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间,项回心已经走到沧海的跟前,身体一侧,有交头接耳的感觉,项回心对这句话,更是小心又小心,轻声又轻声地对沧海说道,
“你?”
沧海困惑了,多么的惊奇,多么的不可思议,在景心来到锦城后,景心曾告诉过他,她的姐姐东方景月眉宇间有颗浅显而又深红的胭脂痣,天下胭脂痣的人多不胜数,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女儿也有胭脂痣,沧海从来都以为是巧合,这样一句话突然从项回心的口中说出,让沧海多么的迷糊,更哑然发呆,甚至是脑筋有些反应不过来。
“曾爷爷,曾儿不会伤害你,只是请你不要再包庇那只妖孽,她是曾儿的仇人,是娘亲的仇人,是你徒儿谢靖的仇人,他的父亲害得我们骨肉分离,请您,不要再包庇她了”。
“……”。
项回心句句恳切,在沧海跟前小声嘀咕,沧海如在梦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听不懂,却相信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项回心,而项回心更郑重地看着沧海,项回心太担心了,担心沧海第二次包庇她最憎恶的东方景心,这是她不允许的。
☆、第20章 大婚日,休书
“各位!”
项回心向后退了几步,和沧海保持了距离,蓦然转身,对这些她所策划,她所怂恿,来攻击瑞鹤仙庄的人说道:“对人龙妖孽之事,沧海禅师已经深表后悔,沧海禅师毕竟老迈,一时顾亲,难免行差踏错,如今已经追悔不已,现在决定,闭门深思,反省自己的错误,从今天起,沧海禅师愿意交出天下大权,由他的徒儿全权代理,希望大家能顾念他曾是一代庄主,厚德载世,答应他这个决定!”
“我的曾孙女?靖儿?”
沧海想着这个问题,脑筋真的蒙了,在日光的映照下眼前一片模糊,甚至,项回心的话都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靖儿还活着?”
沧海喃喃自语着,眼前突然人影晃动,甚至没有注意听到项回心和这些人说了什么,这些庄主,富贾,有名之士,全部变成了背影,离开了瑞鹤仙庄,项回心则命她的亲兵武士封锁瑞鹤仙庄,将沧海禁足,当然,这些人是拦不住沧海的,然而,沧海的一举一动会被人监视起来。
“哼哼!”
真是来势汹汹,去如流水,振宇九洲大殿外的广场,只剩下了瑞鹤仙庄的人,东方灵瑜不免冷眼旁观,走上前两步,对沧海冷冷地说道:“先威后恩,没想过堂堂威震天下的沧海竟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
项回心的话东方灵瑜一直听着,项回心可谓是煞费心机,让人围攻瑞鹤仙庄的人是她,为瑞鹤仙庄说好话的人也是她,求这些人放过沧海的更是她,东方灵瑜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即便如此,也没有‘轻饶’了这位大和尚,沧海被禁足了,巧立名目曰‘闭门思过’。
“不是这样的”。
沧海听到了东方灵瑜的冷言。又急于解释,东方灵瑜又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刚才那几句话,是她回到锦城后第一次与沧海说话,只这一句,再说第二句已经觉得懒了。
“她刚才说她是我的曾孙女,还说到了靖儿,当时我蒙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沧海又有急于解释地说道,
东方灵瑜知道沧海口中的‘靖儿’是谁。想起这个人。东方灵瑜顿时浮现了怒色。看向沧海,却没有发作出来。
沧海被禁足了,他所有的大权要交给他的徒儿,其实。在沧海退位项天龙后,这些一半一半的权力,早已经交给逐风管理,口头上说再交给逐风,也没什么两样,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沧海的大权不是交给逐风,也不是追风。更不是瑞鹤仙庄中的某人,这是出乎沧海意料的,然而,沧海没有反对。
……
“庄主,出大事了!”
岳侍天。急匆匆来到回心山庄的宁安阁,他听说了太多的消息,婚宴现场的消息,人龙妖孽的消息,围攻瑞鹤仙庄的消息,沧海禁足,这些,对岳侍天来说,虽然件件事都非常的震撼,却不震惊,而是沧海将大权交给徒儿的事,不但大惊,更不可思议,更觉得太重大了,最新掌握瑞鹤仙庄大权的徒儿不是别人,正是被项天龙囚禁将近二十年的谢靖。
“庄主!”
得到这个消息,岳侍天便打听到项天龙的下落,速度前来禀报,可是,已经很久了,宁安阁内静悄悄,因为兹事体大,岳侍天不得已,轻轻地推开阁门,想看一眼项天龙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呀的一声,
宁安阁的阁门露出了一条缝,岳侍天凑眼向里观看,别看他跟随了项天龙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宁安阁里的摆设。
“进来吧!”
噗噗!
幽幽地一句吩咐,吓得岳侍天心跳加速,毕竟,宁安阁是禁地,从来没有项天龙吩咐以外的人进来过,岳侍天更觉得胆战心惊。
此时的项天龙,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威仪,唯一有的是痴情的疲惫,那个女人突然出现了,说他未来的儿媳是他的女儿,证据并且藏在一幅画内,在蓉城,赵霞给了项天龙一幅画,说所有的秘密在画里,项天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由于画像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这份痴情,迷惑了他的睿智,项天龙非常珍视这幅画,便一直放在回心山庄的宁安阁。
画卷里有秘密,项天龙离开喜堂后,离开天下第一家后便来到了回心山庄,来到了宁安阁,找到了这幅画,在画卷内果真找到了一份密信,一封爱女心切的密信,一封愧疚她所爱的男人的密信,密信中将景心和一个叫项天的人的关系写的清清楚楚。
信是真的,东方寒雪没有死,项天龙将宁安阁门窗紧闭,将自己关在幽暗的室内,攥着这封书信,说不出的滋味。
真像恍如隔世!
“庄主恕罪!”
岳侍天的心扑扑的跳,惶恐至极,为他走进了宁安阁不安,项天龙却是一脸的平和,幽幽地说道:“岳侍天,你来的正好,将这个锦盒交于阿涵吧,本座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甚至是永远不会回来”。
“庄主要去哪里?”
在岳侍天开门的一瞬间,一抹阳光照射了进来,项天龙犹如重见天日一般心情畅快,项天龙仰望外面明媚的阳光,说不出的向往,说道:“闲云野鹤,去我该去的地方”。
“庄主?!”
岳侍天感到不安起来,桌子上的锦盒他不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里面是代表天下第一庄庄主的金印,此物重如千钧,代表着天下最高的权威,项天龙不要这个,他要做什么?让岳侍天不能理解,不能遵命。
“庄主,外面出大事了,……”。
“不用说了,外面的事与我无关系了”。
岳侍天还没有说完,项天龙立刻打断了他,说着,已经飘然向门口走去,走得是如此的潇洒,
“庄主!”
岳侍天焦急万分,急忙跟上前去,说道:“沧海禅师被回心少主禁足起来,秘密山庄的罪人成了瑞鹤仙庄的新主人,如此重大的事,庄主也不问不闻了吗?”
“什么?”
听到这些话,项天龙顿时停下了脚步,极为的不可思议,看向了岳侍天,非常困惑,秘密小山庄的罪人怎么成了瑞鹤仙庄的主人了?
“算了,不重要了!”
一时的心动没有让项天龙追问下去,如今的他不想再理会任何事了,因为,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想见到她,问她,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活着,他想找那个人,想亲口问她,景心是不是他的女儿。
“天龙!”
正在此时,淳于玉涵来到这里,锦城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大的事,人龙妖孽现身,沧海被禁足,瑞鹤仙庄新主人昭告天下,项华失踪,项铭自杀,景心被关等待处死,一桩桩一件件,都牵扯着淳于玉涵的心,这些势头如果不压一压,天下,恐怕要易主了,而取而代之的人,便是项天龙的养女项回心。
为项铭的事,淳于玉涵虽然脆弱过,但她毕竟是经得起大事的,镇得住大事的,对付得了大事的,如今的局势,在项回心的操控下,淳于玉涵感到不安,不管是景心变成人龙妖孽,还是逼着沧海禁足,淳于玉涵都没有感到有多么的不妥,而项回心把整个瑞鹤仙庄交给一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二十几前叫她‘涵姐姐’的男人,淳于玉涵便觉得不妥了。
这种不妥,来自二十几年前的恩怨,相信,除了项天龙,也只有淳于玉涵知道在二十几年前,这个叫谢靖的人如何迫害了一个叫项天的少年,如何将这个少年一次次的推向绝路,‘死敌’再次对峙,必然你死我活,淳于玉涵为她的丈夫担忧。
“阿涵?”
项天龙也有些奇怪,不明白淳于玉涵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而淳于玉涵过于担心他的丈夫,是想来劝解,是想来让项天龙出面,不要再让项回心的威信增长,不要让谢靖的势力扩张。
“阿涵,你来到正好”。
看到淳于玉涵来到,项天龙什么也不问,反而说淳于玉涵来的正好,回眸一下房中几案上的锦盒,项天龙对淳于玉涵说道:“从今以后,回心山庄给你,天下第一庄庄主的金印给你,我想从你那儿换一件东西”。
淳于玉涵听得愣在当地,不可思议,甚至感到不安,
“你想要什么?”
“一张休书!”
“……”。
淳于玉涵的双脚一软,向后退了一步,甚至觉得如此的好笑,是如此的苦涩,她的丈夫找她要一张休书,淳于玉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项天龙又道:“阿涵,今生亏欠你的,我用项铭来还你,他以后便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了”。
项天龙说罢,起步从淳于玉涵的身边走了过去,
“一张休书?”
听到这四个字,淳于玉涵的思想快要崩溃了,猛然看向项天龙的身影,气愤地斥道:“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吗?她背叛了你,背叛了你,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你抛弃你的妻子,儿子,地位,尊崇的荣耀吗?为什么?为什么?值得吗?”
究竟值不值得,只有项天龙自己知道,项天龙义无反顾地向前走着,
“项天龙,我恨你!”
看着远走的项天龙,淳于玉涵悲痛欲绝,双脚一软,匍匐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第01章 讨回所有,只为前事
锦城霍乱,这些突发事件不是偶然的,是有人一手策划,这个人便是冷血高傲,追逐权势,不惜一切代价的项回心。
项回心欲壑难填,对权势的追逐极重,她却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她不但城府极深,并且非常的睿智,一切要从项铭出现说起,对于项铭的出现,对于她是养女的事实,对于她对景心的逼害,项回心不会麻痹到失去理智,正因为她是睿智的,景心的宽容才让她难以理解,既然东方景心口口声声的说她们是亲姐妹,那么要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有找二十几年前的人,在项回心没有出世时、养父项天龙认识的人。
所有不会告诉她真相的人排除,所有不知道真相的人排除,精明的项回心猜想,恐怕只有那个人知道真相,那个人便是养父痛恨的人,被养父囚禁快二十年的人,结果,果真让项回心找到了答案,项回心的脑海并不是没有记忆,在很小的时候,她有一个温馨的家,有父母的宠爱,还有一个人的宠爱,一家四口人,长大以后,这种记忆变成了幻觉,却又经不起他人勾起,
既然本该是自己的被人夺走了,那么,就要不择手段的夺回,所以,项回心才制定了一系列报复计划,一系列夺回计划。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项回心的想象中发生着,却有一件事例外了,
“看来,父亲比我想象中的痴情”。
拜月轩,项回心悠闲自得中突然叹息起来,她刚刚听到一个消息,出乎了她的意料,不管是景心变成‘人龙妖孽’,还是禁足沧海,都不足以刺激她这位养父的神经,关键是谢靖的出现,替代沧海的权利。这样的一种现象,出乎了项回心的意料。
“真是一个痴情的人,你的母亲真幸福,如果有一个男人会对我迷恋如此,让我死也值了”。
项回心的拜月轩内,武士向项回心禀报了项天龙的行踪,把项天龙向淳于玉涵要休书,把项天龙抛弃所有的亲、名、势只为换取自己的自由,想与那人重修于好,项回心是多么的惋惜。为什么他的养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她的养父知道这个养女跟他对着干。他依然无动于衷。甚至项回心想让项天龙找她兴师问罪,她便侃侃有词,可是,最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现象?
听到项天龙走了的消息。项回心身边的叶竹情,却是说不出的羡慕,
“你是妖,有男人会喜欢你吗?”
项回心则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叶竹情,忍不住的蔑视,一株小小的妖花也想学人有情爱?真是可笑至极。
而食人花王,仰慕男人,她也缺爱,她也希望能得到男人的爱抚。可是,没那个能力,要不然她为什么如此痛恨人类的两性相交,私相授受。
“我伟大的主人,您就不要再揭奴婢的短处了”。叶竹情抱怨一声。那呼出的气息都是如此的妖媚,可惜她只能徒有其表,华而不实。
“哼哼!”
项回心忍不住的哼笑,她从来没有把叶竹情放在眼里,从来没有把食人花王看成是利害的对手,而叶竹情,不会在意项回心的态度,不管项回心如何的轻视、如何的蔑视,她依然毕恭毕敬,叶竹情不是不会反抗项回心,而是最关键的现象没有出现。
“下去吧!”
“诺!”
项回心一挥手,命报信的武士退下了,拜月轩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对了!”
沉默了一会儿,叶竹情突然说道:“我伟大的主人,既然那小丫头已经当众露出了传人印记,已经是众矢之的,无不除之而后快,主人为什么不立刻杀了她呢?”
“不急!”
这便是叶竹情‘忍辱负重’的原因,因为景心没死,
“可是,她拥有《神龙宝典》,奴婢的毒花虽然能让她中毒,虽然她不能立刻化解,这样下去也是很危险的,等那小丫头慢慢将毒液消化之后,我们便杀不了她了”。
“不急!”
项回心看着叶竹情,依然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算是又打发了叶竹情,而内心,却充满了心机。
“为什么?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慢慢会明白的,小丫头的死期迟早会到的”。
“主人又再玩儿火,这样很危险,东方景心不死,我们只会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寝食难安的人是你吧!”
项回心看着叶竹情,很直接地说道,叶竹情一时无语,顿了一下,叶竹情又道:“那主人打算什么时候处死东方景心?”
想到这个问题,项回心顿时沉默起来,以她的心情,立刻杀死东方景心才痛快,可是,项回心不会这么做,不是东方景心和她是一母所生,而是她的‘幽灵召唤’并没有炉火纯青,如果立刻将东方景心处死,恐怕食人花王要叛变。
所有以,食人花王心急,项回心不心急,
“七七四十九日超度亡灵,然后在锦城设立火塔,将东方景心烧死”。项回心沉吟一下之后说道。
“为什么?”
叶竹情不可思议起来,甚至生气,忍不住说道:“东方景心已经抓了,你想要的威望也有了,为什么还要为那些死去的人超度,超度便超度了,为什么要七七四十九日?”
“她是在为你赎罪,别忘了,蓉城第一楼之祸,锦城屠村,可都是你做的”。
“……”。
叶竹情无言以对,仍然觉得担忧,顿时又道:“七七四十九日未免太长,如果那小丫头消化了花瓣的毒素,我们就死定了”。
“我自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火祭”。
项回心的眼神中,随时随地会闪烁出阴谋,沉默一会儿后,心里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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