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叶轩,众女纷纷低头见礼,随后玲儿说道:“叶轩姐姐,这是我们在地上发现的,在荷包里,不知道是什么香粉,感觉很好的样子”。
叶轩走上前,伸手捻了一撮红色的粉末,凑到鼻边嗅了嗅,真的很香,很特别,又似乎很熟悉一样,
“你们在哪儿捡的?”
玲儿说道:“在蕙心阁的院外,不知道是谁遗留的,……”。
“拿来给我!”
叶轩突然沉下了脸,少女觉得莫名其妙,又不得不交上去,叶轩把香粉包好,重新放入荷包,这才观看荷包的外观,是一对鹫鸟,双飞鸟瞰,绣在蓝色的锦上,叶轩顿时感到了不安,立刻说道:“这荷包的事,以后不准再提,不管谁问,都说没见到,知道吗?”
“为什么?”
玲儿不解,叶轩正色说道:“做事有那么多为什么吗?进瑞鹤仙庄时规矩是怎么学的?主人的事是让你多问的吗?”
“奴婢知道错了!”
玲儿不由低下了头,叶轩又道:“还不快去干活,……”。
“是!”
众少女弯身一礼,纷纷去打扫房室去了。
☆、第16章 欲火焚身
女婢都散去了,叶轩神色甚忧,将锦绣荷包攥在手中,若有所思起来,心道:“荷包很陌生,不是瑞鹤仙庄之物,这恐怕是那夜间的男子遗留下来的,……”。
叶轩想了想,上前几步,推开房门正中那尊燃香料的镂空铜炉,把锦绣荷包直接仍了进去,荷包遇火,立刻燃烧起来,里面的红粉遇火后更是冒出了腾腾的香气。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叶轩突然感到心情荡漾,飘飘欲仙。
“好香呀!”
销毁了‘证据’,又嗅到如此醉人的香气,叶轩展颜微笑了出来。
“见鬼,掉哪儿去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项回心喃喃自语的抱怨声,说着已经走进了房门,项回心低着头,在地上左顾右盼,她在找东西,一剑飘红给她送来的锦绣荷包让她不小心弄丢了。
荷包里装的是食人花瓣焙干碾碎的粉末,奇香无比,催情纵欲,这是一种功能,还有一种功能是,用这些花粉可以找到《神龙宝典》的下落。
食人花畏惧《神龙宝典》,只要这些花粉沾到《神龙宝典》,便会立刻烟消云散,被荡涤地无影无踪。
没有传人印记的人看不到《神龙宝典》上面的字,只有‘食人花粉’才能正确的让项回心找到神书。
“见过孙少主!”
叶轩回过身,微微万福,弯身一礼,‘景心’仍然是一脸的冷漠,没有理会叶轩,继续低头寻找着,心情很是烦躁。
“对了!”
项回心突然看向了叶轩,问道:“今天你们打扫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个荷包,蓝色的,上面绣着一对鹫鸟”。
叶轩见过这个荷包,而且还是她把荷包扔进铜炉中焚毁的,可是她不会承认,原因很简单,那不是瑞鹤仙庄之物,
“奴婢没有见到!”
这句话,叶轩回答的很干脆,而项回心也不敢公然责怪叶轩他们粗心,里面毕竟是食人花的花粉,这种香味,在沧海找到锦城壮丁死因的时候,有些人是嗅过的。
“到底掉哪儿了?”
项回心焦灼如焚,喃喃自语着,又开始左顾右盼的低头寻找,突然,轻轻的深吸了两下,又觉得奇怪起来,
“今天燃的是什么香?怎么如此特别?”
叶轩犹豫一下,突然跪了下来,说道:“请孙少主恕奴婢擅作主张之罪,……”。
“到底掉哪儿了?你先说,……”。
叶轩溘然跪了下来,心情非常平静地请罪,项回心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喃喃自语,她在心里着急她的‘荷包’。叶轩继续说道:“昨天奴婢在祥街转了一圈儿,香店的老板说这种香可以凝神静气,便卖了些回来,可是,这毕竟不是瑞鹤仙庄特用之物,……”。
“我当是多大的事,知道了,……”。
项回心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突然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是如此的熏染如醉,“这种香,我很喜欢”。
叶轩在心里吐了口气,项回心又道:“你先下去吧,我乏了!”
“是!”
叶轩犹犹豫豫着答应一声,顿了一下,又幽幽地说道:“孙少主,奴婢要离开一段日子,回玉溪宫,这些日子里,奴婢不在孙少主身边,孙少主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真把你当成什么人了?没有你我还活不了了?”
项回心则是一阵白眼,她不懂得叶轩说的是什么意思,又是十分反感地说道:“知道了,愿意离开多久就多久,本少主不会想你的”。
“……”。
听到‘景心’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叶轩心里一阵难过,但也能勉强安慰自己,孙少主是失忆的缘故,说这些话不是真心的。
“奴婢告退了!”
叶轩微一蹲身,退出了房门,
叶轩走了,惠心阁内,铜炉中轻烟袅袅,项回心为这香气入醉,不知不觉间竟然回到了小暖阁躺倒在牙床上,痴痴地为这种味道着迷,为食人花香和龙涎香混合后的香味如醉,就这样,时间越来越久,等于闻到的香气越来越久,突然之间,项回心有了隐隐不安的感觉。
项回心躺在牙床上,身体越来越热,燥热难耐,心情烦躁中,看着暖阁外打点的奴婢,身影竟然开始重影儿。
“为什么会这样?”
项回心开始奇怪起来,她的欲望越来越难耐,满脑子想着和一剑飘红缠绵的一刻,可是,想象又得不到身体的释放,她快要被这种欲念吞噬。
“出去,都出去!”
项回心开始大发脾气,不住的挥动玉臂,甚至癫狂,众侍女见‘景心’让她们出去,便一声不响,低头躬身,鱼贯退出房门。
“这香气一定有蹊跷,她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项回心开始不可思议起来,带着燥热的心情,脱去了身上的绣衫,来到铜炉旁,将盖子推开,里面有红红的炭火,周边放着龙涎香料,可是在炭火的中间有一块灰咻咻的东西,上面兀自有明朗的线条,是一只鸷鸟的样子。
“该死!”
项回心想起来了,她刚进房门的时候,看见叶轩鬼鬼祟祟的往铜炉中放东西,谁会想到叶轩毁的是一剑飘红给她拿过来的‘荷包’。
食人花向来有催情纵欲的特效,特别是对流出‘元红’的女人,项回心又气又恨,可是都无济于事,她必须要解决眼下的困局,要不然她会欲火焚身而死。
可是,现在一剑飘红不在她的身边,这种急,不是一般的急。
“你们说曾少主这是怎么了?”
蕙心阁的侍女探头从门缝儿里向内张望,她们看到的‘景心’很反常,一副焦躁的样子,心绪不宁,来回踱步,撕扯着衣领,时而把外衣脱去。
门口的少女都是嫩雏儿,年岁不大,哪儿懂得男女情爱?面对项回心这个成熟的女人,她的动作让她们莫名其妙。
“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见过这种生病的样子呀”。
少女喃喃自语着,
“要不我们禀报主人吧?万一曾少主有什么不适,我们可担当不起”。
“你别自找不自在!”
另一个少女着急起来,一把拉住了转身要走的侍女,说道:“自从曾少主从天下第一家回来后,就转了性格,前两天她说什么了?没有吩咐,让我们少管,如果我们擅自告诉了主人,想想小碧的下场吧,你们还想再连累叶轩姐姐?”
想到小碧,这些少女自然如当头浇了冷水,收起了热心,
“你们在门口做什么?探头探脑的,可知罪?”
身后,突然一声怪罪,这四五名女婢吓得矜持起来,赶忙闪开房门,肃立在两侧,一起躬身说道:“奴婢见过沧海禅师,逐风大师!”
今天,沧海终于打扫好了回思园冰宫陵寝,才有闲暇来看景心,竟然看到这些奴婢探头探脑,向门内张望。
由于不像话,逐风才开口斥责。
“你们怎么又都在门外伺候,景心呢?”
沧海一声责问,已经登上台阶,来到门口,这些女婢唯唯诺诺,其中一女说道:“在房内,曾少主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既然景心身体不是,为什么不来禀报?”
“因为不太确定,曾少主又不让进去询问,奴婢们正在观察曾少主怎么了,主人便来了”。
“哼!”
沧海好气地哼了一声,“巧辩如簧”。
沧海向门口走去,两边侍女赶忙躬身拉开了大门,房中的项回心更是心惊,这个絮叨的老头儿突然驾到,万一再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如今的状况,必然要落的欲火焚身而死。
呜呜……。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沧海踱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房中好安静,没有任何的异样,侍女好奇怪,刚才‘曾少主’明明把身上的衣服仍的到处都是,怎么现在地上干干净净?
“什么怪味儿?”
逐风皱了皱眉头,这是龙涎香和食人花粉的混合物,逐风是有家后出的家,对这种味道有些敏感,沧海倒没觉出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这种香让人很心旷神怡。
(备注:原来沧海是处男!)
“把窗户打开,出出味道!”
逐风闻到了‘妖风’,让他难以适应,室内的香气是重了点,出出味道,沧海也不觉得怪异,径自走入了小暖阁。
“曾爷爷!”
项回心躺在牙床上,满脸通红,一脸的病容,像是很痛苦的样子一样,勉强抬起身,低头见礼。
“怎么了丫头,哪儿不舒服?……”。
“我……”。
项回心有口难言,浑身发烫,想要爆炸一样让她难受到了极致,沧海极为担心道:“逐风,你看这丫头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让我看看!”
沧海让开了地方,逐风坐下,为项回心把脉,心头一愣,在心里嘀咕,这是什么脉象?像是血气不通,又像是过于血气通畅,引起了血热。
看来是疑难杂症,这是逐风想的。
逐风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到底是什么病?”
沧海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逐风的手离开了项回心的手腕,非常惭愧,说道:“弟子无能,要查医书”。
“什么?”
沧海显得很是责怪,“你看景心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要查医书?”
“这真是一种怪病”。
逐风的脸色非常的涩,他真的头一次遇到,不经意地抬头,‘景心’一副焦灼的样子,当四目相接的时候,‘景心’娥眉一蹙,露出了辛苦的颜色。
好奇怪,好反常的一个表情转换。
沧海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逐风把目光从‘景心’的身上移开了,项回心在心中气得哼气连连,逐风说道:“这个师父倒可以放心,没有性命之忧,我先去煎一些冷血的汤药,先稳住病情”。
“那事不宜迟!”
逐风心事重重,不免再回头看向‘景心’,这才出了蕙心阁,煎药去了,……。
☆、第17章 会有报应的
逐风走了,沧海没走,这个老头儿在身旁待着,真是欲火难耐,项回心快要发疯了,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曾爷爷,你快去看着逐风师父煎药去吧,煎好后快让心儿服下,心儿真的好辛苦”。‘景心’紧蹙着娥眉,一副痛苦的样子,说道,
“逐风煎好后自然会送过来,我不放心你,我要看着你”。
沧海仍然是一副担忧的样子,生怕他一离开,宝贝曾孙女要出什么状况一样。
沧海不走,项回心急得快要蹦起来,焦灼、气愤地说道:“曾爷爷,您还是快去吧,您知道逐风师父的性子的,过于谨慎,细心,我怕他的耐心会一直推迟汤药的时间”。
“这道也是”。
一句话,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沧海感觉也是,逐风真的太过于谨慎,谨慎到变得拖拉,就像人龙妖孽怀疑景心一样,稍有一丝的不合情理,他便转变对景心的误会。
“那曾爷爷这就去,监督着他,催促着他,……”。
“那你快去吧曾爷爷”。
沧海走了,项回心像是如释重负,掀开了身上的锦被,她的纤腰,玉腿,都用腰带紧紧的勒着,这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是外来的刺激抵制欲火,要不然,她连坐都不能坐下。
赶忙解开这些‘绑索’,项回心翻身从榻上跳了起来,穿好衣服急匆匆走出蕙心阁,不管后果了,她必须找人发泄一下,要不然食人花的毒素会让她崩溃。
……
“金银花二钱,菊花一钱七,甘草四分,……”。
逐风喃喃自语着,若有所思着,从药柜的抽屉中捏出些许凉血的草药,逐风的手感是如此的精准,所需的分量一丝不差,连称草药的‘镫子称’都不需要。
“你有心事?”
有人突然发问,逐风一愣,抬起了头,见沧海从门外走了进来,于是躬身见礼,然后说道:“是有一些,师父怎么不在蕙心阁陪着景心,怎么来到药房了?”
“嗨,我也有心事!”沧海说道,
逐风又是一呆,沧海接着说道:“近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景心和以前不一样了,让我的心七上八下,……”。
“师父也觉出来了?”
“这是什么话?你也觉得有些反常?”
逐风把抓好的草药投到药锅中,兑了水,放在了炭火炉上,踟躇了一下,说道:“不好说,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样”。
“说来听听!”
“景心省亲来到瑞鹤仙庄后,总有一些大伤小情,……”。
“是我这个曾爷爷做的不足,让那孩子时常受苦”。
沧海不免叹息、自责起来,逐风感到很抱歉起来,说道:“是弟子疏忽了师父的感受,弟子失言了”。
“接着说吧!”
“弟子时常为景心把脉,那孩子的脉搏属于‘纤柔沉细’,这也正好符合了她的性格,天真,爽朗”。
“这种性格确实弥足珍贵”。
“可是现在的脉搏,竟然似乎有‘阴沉刚猛’的迹象,和以前的感觉大相径庭,而且景心时常还有怪异的举动”。
“此话又怎讲?”
“这两天师父一直在回思园,蕙心阁发生了一些事,让弟子觉得蹊跷”。
“蹊跷?”
“是的,蹊跷,师父你先坐下来吧,弟子慢慢地跟你说”。
逐风话音一落,房中的侍童立刻搬来坐凳放到沧海跟前,沧海说道:“我就站着吧,老坐着,我都开始腰酸背痛了,你接着说你的”。
“是”。
逐风微一躬身,继续说道:“师父也知道,景心那孩子天性使然,是个热肠子,不管对谁,都是迁就,理解,能过且过,……”。
讲到这一点,沧海不免叹息,发愁,说道:“这也是我不放心的地方,瑞鹤仙庄家大业大,这样的性格,镇不住人,要不然,能在天下第一家吃这样的大亏吗?”
“弟子说的这件事确实跟从天下第一家回来有关,……”。沧海一愣,逐风继续说道:“这次从天下第一家回来,加上失忆的事,以前的性格,来了个大调个,前些天小碧那孩子不小心打碎了一盏琉璃茶碗,景心便给予颜色”。
“这才是我的曾孙!”
沧海竟然拍手赞成,说道:“以前在景心手下的侍人太放任,是该教训一下,立立规矩了,要不然迟早没上没下”。
逐风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只不过,惩罚的也太严厉了”。
沧海一愣,逐风继续说道:“小碧的手掌险些打成残废,这样的教训之法,显得过于严酷”。
“不能这么说”。
沧海说道:“虽然让处罚的人是景心,真正的掌刑人却不是景心,是那些侍女动手没个分寸,能冤枉在景心的头上吗?”
当一个人一颗心思在站在某人身边的时候,他会当局者迷,逐风不由叹息了一声,说道:“师父说的也在理,只不过,这几天的景心真的太怪异了”。
“又是怪异?能不能说出点真怪异的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