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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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火焚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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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辙的亲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感觉更亲切。

    虽然身边的不是苏易轩,但是自从亲耳听到苏易轩对自己说出那一句“我爱你”之后,知道苏易轩没有危险之后,曾偌的心情便是没有了那种怀疑的悲伤。如今与秦琅一起坐在海滩上,别有一番风情。

    像是,像是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观看落日一般,温馨。

    是的,在曾偌眼中,秦琅就是一个小男孩。

    当然,不包括刚才在冷饮店中的记忆。那不是属于一个男孩所具备的凝重与忧虑。

    “你每天黄昏都会来这里吗?”秦琅双手支撑着海滩,身体微微后仰,遥望着落日,笑容像海空的云朵一般,渲染着温暖的光芒。

    “嗯。”曾偌应道,嘴角也是弥漫开甜蜜的笑容,她说:“以前都是跟他一起看日落的。”

    秦琅不留痕迹地侧过脸来,窥见曾偌脸上满足中有着怀念的笑容,忽然心底有些沉寂,不过他瞬间便是笑了起来,问:“他?就是今天在医院中那个?”

    “你看见了?”曾偌转过脸来,盯着秦琅。

    秦琅对曾偌一笑,“怎么?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就我不能看见么?”

    黄昏掩盖了脸上的微弱红晕,可是没有人知晓,不管是秦琅还是曾偌,没有谁注意到。

    曾偌压根不会料到自己居然会在秦琅面前这样,幸好她自己没有发觉,因而也不难堪。她转过脸去,说:“死了,这下被他害死了。”
24。第一卷…Act。024 降临(3)
    “死了,这下被他害死了。”

    “嗯?为什么?”

    那么多追踪苏易轩的狗仔,这种事有可能遗漏么?

    “不说了。”曾偌苦笑着摇了摇头,明天的报纸肯定要大肆报道了,只是祈祷不要扯上齐熏便好。可是那应该是一定的了吧?前些天的报纸刚刚刊登了苏易轩与齐熏两个在跨江大桥上的照片,如今却……不可能没有什么无聊的揣测的。

    秦琅笑了笑,他从单肩背包中拿出照相机,在曾偌眼前晃了晃,说:“我给你再照几张照片吧。”

    秦琅的摄影技术那是一流的,曾偌在昨天便是领略过了。于是她站起身来,问:“怎么拍?”

    “随便,你那么美,怎么拍都是最好的照片。”秦琅笑着说道,脸色弥漫起兴奋的神色,“你就随便摆几个POSS吧。”

    读的是传媒专业,摆POSS还不算什么难题,再加上曾偌本来便是一个美丽的女生,在秦琅的照相机下,留下的影像自然是独具一格。比起那些什么知名模特还别具一番风味,尤带着他们所没有的纯洁一面。

    夕阳西下,海滩黄昏,潮水低鸣,海风轻抚,照相机的闪光灯不断地闪烁,每一次闪烁,都是一段美丽的记忆,绝好的童话。

    照完相,曾偌看着照相机中的照片,那个女生便是自己,在高科技以及娴熟的高超技术面前,自己显得更加的美丽动人。这让曾偌满心的欢喜。

    “我说过了,不管怎么拍你都是最美丽的。”秦琅呵呵笑着说道。

    海滩上,两道身影轻轻发出似若海水一般的笑声,衬得整个海洋都是万分安静起来。

    “对了,你刚才说你每天都来这里?”当曾偌把照相机递给自己的时候,秦琅问。

    曾偌点了点头,海风把长发吹得有微弱的凌乱,她伸过手去,温柔地理了理头发,在海滩黄昏下显得仙女一般。

    “我爸说,当初他就是在这里发现我的。小时候他每天都会带我来这里,日落入夜之后又带我离开。”曾偌微微笑着,眼中流露出对父亲的感激的亲情,“后来长大后,我就自己来这里了。”

    “你不是……”

    “是啊,我本来是一个孤儿。”曾偌一笑,脸上没有丝毫的忧伤,“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很爱我的父亲,不是么?”

    秦琅笑笑,点了点头。

    “他有说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摇摇头,曾偌望着海洋的深处,说:“没有,或许是希望有一天能碰上我的亲生父母吧。不知道。或许因为习惯了,所以我每天都会来这里一趟,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秦琅转过脸去,看着曾偌脸上满足的笑容,咧嘴一笑,“你等到了。”

    曾偌点点头,眼中弥漫着爱情的甜蜜,“是的,等到了。”

    那一株翅膀项链在黄昏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曾偌洁白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摇晃,似被海风吹动一般。

    秦琅无声地笑着,玩弄着手中的照相机,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苏易轩其实是个很忧伤的人呢。”曾偌抿了抿嘴唇,尔后又笑了起来,想起苏易轩,她既高兴又为其担心,是种很特别的爱恋。“他脸色苍白,可是那一双眼瞳之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绝望,我知道他的内心一定有过什么重大的伤痛,让他有了阴影。你绝对想不到,在他那种富贵的家庭,他的生活居然那样痛苦。”

    “可是你让他重燃了希望,不是吗?”秦琅收好照相机,犹豫了一会儿,说:“他该庆幸的。”

    “或许是吧。”曾偌脸上的笑容一直洋溢着,她说:“说起来就好笑,前些天不知道他怎么了,居然走进这海中,幸好我来得及时,把他拉了上来。你知道吗?他居然说天气热了想下去泡澡,让我差点就笑死了。”

    曾偌几乎还能清晰地想起,那一天,苏易轩脸上的尴尬。

    “不过,他的心结还没有打开,我不知道是什么。齐熏说四年前他出了车祸,或许是那时候的事情吧。”

    “嗯。对了,你记得,千万别解下项链,一定要戴着,还有,别再去刚才那个广播大楼了,医院也别去,他没事的,你不必去探望。”秦琅忽然说道,眼中又闪过凝重。

    他望着黄昏下美丽的女子,内心有些恍惚,这个项链有用么?在桂城,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那种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保护她。

    就算是,死。

    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你怎么了?”曾偌问道,看到秦琅脸上的沉重,感到深深的疑惑。居然又扯上这项链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自己一定要戴着它?

    “没事,你记住就是了。”秦琅转过脸去,望着落日,扯开话题,“这海滩真美。”真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呢。那个苏易轩,真是好运气。不过,今天在医院的时候,他,为什么会给与自己一种特别的感觉?

    “洗澡也不能解下么?”曾偌略有些好笑地打趣道。

    “不能。”秦琅认真地回答,“它防水的,没事。”

    曾偌感觉自己对于这个项链已经无话可说了。她低下头来,看着那一双翅膀,眼神莫名其妙地有些恍惚。应该是反射着日光的缘故吧。项链渗透着一丝丝温暖的气息,传入她的身体里去。很舒服的感觉。

    “我想问问,这个项链究竟是什么?我是说,在哪里买的?”曾偌看着项链,忽然间感到一丝好奇。

    “它是我们家的,我们家造的。”秦琅转过头来,看了项链一眼。

    曾偌看着秦琅,有些预料不到:“原来你是小开啊。”

    “嗯?算……是吧。”秦琅咧嘴笑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小开?是么?秦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小开。若说这项链么,那倒确实是自己家独家所有。这么说,也算吧?

    “难怪。”曾偌轻声呢喃着,原来他跟苏易轩一样是企业大亨的少爷,难怪流浪起来都可以这么富裕。

    “你呢?”

    曾偌一阵错愕,尔后一笑,“我爸他是龙神庙的庙祝,不像你家那样啊。”

    秦琅神色一顿,尔后挤出一抹笑容,“原来你爸是庙祝啊。”

    秦琅的神情,曾偌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不过她倒没有说什么,在21世纪还存在庙祝这个职业,恐怕很多人都会感到惊讶或者奇怪吧。秦琅感到惊讶也没什么特别。

    好像只有苏易轩没有这样吧。

    记得当初告诉他的时候,他依旧是那番寻常的表情。

    唯一一个,听到自己说父亲是庙祝时,没有感到吃惊的人。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他有特别的感觉呢?

    当然不是,曾偌坚信,不会是这样的。

    夕阳终究沦陷了,黑幕逐渐降临。

    他们离开海滩,分别的时候,曾偌说:“我回家了。”

    秦琅点点头,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曾偌明白,那是告诉自己不要解下那一株项链,她笑着挥手,坐车离去。

    当载着曾偌的车消失在桂城的拐角处,秦琅的眉毛缓缓地皱了起来,转身,朝广播大楼走去。背着单肩背包的身影,融进桂城的灯火中,留下一道漆黑移动的背影。
25。第一卷…Act。025 魅影(1)
    临近夏日的夜晚,已然是晚上八点了,可是天色依然有着淡漠的微芒。

    广播大楼灯火通明,外边车声喧嚣,里边却安之若素。

    秦琅拽着肩上的背包,仰望着广播大楼,这栋高耸的建筑,给人一种微弱的压迫感。那是隐藏在灯火背后的黑暗与晦涩。

    轻吸了一口气,秦琅迈步走去,融入那一片通明灯火中。

    走过大厅,进入电梯,缓缓直升,抵达顶层,左拐,台长办公室。

    在办公室门外,有一个与曾偌年纪一般的女生正在把耳朵靠在门上,双眼茫然地望着走廊,神情带着紧张与诡秘,像是在暗中打听什么秘密似的。可是当秦琅走来的时候,女生却似乎没有发现这个背着单肩背包的男生似的。

    没有理会这个女生,办公室里边传出一些暧昧的私语,秦琅眉头微皱,略作犹疑,尔后便是伸手,打开了办公室的钢门。

    一个长发飘忽、姿态妖娆的青春女子正极尽妩媚地坐在一个年轻男子的大腿上,男子双眼紧眯,满脸的纸迷金醉。而女子,眼睑微眨,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与戏谑。女子转过脸来,朝秦琅鬼迷般一笑,从男子身上下来,朝秦琅抛了一个媚眼,声色暧昧地问:“亲爱的,你终于肯上来啦。”

    秦琅瞥了一眼那个男子,后者犹如被催眠了一般,保持着那一副迷恋肉香之中的模样,丝毫感觉不到另一个陌生人的涉入。秦琅微微皱眉,这个女子的能力,貌似有些熟悉,似乎自己在哪里遇到过,或者说从哪些书籍上看到过。

    只是,很渺茫,很模糊。

    “你是人。”可是,秦琅对这一点很肯定。

    “我自然是人了。”女子一笑,缓缓地扭了扭柳腰,“刚见面就这样说人家,人家会生气的啦。”

    秦琅紧盯着这个女子,感觉告诉他,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在这座城市中,那些压抑的感觉到处都是,就像是,整个城市已然被某些东西占据着,桂城,就是一个牢狱。一个无形的,却无比强大坚固的牢狱,一个,只能赋予生或死的死神之狱。

    “为什么好好地却放着人不做?”秦琅沉声问道,盯着女子的双眼,似乎想要从那一双眼中看出答案一般,可是那一双眼瞳之中,光亮之下的黑暗,浓郁得让人差点窒息。

    秦琅心底一下暗自咯噔的声音,这个女子的契约很恐怖,她背后的,是谁?

    “哎,”女子一声轻叹,眼中闪过深深的悲伤,以及,嘲弄,“人不是我这些穷苦人家当的,我们穷人,就算死,也是那些该死的富家玩死的可怜棋子。你说,这样的人,还有意义去做吗?”

    女子缓缓仰起头来,直视着上面的琉璃花灯,忽而一笑,说:“可是,你们不会理解的,对吧?”

    “你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理解。”秦琅微微低头,眯眼看着女子,眼色渐冷。

    “可是你其实已经理解我了,不是么?”女子放下目光,对秦琅一笑,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说:“你看,那些不理解人家的愚蠢的人,就是以这种愚昧的方式为自己招惹麻烦的。可是,却有一些可怜的人,是无缘无故毫不知晓地被麻烦自动找上的。”

    秦琅没有回头便知道那个女生就像面前的男子一样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尚未回过神来,他上前一步,脸色是越来越浓郁的冷意,“为什么,要找上曾偌?”

    “哦?呵呵。”女子掩嘴一笑,姿态妖媚似足了青楼女子,“原来你爱上她啦。你怎么能这样?人家会很伤心的啦。”

    秦琅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因为女子的做作而生的怒火,语气生冷:“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

    “否则怎样?”女子眨了眨眼,脸上作出伤心又恐惧的表情。

    眼睑一眯,这个办公室中的灯火似乎都是黯淡了下来,秦琅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女子的能耐,他丝毫不放在眼里,让得他这边拘束的,是女子背后的那个东西。为了曾偌的安全,不能惊动太甚。

    “嘻嘻,”女子笑笑,走过来,抚摸着秦琅的脸庞,尔后,脖颈。把脸凑上去,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昨晚你那样子真的吓到我啦,为了曾偌你居然对我动粗。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经不起吓的吗?”

    眼角一挑,秦琅一把推开女子,“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以为,你可以杀得了我么?”女子微微摇着头,笑着反问。

    灯火中,一丝一缕的声音倏忽而过,似乎有着烟雾一般的黑暗若隐若现,广播大楼的上空周遭,隐隐间有着乌云暗动。

    “你叫秦琅对吧?我知道你,可是,难道你的家族没有人提醒过你,桂城是你们狩猎者的禁地么?”女子摇晃着身子,眼中的挑弄中露出微弱的冷意,她挑嘴一笑,不无戏谑地说:“哦,对了,在你死之前,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的。秦琅,我叫方汾,好听吗?”

    桂城的天空,忽然间变得无比的压抑,本来月色渺茫的夜空突兀地风云涌动,风声咋响,似乎是在悲鸣,似乎是在欢呼。

    曾偌身子一颤,切着蔬菜的刀一不小心划破了食指的皮肤,一滴鲜血汨汨地渗出。幸好只是伤到了皮层,算不上什么伤势。她洗干净伤口,找出一个创口贴给手指贴上。

    咻、咻的风声,晚风从洞开的窗口涌进来,把客厅中的那一吊铝片吊坠摇晃得叮当直响。

    关上客厅的窗,曾偌望着夜空,忽然间觉得心底有些莫名的烦躁,就像是心口有一个什么东西在盲冲直撞一样。

    怎么天气说变就变了?今晚不会下雨吧?爸爸还没回来呢。

    曾偌想着,摇了摇头,没办法,桂城的天气从来就没有规律,变得比什么都快,就算是晴空万里也有可能在短短地刹那之间变得阴云密布。

    曾偌走进厨房,继续未曾完成的工作,厨台显得有些低矮,她只能微躬着身子切菜。那一株翅膀项链在这时从项脖处露出,微微晃动着,泛动着微弱得几乎不可窥见的光芒。

    注意到项链,晃来晃去的让人感觉有些失神。曾偌想了想,伸手把它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想起秦琅下午时的叮嘱,曾偌无奈地一笑,真是想不透那个孩子一样的男生对这个项链居然会那样唠叨。

    就在这时,刚才处理伤口时被顺势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曾偌放下厨刀,快步地走了出去,应该是爸爸打来的吧。

    曾偌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刹那,那一株翅膀项链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尔后,悄无声息地从窗口一闪而逝,飞入风云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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