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红豆- 第40部分

再说了，这五两银子聘金又不是用他们大房身上，还不是用来给小叔叔定亲事了啊。凭什么麻烦就要他们揽。

这么一想，连氏就挂着笑脸说，“嘿，起什么誓啊。既然小高都发这样誓说自个没收到过钱了，那说不准是我记错了。这聘金是我婆婆收，我这事也不清楚啊，这是个误会。”

“原来金家真没退聘金啊，我说嘛，他们家就不是什么好人家。”

“孙家小子真可怜。”

“金家那个老太婆就会拿媳妇出来顶杠，家里男人也不见出来一个。”

村人们继续发表着各自看法。

“那还不把你婆婆喊出来。”李老太没理会村人议论。只是斜了连氏一眼，就你还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连氏把不得把自个儿撇清呢。李老太给她个台阶，她还不赶紧下啊。可连氏回头看自家大屋时，傻眼了，自个婆婆把大屋门给关了。

“婆婆啊，你咋把门关了啊。孙家姐弟找你讨要聘金啊。”连氏也就当着众人面，扑门上拍得砰砰作响。她好心帮个忙，那老婆子可是要拿她出去抵事，连氏才不是傻，大不了一拍两散。

金老太就躲门背后听呢，这连氏把门敲砰砰作响。震得她耳朵都痛了。忍不住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这小蹄子，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娘。要不你把这钱还给他们吧。”金兰怀里闺女也被敲门声吓着了，她怀里头直哭呢。

金老太把背抵门上，防着金兰动什么趁她不注意去把门开了歪心思，又朝着金兰啐了一口：“还不都是因为你，把你拿出去抵了。我都不退那钱。”

金兰眼泪就扑簌簌地下来了，“这钱还不是拿去给小弟定亲事了。关我什么事啊。你要拿我去抵了，春牛那儿你怎么交待。”

“呸，我用得着谁交代，你不是给他生了两个娃嘛，娃归她了就是。”金老太心里头还有些舍不得春牛这女婿，他还会时不时给她些钱。如若不然，她才不会杀鸡割肉地招待女儿女婿。

金兰觉着跟她娘是没什么好说了，说不准还真能干出拿她抵债事儿，当年亲事就是她强着要退。

“这金家那老太婆刚刚还去镇上割了肉回来呢，肯定躲家里不出来。”

“就是，我都闻着肉香了。他家锅里肯定炖着肉，人肯定没跑。”

“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把闺女嫁给人家，还不还钱了。真该拉她去见县太爷。”

村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过了好一会儿，金老太还没出来。有些村人都回屋烧饭烧饭，吃饭吃饭去了。

金老太就是等着外头没声了，她才准备开门。

“看，金老头来了，他女婿春牛也来了。”有眼尖村人远远就瞧见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这下子，村人又围了回来，这事还有好看呢。

金老太暗骂一声糟，自家老头子来了说不准这钱就这么给出去了，一定得拦住他了。那可是五两银子啊，不是五个铜钱。

大门也是静悄悄地开了，金老太从里面钻了出来，本来还不想被人瞧见，可外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早瞧见了。

首先扑过来就是她大儿媳妇连氏了，连氏是对着金老太痛苦不已，口中所述皆是她不晓得自家与孙家渊源，聘金什么都不甚清楚，导致闹了些误会，云云。

村人觉着这孙家大媳妇是被她那坏婆婆给逼出来顶事儿，场有着厉害婆婆媳妇们也不由地同情地看了她几眼，也将她划分到无辜者人里。

李老太管不着这婆媳俩怎么演戏来着，她今儿个来目就是让金家退聘金，这人肯出来就好。

“金家大娘，聘金今儿个就退给我们吧，咱两家也就这样两清了。”小鱼走到金老太前边开口讨要。

金老太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现下是狠狠地瞪了小鱼一眼。都是他们这对克父克母兄妹来坏事，克谁不好，来克她干啥。

小鱼被金老太一瞪，头一缩，吓得就窝到了李老太身后了。

“什么聘金，早还了。不就是发誓嘛，我来发，我金家若是没还孙家聘金，我孙儿金升官就……”金老太话还未说完就被连氏捂着嘴了。

“婆婆，这誓发不得啊，发不得啊。”连氏脸都白了，捂着金老太嘴死不撒手。

金老太再怎么瞪，她都不撒手。想挣开吧，她一个上了年纪，怎么跟一个身强力壮妇人斗，场面也就这样僵着了。

看吧看吧，有猫腻。村人目光闪闪，就等着接着看好戏呢。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金老头和春牛走近了才看到这闹哄哄场面，自个媳妇居然捂着老婆子嘴，捂得他家老婆子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公公，婆婆要咒升官啊，升官以后可是当官命，可不能由着婆婆胡来。”连氏慌忙松开了金老太嘴，扑到金老头跟前就说道。

这升官可是他亲孙子啊，这老婆子怎么能胡来，金老头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媳妇捂住了老婆子这张嘴，要不然可就糟了。

“你这个败家娘们，胡说什么，我这是起誓，哪能叫咒啊。这聘金咱家不是早还了吗，升官一点事儿也没有。”金老太看着大儿媳妇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还挺机灵，今儿个怎么就犯浑。

“你娘同我说聘金还了。”金老头想原来是误会啊，说开了就好了。

真还了吗？连氏有些犹豫，她婆婆性子她不是不晓得。可这公公是个老实厚道人，不可能骗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公公也被婆婆蒙鼓里。她一个做媳妇，当然不能明指出来婆婆没还人家聘金，可是要怎么办呢，连氏暗自发急，她可不能让婆婆起这个誓。

“公公，是孙家兄妹来说，说婆婆还欠着他们聘金。”连氏把话头扯到了孙家兄妹身上，也借此表明，这话不是她说，是孙家兄妹说。

“金大伯，这聘金真没退回。”小高站出一步说道，这金老头待他还是很好，他应该是不晓得这事吧。

“小高啊，你大娘跟我说是还给小鱼了，就那日小鱼上门来讨要。”金老头又看向了小鱼。

“金大伯，我没拿着聘金啊，那日是大嫂来打发我，说我一个姑娘家不应该管兄长事。”小鱼可是急死了，可不是她昧下了聘金。

李老太握住她手，示意她别急。

金老头接着看向他大儿媳妇，连氏忙摆手：“是婆婆叫我这么说。”

金老太真是气死了，这儿媳妇就不能推说这聘金已经给了，暗指是小鱼昧下了嘛。

连氏哪能没想到，可万一又让她起誓，那不是打自个脸吗，还是说实话好。

“大儿媳妇，这钱我可是给你了，你咋能不交给小鱼呢。这钱该还咱就得还，咱不能昧着良心啊。”金老太想她一个小辈替她担总比她自个儿担面子要好看些，还朝连氏眨眨眼，希望她明白这意思。

连氏明白很彻底，前头是关了门，把她一个人丢外边。接着是拿他儿子前途起誓，摆明了咒他儿子，现又是要她背黑锅。门都没有！

“我连月容对天起誓，要是我有昧下孙家聘金，就天打五雷轰，嘴里生疮脚底流脓，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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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还钱　（补更）

连氏发都算毒誓了，那肯定就是没昧下聘金了。既然她没昧下聘金，那看来这聘金就还金老太那儿。

村人看金老太眼里都带着些鄙夷，退了亲不还人家聘金就算了，还把事赖儿媳妇身上，真是个恶婆婆，以后看谁家闺女敢嫁给她儿子。

连氏又收到了些许同情眼光，她也从怀里掏出个小帕子揩着眼泪，把这委屈小媳妇模样给扮全了。

“我都说了让你还人家聘金，你怎么就钻钱眼里去了。”金老头罕见粗了嗓子，平日里家里头事一般都是金老太说了算，他是公认脾气好。

“没钱你能吃饱饭啊，没钱你能穿上衣裳啊。我闺女定亲给她孙家这么些年，收些钱怎么过分了。那借出去钱还要收些利钱呢。”金老太也就索性豁出去了，面子又不能当饭吃。

可金老太这话说真是，好像这金兰已经被小高占过便宜似。村人们议论加欢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损女儿名声呢。”金兰满脸泪痕出了金家大门，怀里娃娃也是哭好不凄惨。

“兰儿，我晓得你不是这样人。”金兰夫婿春牛扶住了自个儿摇摇欲坠媳妇，看她如此伤心，春牛心里头也加怨自个儿岳母几分，哪有这么说自个儿闺女娘。

金老头一把扯过金老太，气急道：“你这老婆子惯会骗我，还不把银子退回咯，你看旁人都咋看你”

“谁是来管我吃还是管我喝，不管就回家该干啥干啥去。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金老太做媳妇那会儿就是个泼辣货色，当媳妇时候是能同婆婆对骂好几个时辰人物。今儿个事没那么好办。

村人也懒得理会金老太，管她说什么呢，该说就说该，该笑就笑。同金家交好人是不少，可大多都是同金老头有些交情。至于金老太，跟她有过口角人都能凑成好几桌了，还是十几人一桌那种大圆桌。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都这么大岁数人了。”金老头无可奈何地一声叹。

金老太一听，心头大为不。就挥舞着胳膊朝金老头扑去，嘴里骂骂嚷嚷着“吃里扒外老东西。净会帮着外人算计着自家银钱。”

金老头虽然平日里都让着金老太，可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家婆娘众人面前这么败了他面子。于是，金老头冲了上去。同金老太扭打一块儿。

“我得去叫我媳妇来瞧瞧，省得她整日我耳边念叨说什么金老头从来不和自个儿媳妇红脸。”

“照我说啊，这女人就跟孩子一样，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哼。这样婆娘就该结结实实地揍一顿就老实了。”

“爹，娘。你们别打了。”金兰虽然心里头气着金老太，但还是自个儿父母，一向感情不错。难得打一次架，她自然就如临大敌一般。

文“是啊，爹娘别打了。别打了啊。”连氏不像金兰这般扑过去，只是站一边干嚎嗓子。

人春牛和金兰积极阻拦下，好歹把金老太和金老头给分了开来。

书“这钱你退还是不退。”金老头脸上被金老头挠了好几道血痕。随着嘴巴动着，显得有些狰狞。

屋金老太也是被金老头这反常吓得直喘粗气，但还是强着口气说：“要退你退，反正我没钱。”

“我退就我退。”金老头说完才发觉自个儿身上根本就没有一文钱，脸皮有些微红。

金老太就等着金老头朝她低头认错。当然她还是不会把钱给他。

谁料着事情根本就没按金老太想象发展，金老头当着金老太面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温和着声对大儿媳妇连氏说道：“儿媳妇。身上有没有钱啊，先借我些。”

连氏虽然晓得公公是会还她，可是她要拿了这钱出来。不怕日后金老太记仇，就怕金老太惦记上她钱。

“爹，我这儿有。”连氏正欲开口拒绝，就听见春牛这般说道，白花花五两银子已经递到了金老头面前。

这应该是女婿孝敬她钱，凭什么拿去赔给孙家人。金老太正欲扑上去抢那锭银子时候，金老头已经把它塞到了小高手里。

“拿着拿着，金大伯对不起你。”金老头面上满是愧色。

“大伯，谢谢。”小高感到自己手里攥得火热，有了这钱他就能把多乐娶回来了。

“哎。”金老头叹了口气，多好孩子啊，偏偏自家老婆子被钱蒙蔽了眼，不要这女婿。还好还好现女婿也不错，李老头欣慰地看了春牛一眼。

“把钱还回来，这是我女婿孝敬我。”金老太又朝小高扑去，可惜被李老太挡住了。

金老头拎着金老太胳膊就往屋里走，这老婆子忒丢人了。

金老太也不挣脱，垂着脑袋任金老头拉拽。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进了屋，要怎么好好教训他。还有儿媳妇，女儿女婿，这帮子吃里扒外家伙，一个都跑不了。特别是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敢动手打她了，都反了天了这。

村人见这场闹剧已接近尾声，也都纷纷回去，吃饭吃饭，奶孩子奶孩子，当然也不会忘了同那些没看着好戏人仔细说道说道。

“小高，我有给过岳母五两银子，叫她退给你来着。谁想到，还是被她昧下了。”春牛挨到小高边上说。春牛是小高从小玩到大兄弟，只是因着金兰事生分了，这下见了小高难免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觉得小高现还没娶着媳妇，都是他错，可他又是真喜欢金兰，所以当初……

“我也得抓紧生几个娃出来，否则年岁差大了跟你两个娃子玩不到一块去。”现小高心里头想满满都是怎么早点把李多乐娶回家，心里头哪还会对春牛有间隙。

“你娶媳妇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酒。”春牛心头笼罩了许久阴郁，也被小高暖阳似笑脸一扫而空，他心里头也多了几分舒适。

“一定一定。”春牛朗声笑着说道。

笑着笑着，他突然想起李老太就一边，脸皮就“腾”地红了，跟个小媳妇似偷瞄了李老太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异色，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你们年轻人聊着呗，不用顾及我这个老婆子。”李老太说完还别过头去，稍稍往外走了几步。

“大哥，你和春牛哥都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再说会儿话呗，我去陪大娘。”小鱼蹦着去挽李老太手大娘果然很厉害，一出手就把聘金讨回来了。大哥有钱娶媳妇咯！

“你岳母真和气。”春牛羡慕地说，当然这是他将金老太同李老太对比后得出结果。

金老太隔段时间就会找他要钱，他怕金兰为难，每回都给了。因此也经常去外边做事赚钱，家里都呆不了多长时间，连陪儿女戏耍时间都少可怜，他心里头若说没有怨言，那是假。

“是啊，大娘她人很好。”小高这话是发自肺腑，他心里头也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赚钱，不能让李多乐跟着他吃苦。

“春牛，娘叫咱们。”金兰站门边唤道。

春牛站小高边上，两厢对比。小高挺拔俊秀，春牛又矮又墩实，可她偏偏就嫁给了后者，金兰脸上有些失落。

春牛自然看着了，他晓得自个儿没小高好，只是比他多了个爹和娘，金兰瞧不上他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小高就要娶媳妇了，金兰肯定能慢慢感受到自个儿对她好。

同小高道别，春牛就急急进了屋。就怕迟了自个儿岳母要说些难听话。他是不意，就怕自家媳妇面上不好看。

“大娘，咱回去吃午晌饭吧。”李老太正和小鱼说什么趣事呢，小鱼被逗得直乐，小高这么一说她们也觉着过来该到吃饭点了。

“大娘，咱们回去，我烧饭给您吃。”小鱼和李老太处很熟了，亲亲热热地挽着她手说。

“今天高兴，咱们去铺子里吃。顺便也商讨下你们亲事。”李老太也是心里头高兴啊，等这些事儿都办妥，她就等着嫁女儿了。

小高有些不好意思，什么事都麻烦他们。

“你们爹娘不了，婚嫁事你们不懂，大娘可就得多管一些了呗。”李老太也宽宽他心，这女婿她是越看越满意，人老实脾气好，又能吃苦。

“那就大娘看着办好了。”这亲事自然是越早特好，这是小高心里头话了，他觉得唐突也就咽回了肚子里。

“走走走，咱们带上小深再去铺子里，咱们好好吃一顿。”李老太拉着小鱼手就迈开了步子。

“大娘，我和小深都不挑，随便吃些就成。”小鱼有礼地回话，她和小深可不能给大哥丢脸。

李老太三人离开后，又有一袭人进了金家。这正是同金家小儿子定亲那户人家，他们一听说金老太今儿个壮举，还有连氏委屈，他们就舍不得把女儿嫁到金家了，这不急急忙忙地退亲来了。

第八十二章　赶紧把你娶回家

那五两银子，小高是准备都当做聘金。李老太只收了四两银子，还有一两银子说是给他当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