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道:“不可能!他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就一定会去找你师父的!”
无崖子很坚持,所以风晨便没有在争辩,又过了一段时间。
“《广陵散》现在在什么地方?”无崖子忽然问,“是不是已经被逍遥找到了?”
风晨疑惑道:“太师傅怎么知道弟子一定知道《广陵散》下落?”
无崖子笑道;“你师父走了,知道《广陵散》下落的除了你,还有谁?更何况如果你不知道?逍遥也不会将抓来这里了!”
风晨道:“请太师傅放心,《广陵散》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过我来这里不一定是二师伯抓来的,我们是自己来逍遥派的!”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无崖子问。
“我师妹,还有大师兄楚惊魂!”风晨说。“怎么逍遥把你们都抓起来了?”无崖子有些愤怒,他的手已经攥紧,低声骂道:“这畜生幸好我没有将《无极剑法》传授与他,不然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人?”
洪钟忽然响起,震耳欲聋,耳膜已似乎要被震透。
钟声?
这里怎么会有钟声?
“这大半晚上的哪里来的钟声?这里不是在缥缈峰逍遥派的地下吗?”风晨不解,看着无崖子,无崖子同样疑惑的看着风晨,目不转睛,倒是看得风晨有些不好意思。“太师傅,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无崖子忽然笑道:“你的年纪轻轻,武功便有如此修为,怪不得他要将你关在这里!”
风晨还是不明白,道:“这里不会有寺庙吧?”
无崖子笑道:“没有庙,钟还是有的!”
“为什么?”风晨实在不明白。
“这钟声每隔两个时辰便会响起一次,一般人若是听到这样的钟声,轻则心脉血管被震伤,重则七窍流血,血管爆裂而死,是我那好徒儿专门为我准备的,你小小年纪便能的当如此强烈的声波,内力修为实在难得!”
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风晨道:“太师傅,有人来了!”
无崖子道:“你先不要声张,且看他们如何说法!”,风晨回到迷失角落,无崖子长袖一挥,两间密室里的灯光便全部熄灭了。
四下里又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流水见忽然泛起几丝火光,一闪一闪的像是鬼火。
两盏火光正从水流的尽头走来,越来越近,灯火越来越亮。
两盏灯,两个人,一个青衣弟子,一个面目消瘦,鹤颜鹰目的中年道士。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饭盒,大老远便弓着身子细部过来,面带微笑,说是微笑,倒更像是讥笑。“师父,师父,你老人家可好?”
这道士竟然便是逍遥派掌门逍遥子。
无崖子背对二站,风晨不相信,绝不相信他心目中那个和蔼可亲的二师伯竟然会囚禁自己的师傅?当即奔上前,握住栅栏,问道:“二师伯,二师伯,你为什么要这样?”
逍遥子转身看了风晨一眼,讥笑道:“我想怎么样,还轮得到你管?”
风晨不信,还是不信,道:“不会的,二师伯,不是这样的人!”
逍遥子笑道:“顺便说一句,你那个师兄还有师妹,很好。你就安心带着这里吧!”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风晨怒道,他听得出来,逍遥子是话中有话。
无崖子终于转身,质问道:“逍遥,你有本事冲我一人来,为什么要对付这些后辈!”。逍遥子笑了笑,道:“我就知道把他们这些小辈和师傅你关在一起,你就会心软的!”
无崖子道:“你想怎样?”
“你把《无极剑谱》交给我,我就放了他们!”逍遥子说。
“我说过《无极剑谱》在《广陵散》当中,没有《广陵散》曲谱,我也说不出剑谱!”无崖子解释。
逍遥子盯着无崖子,忽然笑了,笑的很高兴,道:“师傅就等你这句话了,你看这是什么?”,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曲谱,问道;“师傅,你可看清楚了?”
无崖子惊讶无语,失声道:《广陵散》曲谱?”
逍遥子笑道:“师傅认得就好?”
风晨心中思索道:“这曲谱当日早已经交给了蜀岗四隐中的‘曲中仙’前辈,怎么回落到二师伯手中?”,急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拿到《广陵散》曲谱的?太师傅,这曲谱一定是假的!”
逍遥子笑的很得意,道:“你以为将这曲谱交给‘蜀岗四隐’那几个老家伙我就找不到了吗?”
风晨听完,心中顿时如冰水贯彻一样,凉透心扉,忙道:“你把四位前辈怎么样了?”
“也没怎样了?他们不听话,我就废了他们的武功而已!”逍遥子不屑笑道。
风晨很愤怒,拳头已经攥紧,要不是有一层厚厚的铁栅栏挡着恐怕逍遥子早已经被风晨大卸八块!“卑鄙!!”风晨忍不住骂道。
逍遥子没有理会,笑的更加得意,脸上的肌肉已经笑的变了形状,已经扭曲。转身对逍遥子道:“师傅,现在《广陵散》就在这里,你可以告诉我《无极剑谱》了吧?”
无崖子忿然转身,道:“休想!”
逍遥子面色霎时铁青,气上心头,却立刻又恢复了笑容,和颜悦色道:“师父?你可不能食言吧?只要你答应将剑谱交给我我保证不在难为您老人家?”
无崖子也笑道:“你心术不正,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交给你的!有本事打开牢门,让为师教教你!”
逍遥子并没有生气,依旧面露笑容,道:“好,很好,你不教我,这一辈子休想再出来。”
“我已经年近百岁,死有何憾?”无崖子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不在理会。
第四百四十八章:无极剑法
“你可以如此,但你的这几个孝顺的徒孙是不是也要像你一样在这里呆一辈子?”逍遥子得意的说,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无崖子没有动,面对墙壁,盘膝而坐,背对着逍遥子,仿佛已经睡着,也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逍遥子在说什么?
他难道真的已经睡着?
他绝没有睡着,逍遥子非常肯定。但无崖子沉默,他尽管非常无奈,却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放开牢笼不是无崖子的对手,不放又无可奈何,忽然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带着一股奸邪和阴险的滋味。
“你好自为之吧?只要你答应将剑谱给我,我就放了他们,不然你知道我会怎样对待他们!”逍遥子说罢,便吩咐手下随从将笔墨纸张放进牢笼。
风晨愤怒,道:“有本事放开我!”
逍遥子斜瞄了风晨一眼,嬉笑道:“我知道你的底细,你的武功有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将你关在这个地方了,因此我可不敢放开你!”,风晨无可奈何,只气的干跺脚。
“师傅~~~~弟子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慢慢考虑!”逍遥子大笑着离开,似乎已胜券在握。刚踏出没几步,忽悠驻足停留,叮嘱道:“师傅,忘了告诉你,你一天不告诉我剑谱,我就让他们三个人饿上一天,直到你说出剑谱为止。”
无崖子还是纹丝未动,僵若木头,他真的已经睡着?
明亮的灯火随着两人渐渐远去,幽暗的通道只剩下逍遥子阴险而又得意的笑声。
笑声散去,潺潺的流水声又显得那么明显!
风晨有些落寞,失望透顶,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记忆中那个和蔼,善良的二师伯竟然会变成一个如此冷漠,残酷无情的人。
他的身子已经酸软,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像是一滩稀泥一样,躺在地上。“太师傅,这怎么可能?”
无崖子还是没有动,“我绝不相信!不可能的!”风晨自言自语道。
又过了很久。
风晨心中难以平复的激动已经渐渐消逝,平静如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无崖子忽然说道。“人总会有欲望,逍遥也不例外!”。风晨沉默,没有反驳。因为无崖子的话说的都是事实,毋庸置疑。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丝的希望,在心底深处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告诉他,“逍遥子绝不是一个贪图功名利欲的人,绝不是!”
无崖子道:“你还是不信?”
风晨道:“太师傅……我,我不信!”
无崖子笑了笑,道:“莫说是你,我也不信,逍遥是我三个弟子当中资质俱佳的人,他一向淡泊名利,视名利如浮云,又怎么会突然心性大变?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一声叹息,悠长而悲伤。无崖子却又一次陷入了伤痛之间,沉默了!
人真的会变?还是本就在掩饰?风晨想问。无崖子却好像已经知道一样,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心里很矛盾!”
风晨没有否认,
“恩恩怨怨,功名利禄不过浮云一场,又何须执着?只可惜我那可怜的徒儿却始终没能想明白。”无崖子竟然还是叹息,没有一句着重点的话,似乎这话就像是空气,风晨试着尽力去听,却总觉得有些牵强,听来听去,不过只是些人生哲理,道家理论而已。
“你好像对我说的话有一点不感兴趣?”无崖子慈祥道。
“我,我……”风晨不知道是该说真话?还是假话?因此只好结理由巴着半点说不出个确切的理由。忽道:“太师傅,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无崖子笑了笑,点头承认,道;“无欲无求,方能无极,倘若人心奸邪,利欲熏心,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练好剑法的,就算是天下第一的剑法,他也绝对练不好!”
“哦?”风晨不小心惊讶了一声。
无崖子道:“因为心中无剑,练剑的人若心中无剑,只想着那些权利、名利、钱财又怎么能练得好剑法,体会的出剑法当中的至高意境?”
风晨道:“太师傅说的很有道理,那么你要将无极剑谱交给二师伯了吗?”
无崖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凝视着风晨。
风晨道:“太师傅,你千万不能受他的威胁,孩儿无能被关在这里,我无话可说……”
无崖子举手打断道:“你不要再说了,如果要将剑谱交给他,我早就交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风晨疑惑,不解道:“那太师傅的意思是?”
“《无极剑谱》,当世无极,决不能落入逍遥的手中,一旦他得到剑谱,武林中又会有多少人遭殃!但是也不能失传于世,如此剑法乃前辈先贤呕心沥血之作,若真的失传,就枉费了前辈先贤的毕生心血。”无崖子忧虑道。
“太师傅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风晨保证。
无崖子笑了笑道:“怎么出去?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这里的墙壁有多厚?栅栏有多牢固?我比谁都清楚!”
风晨点头,道:“要是水寒剑还在我身边就好了,这些玄铁栅栏,在水寒剑面前也不过只是一堆废铜烂铁!”
“水寒剑!你是说水寒剑吗?”无崖子追问道。
风晨点头,“水寒剑是你的佩剑?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中?独孤剑圣又怎么会将佩剑传给你!”无崖子十分激动,显得异常担心。风晨见此,只得一个个回答,道:“算是吧!说来话长,还是有时间在慢慢告诉太师傅吧?”
“独孤晴天可好?”无崖子问。
风晨摇头道:“孩儿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和好友一起避居东海仙岛去了,已不在江湖多年!应该很好!他临走之前将剑法传给了白云山庄庄主白云飞!”
无崖子点头,“我有些明白了!”
“太师傅,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和独孤前辈交情不浅?”风晨猜测。无崖子慢慢站起身,似乎在回想什么?眼神中充满迷茫,渐渐的又笑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无极剑法
淡淡的微笑,充斥着一股幸福,快乐的味道。风晨看得出,此刻他已经完全陷入到了曾经难忘的回忆当中,而且这段回忆一定刻骨铭心,生死难忘。
“我们是忘年之交,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不是师徒,却似师徒。”短短一句话,干脆而利落,果断坚决,似乎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也仿佛每一个字都预示着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
风晨没有追问,只是在听,他在等无崖子享受那曾经美好的瞬间。“世人都知道剑宗盟下五行剑尊高手,剑仙剑圣剑神剑魔剑鬼,以为这当世五大剑尊高手乃是剑宗盟所封。”
风晨点头承认,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无崖子否认,“其实这五大剑尊并非剑宗盟所封,在剑宗盟为创立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些名衔。”风晨道:“这我倒不知道!?”
无崖子笑了笑,道:“你当然不知道,这世上本没有几个人知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一战,旷古烁今的一战,因为怕江湖中人干涉,所以知道的只有十多人!”
“这一战一定很辉煌,就算当时不知道,后来也总会有人知道的!”风晨说。无崖子道:“只因为决战的地点没有人能想得到,那是一个万剑齐聚的地方!神圣的地方,只对于剑!”
风晨道:“是剑阁!”
无崖子眼睛里发出了光,惊异道:“你如何知道?”,“我猜测而已,蜀中剑阁的一战,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不少。毕竟我的师傅不是别人。”
“百晓生的名讳并不是虚设,我那徒儿的这一点我倒是不应该低估”无崖子在笑,或许他在为有百晓生这样的徒弟而自豪。“当年蜀中剑阁一战齐聚了当世剑法巅峰之人,除了剑仙西门傲雪、剑神叶孤城、剑魔段浪、剑魔雄霸一方、剑圣独孤晴天五人之外还有丐帮帮主云飞扬、风云、名剑山庄谢藏锋等当世剑术名家。意在讨论剑术,在剑阁之巅激战七天七夜,最后评定了七个人剑法绝顶之人,分别是剑仙西门傲雪、剑圣独孤晴天、剑神叶孤城、剑魔段浪、剑鬼雄霸一方,以及剑侠风云。”
“还有一个人就是剑尊,也就是太师傅您自己吧?”风晨问。
无崖子自谦道:“实在惭愧,只因为老夫年纪最长,是他们给我面子而已!”
无崖子凝视着风晨上下打量着风晨,道:“你是我的徒孙,又是独孤青天水寒剑的传人,我将剑法传给你,也算是对前辈先贤有个交代,不至于剑法流绝于世。”
风晨道:“太师傅,你说什么?”
无崖子道:“我要将剑法传授于你,希望你将这套剑法流传下去,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我就死而无憾了!难道你要拒绝我不成?”
风晨慌忙道:“弟子不敢!”
无崖子道:“好,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机缘巧合。普天之下能学习这套《无极剑法》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风晨不解,无崖子道:“因为你是我的徒孙,是百晓生的徒弟,也深得天机子、独孤晴天真传。有了这一切的基础,学习《无极剑法》便水到渠成。”
密室中没有光亮,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凭借着四周细微的烛火照亮,可现在烛火已快要燃尽。
当最后一节蜡烛燃尽,最后一点灯芯燃尽,最后一丝光亮熄灭。洞中已是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是万丈地底,天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风晨道;“太师傅,蜡烛燃尽了!”
无崖子道:“这里的蜡烛虽然然灭了,但你心里的蜡烛却还没有燃烧,不是吗?”风晨不解,道:“心里的蜡烛!”
无崖子道:“不错,是心里的蜡烛!每个人的心本就是一支蜡烛,一盏明灯。只要心中清明,便不会有黑暗。”
风晨道:“那要怎样才能点燃心里的蜡烛?”
“随心随遇,随意而行,无欲无为,无为而为。”无崖子道。风晨灵机一动,才恍然醒悟道:“太师傅说的这是剑法的意境!”
无崖子看了看风晨,点头笑道:“不错,正是剑法,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风晨竟不想被自己猜中,不敢肯定,只道:“弟子只是胡思乱想,不敢肯定太师傅所说的是什么涵义?”,无崖子嚎啕大笑,开怀大笑,“你不用在我面前谦虚,我看得出你的武学修为和学武资质,你如此年纪虽的名师指点,武功大成。但如果不是你自己刻苦钻研,资质俱佳又如何能够又这番修为?”风晨道:“太师傅,您过奖了!”
“你不必自谦,我现在就将这套《无极剑法》心法传授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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