨着有什么东西能带，还要不是四四方方。

池鸳也接话：“可不是嘛，难不成不带了？“

“咱小姑夫卖东西不就可以带嘛！，还有我给做了这个！“红豆献宝似从厨房里拿出来放凉了饼干。

“这个倒是薄薄藏不了什么东西。“胖小燕高兴地说道：”就是不晓得味道怎么样，能让我尝尝不？“

“饿着谁都不能饿着你。“红豆拈了一片饼干送到胖小燕口中。

“这个吃起来脆脆香香，不错。“胖小燕三两口就吃完了这饼干。

瞧她说那么好，池鸳也尝了尝，果然味道不差。

这样带去东西就有鱼片，饼干，猪肉干，三样了。

胖小燕还往里边加了两罐酸菜，说是考场里饭菜要是不合口味话，倒点吃吃，还能下饭。

这倒是行，不过当然不能老想着考场里饭不合口味了，主食还是要以饭为主。

胖小燕想着还是不放心，又给两箱里装了几个水煮番薯和水煮土豆还有水煮鸡子。

红豆又往里添了些药丸子，不过颗粒都不大，特意请医馆里大夫往小了搓。什么治腹泻，治头疼，提神，各包了一小包。

临出发时候，颂贤瞧见这满满当当一书箱东西，真是笑了大半日，他们这是去考试，又不是去赶路。

就算是带干粮也得是大饼啊馒头什么，怎么就成了水煮这些东西了。

鱼片什么他倒是喜欢，闲暇时候嚼嚼不错，可是考场里谁能闲得下来啊。

虽说嘴里边笑嘻嘻模样，可兄弟俩心里明白着呢！成败就看这回了，定不能辜负家里人一番期望。

穿着读书人长衫，背着书箱，头上包着一块方巾，别提多有书生味儿了。

颂贤和颂思被送到贡院门口时候还算早，也就拍了前边，家人是没办法跟着，只能门外等。

红豆瞧着贡院门口那些个翘首往里看一个个身影，真是不禁感叹，这从古到今考试什么就是全家总动员啊。

甚至有一些父母就带了铺盖来，这十日就准备露宿贡院门口。

红豆自个儿当然不会这样做，只是见了那场面难免唏嘘一二。

池鸳和胖小燕说想去看看，红豆也会同他们去看一番，但并不会多待。

考试是读书人事，外边人就算再怎么担心焦急，也无法代替着考啊。

外边守了也是白守，还不如该干嘛干嘛呢。

等十日后考生出来，再把自个儿拾掇地清清爽爽地来接他们回家。

这可比考生出来了，外面守着人却累倒了要好多。

这十日，红豆对家里边两个女人也用心多，特别是胖小燕，是变着法儿弄好吃。

还时常扶出去散散步，就怕她太挂念颂思。

有了身子人可不宜多忧思太多。

李家氛围也很好，不像有人家似成日里念叨“怎么还没回来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仿佛颂思颂贤都还房里读书一般，不曾出去一步。

这十日恬静地度过。

Ps：今儿早

第一百四十七章　贡院里的那些事儿

到了这科考后一日，贡院门口果然是人满为患。红豆很庆幸没让胖小燕出来，否则挨着碰着了，那可就不妙了。

一眼瞧过去，是黑压压一片人头。

有些人可就是为了前头占个位置，吃过早饭就来了，可是同红豆这种掐着时辰来不能比。

红豆来得晚，自然落了个人后踮起脚尖看得场面，不过有裴子望护着，倒也没被人挤着。

时辰一到，贡院那扇古朴厚重大门就缓缓地被打开了。

这时候这群来接考生人，就个个精神头抖擞，擦亮了眼往那扇门里看去，就怕看漏了自个儿要接人。

先出来人倒是被里边差役给抬出来。

这考试还考成这样了，红豆不禁瞠目结舌。

边上已经有几个大娘双手合十再求菩萨保佑了，就保佑着自家孩儿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出来，好还能榜上有名。

结果那抬出来几个考生马上就被人认领了去，都是些富家子弟，家里边丫鬟家丁一股脑地上去把他们少爷给搬了回去。

再出来就是背着书箱考生了。

大多是一脸倦容，一副精神不振地模样。

一下子这贡院门口就成了认亲大会。

不管贫富贵贱，都那儿“宝啊”“儿啊”呼着。

颂贤和颂思是后几个出来，瞧着和其他考生也是差不多。下巴也长出些青色胡茬子，瞧着精神头倒还是可以。

身上穿得还是挺齐整，红豆觉得自家三个女人还是蛮不错，倒是考虑面面俱到。

刚才出来那些个考生有些个十日没换过衣裳，衣裳上还沾染了不少墨痕呢。

“哥，出来了啊。咱们回家吧。”红豆一手拉起一个就走。

“小妹，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们考得如何啊？”颂贤出了贡院门，就觉得刹那整个人都轻松了，跟自家小妹挨着，又是惬意了几分。

“你们考都考了，我问了也不能改变结果啊。反正那榜再过半个月就出来了，我还不如到时候早点去看呢。”说完，红豆又露齿一笑继续讲：“不过我瞧着你们精神头上是胜了别人不止一截，想来是考得还不错。”

“马马虎虎。”

“还行。”

毫无疑问地，兄弟俩都很低调。

从贡院回家路上。颂贤颂思两兄弟都是眉飞色舞地讲着进贡院时候事儿。

“小妹，你不晓得啊，那检查之人一打开我们书箱。倒是惊了惊。什么鸡子啊，土豆番薯，还没见过有人考试带这个。”颂思说起来就好笑，他还亲眼瞧着检查之人额角抽了抽。

颂贤也补了一句：“可不是嘛，排我们后边小子还笑话了我们一番。说我们这些个村子里边出来就是没见识，净带些土货。哼，别以为我不晓得他老底，他不也就一个巴掌大小镇上出来嘛，还觉得高人一等。”

红豆听了眼角也抽了抽，她能想象大庭广众之下这土豆番薯滚出来是个什么场面。那可是进去考试地儿。红豆心里边不禁懊悔，怎么就带了这么些东西。

只听得颂贤话锋一转，颇为得意地说道：“可偏咱这些土货带进去了。旁人带那些劳什子糕点点心都没带进去呢。”

“那装点心食盒上印着点心铺子名儿，有字不能带进去。”颂思接着说。

颂贤是露出一副幸灾乐祸模样对红豆说道：“你没瞧见那场面，那检查人把那点心一块儿一块儿地捏过去，都捏成粉了。然后还把食盒没收了，叫他们包布包里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