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侍天气急败坏的跑下瑞鹤仙庄门前那条长长的石阶,在石阶的入口,有十几个庄丁等候,这是岳侍天临来时的随从,登上马镫,跨上骏马,岳侍天风风火火般回到了回心山庄,项天龙一家人如今所住的回心山庄。
……
知子莫若父,爱子莫若父母,项天龙好比棋局的掌控者一样,能把所有的家庭矛盾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让所有的事随他的想法发展,这不是什么‘魔术’,而是他太了解儿子的心,妻子的心,手下的心,这是项天龙的驭人之道,项天龙并不阴险,而是很疼爱他的儿子。
为了儿子,项天龙可以认无名为义子,做儿子今后的膀臂,为了儿子,项天龙可以将淳于玉涵接入回心山庄,成全一家和睦,为了儿子,项天龙可以完成儿子的宿愿,让他早日完婚,也更是为了儿子,他要快刀斩乱麻,让项铭断了对景心的念头。
项天龙做了很多事,有一件事却不是为了儿子,那便是把项回心许配给项铭,天地良心,让项天龙扪心自问,这件事不是为了他的儿子。
项华回到了回心山庄,淳于玉涵搬到了回心山庄,项铭的加冠礼也举行了,项回心的婚事也宣布了,一切像是回复了正常,一切像是按计划进行着,那便是为项华的婚事准备着,这一切像是平静无澜。
谁又能知道,其中依然在暗潮涌动。
“你说,岳侍天从瑞鹤仙庄回来,是向父亲禀报好事的?还是坏事?”
“……”。
“哦,恕我失口,坏事对你来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项回心,倩影亭亭玉立,冷艳的芳容,露出了浅浅的,得意的笑容,似是在嘲弄地说道:
小心背后有人,
如今的回心山庄,就像从前的天下第一家一样,随时随地,说不定就会有人在身后窥视、谈论、议论;岳侍天回到了回心山庄,他的背后,在回廊的上面,有人看见了他,这两个人是死对头,更是冤家。
死对头,是彼此不爱对方,并且有着仇深似海一样的心情,至于冤家,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是父亲项天龙为她们指婚了,这两个人一个是项铭,一个是项回心。
如今的项铭贵不可言,在项天龙的栽培下成了回心山庄的‘铭少主’,在项天龙的许诺中,在不久的将来,会是下一任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如今的项回心虽然恨项铭,在相处的久了,慢慢也增了几分‘好感’。
项铭的冷漠寡言,项铭的英气高傲,项铭对她的视而不见,在项回心空虚的内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念头,用她的魅力征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子’。而他们身后的一剑飘红,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他们两个朝夕相处。
“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岳堂主恐怕是无功而返!”
项铭,一身白色的锦袍,金冠博带,昂然间立于回廊之上,他的气质只增不减,年纪轻轻,已然有项天龙九成的威严,犹如君临天下一般,看着急匆匆从这里经过的岳侍天,岳侍天面带愤怒,虽然神色匆匆,也遮不住内心的气愤。
对这种气愤是项铭想要的,没有人懂项铭的心,项铭虽然口上说放弃景心,成全项华,可是内心,无时无刻不是一种煎熬,义父项天龙向瑞鹤仙庄下了五次合婚庚帖,希望瑞鹤仙庄回应,不日便可与项华完婚,却一直石沉大海,沧海不做回复,今天将岳侍天派去,但看岳侍天这急匆匆,并不是满面春风的样子,项铭已经‘洞悉’一切了,瑞鹤仙庄还是没有允婚。
这是项铭猜测的结果。
“瑞鹤仙庄真不识抬举!”
项回心也同样猜想了这些,不免恨得咬牙切齿,如今项回心的内心很复杂,虽然她不喜欢景心成为她的弟妹,但也看不惯瑞鹤仙庄如此藐视回心山庄。
“不知道心儿现在境况如何?”
是一种牵挂,项铭始终记挂着景心,这两个月来,虽然听说景心一直养息在惠心小筑,却一次也没有见过,一来,是沧海不准回心山庄的人去见景心,二来,项铭如今尴尬的身份,想见景心,更是一种奢望。
☆、第07章 虐心的差事
“放心,她好好的,没少胳膊,没少腿,真不明白,东方景心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和弟弟总是这样惦记!”
听到项铭喃喃自语的声音,项回心一脸的不屑,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一种解释,还是抱怨。
“你住口!”
每次听到这轻慢的语言,项铭都非常生气,忍不住回身怒视起项回心,是一种难以释怀的记恨:“你最好给我记好,如何心儿有任何的损伤,我绝不会饶恕你”。
“又来恐吓我?!”
项回心的气势不甘示弱,也是一脸的气愤,心里说不出的恨意,项回心斥道:“这些话你一直这样重复,不觉得腻烦吗?你不烦我还烦,我是抓过东方景心,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杀死她,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这副邪恶的眼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少拿你那颗珠子说话,你就那么相信它?不相信眼前看到的吗?”
这一句话,顿时将项铭说的哑口无言,的确,项回心虐待景心只是泪龙珠灵光显示出来的,项铭没有证据,如今的泪龙珠又睡起大觉,不做任何的解释,可是项铭,仍然相信,项回心对景心做了不可容忍的罪行。
“铭哥哥!”
突然之间,项回心又变得温柔百转,甚至贴近了项铭的耳边,虽然没有动手动脚,可那种妩媚的神色真让项铭感到讨厌。项回心又道:“不要对人家总是这样冷漠,我承认我做了很多错事,对你不住,对心妹子不住,现在我们毕竟已经成了一家人,……”。
“真正确定了心儿是好好的,我们才是一家人”。
不得不说,不管表面的气氛如何和气,项铭始终记恨项回心。他不知道景心的境况,由此不肯原谅项回心的所作所为,项回心看待景心的眼神,那种恶毒的心情,恨不得印在骨头一般,项铭永远都不会忘。
“我去义父的书房!”项铭又道,
项铭说罢,身体向后退了两步,和项回心保持起距离,一副冷漠的表情。多见项回心一眼都觉得难以容忍。立刻转身向回廊的入口走去。
“哼!”
看着项铭对她冷淡的样子。项回心已经没有多大的气愤和羞恼了,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项回心悠然转身,和项铭相背而行。在她前方不远,突然发现,一剑飘红立在当地,一剑飘红的脸色很平淡,可是他的内心很痛苦。
“真够烦人的,整天在我的背后躲躲藏藏,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出现在项铭的面前,哼!”项回心忍不住冷哼一声,说罢绕过一剑飘红。径自走了。
一剑飘红,茫然若失般依然立在当地。
项铭去了项天龙的书房,可是,项天龙不在那里,岳侍天也不见了。项铭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了宁安阁附近的花园,那里有一片平地,四下水塘环绕,亭台峭立,如今花木吐翠,更显得格外的清幽朝气。
项天龙总喜欢在这里打拳练武。
……
“什么?要过继第一个孩子?”
项铭猜想的一点没错,项天龙真在宁安阁附近的花园,侍女手捧香案,铜炉中燃着调制好的‘芙蓉花香’,更显得味道清新,让人心旷神怡,项天龙一身白色的短衣打扮,搬到回心山庄后,他总喜欢在这里打打拳脚。
岳侍天找到了项天龙,述说了他在瑞鹤仙庄的所遇,想起沧海那有意悔婚,又刻意刁难的面孔,他便气愤填膺。
“是的,千真万确!”
“沧海的意思是要悔婚了”。
项天龙收了招式,吐了口气,忍不住若有所思起来,他的表情虽然很平和,但内心已经浮现怒色,更心潮起伏,这桩婚事对他来说很重要,不容有任何的差池。
悔婚这两个字,在项天龙多次送上庚帖,沧海一直扣下不发,项天龙已经想到了,可他万没有想到的是,沧海想出这么一招让他来悔婚,如果答应,八字还没一撇,就要把自己的第一个孙子送给他人?实在舍不得,如果不答应,……。
项天龙也是惆怅万分,着怒万分,过继孩子,这根本就不合情理。
“如果说是沧海禅师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回心山庄大可以和他瑞鹤仙庄分庭抗礼,让天下人来评评这个理,可是这老和尚却躲在了一边,把自己推了个一身干净”。岳侍天依然满怀气愤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
项天龙困惑了,什么叫‘这老和尚躲在一边,把自己推了个一身干净’?难道这不是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的婚事吗?
岳侍天说道:“沧海禅师(老和尚)想悔婚,却又不直接说出来,把心姑娘的娘家人拉出来,说他做不了全主,说什么要过继第一个孩子,说是玉溪宫的意思!”
“什么?”
项天龙顿时一惊,他听到了一个敏感的名字,让他心潮澎湃,甚至是意外的不得了,看向岳侍天,不可思议起来。
“啊?”
岳侍天一呆,真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一样,不明所以,他的庄主这是什么样的表情?茫然若失,若显激动,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说‘错’了什么,能让威震天下,威慑四方的天下第一庄庄主露出这样的表情。
“玉溪宫?”
项天龙又喃喃自语,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多么铭刻于心的名字,竟然在此时听到?项天龙甚至迷糊了,他竟然忘了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景心的事,景心的来历,在知道景心是沧海的曾孙女后,竟然忘了蓉城的事。
“庄主您说什么?”岳侍天不敢大声喘气,轻轻地问道,
“玉溪宫?”
项天龙依然喃喃自语,他以为自己搬到回心山庄后,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谁又能知道,这个名字只是更压在了心底,经不起被人提起,“她又骗了我。既然你们不想成全这桩婚事,我偏要成就”。
“岳侍天!”
项天龙突然变得威仪凌然,看向岳侍天,岳侍天蓦然低头,说道:“属下在!”
“他们的要求,我答应!”
“这……”。
岳侍天犹豫起来,忍不住说道:“这不合道理呀,项家的子孙,怎可过继给他人,传出去定然是一个笑柄”。
“笑柄又是美谈。是要看如何去说”。
“?”
岳侍天真的不解。
项天龙又道:“沧海鳏夫。虽然不全是个出家人,无子无厮,也算是一个孤独一生的人,至于玉溪宫那边。据听说也是四代单传,若心儿全然下嫁项家,必定断了他们的后人,我若成全他们,你说,外人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属下明白了!”
岳侍天又不得不佩服他的主人,做事深思熟虑,不留任何瑕疵,可是。岳侍天又忍不住说道:“庄主舍得吗?”
一句舍得吗?勾起项天龙多少回忆,景心是玉溪宫的人是没有错的,可是,她是谁?东方琦只有一个女儿,已经死了。那么,玉溪宫的景心,又和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何舍得?”
项天龙仰望上空,是多么的迷茫,他突然发现,他比自己的儿子更想成就这份姻缘,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理由,只是想。
“孩儿见过父亲!”
正在此时,项铭来了,
要说项铭体贴,项铭也是有的,要说项铭孝顺,也是极亲的,项铭很珍惜这位义父,早晚请安,问寒问暖,无微不至,项铭刚来到宁安阁附近的花园,看到项天龙立在当地,只穿着一身单衣,便拿过侍女手中捧着的外袍,为父亲穿上。
看到项铭如此,项天龙始终感慨万千。
“如果华儿有你一半的懂事,为父便没有什么可求了”。
项天龙虽然是不经意的说,项铭心里还是有介意的,让他知道,无论他如何做,在父亲的心中,他永远比不过项华。
“华弟还小,毕竟少不更事,等再大一些,会懂父亲,会理解父亲,便不会多如此之多的任性”。
项铭说这些也是有原因的,这几天来,项华的脾气不是很好,心里一直怀怨着父亲项天龙,都是沧海沉默合婚庚帖的事,让项华误会,父亲无心成全他和景心的婚事,更过一点的说,项华认为父亲偏袒项铭,想要将景心成全与项铭。
“对了,你来的正好,为父有事要你去办!”
“但听父亲吩咐!”
“从明天开始,你和忠奴协力置办聘礼,十日后,为父让你亲自送上瑞鹤仙庄,并定在三月二十六日,举行华儿和心儿的婚事”。
“什么?”
项铭顿时目瞪口呆在当地,他来到这里,本来是来听‘好消息’的,瑞鹤仙庄的沧海已经‘扣’了回心山庄五次庚帖,今天见岳侍天急匆匆回来的样子,更带有些许的怒色,项铭以为,沧海又一次沉默了回心山庄的要求,虽然心知肚明,也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却不知道,他的义父突然让他开始置办聘礼,并且还定下了景心和项华的婚期,还要让他做这个亲使,这对项铭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项铭的心情很激动,甚至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愿意?”
项天龙知道项铭对景心余情未了,这是他不允许的,见项铭的脸色带有诧异,带有惊慌,项天龙的颜色不免带有责怪。
“孩,孩儿不敢!”
项铭也只有用不敢,来压抑自己的心情,……。
☆、第08章 没有选择余地的路
拜月轩,回心山庄的拜月轩,不是天下第一家的拜月轩,虽然地方不同,给人的感却是一模一样的,偌大的地方,静寂无声,明媚的阳光之下,只有一个人的气息,面色幽暗、冷然,一身鲜红色的锦衣罗裙,粉黛浓施,俏眉怒目间有一种难以湮灭的欲望。
呜呜,呜呜!
笛声幽怨,静寂空旷的感觉引来远处的回响,在笛声吐出的气息中,散发着难以抑止的魔力,魔力飘散,如云雾缭绕,席卷着,将地底下的幽灵召唤起来,如风起云至般围绕在这位红衣女子身边。
如雾如幻,或张牙舞爪,或恶口大张,或妩媚妖娆,或凶性毕露,成对结伴,在空中飘忽不定,他们只听笛声的趋势,一根乌黑发亮的笛子趋势,如果没有人说,已经不会有人知道,这根散发魔力的笛子是‘百变神器’。
吹笛人是项回心,懂得‘幽灵召唤’的项回心,本该是祥和,灵韵,富有正气的‘神兽召唤’,在项回心的欲望中变成了难以阻挡的幽暗气息,项回心心中的欲望,欲壑难填,她的幽暗气息,甚至能将祥和正气的‘神兽’摧毁。
这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轻轻的脚步声,从院外而来,‘柳暗花明’般出现在项回心的视线之中,笛声清脆,贯穿幽灵,众多幽灵如同山呼海啸般扑向来者。
“救命!救命啊!”
来者看到眼前的一幕,黑色玄云袭来,顿时吓得栽倒在地,众多幽灵团团包裹,如恶鬼一般张牙舞爪,欲将来者吞噬。
笛声陡变,
项回心一个转身,裙袖挥舞,如一只鲜红的蝴蝶一般翩跹,魔力催动。众多幽灵如幻觉一般,顿时变得烟消云散。
“谢少主救命之恩!”
危机已解,来者心有余悸中赶忙爬起身跪倒在项回心的脚下,她是一名粉衣侍女,项天龙的侍女。
“刚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项回心冷艳的芳容,修眉一挑,带着一股怒意,看向粉衣侍女。
“奴婢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奴婢不知道少主在问什么,奴婢有事要向少主禀报。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还请少主恕罪!”
不得不说。能在项回心手下活得长久的奴婢不但要能说会道会说话,最重要的还是有眼色,项回心修炼‘幽灵召唤’,也是不想让很多人知道的。既然不小心被人看到了,要么,只有闭嘴才能活得长久。
“说吧,什么事?”
对粉衣侍女的答对项回心还是非常满意的,那她便是得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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