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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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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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我煮给你喝的萝卜汤,是乳娘告诉的,她说那是我娘喜欢的。”

    “我娘喜欢羊脂玉,我记得她身上总喜欢挂些羊脂玉的小饰物,小时候我常常会拽着玩儿。”

    “三岁时,我爹要给我开蒙,他教我认字,我不肯学,他打了我一巴掌,我娘就抱着我来了明远堂,我不知道她对祖父说了什么,祖父很生气,他把我爹和三位叔父全都叫过来,告诉他们,以后谁也不能打我。。。。。。”

    罗锦言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天啊,扯耳朵算不算?

    秦珏却把她的手又放到他的耳朵上,她的小手软绵绵的,比耳朵的爪子还要软。

    “我爹说我外家出身绿林,为此王朝明还曾经威胁我爹,王朝明和我爹曾是同科,他见过我娘,据说是查到我外家的事。”

    “什么?”罗锦言吃了一惊,她忽然明白了,难怪秦珏出手那么狠,把宁王和王朝明都杀了,连活口都没有留。

    罗锦言先前一直不明白,秦珏当时如果要把宁王或王朝明活捉出来,也并非不能,而且有了人质,更利于他全身而退,从闽军大营中杀将出来。在赵极面前功劳更大,可他却齐齐斩杀。

    原来并非是他年少冲动,而是他要杀人灭口。

    叶氏早已不知所踪,叶家也没有了,秦珏要保住的是秦家,是天心阁。

    王朝明在江南时,便利用他在仕林中的名气,收拢了一群文人,其中不乏仕林大家,文宗泰斗,正是由于这些人的支持,才让赵极的五大罪传遍天下。

    有了在江南的经验,宁王要攻克京城,王朝明便想到了秦家。

    如果宁王登基为帝,那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打天下靠的是武将,坐天下却要靠这些文人。

    王朝明便想到了秦家,而他恰好握着秦家的把柄。

    “你可能想不到,那时我爹和另外四房掌管天心阁钥匙的人,已经准备与天心阁共同赴死了。”

    秦珏的语声里透着悲凉,他似乎又回到那个晚上。

    罗锦言摇摇头,难怪秦珏不会相信,能让秦家人决定以死护阁的,决不会是秦烨告诉秦珏的那件事。

    王朝明用来威胁秦烨的,一定是另一件事。

    那件事能令秦家灭门毁阁,万劫不复!

    秦烨是庶吉士出身,他是秦家长房长子,可他却早早致仕,还让出了族长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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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二章 一丈青

    罗锦言深吸了一口秋日微凉的空气,她抬头,额头撞到秦珏的下巴,两个同时哎哟一声。

    不过是撞到而已,他们都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哪有这样夸张,无非是觉得气氛压抑,想让彼此轻松一下。

    电光火石间,两人都有些错愕,尤其是秦珏,罗锦言竟然为他着想了,她在想着他了。

    他微张着嘴,心里欢喜得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罗锦言拽拽他的耳朵,这才发现那双耳朵红得要滴出血了。

    “水边有点儿冷,回去吧。”罗锦言轻声说道。

    “好啊。”秦珏霍的站起身来,罗锦言又是哎哟一声,他这才发现,他还抱着她。

    。。。。。。

    自从上次以后,两人便分床睡了。罗锦言睡在床上,秦珏则像刚成亲时那样睡在罗汉床上。

    他身高体长,在罗汉床上只能蜷着腿。

    有些事情若是没有尝试过,倒也没什么,可一旦有过,那就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所以两人都知道,还是暂时分床睡觉要好一些。

    窗外传来秋虫的呢喃,若有若无,罗锦言看着染上月光的幔帐,上面绣了花鸟鱼虫,暗夜里看不清楚,只有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影子。

    她翻了个身,枕头里新装了花瓣,本是安眠用的,可这时却像是能提神,她闻着反而睡不着了。

    她索性坐起身来,从帐子一角的香囊里取出一颗梦魂香,捏开蜡皮,把香丸在鼻间轻嗅,一阵倦意涌上来。。。。。。

    面前的幔帐无声无息地拉开,用龙凤呈祥的金钩挑起,她下了床,缓缓地向帐外走去。

    夜已更深,忽然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夜色,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利。

    她大吃一惊,却没有害怕,加快了脚步,可衣袖却被人牢牢拽住,她勐一回去,是两个内侍,他们大约十四五岁,脸庞如女子般娇嫩。

    “娘娘,您千万别过去,没什么好看的,您回去歇着吧。”

    娘娘?

    这是前世?她又回到前世了?

    罗锦言吓了一跳,她不要回到前世,前世有什么好的?赵思死了,再没有能让她牵挂的了。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两个小内侍不敢用力,被她推得后退几步。

    罗锦言哼了一声,转身向宫外跑去。

    这里是紫禁城,她不想留在这里,她要赶快走,让人看到她就跑不出去了。

    她要回家,她的家在明远堂。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无论如何也跑不快,她急得满头是汗,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一定是有人在追她。

    她拼了全力往前跑,忽然脚下一滑,她的身子便摔了出去。

    摔倒了,却觉不出痛,她躺在地上,身下是整块的汉白玉铺就,有鲜红的液体在身下流淌,那是血。

    但这血不是她的,她顺着血流过来的方向看过去,那里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上是宫人的服侍,头发已花白,看年纪和打扮,应该是宫里的嬷嬷。

    罗锦言吓了一跳,这是哪个宫里的?

    罗锦言瞪大了眼睛,这一次看清楚了,嬷嬷的手无力地垂在地上,手掌摊上,有一支金钗一半在手里,一半在地上,她的咽喉上有个洞,大股的鲜血正从那个洞里涌出来。

    是用金钗刺喉而死?

    罗锦言伸出手,将那枚金钗拿起来,这下看清楚了,金钗的一端尖如利锥,这不是普通的金钗,这是一丈青。

    一丈青的另一端,是两朵小小的海棠花,如果插在发髻间,看上去没有显眼。

    可是在其中一朵海棠花后面,却雕着一团云纹。。。。。。

    “娘娘,快点扔了,这东西不吉利,您快扔了。”有人在推她,还有人在抢她手里的东西。

    她的手上一松,那支一丈青被人拿走,她抬起头来,看到一堆内侍和宫女围着她,她听到有人告诉她:“娘娘别急着,皇上有神灵护体,没有事的,那贱人见伤不了皇上,这才畏罪自尽的。李仙人正给皇上做法呢,您喝了这碗药定定神。”

    皇上?

    那嬷嬷要杀的是赵极?

    宫里侍卫重重,一个嬷嬷是怎么近到赵极身边的?

    罗锦言有千言万语要问,可是嘴里都是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挣扎,她没有病,她也没有吓到,她不要喝药,这里是宫里,哪能什么药都能喝的,万一下毒可怎么办?

    她伸出乱抓,忽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好了,把蜜饯吃了就不觉得苦了。”

    这声音好熟悉。

    罗锦言勐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光亮,她不由自主地用手背把眼睛遮上。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了秦珏。

    他正覆身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只红漆攒盒。

    罗锦言看着他,怔怔发呆。

    秦珏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柔声道:“不热了,退烧了,乖,饿了吧,想吃什么?让灶上去做。”

    退烧了?

    她真的病了?

    不对,她不是在宫里吗?怎么秦珏也在,他是来找赵思的吗?

    秦珏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罗锦言,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迷茫还有点呆,樱唇微张,傻里傻气。

    他的惜惜,终于接地气了,傻得可爱,像个真正的小姑娘了。

    秦珏低下头,她的鼻尖上亲了亲,笑着说道:“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识我了?”

    他在亲她!

    秦珏怎敢亲她?

    难道是。。。。。。她回来了?

    “这是哪里?我和你是什么关系?”罗锦言问道,她的头晕沉沉的,可她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

    秦珏哭笑不得,小东西该不会是烧煳涂了吧,那天在湖边吹了凉风,她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昏睡了两天两夜。

    “这是九芝胡同的明远堂,是我们的家,我和你是夫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啊。。。。。。”罗锦言长长地舒了口气,真的不是在宫里,她回来了。

    “我没事,我就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我要喝梗米粥,有八宝酱菜吗?我要吃腌小黄瓜。”

    她想起来了,同德四十三年,赵极在宫中遇刺,之后此事出乎意料地不了了之。

    她也是病了一场,发了几天高烧,如果不是这个梦,她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她见过的那个云纹,就是在刺客的一丈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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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章 病中娇

    接下来整整一天,罗锦言名义上是调养身子,实则是在屏神静气回忆同德四十三年发生的那件事。

    朝代,行刺皇帝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真若是谋朝篡位之人,谁也不会去行刺皇帝,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即使手握重兵,也要弄个清君侧或勤王的名头,行刺二字用在帝王身上,就是有勇无谋的做法。

    除非那人不是为了皇位,而是仇恨。

    仇恨?

    与赵极有仇的人太多了,他的五大罪中涉及的宗室、内监、朝臣,以及因为这些事还被牵连的人。

    不计其数。

    传说当年太子赵植一案后,菜市口的血流了整整三个月。

    这些年来,赵极攻高丽、破瓦剌、打鞑靼,赫赫战功后是一将功成万古枯,又有多少人因赵极而死?

    这些人中但凡有后人的,岂不是都和赵极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样一想,想拼了性命刺杀赵极的人选就太多了。

    罗锦言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她决定去想别的事。

    次日上午,张氏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罗锦言生病时,秦珏没敢往杨树胡同送信,昨天见罗锦言确实没事了,这才让常贵回去说了一声。

    张氏把罗锦言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这才放下心来,道:“瘦了。”

    罗锦言摸摸自己的脸,笑嘻嘻地道:“那我这阵子就不回娘家了,免得让我爹看到。”

    张氏带了一车东西过来,怕是也瞒不住罗绍了。罗锦言留了张氏用饭,张氏打发了屋里服侍的,低声对罗锦言道:“老爷去国子监的事八成是能定下来了。”

    罗锦言在张氏眼中看到了欣喜,便笑着猜测道:“该不会是要官升一级吧?”

    张氏点点头,道:“老爷的学问好,到国子监也适得其所。”

    罗锦言忽然佩服起父亲来了,上次张氏说起这件事时,还是一脸的忧心,可也不过两个月,张氏便是与有荣焉了。

    也不知父亲是如何说服张氏的。

    张氏又说起庄芷桦来,罗锦言这才知道,庄芷桦从红螺寺回来,当月的小日子就没有来。

    虽然时日太短还看不出什么,可常家的两位老太太昨天已经迫不及待地给张氏送了厚礼,还说罗锦言是新妇,常家不方便登门相谢,就一并都送到张氏那里。

    张氏笑道:“我给你带来的东西中,有六斤当归和六斤枸杞就是常家送的。”

    罗锦言愕然,这常家送礼也太有意思了。

    张氏又道:“他们家还送了十斤豆油十斤香油,我没给你带过来。”

    是怕让秦家笑话吧。

    罗锦言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常家在新乐是开油坊的。

    张氏却没有在罗锦言的笑声中看到鄙夷。这位姑奶奶眼界有多高,她这个做继母的早就知道,可偏偏却对常家高看一眼,以前庄芷桦没有嫁到常家时,罗锦言与庄芷桦的关系也只是泛泛,如今庄家大不如前,庄芷桦也从首辅家的小姐变成常家媳妇,不知有多少人暗自撇嘴,可罗锦言却在这个时候和庄芷桦走动起来,还不遗余力把她拉过为庄芷桦在常家做面子。

    据说庄渊很穷,早年女儿大归,亲家索要三千两银子,庄渊都拿不出来。

    可见庄芷桦的嫁妆也不会多,常家出身乡绅,对财帛看得很重,如今庄渊在朝中的日子并不好过,自然也顾不上提携常一凡了,想来常家两位老太太对庄芷桦的苛刻,不仅仅是因为子嗣的事。

    罗锦言一定是早就看明白了,所以才拉着她这个继母一起给庄芷桦帮忙。

    张氏一时也看不出常一凡和庄芷桦有何过人之处,不过她自幼跟在徐老夫人身边,有一句话却是懂的。

    莫欺少年穷。

    她想到这里,就笑着问罗锦言:“你下个月就要及笄了,想好请谁插笄了吗?”

    罗锦言微笑:“大爷和我商量过,想请外祖母徐老夫人给我插笄,原本想请常大奶奶做赞者,只是现在有喜讯传出来,不知她还能不能出席。”

    张氏之所以这样问,也是猜到罗锦言会请庄芷桦做赞者,闻言,她笑道:“只要秦家长辈没有异议,你外祖母一准儿应允,常家那边由我去说,常大奶奶也还没有请大夫正式看过,常老太太和常大太太都是明理之人,应该不会拦着。”

    罗锦言是秦家大奶奶,未来的秦家宗妇,外公是闻名天下的凤阳先生,父亲和夫君都是两榜进士,给她做赞者本就是一件光彩的事,常家两位老太太不明白也就罢了,若是连常一凡也不答应,那他将来的仕途也不会太好。

    这时三太太和四太太过来了,她们并不知道张氏也在,两人俱都有些不好意思,她们是听说罗锦言病了才来的,却没想到亲家太太也在这里。

    罗锦言上边没有婆婆,张氏是来看女儿的,理应是由主持中馈的婶婶招待。

    可二夫人吴氏不但没有动静,也没有让人去告诉她们。

    这件事就尴尬了,如果三太太和四太太招待张氏,那就是绕开吴氏这位当家宗妇了,可如果不招待,岂不是不给罗家面子?

    罗锦言微笑,对三太太和四太太道:“两位婶婶,我母亲好不容易才能来一次,我想留她在园子里听听书,打打叶子牌,可我身子不好,想请两位婶婶帮忙陪陪。”

    三太太和四太太齐齐松了口气,这罗氏也太懂事了,不但给她们解了围,还把事情做得体面。

    四太太宁氏最喜欢热闹,罗锦言便让常贵媳妇去帮着操持,三太太四太太则又让人请了其他房头的几位太太过来做陪,罗锦言则安心养病,明远堂那么大,由着她们闹腾去。

    除了三太太以外,今天来的都是和张氏、宁氏年纪相若的年轻媳妇,她们以前没有机会来明远堂,今天既然来了,又没有秦珏在场,自是一番热闹。

    罗锦言坐在屋里,听小丫头说起外面的事:“请了女说书的过来,还叫了新晋才红起来的评弹,来不及整治酒席,就从四水居要了酒席,吃了酒,太太们有的听书,有的打叶子牌,年纪小的爷们儿和姐儿,在园子里放风筝。几位太太陪着亲家太太,高兴着呢。”

    还与此同时,谷风园里的吴氏也听说了,她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有哪个当媳妇的敢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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