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爷爷!”
面对着面前的金棺,项回心款步走上了台阶,看到金棺里的人,项回心心中总有一种崇慕之心,
“大曾爷爷说的对!”
项回心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特别渴望金棺里的人保佑她,让她找到害她失去童年快乐的景心,但又不得不想起沧海说的话,不管是项天龙的女儿,还是谢靖的女儿,都是这个人的曾孙女,不管二人之间有多深的仇恨,这个人的看待都是公平的。
“我不苛求您能帮我找到项景心,只是希望您不要再保佑项景心了,只要项景心死了,我们一家人便会永享安宁”。
……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回思殿!”
正在此时,突然有一声厉叱响起,虽然厉叱,却又曾了几分的压抑感,不是这个人不会大声,而是,她怕惊到了长眠在此的方翊风。
“曾祖母?”
项回心抬起了头,看向厉叱她的人,此人从门外而来,立在大殿的门口,却没有进来,一身黄色的绣花孺袄,脚下的百褶裙更显飘逸,她不喜欢带很多的头饰,鬓边只有一躲黄色的牡丹花,简约中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她是东方灵瑜。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曾祖母吗?”
东方灵瑜更是不给项回心和色地斥道,
“景月对曾祖母万不敢有不敬的心思!”
“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十恶不赦”。
“曾祖母听景月解释,是大曾爷爷沧海,他一意孤行,包庇我们玉溪宫仇人的女儿,并且将她收藏在回思园”。
“胡说!”
东方灵瑜顿然斥责一句,项回心也赶忙从台阶上走了过来,在东方灵瑜面前低下了头,这也是项回心的底线,项回心再如何狂傲不驯,对直系的长亲还是非常尊重的,也并不敢有过分的冒犯。
“你的大曾爷爷沧海这两天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有隐藏我们玉溪宫仇人之说?”
“项景心出现在瑞鹤仙庄,有人亲眼目睹”。
“一派胡言!”
东方灵瑜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项回心一边,项回心心中气愤,不免顶撞说道:“景月句句是真,大曾爷爷沧海因隐藏我们玉溪宫的仇人项景心,一直躲身在回思园,请曾祖母给景月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说谎?”
“曾祖母?”
项回心不由抬起了头,看向威仪四射,怒气不消的东方灵瑜,项回心真的大意了,在刚才,东方灵瑜已经说过,这两天沧海一直和她在一起,而项回心没有把这句话在脑海中过一下,是以,一口咬定沧海包庇玉溪宫的仇人项景心,一口咬定沧海依然藏身在回思园。
☆、第29章 咎由自取
不管项回心如何肯定,如何认为,即便这件事是真的,她也难逃亵渎先人的罪名,项回心恣意狷狂,已经犯了众怒了,她根本不知道,沧海在救景心的同时,已经和东方灵瑜合计好了,给她下了一个套儿。
是揣测,是推测,如果项回心知道了沧海失踪的事,会做出什么事,沧海身边有项回心的眼线,沧海知道,见到和景心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瑞鹤仙庄的消息根本堵不住,索性,将计就计,
项回心果真搜查了回思园,等于惊扰了逝者,亵渎了先人,如此大错,大罪,如果得到惩罚,那便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了。
“曾爷爷?”
东方灵瑜将项回心逐出了回思殿,还有那些搜查的武士,一起走出了回思园,沧海,好端端的,一脸沉色,坐在项回心曾经坐过的地方,他的身后是追风和逐风,项回心万万没有想到沧海为什么没有在回思园?
“师父,宽恕景月这一次吧?”
见项回心像是被押犯人一般被东方灵瑜带出回思园,加上这满庄上下有职衔的管事,武士,女奴都齐集在这里,谢靖心里七上八下。
“她在做,天在看,……”。
“景月也是报仇心切,是项天龙他们父女害得我们父女,……”。
“住口!”
沧海突然呵斥一声,谢靖心中一惊,撩衣跪倒在当地,
“孽障,你可知罪?”
走出了回思园,走到了沧海所拉的阵势之中,东方灵瑜蓦然转身,怒视起项回心,项回心让人搜查回思园陵宫,东方灵瑜是真的气恼。
“景月不服!”
项回心一脸不满,更怒视着沧海。那犀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
“混账!”
“景月就是不服”。
项回心一脸的嚣张,竟然怒视起东方灵瑜,东方灵瑜对她这种目中无人的举动极为恼火,“你可以不服,你有不服的权力,我只问你,你还是东方家的后人吗?”
“曾祖母?”
在这一瞬间,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项回心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东方灵瑜问了她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无法回答的问题。不是问题难以回答,而是让她左右为难,
“是!”
沉默了一下后,项回心口中无力的说出了这一个字。在说出这一个字后,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面对着这位曾祖母,如果说不是,那便有被逐出瑞鹤仙庄的可能,如果说是,项回心想想都觉得可气,她必须要接受以下犯上的罪责。
“是就好,那还不快跪下!”
果真。正如项回心心中所想,东方灵瑜要拿长辈的身份来威胁她。
“景月,你快点跪下吧,求曾祖母饶恕!”
项回心擅自带人闯入回思园,惊扰祖先。谢靖知道其中的严重性,他的心一直七上八下,如今的田地,只能在心里怪怨一声,他的女儿太任性妄为了。
“景月!”谢靖又着急的规劝一声,
项回心心中实在不服,她突然间知道了自己走进了沧海的圈套,看着瑞鹤仙庄这满庄上下的奴才,如果真屈身下去,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他们面前威风八面,知女莫若父,谢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如今的局面,项回心真有被逐出族谱的可能。
“景月知错!”
最后,项回心还是拗不过内心的执念,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这许多的亲人,她不忍心放下。
“传家法!”
东方灵瑜更是一声低沉的吩咐,真有大快人心的感觉,立刻有武士麻利的取来了竹制藤条,看起来,又很细、很韧的样子。
“曾祖母?”
项回心不由抬头看向了东方灵瑜,看来,这位曾祖母要得寸进尺了,
“祖母开恩!”
看到如今的局面,谢靖不免紧张起来,项回心毕竟是他的女儿,对这个女儿,他有太多的亏欠,太多的宠爱,以至于放任纵容,甚至明知道项回心做的事是错的,他都不忍心出言责备,今天,当着如此之多的众人,
“还请祖母三思,景月也是情有可原,……”。
“她是罪有应得!”
东方灵瑜顿时怫然作色,指向了项回心,东方灵瑜的忍耐已经忍到了极限,东方灵瑜可以不问不闻项回心的嚣张跋扈,东方灵瑜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项回心不尊重她的长亲沧海,东方灵瑜更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任由项回心权谋、阴谋般满足自己的私欲,但她不能容忍这个曾孙女对她的丈夫不敬,这是东方家的羞耻。
“我还没有说你,……”。
东方灵瑜又怒视起身边的谢靖,更是愤愤不平地说道:“身为她的父亲,你是如何约束自己的女儿的?让她如此任性妄为,她目无尊长,她不可饶恕,你知道吗?”
“祖母息怒,是孙婿教女无方!”
项回心带人擅入回思园陵宫,累及谢靖教女无妨,谢靖诚惶诚恐,伏地请罪,明明白白的事实摆在眼前,多说一个字也是狡辩。
“我再问你,……”。
东方灵瑜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项回心,严肃的问道:“你承认你是东方家的子孙吗?你承认你流淌着东方家的血液吗?”
“曾祖母把话说的严重了,景月是,景月有错,……”。
“好!”东方灵瑜竟说了一个好字,
“请曾祖母开恩!”
如今的项回心什么都不敢说了,什么都不敢不服了,东方灵瑜用这句话问她,她已经没有选择,如果不想被逐出瑞鹤仙庄,如果不想被消除东方家子孙的名分,她就必须认错,必须诚惶诚恐的请罪。
东方灵瑜很快的接住了项回心的话,接着说道:“靖儿,拿起你的鞭子,今天,重新把你的女儿管教起来,还有你,跪在回思园的门口,好好的把你的罪过大声的对你的曾爷爷说出来,祈求他的原谅”。
“祖母?”
谢靖一愕,说不出的紧张,让他亲手打他最心爱的宝贝女儿,他如何舍得?
看着沧海,一副平淡,无所谓的表情,项回心说不出的恨,再看看这满庄上下的人,什么充满担忧,什么充满鄙视,什么充满得意,什么充满怡然自得,什么什么的更在窃窃私议,看到这些人的样貌,项回心觉得是多么的丑恶,看着武士、奴婢一个个表里不一的样子,项回心说不出的羞恼,。
“遵命!”
谢靖真是压力山大,面对着师父,面对着长亲,面对着女儿,如今的状况,谢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颤巍巍般站起身,犹犹豫豫的拿起了鞭条。
“滚开!”
家法正在进行中,女婢上前搀扶项回心,因为她跪的地方不对,不是正对着回思园的门口,谁想到,遭来项回心一句冷斥,此时的项回心不狡辩了,也不请罪了,任由着事情的发生,可是,她的心中,充满了恨,对沧海的恨。
项回心斥退了女婢,站起身,脱掉了绣衫,薄薄的一层纱衣穿在身上,胸前的肚兜尽显,可见衣着单薄,项回心一脸的不服,将衣服甩在地上,向回思园的门口跪下了,谢靖也是颤巍巍般托着手中的鞭条走近。
啪!
谢靖鼓足了勇气,在项回心的背脊上抽了一下,
“给我重重的打!”
东方灵瑜顿时大斥,这一鞭,东方灵瑜不是没有看出来,谢靖根本没有用力,谢靖紧紧的闭了一下眼帘,吸了口气,再狠狠心,猛然挥手,啪地又一下,项回心的身体向前一倾,酥胸隐隐颤动,蹙起了修长的双眉,这一次她是真的疼,背后,顿时拓出了一条血痕。
这一下,东方灵瑜是满意的,接着说道:“打她三十鞭,让她有个记性”。
“是!”
谢靖的表情一直是如此的唯唯诺诺,向东方灵瑜低头遵命,
“大声的说,告诉你的曾爷爷,你哪儿错了,哼!”
看向项回心,东方灵瑜说不出的气恨,项回心更是一脸的不满,啪地又一下,接二连三,谢靖开始闭着眼睛向项回心的背脊上抽打起来,项回心疼得香汗淋漓,又忍不住大声说道:“曾爷爷,景月错了,不敢惊扰您的陵寝,曾爷爷,请宽恕景月……”。
三十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的功夫便过去了,对谢靖和项回心来说,却是极其的漫长,当谢靖睁开眼睛,看到女儿背后鞭伤累累,鲜血淋漓的时候,心也快跟着揪碎了一样,手中的藤鞭掉在了地上,猛然转身跪倒,
“祖母,景月这孩子知错了,求你饶了她吧?!”
“让她在这儿跪够三个时辰后再起来吧!”
东方灵瑜严严肃肃的一句话,算是回复了谢靖,说罢,转身走了,
“祖母!”
谢靖是多么的心疼,多么的不忍,多么的难受,女儿已经遭受皮肉之苦,为什么她的祖母还不肯饶恕,而项回心,挨了这三十鞭子,已经体力匮乏,再让她跪三个时辰,相信,她能熬得住。
“灵妹,还是你能镇得住她”。
东方灵瑜起步走了,沧海赶忙起身跟上,脸上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心里却是大快人心,看看左右并没有可疑的‘生人’,忍不住翘起了拇指,夸赞了一句,
“是她咎由自取!”
在东方灵瑜心里,她是真的气恼了,……
☆、第30章 看着踏实
“滚开!”
终于跪了三个时辰,奴婢将项回心搀扶着回了惠心阁,上药是必然的,项回心是真的疼痛,难以忍受的疼痛充斥着她的心,这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有心里的,因此,看谁都觉得不顺眼,往伤口上伤药,哪儿有不疼痛的道理?略有疼痛,项回心便大骂。
“给我拖出去,鞭笞三十!”
“景月曾少主饶命!”
“啊——!”
项回心咧着俏唇,是真疼,趴在锦榻上,一动也不敢动,“该死的沧海,……”。
女婢被拖出去了,身上的疼痛,更让项回心想起沧海的阴谋,她觉得,沧海是故意的,故意玩儿失踪,故意要陷害她,让她如何不恨?
“我伟大的主人,您也有受委屈的时候呀?”
声音媚声细语,身段苗条多姿,喜欢妖娆弄姿,谈吐吹香吐雾,在门口,突然出现一位红衣女子,她的到来,充满着蹊跷,她不是瑞鹤仙庄的侍女,更不是瑞鹤仙庄的主人,瑞鹤仙庄里里外外有人把守,进来一个外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妖,
叶竹情摇摆着婀娜多姿的身段,大大的屁股真让人看得的入醉,
“出去!”
看到这个女人,项回心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斥责了一声,房中的侍女惊讶了,摸不着头脑般有些不明所以,这位景月曾少主到底是让她们出去,还是让这位妖里妖气的女人出去。
“听到没?让你们下去呢!”
妖里妖气的女人重复一句,侍女才会意到项回心的话,立刻低头一礼,纷纷退出房门,并将房门关上,
“谁让你来这里的?”
“人家闷了。……”。
“再这样到处乱跑,被人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
“奴婢知道主人心疼奴婢。主人怎么舍得呢?”
叶竹情一脸恭维的话,在心里却道:“除了东方景心。谁能伤得了我?”
“奴婢为主人上药!”
叶竹情说着,更有些非常的懂事,含笑弄语中也不忘了献殷勤,说着,已经走到了锦榻边,旁边的矮几上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非常精致。而且小巧的瓷罐子,里面便是逐风配制的鞭伤药了。
纤纤手指,犹如嫩葱,拿起了药捻。看着项回心背上横竖交错,血肉模糊的鞭伤,叶竹情知道项回心很疼,所以,她很得意。
呼——!
轻轻一吹。香气弥漫,叶竹情的口气犹如云雾弥漫般覆盖在项回心的背脊上,
“好舒服啊!”
受香风的感染,项回心的痛楚立减,闭着双目。深深的吸一口气,是如此的享受,
“主人,项景心找到了吗?”
“哼!”
听到项景心这三个字,项回心极其的反感,叶竹情却是轻轻的上药,静静的在听,
“今日之耻,我永生不忘!”
“怎么?你没有找到?”
“如果找到了,我能趴在这里吗?你的感觉到底有没有差误,项景心到底是真活着还是死了?”
“这个?”
项回心突然回头,看向叶竹情,叶竹情也变得难以启齿起来,在东山,它和项天龙打斗,的的确确感应到了‘蕴灵气息’,可这股蕴灵气息,像是总跟它做对一样,时有时无,从那一次后,蕴灵气息便消失了,一直没有出现。
“主人,请相信奴婢,奴婢真的嗅到了蕴灵气息,这是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事情”。
“知道了!”
“主人是不是想起些什么?”
听叶竹情说罢,项回心若有所思起来,蕴灵之气时有时无,不外乎还是那个地方,项回心知道,叶竹情也有鼻子不灵的时候,它虽然是妖,也是一株植物,春天发芽,夏天生长,秋天落叶,虽然是妖,叶竹情可以避免四季,但是,四季给它带来的感觉却是不会变的,尤其是冬季,她便特别的慵懒,不再生长一片叶子。
“回思园!”
项回心又想到了回思园,
“主人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把项景心找出来,她不但是奴婢的天敌,更是主人您的死敌呀,……”。
叶竹情在动什么心思,项回心如何不知道,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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