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张小小有本事骗过秦瑛,可是兰姨娘难道能骗过二叔父?有没有怀孕是不是小产,请大夫一看就知道了。
他摇摇头,对清泉道:“只要别把房子点了,谷风园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秦珏曾听管三平说起,当年二叔父为了吴氏,几次三番和祖母闹得不快,还曾一度被祖母赶出家门,祖母最终还是舍不得儿子,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据管三平所说,二叔父告诉祖母,他看不上世家小姐们惺惺作态的样子,他要娶的是吴氏这样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后来还是三房的老太太劝慰祖母,说二叔父并非宗子,他的妻子也不是宗妇,吴家虽是小门小户,可她也有个在国子监读书的哥哥,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了。
祖母这才答应娶吴氏进门,祖母在世时,一直压制着吴氏,却没想到后来吴氏还是做了宗妇。
秦珏实在是无法把天真单纯四个字用在吴氏身上,可能是二叔父年少时眼神不太好吧。
他的惜惜从小就是个小大人,主意又多又正,如果她能天真单纯一点点,自己的日子是不是就能好过一点?
清泉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大爷刚才还是一脸不耐烦,怎么这会儿又笑了,还笑得甜甜蜜蜜的,考试考傻了?
虽然秦珏不想知道,可是到了傍晚时分,秦瑛却来找他了。
“大哥,我知道你手头一向宽裕,你借我点银子吧,小小要回江南了,我也不想留在京城,我要随她一起走。”
秦珏吃惊不小,但随即就明白了,秦瑛想借银子有的是办法,来找他不过就是想借他的手,把事情闹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六九章 难为听
自从秦瑛中了举人,吴氏终于扬眉吐气,就连委托兄长去找寻秦琅空手而归,也没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更令她高兴的是张小小那个小贱人竟然小产了。在此之前,秦瑛缠着她要把张小小接进来,她告诉秦瑛,只要他中了举人,就能让张小小进门,可是秦瑛还没有下场,张小小就小产了,消息是从香河送来的,秦瑛当时被她关在房里温书,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直到秦瑛考完乡试,准备去香河看望张小小时,她才不慌不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秦瑛,那时距离张小小小产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也可能是没有亲眼看到,也可能是张小小觉得理亏没敢造次,秦瑛对这件事的反应并不激烈,后来中了举人,庆祝的宴请的多了起来,秦瑛也就不再提把张小小抬进门的事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昨天吴氏只是让兰姨娘跪了一个时辰,兰姨娘便昏死过去,到了半夜,就传出兰姨娘小产的事。
秦牧有位多年未见的同科调进六部,家眷还没有接来京城,昨天新居入伙,请了秦牧几位年少时相熟的朋友过府饮宴,喝多了几杯,晚上没有回来,今天直接去了衙门,并不知道兰姨娘小产之事。
吴氏暗地里松了口气,她事先根本不知道兰姨娘有孕的事,看那样子,兰姨娘自己也不知晓,否则罚跪的时候也就拿来做借口了。
她便让霞嬷嬷去吓吓兰姨娘,毕竟孩子是从兰姨娘身上落下的,祸害秦家子嗣的事当然也要落到兰姨娘头上。
可没想到,霞嬷嬷前脚刚走,兰姨娘就上吊了,虽然被救下,但脖子上的红印子没有一两天是消不下去的。
吴氏正琢磨着怎么向秦牧交待,秦瑛就跑过来大吵大闹了。
“兰姨娘的孩子是您给弄掉的,小小的也是,兰姨娘的孩子没了,您派了霞嬷嬷过去恐吓她,我听说了,小小的孩子没有的第二天,您也派了霞嬷嬷过去,也是这样说的,好在小小临死也要见我一面,没有做出像兰姨娘这样的傻事,那是您的孙子啊,您不心疼吗?”
秦瑛声嘶俱裂,吴氏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兰姨娘是妾室,什么时候开始,妾室屋里的事能迅速传到爷们儿耳中了?
且,就连她让霞嬷嬷去恐吓的事,秦瑛也知晓了。
最重要的,她根本没有派过霞嬷嬷去吓张小小,张小小只是外室,她还不用大费周章。
可秦瑛却口口声声说霞嬷嬷去过,这是怎么回事?
吴氏扬手就给了秦瑛一记耳光,继而号啕大哭起来,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就这样帮着外人冤枉她。
娘儿俩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也不知是哪个腿快的,把四太太宁氏叫了过来,宁氏比秦瑛大不了几岁,哪里见过这个阵式,立刻让人去请大老爷秦烨。
秦瑛见到秦烨顿时老实了,秦烨板着脸,当着一堆下人什么都没说,带了秦瑛回到楚茨园,待到问清楚是这么回事,也就不想再管,只是训斥秦瑛,不能对母亲不敬。
秦瑛从楚茨园出来便来到明远堂,找秦珏借银子。
秦珏听了立刻明白了,分明就是想趁着父亲训斥他的机会,把自己拖进来,让外人都以为,是他们父子给他撑腰。
二叔父家的老老少少,怎么都喜欢耍这种小聪明,这有意思吗?
他想起罗锦言小小年纪便在六部附近开茶铺搜罗朝中情报,为罗绍起复搭桥铺路。
一样米养百样人,罗绍既非出身名门,也非朝中重臣,却能教养出罗锦言这样识大体有见识的女儿;二叔父家学渊源,位列小九卿,却弄得后院鸡飞狗跳。
他越发厌烦起来,对清泉道:“去把张长荣叫来。”
秦瑛知道张长荣,那是秦珏身边的长随之一,该不会让张长荣去给他到钱庄里拿银子吧,这大晚上的,钱庄都打烊了。
张长荣是张氏三雄中最不起眼的,五短身材,蓄着八字须,远不如两个兄弟高大威勐。
“大爷,三爷。”张长荣恭敬行礼。
秦珏嗯了一声,指指一旁的秦瑛,对张长荣道:“拿牛皮绳把他绑了,扔到池子里泡一个时辰,再去和二夫人说一声,就说他不敬高堂,被我这个做长兄的严处了。”
秦珏话还没有说完,秦瑛掉头便要跑,还没有跑到门口,便被人从身后抓住,他一看,抓他的人竟然是那个瘦得豆芽菜似的小书僮清泉,可偏偏他却被清泉抓得动弹不得。
清泉一拉一拽,就把秦瑛扔给了张长荣,张长荣手脚麻利地捆了秦瑛,拖着他去了水池边。
谷风园里,秦牧正黑着脸瞪着吴氏:“兰娘的事真是你做的?”
太医来过了,兰姨娘是真的小产,原本就是身体虚弱,又险些吊死,此时虽然救下来,但是气若游丝。
至于张小小的事,秦牧百分百相信是吴氏做的,但那无关紧要,不过是个暗门子出身的女子,秦瑛又没有成亲,有这么一个孩子将来也会麻烦,没了就没了。
但兰姨娘是不同的,这是他堂堂正正纳的妾室,兰姨娘怀的是他的儿子,老来得子本就不易,却被吴氏就这样给弄没了。
“老爷,瑛哥儿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也相信?我根本就不知道兰姨娘怀孕,她自己也没有说啊,再说,你不是以前也不知道?分明就是那贱人明知自己有孕,故意设了这个圈套。”
“够了!”秦牧怒吼着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她的鼻子说道,“若不是为了几个儿女,我早就休了你!如今你居然胆敢祸害我的子嗣,明天我就让你哥哥把你接回娘家。”
把她接回娘家?这和休了她有什么区别?
“你要休了我?好啊,那我就到衙门里告你,你宠妾灭妻!看看到时候丢人现眼的是吴家,还是秦家!”吴氏尖叫。
正在这时,白芷大着胆子进来:“二老爷,二夫人,出大事了,大爷把三爷捆了扔进了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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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零章 番卜算
秦瑛会泅水,可被牛皮绳捆得动弹不得,虽然不至于淹死,但是已过中秋,池水寒意袭人,秦瑛被谷风园的人接回来时,冻得面白唇青,吴氏吓得半死,忘记了正和秦牧吵架,哭着让秦牧去找秦珏算帐。
秦牧气得嘴唇发抖,秦珏太过份了,竟然把秦瑛扔进水池里面。
可是如果指责秦珏,他却没有理由。
秦珏是长兄,他是有权利惩罚弟弟的,更何况秦瑛受罚的原因是不敬高堂。
不敬高堂这四个字,放在哪里都是大事,如果传扬出去,秦瑛身败名裂,功名也能取消。
但是秦瑛和吴氏争吵在先,惊动了四太太,也惊动了秦家大老爷秦烨,就是把族中几位老祖宗请过来,也没有人会说秦珏做得不对。
如果吴氏没有祸害孙儿,祸害庶子,又怎会有今天的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是这个女人的事!
“母亲在世时,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可还记得?”秦牧质问道。
吴氏愣了一下,止住了哭声。
秦牧没等她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母亲说过,女嫁错郎毁一代,男娶错妻毁三代。我直到今日才明白其中道理,可惜太晚了。以后怀安有了孩子,不论男女都不许你插手。”
怀安是秦瑛的表字。
秦牧拂袖离去,吴氏便问一旁的霞嬷嬷:“二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孙儿为何不让我来插手,不去学堂的时候,我不管那让谁来管?”
说完这话,她这才发现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低着头,恨不能钻到土里去,什么都没有听到。
霞嬷嬷大惊失色,低声说道:“我的好夫人啊,快别说了,这是以后的事,大夫就要来了,您还是快点想想该怎么说吧,若是传出去是因为那个原因被大爷处罚的,三爷就麻烦了。”
吴氏这才回过神来,是啊,秦瑛还躺在罗汉椅上,大夫来了看到这个样子,还要有番说辞才好。
最可恨就是秦珏,竟然使出这等手段对付自己的堂弟,还有没有人伦之道了?
骂这些时,吴氏早就忘了这些年她在秦珏身上做过的那些事了。
秦牧很生气,从谷风园出来,便去了楚茨园。
秦烨正向秦琪交待一些事,得知他来了,秦琪连忙告退。
秦牧阴沉着脸走进来,看到秦烨面前堆放的厚厚一摞帐本,道:“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倒还有心情算帐?玉章快要捅破天了。”
秦瑛是被抬进谷风园的,这件事秦烨已经知道了。
他淡淡地道:“怀安虽然有错,但玉章出手也重了些,我会训斥他的。”
训斥?你的儿子险些把我的儿子淹死,就是一句训斥?
秦牧冷笑:“大哥,您对孩子未免太过溺爱了,这才让他今日险些酿成大错,好在怀安身体硬朗,否则有个三长两短,大哥,您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秦烨嘴角翕翕,终归没有说出话来。
见秦烨不语,秦牧森然道:“大哥,怀安是秦家人,玉章闹得再大,也是咱们秦家的事,我这个当叔父的,断不会与他计较,但是他日他若是出仕,也是这样为人处世,大哥,到那个时候,有些事情可就不是能捂住盖住的吧,就算他有斩杀宁王的大功,您认为今上仍会容得下他?到那个时候,整个秦家都要为他陪葬!”
说到后面,秦牧声色俱厉。
秦烨向后仰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双眼,对满脸怒气的秦牧说道:“下个月就要下聘了,到时我和罗沛然商量一下,把婚期定下来,成亲了就是大人了,玉章行事也能收敛些。”
秦牧在心中鄙夷,大哥是越发没用了,竟然连这种通过成亲制约儿子的办法也能想出来,真是管理庶务太久了,整日和商贾们打交道,说话办事宛如妇人,连主见也没有。
“我可听说那位罗家小姐以前口不能言,如今虽然病好,想来仍旧口拙,大哥想让她帮着劝说玉章,怕是会贻笑大方。”秦牧说道。
秦烨额头的青筋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不悦道:“二弟,罗家小姐是闰阁女子,她的事情外人不足道也。”
话外音,你一个做叔伯公公的,有什么脸说三道四。
秦牧也觉失言,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对秦烨道:“给玉章早点成亲也好,省得他整日在外花天酒地,惹些祸端。”
送走秦牧,秦烨独自在书房里枯坐良久。
他看着书案上的浅绿玉树根笔洗,那是父亲秦老太爷给他的。
父亲大人啊,您可知道您给秦家埋下了多么大的祸端啊!
他叹了口气,从书架上拿过一本黄,翻看了一会儿,又取出秦珏和罗锦言的生辰八字,用笔在纸上测算。
次日一早,他把抄在纸上的几个日子交给长随大围:“拿上我的名帖,连同这张纸送去钦天监,交给黎监正,就说我不便到他衙门里去,请他帮忙掌掌眼。”
到了傍晚时分,钦天监的日子便测算出来了,看着纸笺上的三个最适合秦珏和罗锦言的日子,秦烨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无论如何,让秦珏早日娶妻生子,延续血脉,也算是完成了父亲的一个心愿。
秦珏并不知道这些事,一大早,他便来到杨树胡同拜访李毅。
他还只是在李毅刚到京城时,跟着秦烨来过一次,之后就下场了,也就没有时间再过来。
李毅很高兴,让李青风作陪,留他用饭。
用过午膳,三人坐在宴息室里饮茶,李青风道:“都是陈茶,玉章不要嫌弃。”
秦珏笑道:“如今福建的陈茶也是有银子也买不到啊,想不到青风兄还屯了这等好货。”
李青风讪讪地笑:“哪里,多亏惜惜当年提醒,我才屯了一批,如今看来还是屯得少了,应该再多屯上几船。”
李毅早就听李青风说过屯茶的事,当时他也曾暗道儿子胆大,竟然因为十来岁小姑娘的一句话,便屯了几万两的茶叶,好在没有赔,几万两赚了十几二十万两。
秦珏却是第一次听说,便问道:“罗小姐提醒的?”
李青风与有荣焉,乐得在妹婿面前夸夸妹妹,可又怕秦家书香门第,不屑商贾之事,便道:“当年我来往福建和京城之间,惜惜便说要多屯些福建茶叶,那时她只有十一二岁,没想到一句小儿之言,却一语成谶。”
他说得轻描淡写,秦珏心中却如万马奔腾。
他的惜惜,对所有对她好的人,全都在意,全都要帮衬。
就连冯雅欣这样和她没有任何瓜葛的人,她也照顾得妥妥当当。
既聪明又善良,他怎么就能找到这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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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 鹧鸪词
秦珏准备告辞的时候,高兴进来,满脸欢愉地道:“老爷、二爷、秦大爷,廖三公子来了。”
廖三公子就是廖云,廖家子嗣单薄,他虽是外室子,但也上了祖谱。
秦珏便硬生生把要告辞的话咽了回去,看来不论是罗家还是李家,都对廖云另眼相看,既是这样,那他更要亲近亲近。
廖云是今年春天中的举人,时隔三个月,便到京城参加会试,除非是京城子弟,想要下场练一番,否则很少有像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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