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不得不佩服淳于玉涵的心细如尘,观察入微,福伯躬身说道:“阿福知道了,阿福这就去”。
福伯走后,淳于玉涵在心里感触良多,抚摸着她的那枚私印,叹息着,轻轻地说道:“这些孽情不要再重复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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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家,位于锦城最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有人站在天下第一家的门口,不免有多注意几眼的,也会有目光犀利的人认识这个女孩是东方景心。
景心在天下第一家的门口,只有项华不知道,项回心都听说了,让她好不气愤,“迷惑”她一个弟弟还不够,居然又来“迷惑”她的父亲?
项回心不会让景心好看的,但她又愿意做那个运筹帷幄的人,祝成功和季尚信不是想得到《神龙宝典》吗?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二人。
街道上,人影攒动,暗藏利器,即使是大白天,都有可疑人在墙后,在人丛中以眼神传达消息,只等一个暗示,便要下手去劫持景心。
即便那是天下第一家的门口,即是白白送了性命,他们也想尝试,因为,《神龙宝典》的诱惑太大了。
如今的景心,危机四伏,她浑然不觉,她还在伤心,她还在难过,像丢了魂儿一样,心里忡忡的,不肯相信这是项天龙说的,项天龙不见她。
日影西斜,已近黄昏,天也跟着暗了下来,上灯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景心兀自难过着,依然矗立在天下第一家的大门前。
夜黑风高,正是下手的大好良机,那些可疑的人,觊觎《神龙宝典》的人,成群结伴,懂得一种手势,立刻蒙上了面巾,拿出了短匕,要行动的时候,有一辆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飞快的跑了过来,停在了天下第一家的门口。
突然的变故,为了谨慎,蒙面的黑衣人暂停了行动,
没一会儿,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天下第一家门口的大红灯笼将门口照得灯火通明,来人是一个和尚,看到景心后,便十分的责怪,
“景心呀,你这孩子,要把你的曾爷爷气死吗?”
和尚上前便拉景心,又道:“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见项叔叔!”
看到来人,景心认得,是逐风,看到逐风,景心像看到亲人一样,在天下第一家等候一天的委屈终于憋不出,哭了出来。
“你不要胡闹了行不行?”
逐风更是责怪起来,“瑞鹤仙庄都起火了,难道你真让他烧起来?到时候不光你,侍候你的那些女婢都要挨罚”。
看看天,天真的黑了,想到沧海,想到叶轩,景心才知道,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逐风的一阵责斥,更让景心清醒过来,后怕起来,
“逐风师父,我跟您回去,您一定要为叶轩她们说好话,不要让曾爷爷罚她们”。
“你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惦记着她们?”
“心儿知道错了,不管曾爷爷怎样责罚,心儿都认”。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走,跟我回去!”
就这样,景心登上马车,被逐风叫了回去,那些在天下第一家门口盯梢的蒙面人也都跟了上去,……。
☆、第27章 景心挨打
然而,如此一个危机四伏,步步凶险的时刻,景心的马车却平安的回到了瑞鹤仙庄。
蕙心小筑,景心的暖阁,厅室内的坐榻上,沧海面沉如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脚下,有七八个侍女,俯首而跪,不敢抬头。
从下午到日落黄昏,到掌灯,室内的空气非常的凝重,直到沧海听说景心在天下第一家的府门外,沧海更勃然大怒地吩咐了逐风,要把景心绑回来。
绑景心回瑞鹤仙庄,逐风当然不会做,用劝的方式叫了回来。
景心如此不听话,惹沧海如此生气,逐风为她揪心,捏一把冷汗,那也没办法,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
回到瑞鹤仙庄,来到蕙心小筑,逐风领着景心进入厅室。
“见过曾爷爷!”
看到沧海面沉似水的表情,逐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景心先微一蹲身见礼,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却多很多的憔悴。
景心话声一落,房中又恢复了沉默,静得让人压抑,过来好大一会儿,沧海严肃的,语气中多十足责怪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铁证的证人逐风见过她在天下第一家的府门口,景心不敢撒谎,看到曾爷爷如此面无表情,景心开始唯唯诺诺起来,
“我,我去找项叔叔了”。
“混账!”
话刚落,沧海勃然大怒,怒不可遏的表情抓起矮几上的茶碗儿挥手就想砸下去,他想发泄,突然的动作,突然的冷静,没有砸下去,而是又将茶碗儿放回原地,斥道:“曾爷爷早上跟你说什么了?谁让你去天下第一家的?”
起初,景心还为叶轩等人担心,不敢过于冲撞长亲,当听到这句责斥后,开始愤愤不平起来,“是曾爷爷过分,为什么不让我去见项叔叔,我就偷着去……”。
“大胆!”
“啪”地一声,沧海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勃然大怒,将那盏茶碗儿摔碎在景心的脚下,站起了身,怒视景心。
景心更是愤愤不平地看着沧海。
见景心那‘不知悔改’的样子,沧海更是气恼,“都怪曾爷爷平时太宠着你,让你变得越发的大胆,曾爷爷的话都不听了?”
“是曾爷爷无理取闹,心儿不服!”
“那我就让你服,来人!传家法,给我打!”沧海真的生气了,景心不但不认错,反而犟嘴,忍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
沧海一声令,把身边的奴仆侍女为难住了,沧海是一位‘孤独’一生无血亲的人,瑞鹤仙庄没设家法,这个家法到底要用什么打才算家法?
话出口后,沧海也会意到这一点,一指远处里间,隔扇门旁有樽大花瓶,说道:“掸子,用掸子给我打”。
花瓶上插着一根特大号的掸子。
所谓的掸子,是弹尘的用具,一半是鸡毛,一半是木棍,或者竹竿,也叫鸡毛掸子,再奢侈一点,有的柄是用红木或者楠木做,毛用雉尾或者孔雀翎,外观细长,极其美丽。
花瓶中的掸子是装饰品,更是奢侈品,红木的柄,攒的是孔雀翎,而且是特大号的,柄端有两尺来长,当‘家法’用,不算儿戏。
“打就打,我才不怕,明明是曾爷爷不对,还要动家法,心儿就是不服”。景心又再和沧海顶嘴了,逐风在一旁不得不气愤起来,在心里怨道:“怎么这孩子一点眼色都没有?师父生了这么大的气,都不知道说几句知错的话”。
果不其然,和逐风所想的一样,沧海更生气了,“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先打她五下,不,五下太少,十下,我要听着,……”。
“是!”
景心受罚,不是把她带到刑房,噼里啪啦几下的事,沧海要亲自监督,这些奴仆,女婢不敢怠慢,赶忙遵命一声,出去抬来了宽条板凳,放在厅室中间,并取来了那根凤尾掸子。
“打哪里?”
女婢手捧‘凤尾掸子’,真是如千钧之重,这可是瑞鹤仙庄的家法,代表着祖先呢,
景心一再顶撞,沧海越发生气了,吹胡子瞪眼,想了想,说道:“屁-股,要狠狠的打,非打她个皮开肉绽不可”。
“我不同意!”
景心突然反对起来,说道:“打哪里不好,为什么要打那里?以后心儿还怎么见人?我不同意,……”。
确实,沧海打的地方真的不雅,毕竟景心不是小孩子了,逐风近前一步,说道:“师父,景心确实有错,是该罚,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的奴仆、女婢的面,她面子挂不住呀……”。
叶轩赶忙爬上前几步,哀求地说道:“求禅师开恩,孙少主身骄肉贵,以仆代罚吧?”
说打景心,沧海也舍不得,只是吓唬吓唬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想着去见项天龙,如今有人求情,沧海又看向了景心,
“你知错了吗?”
所有的错,景心可以认,可是让她不要再见项天龙,她做不到,对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坚决。
“我没有错,是曾爷爷做得不对,……”。
“打,谁都不准求情”。
景心一语为了,沧海怫然作色,大斥起来,
看来,这家法的事是势在必行了,景心不认错,谁都不敢出言再求情,景心这么不理解沧海的良苦用心,逐风也开始觉得,让她吃点皮肉之苦反倒是好事了,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仆奴和女婢的面打屁-股,确实让景心觉得难堪。
“把板凳抬到里间,用屏风隔起来”。
“是!”
逐风吩咐一声,让女婢把板凳抬到了厅室的里间,并用屏风挡住门口,用家法的事让女婢来。
景心挨打,也挨得如此的舒适,景心一肚子火气走进里间,侍女把她身上的外衣脱掉,剩下了贴身暖裘,景心趴在板凳上,侍女怕她不舒服,还在她的胸前垫了一个软绵绵的抱枕,这才有人解开了她的棉裙,露出了那白皙娇嫩的玉臀,侍女挥起了掸子,用力的抽了下去。
“一,二,三……”。
啪,啪,啪之声,另一个侍女,数着数,让沧海听着。
景心十分倔强,扭曲着俏脸,强自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可是一下一下的疼痛,那变成火红的皮肤要燃烧般蔓延到全身,只忍了三下,就再也忍不住。
“啊——!”
失声叫了出来。
听到了景心的叫声,在门口侍候的无名心疼到了极点,比打在他的身上还要疼,心疼,只有心疼,这是沧海的家法,他无能为力。
好在只有十下,稀里糊涂就过去了,景心得到了舒缓,虽然她的屁-股很疼,但比刚才要好受多了,紧蹙着的眉头舒展了,瘫软在板凳上。
“主人,十下打完了!”。
持家法的侍女在里间向沧海回禀,
一听说打完了,逐风就着急地说道:“叶轩,还不快为你家孙少主拿止疼的创伤药去”。
听到景心受苦,叶轩的心和无名是一样的,只苦于爱莫能助,听逐风一声吩咐,叶轩像从梦中惊醒一样,赶忙应“是!”起身便向门外退去。
“站住!谁让你去的?”
沧海突然责斥了一声,
原来,刚才那十下只是一个开篇,沧海对景心的处罚还不算完。
“师父,景心那孩子已然受了罚,您就原谅她吧?”
景心毕竟是大伤初愈,逐风有体恤,不得不求情起来,沧海还是那副气怒未休的表情,也并没有不听逐风的劝解,一指里间的景心,说道:“让她自己说,从今以后,不再去见项天龙,我便赦免她……”。
“你打吧,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就是要见项叔叔,我就是要见项叔叔”。挨了打还不算了,依然还旧话重提,景心真气不过,更是顶撞起来。
“顶嘴!顶嘴!”
沧海气得拍起了坐榻上的矮几,乒乒乓乓,上面的果盘和茶碗儿碗底蹦起多高,沧海气愤地说道:“给我打,再给我狠狠的打!”
沧海真生气了,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希望景心服个软儿,答应他的话,不再去见项天龙,可是景心一再的忤逆了他的意。
“啊,啊,啊,……”。
不多时,里间又传出了咻咻的掸子声,和景心的大叫声,那种痛楚,越来越重,景心感到臀上缓缓地溢出了暖流,想来已经皮开肉绽了。
沧海不说话,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打了二十多下,虽然凤尾掸子不会打出硬伤,但它每落一下,景心确实是真真切切的疼到了极限。
“曾爷爷,饶命啊,心儿受不了了,别打了,别打了,心儿好疼!”
终于到了忍受不了的地步,景心一个翻身,从板凳上滚了下来,蹙着眉头,忍着痛楚,开始哀求起来,
“那你就说,从今以后不再去见项天龙”。
沧海的话还是那么的生硬,不容人拒绝,景心开始不住的摇头,哭了起来,说道:“心儿做不到,心儿做不到,心儿仰慕项叔叔,心儿想看到项叔叔,听他吹箫,……”。
“给我打,给我接着打!”
“啊,啊,啊,……”。
景心的哀求,沧海本以为她有所悔改,却没想到景心说出这样的话,让沧海如何不动气?气得连连咳嗽起来,恨项天龙恨到了极点。
里间又传出了景心的惨叫声,叫声一次比一次凄厉,都要把人的心惊碎一样,逐风真的不忍心了,无名更是在心里懊恼,懊恼景心答应沧海不去见项天龙又怎么了,非要受这皮肉之苦?
☆、第28章 奇怪的事
房间里的沧海、逐风,和叶轩、侍女,甚至房外的无名,这些人,哪里知道景心仰慕项天龙的心情,景心从小只有单亲,这是对父爱的一种渴望,却要被扼杀在《神龙宝典》的争斗、倾轧中。
“咳,咳咳,咳……”。
“景心,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呢?曾爷爷这么大的年纪了,万一把他气出个好歹,你于心何安哪?”
逐风的话刺到了景心的心里,她的玉臀虽然很疼,但她也听到了沧海的咳嗽声,为此变得心悸,更不是如何是好,
“说,你到底,咳咳……”。
“我答应,我答应曾爷爷的话,……”。
听到曾爷爷的咳嗽声如此辛苦,景心不得不勉强自己,泪水更是啪哒哒的流。
听说景心答应了,侍女立刻住手,不再用掸子抽景心的玉臀,可是景心,在承受疼痛的挣扎中,当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项天龙了,竟然有生不如死的感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永远睡过去。
“不好了,曾少主厥过去了”。
里间的侍女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
逃避一切,想睡过去,真的睡过去了,景心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牙床上,柔滑无骨的锦缎刺花绣被,把她的全身盖得暖暖的。
微一动身,玉臀上却是一阵火辣辣串遍全身的疼痛。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景心回忆着昨天的事,心中一片茫然,一阵阵的难过,想到那碎掉的玉佩,不禁又流下泪来。
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她只是喜欢和项天龙在一起而已,只是简简单单的看着他,听他吹箫,为什么变得如此艰难?
臀上痛,心也痛,想到昨天挨打的事,听到沧海连连咳嗽的一幕,景心忽然感到惴惴不安起来。
“叶轩,叶轩!”
忍着痛楚,勉强地爬起身,恰在此时,暖阁房门被人移开了,叶轩领着两个侍女端着膳食走了进来。看到景心起身,叶轩赶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华桌上,小步跑了过来,即担心,又抱怨地说道:“孙少主,您起来做什么?快躺下!”
“我现在的样子还躺的下吗?”
景心苦涩着,慢慢地侧身,又趴了下去。
想到景心的伤,叶轩又开始抱怨起来,“孙少主您怎么这么傻呢?早些答应了禅师,何止于受这份儿罪?”。
“叶轩,你哪里知本宫的心情”。
说真的,叶轩哪里知道景心的心,若不是逐风说再不答应,会气着沧海,她是断不会答应的,想到沧海,景心又动了动口唇,还是问了出来,
“曾爷爷呢?曾爷爷还好吗?”
“禅师气坏了,从孙少主厥过去以来,一次也没来看过,……”。
这便是景心开始担心的地方,害怕沧海不再疼她了,
“叶轩你扶我起来”。
景心挣扎了一下,想起身,叶轩劝道:“孙少主的伤不轻,要卧床休息的”。
“我要去给曾爷爷请安”。
“可是孙少主的伤?”
“不碍的,只是挨了几下,没什么的”。
景心执意要去,叶轩不敢再劝,于是把景心扶了起来,臀上的伤只是皮外伤,不太影响走路,几个侍女伺候着景心穿好了衣服,便搀扶着走出暖阁。
……
为景心的事,沧海没少操心,虽然对景心用了家法,但对景心的疼爱,仍然没有减去一分一毫,只是苦恼,景心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景心拥有《神龙宝典》,是一件多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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