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少年- 第306部分

　　　　“曹俊，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好吗？”林峰咬牙说道。只是站在他身后呆一会，呼吸不敢加重，几乎要憋不住了。

　　　　曹俊笑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喜欢闻这味道，那你留在下来帮我疏通一下吧。”

　　　　林峰惊讶道“啊，要我留下来帮你？”

　　　　曹俊点头道“是啊，反正今天是轮到你们综合办公室派人来帮我！你是综合办公室的领导，上一次你来过也没帮忙搞，不如起个带头作用咯！”

　　　　“这……”正犹豫的时候，林峰斜眼瞧见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土气的，面带口罩的年轻人。


第５４４章　想法倒是不错



　　　　林峰看了几眼，认出这个年轻人竟是他们综合办公室的那位临时工，也是这条下水道专业疏通员李烀。

　　　　看见李烀崔头丧气的走过来，林峰才知道曹俊所说的不假。今天又轮到综合办公室派人下来帮曹俊。而李烀得罪了马刚，以马刚有仇必报的秉性，李烀就等于把这个苦逼差事主动揽在身，除非他不想干了。

　　　　现在见他神情落寞的走下来，林峰知道他屈服了。

　　　　当李烀走到臭水沟前面时，抬头看见林峰，惊讶道“林副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林峰对他勾勾手指“口罩，还有吗？”

　　　　李烀意外一愣，忙回话道“还有一个啊，可是我要一个备用啊。”

　　　　“呼，不行了！”林峰实在是忍不住了，捏住鼻子道“不用备用了，我也来帮弄，搞快点！”

　　　　“啊，你也帮忙疏通……”李烀再次被震惊了。刘一中不在了，还有谁这么大胆，竟敢叫林副主任来搞这玩意？

　　　　“哎呀，你就别啰嗦了，快把口罩给我！”

　　　　“哦，好！”见林副主任几乎要憋到晕倒，李烀不敢啰嗦，急忙从裤袋里拿出第二口罩给他。

　　　　林峰接过口罩急忙戴上。李烀准备的这个口罩几乎是用最厚的绵料制成的，但即使是带上这么厚的口罩，鼻子里依然闻到那种又酸又霉的臭味。

　　　　不过，带上口罩并非没有一点用处。基本勉强隔离一点点的臭气，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赶紧搞赶紧收工！”林峰拍拍手掌说道。

　　　　曹俊冲那铁铲努努嘴“先把上面的水刮掉！”

　　　　“好，让我来！”林峰说完，捡起曹俊拿来的铁铲，奋力的将旁边的臭水刮到一边。

　　　　但是，仅仅刮了那么两下，那臭水本来静止不动的时候已经够臭了，在他铁铲刮动的时候，那新鲜出炉的臭味更加浓烈刺鼻。

　　　　林峰不习惯这种味道，经受不住了，有种呕吐的冲动。急忙丢下铁铲，跑到一个比较干净墙角，把口罩掀开“嗷！”昨晚在梁青家里吃的饭，以及今天早上吃了河粉全部倒出来。

　　　　“哈哈，小子，看你还怎么逞能？”曹俊爽朗一笑，捡起他遗弃的铁铲，一铲一铲的将浸泡在上面的黑色水迹刮到墙角。

　　　　而李烀则捡起那跟备用的木棍，将下水套的盖子掀开。一阵更加臭气夹带无数只蚊子红嗡嗡的冒出来。

　　　　林峰远远观望，几乎用肉眼就能看到里面的蚊虫飞出来，不仅恶心，还有这些饥饿蚊子叮咬的危险。

　　　　这一次，林峰说什么也不敢再过去帮忙了，再次蹲在某个角落看着李烀跟曹俊齐心协力，一点一点的把下水道里面堵塞物质抠挖出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曹俊和李烀终于把下水道疏通干净。林峰瞧见李烀嘴上戴的口罩几乎变成了黑色，整个人都显得肮脏奇臭，说他是从垃圾堆打滚刚出来，也不夸张。

　　　　林峰一时自责，借用了人话的口罩，却帮了倒忙。也不知道曹俊是怎么挨过来，每周都要面对这条下水道，没病都能憋出病来。

　　　　林峰更加坚定了要修理这条下水道的决心！当然，前提是要先了解它。要不然，连曹俊都因为这条下水道而失势，小小的一个林峰能有几分能耐？

　　　　等他们收拾好工具，林峰厚着脸皮，跟着曹俊来到他平时工作的仓库室。

　　　　这间仓库室在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房子里，面积不大，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说它是垃圾室不为过。

　　　　只有十几平米，虽说是教育局一个部门之一，但只有曹俊一个在这里办公。

　　　　里面除了一张曹俊平时办公的桌子还算是干净之外，其他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林峰跟着他进去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看到这里的脏乱差的情况，林峰心头莫名的感到一酸。

　　　　要知道，曹俊可是前任局长，按照以往的惯例，即使有再大的过错的官员也不会轮到到这种的地步吧。

　　　　以前他办公的地方可比这里高、亮、净。若不是得罪了谁，谁会想到要贬他来这里受罪！

　　　　林峰叹气道“曹叔，您平时就在这里办公啊？”

　　　　曹俊不耐烦的冷视他“奇怪了，你这小子不去好好工作，一直跟在我屁股做什么？”

　　　　林峰志诚说道道“曹叔，我想知道答案，也想帮你把那条下水道彻底疏通干净！”

　　　　“什么答案，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是吧？还帮我疏通这条下水道，草，这条下水道什么时候成了我东西了？”

　　　　林峰解释道“不是啊，我是说我有办法让局里拨款下来，重新扩宽，整合它，而你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每周要面对它了。”

　　　　曹俊冷笑道“嘿嘿，年轻人，想法倒是不错！”

　　　　林峰急道“曹叔，你不相信我？我确实有办法，但你必须把你当年的失败经验告诉我，我才有更多的把握！”

　　　　“无可奉告！”

　　　　林峰恳求道“曹叔，我不想重蹈你的负责，求你告诉我吧！”

　　　　“我无可奉告，你耳朵聋了？”

　　　　曹俊这句话回答得很冷漠，但心里却产生了一丝的悸动。

　　　　因为，看到了林峰弃而不舍的追求精神，他一下回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就想现在的林峰一样，如何的力排众议，坚持要疏通这条下水道为目标，最后却……

　　　　林峰在暗中观察曹俊的心里，徐徐摸索的说道“曹叔，你不想说，可我也了解到一点。”

　　　　“就在五年之前……。你力排众议，坚持勤俭节约的原则，决定一次性拨出款来彻底修复那条臭水沟，修复水沟本来是为整个教育局着想，但是在这个小问题上你遇上了一些人为上麻烦。”

　　　　曹俊神色微变，冷冷问“什么麻烦？”

　　　　林峰道“额，你那时在教育局里一言九鼎，是一个人人敬重的好局长，好领导，那是何等的威风？”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却遭到众人的一致反对。你一再坚持己见，反被人栽赃陷害，丢官撤职……唉，可以说，你这一生当中仕途的巅峰到急速损落，都是栽倒在这条毫不起眼臭水沟上，我想……”

　　　　林峰读心术紧紧窥视他心里的起伏，侃侃而谈的说出这段话。

　　　　特别是最后一句，引起顾显龙的强烈鄙视，回过头来打断他“我栽倒在这条水沟？小子，你是在讲笑话？”

　　　　林峰摇头道“当然，这并不是笑话，更不是我的片面之词，其中的隐情我知道一二。”

　　　　曹俊这才用正眼瞧他一眼，冷冷问道“你知道什么？”

　　　　“嗯，知道一点！”

　　　　“那你说说看！”

　　　　“说出来可以，就怕我说出来你又不敢承认，说了等于白说！”

　　　　别看林峰是成足在胸，自信满满，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其实，他刚才全都是在他瞎掰。只是因为读心术的存在，他可以从曹俊的心里变化判断，加上他最近跟杨露瑶和易萍等人披露曹俊一些过往的事迹，相互了解结合之下，脑中对他当年做的那件事隐约有个模糊的线索。

　　　　曹俊对此呲之以鼻道“哼，只要你猜中，我就敢承认！”

　　　　“好，那我说了！”林峰故作深思一会，沉声说道“那个失踪女孩是你局长办公室的秘书……长得还挺漂亮的……。”


第５４５章　陈年往事



　　　　“废话……”曹俊本想顺口说一句长得丑的女秘书谁要？但脑子里突然意识在这小子面前到这话说出来有点不合适，急忙改口道“这个不用你才猜，随便一查就知道。”

　　　　林峰会意道“嗯，我没说完你就打断我了。”

　　　　曹俊面色一愣，随即以长者身份，老气横秋训斥道“哼，我是在提醒你一句，我没那么多功夫跟你瞎扯！”

　　　　“我也没时间！”

　　　　林峰不理会他的催促，不紧不慢说道“那女秘书的名字叫白雪，跟你的关系，嗯……很密切？”

　　　　“胡说！”曹俊冷面一扫，再次打断道。林峰的这诽谤的话令他非常不满。

　　　　林峰摇头道“如果你跟她没有一点关系，清者自清，何必这么激动？”

　　　　“我平生最讨厌被别人冤枉！”曹俊老脸一红，含糊解释一句。

　　　　刚才，只是林峰的一些试探。

　　　　见到他瞬间变脸的反映，林峰隐约猜到一点眉目，叙道“四年前，你在会议室里住持召开教育局全体职工正式大会。当时的会议进行的并不长，只有一个半小时。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里，那个独自留守在局长办公室的白雪却神秘失踪了，至今还没有下落。”

　　　　“当时，你们都以为她有事提前下班了，没有人会想到那女孩会突然失踪，这是人之常情。直到几天之后，那白雪一直没来上班，你们打电话去问她的朋友，她的家人之后才知道，白雪一直没有回家，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个美丽漂亮的大姑娘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失踪了！”

　　　　“不过，白雪的失踪并非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我知道，你本人就发现了一些踪迹……”

　　　　“没错，我发现了白雪的几根长发，我可以确认是她。因为，她前几天刚去染了一层墨红色的头发，那几跟遗落在沙发上，地上的头发隐隐看到墨红色！”

　　　　曹俊终究是忍不住，因为，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就难受。就像林峰说的一样，白雪的失踪，自己跟着被丢官撤职正是曹俊整个人生当中永运的痛楚。

　　　　这几年来，他一直饱受着道德，内疚的折磨。他不是不想查处真相，而是事发突然，最后还突然被撤职查办，身不由己。

　　　　林峰顺着他的思路，反问道“当然，白雪就在你的办公室工作，遗落几根头发不奇怪，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曹俊接道“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这几根头发全部是遗落在沙发上，以及沙发底下。”

　　　　林峰质疑问道“白雪是失踪几天之后在发现，为什么还有几根头发遗留下来，难道你们办公室没人扫地吗？”

　　　　曹俊很想打个响指，然后对他说一句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但苦碍于自己苦逼的面子，最终没敢说出来。

　　　　别看现在的曹俊又老又邋遢，当年的曹俊不仅有儒雅成熟的一面，他还才智兼备，幽默风趣，是局里众多女士们的倾慕对象。

　　　　就连那位女秘书白雪也不能幸免，都被他的才华和领导魄力折服，还发生了一些暧昧的事情。要不然，林峰稍稍试探一下，曹俊反映才如此强烈。

　　　　“不想说吗？”见他突然沉默不言，想起当年的往事。林峰出声问一句，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来。

　　　　曹俊沉声道“不是没人扫地，而是懒得扫。那时候，我经常向各部门提倡节约开支，不必要的花销尽量不用，其中一项是节省清洁费用。”

　　　　“我提倡各部门自派出一人负责清扫自己的办公室，这也花不了多长时间。那时局长办公室就是白雪每天负责清扫，她失踪之后，办公室里就只有几个领导在，谁意愿扫地？”

　　　　“原来如此……”林峰恍然道“那白雪的几根头发你交给警方了？”

　　　　曹俊道“嗯，后来还是石沉大海！我那时也认为，就凭几根头发，也不一定能够找到白雪，我当时也没在意。”

　　　　林峰绕开话题问道“后来没多久，那条水沟开始堵了。”

　　　　曹俊点上一根烟，脑子里浮现了当年的场景，滔滔不绝的说道“对，开始是一个月堵一次，找人疏通了，不到一个月又堵，每一次请人疏通都要花上千块钱，但这个钱又不得不花。

　　　　“后来，那条水沟不仅是疏通一次堵一次，还隐约的冒出了一股令人难闻的臭味。”

　　　　“刚开始时，我还以为是那些疏通工人故意这么做，好让他们每个月都有活干。后来那条水沟再一次堵塞的时候，我叫几个人拿工具亲自去疏通。才发现那条水沟有两三个地方都被堵住，每次花钱请人疏通的只有在院子里的那处地方。”

　　　　“还有两个地方分别在外面。其中，某个地段好像被严重堵住，而那个地段正好在对面的公路上，要全部疏通的话，必须去联系路政部门，把公路打碎才完全可以疏通。这么修复下来，不仅要花很多钱，还要同时联系几个部门配合一起修复才行，工程浩大，小小的一个教育局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多的资金压力。”

　　　　林峰点点头，配合道“嗯，后来你们提出了每个部门轮流派人去修复疏通那条水沟？”

　　　　“嗯……”曹俊低声回应，嘴上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口云烟，眼睛默默的看着窗外，对面就是那条臭水沟的位置“刚开始，那水沟一个月或二十天堵塞一次，各部门还能积极响应配合，每次都会派三到四个人去疏通。”

　　　　“随着那条堵塞的天数越来越短，臭味越来越浓，各部门开始反感，厌倦了它。并极力逃避，相互推脱不去，那条水沟没人疏通，一下子把半个院子淹没。每天来上班，鼻尖闻到的都是那水沟了的臭气。”

　　　　“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它的严重性。后来，有人提议，专门请两个合同工专门负责疏通维护那条水沟。虽多花点钱，好过每次它一堵塞，整个教育局都为它劳师动众，严重影响正常的工作。”

　　　　林峰配合道“你同意了！”

　　　　曹俊长息短叹道“嗯，只可惜，那条水沟实在是太臭，一般人靠近它都会受不了。接连请来几个合同工专门负责疏通维护它，不过他们都没做多久，就嫌脏，嫌臭，直接不干了。”

　　　　“嗯，后来，你才提议全面修复它？”

　　　　“对，但是我当时的想法太简单了。”

　　　　关于，院子那条水沟，林峰自己也是深有体会。他刚才在那里带着一层口罩，靠近它几分钟，几乎是胃里翻腾，恶心到受不了。

　　　　林峰感叹道“只可惜，全面翻新修通它，本该是为整个教育局着想，偏偏有很多人反对，这到底是为什么？”

　　　　“具体的原因很复杂。”

　　　　不由自主的跟林峰聊一会，已经打开了话匣子，曹俊没有了心里包袱，继续说道“开始我不知道，并试图说服他们。他们依然不同意，我选择了召开全局领导会议，专门讨论那条水沟该不该修。并举行了一个投票决议。”

　　　　“结果，你的提议还是遭到他们全部反对！”

　　　　“对，我还试图说服那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老部下，却换来了他们一致的沉默。这个时候，我才清楚的意识到，修复那条水沟已经不是简单的花点钱就能修复好，它在无形当中，已经升级到了很多人今后的仕途安危，有人逼迫他们反对我。”

　　　　林峰微微一怔，问道“当时，反对你最强烈的人是谁，有几个人？”

　　　　怎料，当问到关键之处，曹俊却没有直接回答，反是冷面瞥视他一眼，沉声道“小子，我刚才跟你说的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