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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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火焚城-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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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顿时染上了羞红,望着车窗外,说:“我真想不到你是个这么淫/荡的家伙。”

    “这是我爸说的。不是我的话哦。”苏易轩笑着,又说:“不过我就觉得我爸有些心急而已,你反正早晚都是我苏易轩的菜。身为父母的,这很正常啊。我不觉得他有什么淫/荡的,或许你误会他了。”

    曾偌一时语塞,片刻后才无力地冒出了一句:“我说的是你。”她可不相信苏西城会这么说,以前的交流,苏西城一直是个儒雅的成功人士,这绝不会是苏西城说的,肯定是苏易轩的调戏。

    曾经有人说过,人的一生就像是车子的行程,每一次的停停顿顿都是一次历练。但是,车子如人生吗?车子无论怎样都是可以修复的,但是,人呢?

    这深奥得毫无意义的问题就像是咖啡上空袅袅而起的烟缕,根本就不真实。除了咖啡的香味,一切都不值得深究。

    他们在流年小屋一直待到了入夜。

    夏天的夜,越来越短,也越来越迟,天黑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但是人情依旧,但是风情依旧。他们去了老地方,海滩边上。

    海风习习,海浪一次一次地攀爬而上,却又一次一次地跌落下去,只剩下潮声在一圈一圈地向四周弥漫,越来越广。

    海的尽头,一轮漠白的圆月若隐若现。

    他们坐在海滩上,吹海风,听潮声,感觉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幻梦。真的是很不真实,可又不得不让人相信。甚至连、魔、魔奴这样的东西都出现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恐怕就连他们也不会相信吧?

    “你相信世界末日吗?”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所遇,曾偌感慨地问。

    “不相信。”苏易轩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说:“那些都是古老的预言了,或许是人家无聊的时候写上去的,就像我们现在在这里写下一些什么,然后别的海滩又有一对深爱的情侣也碰巧写下了相同的话,若干年后被后人发现,他们也许也会把这当做预言的。而且,我可不相信凭现在的语言学家,他们能够正确地破解以前的古老文字。”

    曾偌有些抑制不住地瞥了苏易轩一眼,有些鄙夷地问:“人家怎么说也是语言学家,人家破解不了,难道你能破解?”

    苏易轩回过头来,趁曾偌一不留神的时候重重地偷吻了一口,尔后才神色自若得仿佛没发生任何事情一般,不顾曾偌紧瞥的眼神,像在自吹自擂:“实话告诉你吧,我对古文字还是有一些研究的哦。当然了,不是根据那些所谓著作研究的,是我自己自个去探寻的。”

    “你?”曾偌瞥着苏易轩,满脸的不相信与鄙视。

    谁知苏易轩竟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你知道我研究到了什么结果吗?”

    “什么?”虽然知道苏易轩显然是胡诌的,但是曾偌也是饶有兴致地问,想看看他能继续吹到什么去。

    苏易轩伸过双手,不轻不重地搭在曾偌的肩膀上,煞有其事地说:“很多很多的石头上,都记录了一件事情。他们说,二十一世纪的桂城,有一个男孩深深地爱着一个女孩,男孩会为了女孩,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成就他们之间的爱……”
66。第二卷…Beg。034 求欢(2)
    有一个男孩深深地爱着一个女孩,男孩会为了女孩,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成就他们之间的爱……

    苏易轩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玩味渐渐地沉寂下去,转而换上了一脸的真诚与决然。曾偌也想不到本来开着玩笑的苏易轩居然会突然间说起这么深情的话来,一时间也是有些不自然,她尴尬地笑了笑,说:“是么?”

    “是的,我会的。”苏易轩回答得是那么的认真,他抓过曾偌的手,轻轻地吻了一口。

    海滩上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潮声忽然间变得是那么的安静,晚风如月光般轻轻划过,勾起了一波一波的黑澜。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为了她,他必须死。那么,他会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

    就连苏易轩自己也不知道,当梦中的一切在某一天成为现实的时候,自己会怎么去面对。

    最近的夜里,过去的梦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吓人。

    在梦境里,她全身沐浴在火之中,痛苦的哀嚎,那种真切的痛,让苏易轩半夜惊醒就再也无法沉睡过去。

    自从知道了吴浩变成魔奴一事过后,苏易轩已是不知不觉中接受了魔的存在。那么,那些传说之中,那些神话之中的所在,又是否会在某一天变成真实?

    苏易轩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明确的安全的说法,予以解释曾偌体重的莫名其妙的神秘热量。如果可以,他希望曾偌会是传说之中的凤凰,浴火而生,涅槃再现。但是,传说毕竟是传说,有可能会是真实的吗?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希望曾偌能够了无忧虑地生活下去,不要担惊受怕,不要为自己惊惧。既然命运把这样的梦境不厌其烦地赋予自己,那么,自己就是冥冥中注定了要守护她的人,不管她是谁,不管自己是谁。

    但是他又知不知道,为了他,早就有人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呢?他又知不知道,每一次的遇险,都有一个人在暗中地保护着他,在偷偷地遥望着他?

    追赶着扑到沙滩上的潮水,从来就没有失望过,因为当它们后悔的时候,它们早就已经被蒸发掉了。

    “曾偌,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为了对方必须牺牲自己的生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

    曾偌震惊地转过头来,只看到苏易轩微微昂起的脸庞涌现着满满地坚定,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玩味。望着他的脸,曾偌忽然间觉得心底一股暖流在缓缓流过,“你又在胡说什么呢?”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后悔的。”苏易轩说着,缓缓地站了起来,“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

    坐在沙滩上的曾偌,随着苏易轩的起立而缓缓地仰起了脑袋,白皙的脖子前,翅膀项链在泛动着微弱得不可窥见的光芒。

    苏易轩低下头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一株项链,想起当初去会吴浩的时候,曾偌给与自己这一株项链,似乎很重要的东西。

    他蹲下身来,问:“这项链,是不是被你爸下了什么手段的啊?”

    “没有。”曾偌眨了眨眼,收下心头忽然油生的情绪,说:“这不是爸爸给我的。这是,一个朋友给的。”

    略微感到震惊,苏易轩微微地笑了笑,“上次去见吴浩的时候,你叫我带着它,是有什么意义吗?还是单纯的要我安全回来?”

    曾偌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她自己也是感到不解与疑惑,那一天几乎是不自主地便想起了这一株项链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给爸爸看过一次,他貌似很看重的样子,所以我想,它或许有某些能力吧。”曾偌说着,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可惜,说到底,她希望这株项链的主人,秦琅,那个让自己感觉亲如姐弟的男生,是个寻常的男孩。

    苏易轩望了曾偌一眼,似乎隐约窥见了她眼底的复杂,他缓缓地伸过手去,他盯着那项链,似乎觉得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然而当他触摸到那一株项链的时候,他的手轻微的一顿,尔后又神色自如的拿开。

    “怎么了?”曾偌问,她似乎觉得苏易轩的脸色有过一刹那的变化。

    苏易轩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啊,上次我不是也拿了么?”可是,为什么刚才自己碰上去的时候,这一株项链上会发出一股微弱的排斥力?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还是,因为她?上一次她给自己的时候,一切都很寻常啊。

    曾偌盯着苏易轩望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时候,方才“哦”的应了一声。

    月亮已经缓缓地升起来了,那些漠白的颜色也逐渐清晰开来,烟缕浮动,残星数颗,唯独他们背后的北斗七星,依旧突兀的绽放着明亮的光芒。

    “时间应该到了吧?”苏易轩望着海面,突然自言自语。

    “什么?什么到了?”

    苏易轩回过头来,咧嘴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你又玩什么鬼主意?”曾偌挑着眼,问。

    苏易轩只是笑笑,没再说话,而是伸手而过抱住了她,凑脸,落下,吻清香。

    这时候,一阵轻柔的音乐忽然间从海面上传来,苏易轩放开曾偌,满脸得意地看着她。

    一闪一闪的光芒笼罩了这一片海滩,轻柔的音乐像晚风一般逡巡而过。

    海面上,一艘点满了蜡烛的游轮缓缓驶来,越来越近。一朵朵蜡烛莲花灯从游轮上轻轻地落下,逐渐在海面上漂流开来,在曾偌惊讶的目光中,整片海面都沐浴在了蜡烛的光辉里边,海风吹过的时候,烛光轻扬。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这是……”

    苏易轩微微躬下身来,一脸的绅士气质:“这是我对昨晚的事情的致歉,苏易轩真诚地请求曾偌小姐的原谅。”

    奈何海潮依旧,晚风依旧,可落得月亮边上孤星凄冷?

    海滩的背后,在苏易轩并没能注意到的地方,一个女子黯然转身,眼角噙着泪珠走开。

    她是齐熏。

    自小而大的情景如今仍历历在目,可是那一个女生却再也不是自己了。她别无所求,亦无所怨。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运,也都是自己甘愿的。他能够向以前那样开开心心了无忧愁,她就已经谢天谢地无所遗憾了。

    这应该是一种异样的爱恋吧?

    海潮没有拨开这一切,晚风也没有倾诉这一切,只有月亮还在散发着大爱的青光,在照亮他们的笑容时,也为她铺下了前行的道路。

    月依然,而物是人非。

    “自讨苦吃的家伙。”女子前边,一个男子语气冷漠地说道。

    齐熏抬起头来,眉毛也是渐渐地冷淡下去。

    “我好像不在你的管理范围下吧,宇笙?”

    冷冷的一瞥,“我不屑于理会你们这种寻死的愚蠢人类。”

    齐熏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是么?那为什么要帮助我把吴浩的脊骨给苏西城换过去?”

    “你闭嘴。”一声轻喝,旋即一阵轻风跟随着一道身影快速掠过。

    齐熏鄙夷地看着自己脖子上冰冷至极的手,冷冷一笑,反问:“何必怕被人知道?这不是软弱,这只是人性罢了。既然你都选择呆在人间,被人同化不应该是你早就预料过的事情么?”

    手逐渐地用力,眼瞳深处,黑暗的迷雾中染上了冷漠的怒意,“谁说我选择了人间?谁说我不想回去魔界?你懂什么,别以为是主人亲自订下的契约我就不敢动你,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杀了你?”

    “那你就动手啊?”

    齐熏冷冷地瞥着宇笙,不以为意。

    “哼。”

    宇笙一把甩开齐熏,转过身去,“你别嚣张,我告诉你,很快你就没有价值了。主人已经不想再等了,很快就会开始行动。到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

    宇笙的身影随着他微弱的笑声消失在夜空之中,齐熏手摸着发痛的脖子,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

    宇笙所说的行动,究竟,会是什么?

    *********

    游轮上。

    “我爸怎么会找你?他说什么?”

    苏易轩挂掉电话的时候,曾偌好奇地问。

    “不知道,他说有些事要跟我谈谈。”苏易轩耸了耸肩,他也是想不通为什么曾应龙会突然打电话给他而不是给曾偌,还说等会在龙神庙见一面,不过见到曾偌一脸不相信地瞥着自己,苏易轩倒也是咧嘴一笑,说:“他说是大事哦。”

    “切,能有什么大事会找你不找我。”曾偌鄙夷地说道,一看到苏易轩那样的笑容与神情就可以料到这其中肯定有苏易轩的坏主意。

    果然。

    “你的终身大事啊。”

    今夜的浪潮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间变得很是沉寂。天气似乎变得有些沉闷与压抑。天空中的层层黑云缓缓地凝聚起来,遮蔽了大半个夜空。

    风逐渐地强烈,为了安全着想,虽然极其不愿,但苏易轩还是把曾偌送回了家。那时候天已经完全地黑了,天上的星星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便是被黑云掩盖得彻底消失。

    是一个难以预料的不测风云。

    赶到龙神庙的时候,天空之中一道闪电划过,将大地照得一片光明,也衬得他的脸色愈加的苍白。苏易轩望着这个变幻莫测的天气,心底恍惚间有些许的紧张,这样的境况,似乎跟梦境之中的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你终于来啦?”

    后堂之中,曾应龙站在雕像之前,轻声说道。
67。第三卷…Act。001 题札 (1)
    我从来都不知道在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是喜、是悲,还是欢合、伤离,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你永远都会站在我身边。

    陪着我。

    永远。

    《古帛》

    睁开眼的时候,月光从窗外安静地铺洒进来,覆在桌子上的一只水晶杯上,反射着绚烂的微芒。水晶杯旁边,窗帘的阴影里,一株翠绿的万年青如若古老的诺言,在一边无声地栖息。

    在这个世界上,或者有着无数的传说,或者有着无数的承诺,都像是帘边一撮绿意,在岁月的长河中无声地遗留了下来,在没有多少人注意的地方,在没有多少人知晓的时候,它们独自安静地坚守着自己的信仰,用一种没有谁能够理解的方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与岁月的漫长。

    它们在等待,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但是至于在何时、何地、何人,与之相遇,却是没有丝毫的痕迹与预兆。因而它们所能够做的,只有孤独。

    我叫南辰笑,前面的一切文字,蝇营狗苟的粗陋肤浅的一切,都是我写下来的。在键盘上,在每一个安静的夜晚,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在提醒着我,一秒一秒地过去的时间,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从我身上流走的。似乎很是平静,只是,这一切只有我自己才会知晓其中的滋味。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

    我说不清楚,就像是这个世界对于我的感觉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是多么的卑微,但是或者在某一处角落,我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还是属于熟悉的一群细胞。可是这个世界在我眼里,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切。

    我的头脑里,存在着自己的记忆,又或者不是。比如说,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南辰笑;我知道过去的二十一年里,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一丝一毫都不模糊。我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因为不管一个人的记忆有多么的好,他都不可能将过去的碎屑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我能。可是我知道我能。

    二十一年的记忆,像是以前的黑白电影,没有声音,也没有色彩。我记得它们,可是我记不起自己的任何感觉。我的意思说,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自己就像是在浏览着一部冗长无味的黑白电影,甚至说比一部电影都比不上,因为当它们在我脑海里寸寸飘过的时候,我的心情毫无波澜。

    是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的心情。

    仿佛那些不是我的记忆。用另一句话来说可能更为确切,就是说,我的身体不是我自己的,是我的灵魂篡夺了这具ROU体;又或者说,是我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抽离了这具属于我自己的身体,让我只有形体而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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