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道三痴.雅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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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道三痴.雅骚-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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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跟去在边上看,张岱亲自动手,学的是闵汶水的茶艺,说道:“去年过金陵未饮闵老子茶,遗憾。”
张原笑道:“那时大兄正与李雪衣、李蔻儿姐妹大被同眠,哪会想到闵汶水。”
张岱哈哈大笑,说道:“流言可恶啊,我张宗子可是坐怀不乱。”
张原笑着拱手:“佩服,佩服大兄。”
不料张岱笑声一低。说道:“介子,你说我是不是把李雪衣也一并娶了?”
张原点头道:“好主意,李雪衣姐妹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娘,似乎也可以一并娶。”
张岱大笑,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老鸨正是李雪衣、李蔻儿的亲娘,我若把姐妹二人娶了。她们这个老娘自然也要跟来要我养老送终的。”
兄弟二人品茶、围棋、谑谈,二更鼓罢,二人各自回房歇息,安排给张原的住处是西堂客房,穆真真服侍张原沐浴。然后自己洗,蹲在浴桶里搓揉着饱满瓷实的身子。一边和张原说话:
“少爷,素芝姐姐都有身孕了——”
七月初的天气依然闷热,夜间也未见清凉,张原“哗哗”的扇着扇子,目视浴桶里的穆真真,穆真真头发盘着,露着雪白的脖颈,还有半截酥胸,有时腰一挺,就双峰全露了,房间里好似升起两轮皎洁的圆月——
见张原看过来,穆真真含羞一笑,身子沉下去,嗯,月亮掉进水里了。
“我没听大兄说起,素芝和你说的?”
张原走近浴桶,看水里的月亮。
穆真真蹲在水里,仰头看着张原,应道:“是,就是方才说的,有三个多月了,素芝姐既高兴又担心。”
张原道:“担心什么?”
穆真真道:“素芝姐姐想生个女娃,这样少些麻烦,因为,因为——”
张原接口道:“因为大妇刘氏不是很和善是吗?”
穆真真轻声一笑:“少爷什么都知道。”
张原这时猛然想到一事,问:“真真,你方才说素芝都有身孕了,为什么要加个‘都’字?”
穆真真脸一红,说道:“没什么,婢子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张原问:“真真,近来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适?”
穆真真道:“没有啊,婢子身体好得很。”
张原单手掬起浴桶里的温水浇在穆真真雪白的脖颈上,口里道:“我记得每次月末和月初有那么五、六天,真真是不能跟我外出的,今日可是七月初一。”
穆真真一愣,本来是臀部贴着脚后跟跪坐着,这时挺坐起来,雪白的肌肤上的好似镀了一层水釉,这层水釉又迅即退缩、凝结成一滴滴水珠慢慢滑落,玉峰怒峙,珠圆玉润——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穆真真又惊疑又惊喜地问,幽碧双眸闪着光。
张原伸手将少女高耸玉峰上那几滴不肯滑落的水珠抹去,既来之则安之,手就不肯离开了,说道:“再等几天再看吧,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也有孕了。”
穆真真喜不自禁,想忍也忍不住,身子俯过来,脸贴在张原胸腹间,声音带些呜咽:“真的吗,少爷这么一说,婢子就觉得是真的了,婢子这几天稍觉容易困倦,以为是天气热的缘故呢。”
张原抚着穆真真光洁的背部,含笑道:“我们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个月事有时晚几天也是常有的事。”
穆真真道:“婢子自十四岁来——来了以后,一向很准时的,这次已经晚了四天了。”
张原道:“过几日我带你去看医生。”
穆真真快活得心浮浮跃跃,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怀孕了,她没有素芝那样的担心,少奶奶已经生了鸿渐小少爷了,她就是生男孩也可以,而且少奶奶脾气也好,痴痴道:“少爷,婢子想生个男孩。”
女子一旦母性发作,那是不可抵挡的,张原道:“好,就生男孩。”
穆真真道:“生男孩长大以后也可以保护——少爷。”
张原“嘿”的一笑:“怎么,生儿子就为了当保镖吗?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保护。”
穆真真欢喜不尽,柔声道:“君子一生一世都是跟着少爷的。”
……
七月初二是周延儒到文华殿教授皇长孙《千字文》,七月初三皇长孙休息,七月初四才轮到张原,当了东宫讲官后的最大好处就是有了更多的自由支配时间,除了教授皇长孙那日要待在宫中之外,其他日子既可到翰林院坐堂,也可待在家里说是准备讲章,讲解《千字文》又需要什么准备的呢,翰林院本就是清贵悠闲之地,现在成了东宫讲官就更悠闲了——
七月初三这日张原就没去翰林院坐堂,他头戴逍遥巾、身穿直裰道袍,带穆真真去大慈延福宫附近的一间医药铺看医生,清墨山人的妻子董奶茶怀孕就是在这家医铺诊视的,那医生不认得状元郎,见穆真真是婢女打扮,也就懒得多客气,搭了脉、问了话之后就说是有孕了,问:“要不要打胎?”医生阅人多矣,有些大户人家的婢女被老爷或者少爷搞大肚子,怕被奶奶或少奶奶知道,就来讨几帖打胎药吃——
“打胎!”张原眉头一皱,随即明白了,说道:“要保胎。”
医生看了张原一眼,说道:“那就少干重活,别的就没什么了。”
穆真真并不在意医生的态度,她心里快活无比,跟着张原出了药铺,到了大慈延福宫门前,清墨山人正在布设卦摊,董奶茶在边上帮手,董奶茶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原先清秀瘦弱的少女现在变得丰腴红润——
“真真姐好,张公子好。”
董奶茶先看到张原和穆真真,赶忙招呼,又问穆真真一早出来何事?
穆真真道:“没什么事。”
张原和清墨山人闲聊了几句,问清墨山人算卦生意可好,是否要典一个小店铺,这样摆摊风吹雨淋的太辛苦?
清墨山人道:“山人正有此意,只是还少些银钱——不不不,不用张公子帮忙,山人受张公子之惠多矣,山人已积攒下十余两银子,准备九月间或租或典一处房子,既可居家也可开店,奶茶大约是十一月间分娩。”
张原道:“那好,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回四合院前,穆真真道:“少爷,婢子的事先不要和商夫人她们说。”
张原道:“为什么,这不是喜事吗?”
穆真真忸怩道:“少爷,先不要说好吗?”
张原道:“依你,待澹然进京再说吧,那时你肚子比董奶茶也小不了多少了,你现在就得注意,小盘龙棍、射箭这些少练,练时不要大步奔跃。”
穆真真应道:“是,婢子知道了。”又问:“那每日到玉河桥上接少爷可以吗?”
张原道:“这个无妨,你现在肚皮还不大。”
穆真真抿着嘴笑。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吃奶
七月初四辰时二刻,张原身穿讲官大红袍,从东安门入皇城,自梃击案后东安门守卫就森严了许多,五军营的叉手围子手要仔细验看入城者的身份牙牌,进宫城东华门时又要验一次,外廷官吏入宫还必须有勘合牌,也就是说宫城内府会把今日要进宫的官员、吏役姓名和勘合牌预先交给值守警卫,然后由值守警卫一一验对,对那些事先没有领取勘合牌或者有勘合牌却未事先登记的临时入宫者的审查那就更严了,这自然增加了很多麻烦,但有燕山前卫指挥使朱雄革职为民的前车之鉴,各卫指使挥使哪敢大意,以前卫兵值勤时冒名顶替、擅离职守的现象暂时杜绝——
东宫讲官的大红袍很醒目,新科状元谁人不识,无论是皇城守卫还是宫城守卫见到张原都极为敬重,重重大门通行无阻,张原进到东华门,皇长孙的伴读小内侍高起潜已经在等着他,叉手唱喏后接过张原手里的小书箧,跟在张原身边往文华殿行去。
张原问:“皇长孙这几日学得如何?”
高起潜迟疑了一下,答道:“不瞒张修撰,哥儿自出阁读书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呢,哥儿不爱读书,回宫后做起木工活却乐此不疲,要我也在边上帮手,小的很为难,不依哥儿吧哥儿不快活,依哥儿胡闹吧哪一天千岁爷问起哥儿的学业,小的定要挨打。”
张原道:“无妨,待我来好生开导殿下。”
高起潜脸露喜色,说道:“干爹也说张修撰定然教导有方,没什么事能难得住张修撰。”
张原笑了笑,说道:“小高公公,你干爹让你做皇长孙伴读可是费了不少心力吧。”
高起潜道:“是,有很多人争呢,是干爹恳求王公公在千岁爷面前说情才成的。”
张原道:“这也是因为你聪明好学,不然王公公说情也没用。”
高起潜甚喜。说道:“多谢张修撰夸奖,小的一定会努力做好皇长孙的伴读,不负干爹的栽培、不负张修撰的教导——张修撰请看,我干爹在门前等着呢。”
钟本华在文华殿门前的古柏下向张原拱手寒暄之后领着张原经过穿廊到后殿主敬殿。前殿是皇太子的讲堂,为免繁文缛节浪费时间,皇长孙的讲官不用先到文华殿觐见皇太子,径去主敬殿为皇长孙进讲便可。
这种日常讲学比较随意,除了东宫内侍,并无礼部、鸿胪寺的官员在场,张原在殿内稍等了一会。就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魏进忠陪着皇长孙朱由校到了,相互见礼后坐下,伴读高起潜则跪在皇长孙身边的一条小书案边,案上也有一套书籍笔墨——
张原问:“殿下,前日周讲官讲解《千字文》讲到哪一句了?”
朱由校眼神呆滞,显然对读书毫无兴趣,答道:“笃初诚美,慎终宜令。”
张原点头道:“不错。周讲官一天时间就讲了二十二句八十八字,殿下先朗诵一遍《千字文》前面学过的文字吧。”
朱由校便机械地大声读了起来,伴读高起潜一起小声读。须臾读毕,朱由校不待张原吩咐,就翻出《三字经》读了起来,眼睛盯着书本、一句一句读的也没错,但明显心不在焉,绍兴俗语“唱书歌”、“坐船”就是指这种学习状态。
张原不禁摇头,心道:“这样的教法不行,皇长孙本不是爱读书的人,强逼着他坐在这里念‘人之初性本善’只会念得焦躁不耐,还不如放任他做木工活去。”
待朱由校念完《三字经》再取《百家姓》念时。张原道:“且慢,就念到这里。”
朱由校愣愣的看着张原,张原道:“今日先不学新课,由殿下向我发问,问什么都可以。”
朱由校眼神好比成黑白图片逐渐变成了彩色,慢慢有了神采。问:“真的问什么都可以吗,张先生?”
张原微笑道:“岂敢哄骗殿下,请殿下发问。”
朱由校看着张原,过了一会,问道:“张先生,上回孙先生没对我说清楚为什么人要成圣成贤,张先生和我说说?”
张原言而无信,第一个问题就不答,却问朱由校:“殿下会下棋吗,或者别的游戏也可以?”
朱由校眉飞色舞道:“我会‘掉城’游戏,是我皇祖父创制的。”
张原问:“这种游戏有何规则,就是说该怎么玩?”
朱由校道:“张先生要玩掉城吗,好极——小高,你速回宫中取掉城玩具来。”一说到玩,朱由校兴致勃勃。
张原赶忙制止道:“我只是问问掉城的游戏规则,殿下说得上来吗?”
朱由校道:“就是一块罗绸,绣个井字,然后以银钱投掷,落在框内的就赢,压线或者滚到框外的就输。”
张原道:“银钱落在框内是羸,框外算输,这就是规则,当然,这种规则必须是公平的,不然的话,你若是不管落在框内还是框外都是你赢,别人都是输,那就不是规则,而是胡来、是赖皮,就不会有人和你玩这游戏对不对?”
朱由校连连点头道:“是,那就乱了,没法玩,也没意思。”
张原道:“殿下说得对,圣贤就是为这人间世立规矩的人,圣贤立的规矩能利益万民,百姓遵从圣贤的教化,才能井然有序、太平安乐地生活。”
朱由校心领神会道:“那我们这人间世也好比一个大游戏,游戏里的人必须遵守游戏规矩,不然就要踢出,若都不遵守,那就全乱了,是不是,张先生?”
以游戏作譬喻,朱由校领会得很快,张原点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圣贤既有文王、周公、孔孟这样以道德教化万民的圣贤,也有象兵法杰出的孙武、医术高超的张仲景这些在某一方面能利民济世的都可称为一术之圣,就是木工活也有圣人,那就是鲁班——”
“鲁班我知道。”朱由校喜滋滋答道:“鲁班就是公输班,会制能飞行的木鸢,木匠的祖师爷。”
张原道:“所以说成圣成贤是指遵从圣贤之道,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目标在前,走在这条路上那就不会有错。”说最后这句话时张原心口不一,他心里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但东宫讲官绝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若有离经叛道之语,那罪责不小,所以有些话不能乱说,还得顾忌着。
朱由校点头道:“张先生说得明白,我知道了,很多人都是走在成圣成贤的路上,难怪我说怎么说没见过活着的圣人呢,要做圣贤是很难的是吧,就象我读书时就想睡觉,做木工等游戏时就有精神,这怎么办呢,张先生?”
张原道:“我也不是整日读书习字,有时也围棋、听曲,有种种游戏,但不能因为游乐而耽误了正事,殿下喜好做木工并没有什么不对,要完成好每日学业,而不是敷衍了事,做木工活时尽量把木工活做好,在这里读书时也要打起精神把书读好。”
张原是第一个肯定他做木工活的人,这让朱由校顿起好感,说道:“张先生说得是,我是要把书读好,其余时间做木工就没错是吧。”
张原微微一笑:“我只管你读书,木工活我教不了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翻开薄薄的《千字文》,说道:“现在讲新课。”
朱由校打起精神听课,枯燥的《千字文》张原也能讲得妙趣横生,与孙承宗、周延儒讲的课大不一样,一边的钟本华都听得暗暗赞叹:“张原真是大可为鲲鹏,小可为蜩鸠,能放能收,深入浅出,深明事理,读书到此境界才敢称读通了的啊。”
讲了半个多时辰,张原停下,夸奖了朱由校几句,让朱由校到偏殿暖阁休息一会。
朱由校走到偏殿暖阁,问一个宫人:“客嬷嬷呢,客嬷嬷来了没有?”
宫人道:“客嬷嬷到了,在里间呢。”
暖阁里间响起客印月的声音:“哥儿进来,嬷嬷给你带了甘露饼和五色芝来吃——先洗手。”
朱由校洗了手,进到里间,见客嬷嬷穿着粉色纱衣、浅红宫裙,笑吟吟倚在窗前,手里的团扇朝小案一指,案上有个漆盒,盒子已打开,里面有颜色好看的点心,朱由校拈起一块甘露饼吃,一边道:“嬷嬷也吃。”
客印月摇头道:“我不吃,甜食吃多了会长胖,哥儿瘦,多吃些无妨。”见朱由校鼻翼有细细汗珠,便走过来给朱由校扇扇子,问:“今日是张状元教吗,哥儿好象还有些高兴?”
朱由校道:“张先生教得极好,我愿意听张先生讲。”
客印月“哦”的一声,若有所思,一时没说话。
朱由校又吃了一个五色芝,咂吧着嘴,眼睛看着客印月鼓鼓的胸前,说道:“嬷嬷,我想吃奶。”
客印月用团扇在皇长孙脑袋轻轻拍了一下,笑嗔道:“你都多大了,还要吃奶!”
朱由校腻到客印月身边,央求道:“嬷嬷,我真的要吃奶。”
客印月笑着推他,说道:“嬷嬷早没奶水了,都被你吸光了。”
朱由校道:“有,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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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非礼勿多视
皇长孙朱由校出生三个月时客印月入宫,起先客印月与其他几个当选的奶娘一起住在东华门外的**房,每日入慈庆宫奶皇长孙,后来因为客印月的奶水香浓量多,人又伶俐干净,皇长孙也依恋她,就长住宫中了,朱由校自幼体弱多病,几次要断奶都哭得声嘶力竭,客印月奶水又足,就一直让朱由校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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