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棚很是干净。小三子和阿成牵了李默三人的马放进了马棚。众人皆是疲惫中胡乱用了餐。李默安排了众人休息。
云起随着李默安置好了镖队,李默又是一番嘱咐:“兄弟们再辛苦一夜,明日入京,今夜打起精神来。别在这关键时候出了岔子。”
众人皆是赶忙应下:“是。必当竭力护镖。”
安置好了镖队,云起和李默各自回了房间休息。阿成和小三子用过晚饭麻利的收拾好了云起的房间。本是累了两日该歇歇了哪知这两个又闹起了别扭。
云起回到屋时见阿成和小三子都各自坐在凳子上互不理睬。一问才知,原是小三子想先躺床上睡会,阿成责怪他没规矩,年纪轻轻的倒是比二少还金贵。这才起了矛盾。
云起一听直接笑了说道:“我原想着你俩是为了什么事别扭,原是是为了这。小三子还是个孩子,贪睡些是有的,阿成你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阿成虽是心里不高兴可还是应下了,要不显得自己太没度量。
云起又看向小三子:“乘风去给阿成道个歉。阿成这么对你自是爱护你。在我这也就罢了,若是在别处被有些人看到少不得要拿来生是非。快去道个歉。”
小三子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是看看云起的脸还是小声的说了出来:“成哥,你就不要跟我小孩子一般计较了。我出来乍到不懂事,你多担待。”
云起给了面子,小三子也倒了歉,阿成自是不能再端着。赶忙去拍了小三子的肩膀:“自家兄弟没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咱都是二少的人,我这做兄长的自是不能亏待你。”
云起见两人和好了,一时不语坐在床边思量起来。阿成和小三子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时多不敢说话。
院外寂静一片,可越是寂静云起的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阿成和小三子看着云起皱起了眉头赶忙问道:“二少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起摇摇头:“没事。只是我这心里不安静。”两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云起望着窗外,院子里漆黑一片。这镖车就在院落的东侧。这院墙矮小,若真是有人想要劫镖怕也是挡不住。
想到这心里是越发的不踏实,张文一伙子匪类虽说元气大伤,却还是有威胁,若在这半夜夺镖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云起突然站起来对着阿成和小三子说:“今夜怕是不太平。今夜你们二人也辛苦些。警醒着周围点。等送完镖回去好好奖赏你们。”
阿成和小三子深知这次护镖的重要,赶忙应下。这是小三子突然开了口:“可要通知李少?”
云起想了想:“罢了。我们辛苦些。大哥的手臂上还有伤这两日也是辛苦。若真是有不测,众兄弟们也都警觉了。”
云起三人一时打起了精神出了门。入秋的傍晚些许的凉意铺面而来,顿时清醒几分。云起就倚着门框站着。阿成和小三子则躲到了车队的另一侧。
守夜的兄弟们都打着盹,想是这两日困极了。根本没有注意云起三人。
子时一过,院外隐隐的听着几声鸟叫,紧接着周边几声应和。众人都是睡意朦胧,哪里注意了这几声鸟叫。
云起立马打起精神,握紧了手里的剑。小三子老远的看着云起绷紧了身子神色紧张起来,赶忙打起精神四处瞧看。
阿成也是赶紧的打量周围,生怕错过什么。果真,鸟叫过后稍许片刻,几个黑衣人偷偷从门口溜进院落。
就在几个黑衣人快要走进镖车的时候,云起拔剑问道:“来着何人?”
这一声喊罢院落里的人全部惊醒。猛的看见院落里多了些黑衣人,慌忙的拔刀对峙着。众人心里皆是慌张。
云起打量着院里的黑衣人,大概有十七八人,打头的黑衣人看着眼前拔剑的少年,没想到半夜的时间还有人警惕。这个少年确实是小看了他。
果真是个少年英雄,若是在自己的手下定是个干将。可是一想到当初他们杀了山寨几十个弟兄,张文的心里噌的就生气了火。
“爷爷张文在此,你小子倒也是个有种的。”说着拉下了脸上的面罩。
云起看着眼前立着的这个汉子,果真是他。
云起的剑尖直指张文并未落下笑着说道:“我当是谁。不过是一群夜半劫财的匪类罢了。”语气里甚是不屑。
张文吃了憋心里本就窝着火,一时间怒气相向,直冲云起扑过来。
一时间院里的刀剑相撞,李默饶是睡的很沉,可猛然听到刀剑厮杀,立马起身拿剑奔向院里。
院里镖队人马和黑衣人打成一片,云起和一个大汉缠斗着,赶紧冲上前去才发现原来是张文一伙子匪类寻仇来了。
客栈里其它歇息的客人自是听到了院里的打斗声,都不敢睁眼。心里默念着赶紧的送走这帮煞神别是让自己招了这无妄之灾。
一时间打斗甚是激烈。镖队的人马全上,黑衣人不过十几之数,再加上镖队本就惊醒,一时间黑衣人占不到便宜渐渐进入弱势。
张文一时进退两难,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的都负了伤。想着折了的几个弟兄心里一阵悲戚。
镖队的人马将黑衣人包围在一个小圈里,一时间也停止了打斗,双方对峙着。
张文看着李默和云起不禁说道:“我本是土匪,干的就是这打家劫舍的买卖,今日寻仇被你们算计,是我技不如人。”
云起和李默交换一下眼色:“你也是条汉子。但是你劫我镖杀我兄弟我还未去找你算账如今你却来寻仇。真日就是你的报应了。”
张文看着李默:“当日你不过死了几个弟兄,我呢几十个同生共死的兄弟都死在了你们的手里。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张文的兄弟护着张文拿到对立着:“大哥别跟他们废话,我们跟他们拼了,不信我们冲不出去。”张文听了一时心里甚是激动。
李默不屑的看着张文:“你们的兄弟是兄弟,我们的就不是了吗?”
张文正了身子喊道:“当日劫镖是我安排的,今日偷袭也是我的注意,好汉做事好汉当,放我的弟兄。”
张文的弟兄着急喊着:“大哥!”
云起盯着这起人,若是正途上的也都是些个好汗,但若不是自己警醒着怕是也做了这刀下冤魂了。
偷袭一事本就不被江湖人士所苟同,想到这云起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家里的不幸,一股子杀气瞬间涌上来,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
张文已是领教过他的厉害了,这时候这股子气势更是让人害怕。张文说道:“要杀就杀我一个。放我兄弟活路。”
张文德弟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刚想说什么却立马被张文呵斥住:“闭嘴!”
李默倒是没有说什么,云起一股子怒气涌上头,对准张文的胸膛就是一剑。众人都是惊讶。张文倒在众兄弟的怀里。
张文脸上带着惊异,原是以为云起会一剑了解他,却不想是故意放他生路。随即开口道:“我张文不是狼心狗肺之人,今日你留我姓名来日必当相报。”
云起看着他,一张脸冷的吓人:“带上你的弟兄,滚!若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不会再收下留情。”
张文的兄弟看着云起的脸,赶紧的带着受伤的张文离开。
这时李默上前问道,二弟为何放了他们,何不手刃了他们来的痛快?
云起看着李默道:“大哥,这个张文是条汉子,来时兄长嘱咐我叫我莫要惹事。如今我们人单力薄得不易再招惹是非啊。”
李默听后静默稍许时候道:“二弟想的长远,是我这个大哥粗心了。”
“今日若不是你警醒着,怕是我们都要折在这地面上了。”李默看着院落的兄弟开了口。
“大哥严重了,我只是夜半无事正好遇上罢了。”云起自是不敢居功。
打斗过后清点了镖物并无损失,众人都没了睡意。院落里一时灯火通明。
张文的兄弟带他走了不远,他央求着把他放下来,二当家立马向前问道:“大哥可是哪里不舒服?”
张文摇摇头说道:“今日是王云起故意留我一条性命。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却不能轻视啊。”
二当家的开了口:“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孩子身上杀气真是渗人。哪里是这个年纪能有的。”
一时间众人皆是点头。张文不再多话兄弟搀扶着他赶路。
半夜月明,荒凉的路上急忙的行走着这一帮黑衣人马,衬得夜色更加荒凉。此次,云起又是一举扬名江湖。###第十一章 护镖入京逢故人
一夜无事到天明,众人虽是疲惫了几日,却还是强打着精神。
第二日一早众人吃了早饭镖队起程,云起注意到李默的胳膊上又多了一层白布,忙问道:“大哥这是昨夜又伤到了?”
李默摆摆手:“不碍事。原是我没有防备又挨了一下;所幸没有伤在原来的口上。
云起关切的问道:“可上过药了。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着实得注意些。”
李默摆摆手:“又不是大姑娘,我这皮粗肉糙的不碍事。耽误不了娶媳妇的。”众人听了这一句话本来紧绷的心立马放松下来。
有人回报说行装早已打点好,问何时启程。李默看看队伍说道:“兄弟们马上就要进京,等送完镖我们诸兄弟来他个一醉方休!”
众人皆是应和。李默一声令下:“进京!”
一时间好好荡荡进了城门。京城自是繁华,街道商铺林立,就连小贩的位置布置的也是井井有条,处处彰显着京城的气派。
行进了许久到了城东一处人家门前,李默摆手示意镖队停止前进。门口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出来,拱手道:“诸位辛苦。两位可是振威镖局少主和逸墨山庄二少?”
李默拱手道:“管家客气。烦请查验货物。”
李管家一边验着货物一边打量着这群人,为首的两个少年皆是年岁不大,但是却很是稳重。且方才说话的这位手臂上负了伤。
整个镖队的人群皆是英勇,身上挂彩的不少。看来是经过了一场恶战。管家自信的看了看。货物并没有损失甚是惊异。
“听说二位在冀州北大败张文一伙土匪,原以为货物多少有些损失,没想到居然完好无损。这下老爷该放心了。二位真是年少有为。”管家客气的说道。
李默忙应道:“这本是我们的职责,是您客气了。”管家笑笑,随即拍手。一个小厮托着木盒过来。管家做了请的姿势。
李默自是谢过。手下人接过银两一清点发现不对,忙在李默耳旁说道:“少爷,多了五十两。”
李默赶紧说道:“管家客气了。”说着把银子退了回去。
管家自是一推说道:“这是二位应得的,莫要客气。路上一战诸位兄弟都辛苦了。给兄弟们买些酒喝吧。”
李默拱手谢过。云起一直站在旁边不语。管家几次眼光扫过这个年轻人,觉得甚是惊奇,小小年纪定力不一般。英勇善战,前途无量啊。
送完了镖后回到客栈李默安排了众人吃饭,一下上了十坛好酒,李默此时说道:“满上。”
一时间只听倒酒声,店里的客人都镇住,何处来的客人这般有气势。
李默举起了杯说道:“第一杯敬死去的兄弟。”
众人默默举杯,同李默一起将酒洒在了地上。店家看见不明是何原因,怕是以为是自己的就不好,奈何这帮客人甚是吓人一时不敢上前。
云起也是默默跟着一起洒了酒,这时李默说道:“坐。”众人皆落了座。
“今日护镖成功,众兄弟们辛苦,我敬诸兄弟一杯。”说罢李默一碗酒一饮而尽。
众人皆赞好。唯有小二在一旁看的迷糊。
“上菜吧,小二。兄弟们一路辛苦多吃些。”李默吩咐着。
小二麻利的上了菜,众人又是一番狼吞虎咽。
吃过饭李默和云起二人坐在桌子上闲聊,李默先开口:“不知刘姑娘最近过的如何?上次连告别都不曾,怕是急着回家相亲了吧?”两人相对而笑。
一番畅饮饱餐之后,疲惫的众人皆是休息去了。
夜里一战,小三子明显的收敛了自己的性子,一切唯云起是从,阿成也是更佩服二少,小小年纪心思缜密。
安全送完镖,云起便给冯少游写了信,告之请他放心。三人皆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怎么能错过这般繁华呢。
三人一时兴起,给李默说了一声便去了街边闲逛。三个年轻人虽都是平常打扮走在路上却自是有一股子气势让人不敢小看。
京城确实是繁华,小贩成群结队,商铺林立。一眼望过去甚是气派。周边马车不断。三人走在满是绫罗绸缎的街道上倒也怡然自得。
突然一个乞丐打扮的人瞅了云起身上挎着的剑,伸手夺了便跑,云起哪里防备的了,转身追着乞丐,阿成和小三子紧随其后自是一通死追。
云起眼见小乞丐想从旁溜走,翻身一跃登在墙上,一个跟斗立在了小乞丐面前,呵斥道:“小贼还我剑来。你小乞丐不偷银两偷我的剑做什么?”
阿成和小三子此时也赶了过来,三人将小乞丐围在了中间。
这时小乞丐双手奉上剑说道:“见过逸墨山庄二少。”云起甚是惊异,他如何知道身份的?一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小三子不禁嘲笑道:“你也知道我们少爷的厉害了,还敢偷我们的东西,活的不耐烦了。”
云起看了小三子一眼,小三子立马沉默了。云起打量起这个小乞丐,这个人眼神坚定绝非乞丐那么简单。
“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又为何单单抢我宝剑呢?”云起遂问道。
“我奉我家小姐之命请二少过府一续。”乞丐拱手道。
“你家小姐?”云起三人皆是诧异。
小乞丐见云起面露迟疑之状,于是递过书信一封。
云起启开书信一看:“即到京城,不妨过府一续。刘燕飞”不禁说道:“原来是刘姑娘拍你来的。只是请人的方式特别了些。”
云起虽是疑惑可还是跟着小乞丐去了刘府。在转过商业区之后,又拐了两个胡同方才来到了刘府。
到了刘府门口云起吩咐小三子记住了来路,便让他回去告之李默自己身在刘府。云起一直心下的疑惑没有解除。
小三子自是明白,顺着来路回了客栈。
小乞丐叫了门,看门的守卫见是小乞丐,赶紧请人入内。
云起踏入这府里,仔细的看着这一切,府里甚有势力,可不见繁华之相,到处干净整洁朴素,想来府里定是低调之人。
小乞丐安排云起进入客厅坐下,吩咐人上了茶,云起自是问道:“为何不见你家主人?”小乞丐并不多说,只是道:“烦请二少稍等。”于是退下。
一盏茶喝完,还不见人影,自是下人上来满了茶并不多说话。许久一位老人身着紫色长袍进了来。
云起立马站起,老者笑道:“坐坐坐,不要拘束。”
“不曾相约便来访,多有打扰,还请您见谅。”云起忙拱手道,老者笑笑:“不碍事。”两人一时坐下喝茶。
这个老者年方六甲,确是精神矍铄,老者便是刘燕飞的父亲刘正青。他打量着云起,十几岁的年纪确实不一般的稳重,听闻过他的战绩也是派人打听了家世。还是不错的。
两人坐了许久,终是不见刘燕飞,云起心里一阵纳闷,正要告辞,长者说话了:“少年留步,未见故人如何能走呢?”
说了摆手叫了下人来:“去叫小姐出来。”云起一阵尴尬,长者话里有话,他却不知如何应对。
此时刘燕从后院出来:“见过爹爹,见过二少。”甚是有礼,简直与陆上遇见的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