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景心,也不敢面对这件事,便不敢面对沧海这个大曾爷爷,醒来之后,偷偷的离开了瑞鹤仙庄,曾少主身体有恙,突然‘失踪’,吓坏了惠心阁的侍女,便把曾少主不见的事告诉了沧海,沧海便命人四处寻找。
这两个青袍、蓝袍男子,便是听到有人‘打斗’,才过来围看,谁想到,意外的发现了景心,见到了他们寻找的曾少主。
“她是瑞鹤仙庄的大逆罪人,你们是什么人?”黑汉子被擒拿在当地,满脸不服气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这个青袍男子是什么人?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事,就算你有一百只手脚也不够砍的!”
“……”。
青袍男子威风凛凛,霸气逼人,一句话,吓得黑汉子脖子一缩,冷汗夹背,尽管如此,黑汉子依然立在当地,一动不动,因为,青袍男子没有放下他的意思。
“她是瑞鹤仙庄的大逆罪人,和她一伙儿的都是瑞鹤仙庄的敌人,你们得罪的起吗?”
仍然是尽管如此,黑汉子依然不示弱,拉出了瑞鹤仙庄,青袍男子不屑地哼笑了一声,说道:“在昨天下午,沧海禅师已经取消对‘大逆罪人’的缉捕,你有几个脑袋够砍,敢假借为瑞鹤仙庄之名,寻私仇的?”
“啊?”
黑汉子忍不住又缩起了脖子,这次是吓得,瑞鹤仙庄取消通缉‘大逆罪人’的事,他真的不知道。然而,黑汉子真的没有假借之名,他真是协助,无奈瑞鹤仙庄的通缉令有太多的隐情罢了。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青袍男子说罢,一把将黑汉子推开,虽然只推了一只手腕,黑汉子还是忍不住倒退几步,咕咚,蹲坐在地。
“曾少主,您还好吧?”
打发了黑汉子,青袍男子立刻蹲身到景心的身边,景心本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想动,当看到瑞鹤仙庄的人,心里更加迷茫起来,努力着站起身,还是忍不住歪了一下,青袍男子赶忙伸手搀扶一下,景心一把推开了他。
“曾少主,随属下回瑞鹤仙庄吧?主人对曾少主突然出走,很是挂心”。青袍男子说道,
景心推开了青袍男子,一句话也没有说,拖着虚弱的步子,带着身上的疼痛,慢慢地向前走着,走的路只要不是瑞鹤仙庄的方向就好。
“怎么办?”
看景心的意思,是不会和他们一起回去的,蓝袍男子向青袍男子说道,
“你跟上曾少主,保护左右,我回山庄禀报主人”。
“好!快去快回!”
青袍、蓝袍男子寻找景心,他们撇不下自己的任务,即便景心不随他们回瑞鹤仙庄,他们也会尽心尽力的来完成任务,在暗中跟随景心,保护景心。
而景心呢?她也有她沉重的责任。
景心不是不想回瑞鹤仙庄,而是不敢,不敢面对她的曾爷爷,她害怕,拖着虚弱的步子,离开了人群,这些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了,因为没什么好看的了,瑞鹤仙庄已经不再缉拿‘大逆罪人’,只有那个黑汉子,在景心和蓝袍、青袍男子走后,才敢骂骂咧咧的回家去了。
锦城很大,当沧海知道景心落魄市井之后,逐风前来寻找的时候,不但景心,一直跟着景心的青袍男子也不知去向了。
“我恨你们!”
夜深了,寥落的街巷中有人大声喊起来,醉醺醺的样子,他喝了很多酒,一股子的酒气,如踩浮云般、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跟班。
……
☆、第50章 执着的决定(尾声)
啪的一声,
‘醉鬼’手中的酒坛使劲儿的摔在了地上,正好砸在一卷席子的旁边,惊醒了在这里夜宿的乞丐。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醉鬼的衣襟猛然被人抓了起来,抓他的人是守护景心的青袍男子,景心不肯回瑞鹤仙庄,青袍男子只好一直跟随,左右保护,景心和乞丐混在了一起,夜宿街头,本来是平平静静的安睡着,不知怎么得,突然来了个醉鬼。
“你大胆!”
醉鬼的跟班大斥起来,说道:“项大少爷的衣领你也敢抓?你是不是活得腻歪了,还不退下?”
“少庄主?”
青袍男子一惊,立刻松开了醉鬼,感到不可思议起来,大街上门口的灯笼将这个醉鬼照的也能分清几分面目,让青袍男子不可思议的是,项家家规甚严,这个醉鬼是项华?是回心山庄的少庄主?
不管青袍男子相不相信,这个醉鬼真的是项华,自从父亲项天龙认无名为义子之后,项华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特别是今天,昨天福伯告诉他他的母亲淳于玉涵病了,项华相信了,急忙忙回到天下第一家后,母亲真的病了。
母亲的神志有些恍惚,项华体会不出来,母亲的心里非常痛苦,项华也不知道,当淳于玉涵‘失口’说出,让项华悔婚,还东方景心自由,成全项铭后,项华顿时生气起来,气得不能理解,
为什么又是项铭?父亲偏心项铭也就罢了,为什么他的母亲也‘偏心’项铭,让项华气得质问淳于玉涵,‘到底项铭是你的亲生儿子,还是我是?’
项华一气之下,跑出了天下第一家。
项华哪里知道母亲的苦,哪里知道两个不相爱的人结合在一起的悲剧,项华不能理解。便发脾气,酗酒,彻夜不归,项华心里只有怨,只有恨,吃醉后更惹是生非,遇到‘青袍男子’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项华立脚不稳,歪歪扭扭的身形。开始对青袍男子说道:“小子。你是不是没事找事?本少爷可不怕你。来呀?”
说着,实在头晕,便扑向了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是瑞鹤仙庄的人,他认识项华。当然不敢动手,只能闪身一旁,默不作声,那小跟班赶忙扶住了项华,说道:“少爷,少爷,您喝醉了,我们回家吧!”
“我哪里还有家呀?呜呜——!”
项华被小跟班搀扶着,神志非常昏沉。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发生的事,更是瞬间便忘,被小跟班搀扶着,向远处走了。项华又呜呜咽咽地说道:“现在是项铭的家,我哪里还有家?为什么?为什么?父亲,母亲,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
小跟班也无法回答项华的话,只能连说带劝的搀扶着项华走远了。
“无名哥哥,你为什么背叛心儿?”
项华的路过,景心并不是没有听到,当听到‘项铭’两个字,有关‘名’字的,让景心都能想到无名,景心心里好难受,一个人在席子底下躺着,寒风很冷,想着无名的背叛,心里更是一阵阵的酸楚,忍不住掩口悲戚起来。
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大街上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马蹄哒哒的声音,他们的到来,把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如此大的动静,搅扰了在这里栖息的乞丐,马车旁随行的人更当先走上前,将这些乞丐驱散开,将景心躺身的地方包围起来,以至于,形成了闲杂人等一律回避的状态。
“大师!”
马车上的人走了下来,保护景心的青袍男子当即走上前,低身见礼。
来者是逐风。
逐风找景心已经一天了,在早上,接到景心的消息,便到城东来找,可是,锦城过大,街巷过多,找一个‘流动’的人,谈何容易?好在到了晚上,景心终于‘躺’了下来,青袍男子才悄悄找人,让他捎信,告知景心的准确位置,逐风才请示师父,忙不迭的赶了过来。
“孩子,你怎么让自己睡这里?”
一股好耳熟的声音,景心睁开了双眸,红红的眼睛,一脸的泪痕,手上更是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在逐风揭开席子,看到的一幕,又是心疼,又是责怪。
逐风赶忙解下自己的披风,为景心穿上,又道:“跟逐风师父回家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看到你这样,逐风师父的心都要碎了,师父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在逐风前去拉景心的一瞬间,景心立刻躲开了,向后倒退起来,躲避着逐风,是如此的无助,和凄怆。
“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到景心反抗的一幕,逐风气得眼含泪花,斥责起来,说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包庇一个‘瑞鹤仙庄的罪人’,如今,连家都不回去了”。
“逐风师父!”
想到项回心的重重,景心忍不住又哭泣起来,慢慢地给逐风跪下,说道:“逐风师父,你放过心儿吧?心儿不想回家,心儿真的不想回家,……”。
逐风真的想不出来,在景心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让如此一个活泼天真的孩子变成如今的样子,见景心不住的顿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沧海命他将景心接回,真成了棘手的问题。
“孩子,你先起来,逐风师父不逼你,你既然不想回瑞鹤仙庄,那咱先不回去,但是你不能堕落自己,折磨自己,你这不是要心疼死师父吗?”
“……”。
听逐风说不强迫她回瑞鹤仙庄,景心便不再顿首,忍不住抽泣着,逐风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说道:“快拿厚的披风来,快端个炭炉”。
“是!”
随来的惠心阁侍女遵命一声,从马车中取来这两件东西,景心的处境真的很糟糕,身上的衣服单薄,加上夜深后的寒风。如果她自己不说出来,他人也能看出,景心浑身上下已经冻得青一块,紫一块,麻木不堪。
“孩子,来,快披上!”
逐风接过貉子披风,又大又厚的貉子披风,披在景心的身上,景心顿觉有一股压力一样。让她感到沉重。
沉重的不是貉子披风。是这份情谊。景心觉得对不住她的大曾爷爷沧海,曾爷爷方翊风遗体被人亵渎,她却讳莫如深,隐瞒那个大逆罪人。是为不孝,她还有什么脸面再接受曾爷爷沧海的爱护?
火炉靠近了景心,周围立刻暖了起来,景心的身上也又了温度,可是,大半夜的,这么多人围在大街上确实有些不像话,无奈景心不肯回瑞鹤仙庄,逐风犹豫再三。
“照顾好曾少主,我回去下!”
逐风终于下定了决心,去见沧海,坦白说,这次前来接景心回瑞鹤仙庄。沧海是有条件的,如果景心想回瑞鹤仙庄,那必须要供出,推翻回思园灵柩的罪人,如若不然,沧海便不准景心回瑞鹤仙庄。
而如今的景心?逐风看到如今的景心,景心的执意,看来是不会说出那个罪人的,到底为什么?可能孩子有隐情,逐风真的心中不忍,看到景心如此委屈自己,‘作践’自己。
逐风想劝说他的师父,改变心意。
就这样,
逐风离开了‘避风’的街巷,去见沧海,可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各自的执着,当各执己见的时候,沧海不会原谅景心,景心会选择她要走的路。
夜更深了,更冷了,更静了,‘避风’巷子里只有景心和守护她的瑞鹤仙庄武士、侍女,逐风不见了,究竟去做什么,景心也能猜出个一二。
就这样,一个人,站起身。
“你们,谁都不能跟过来!”
这是景心身为‘曾少主’的身份下的命令,瑞鹤仙庄的武士,侍女不敢不听,景心走了,她不想见到大曾爷爷沧海,她心里有愧。
西风萧瑟,彤云密布,悠悠然飘起了雪花,夹着雨水,将近破晓的时候开始下个不停,天气更寒了,空气更冷了,湿漉漉的,景心找了避风的屋檐,躺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雪。
“心儿,你这样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景心在貉子披风下面,不住的反问自己,她违背了爷爷东方琦的意思,一意孤行到中原寻仇,却让自己陷入不能自拔的窘境,她的姐姐东方景月对她百般折磨,却要为这相同的母血缘分,违抗她的大曾爷爷,景心觉自己很不孝,项回心亵渎的可是她的曾爷爷方翊风,她为什么还要包庇这个十恶不赦的人?
雨雪融化成水滴,渗透了貉子披风,沁湿了单薄的外衣,伸出手来,任由雨雪滴在自己的手掌,指尖,景心浑身上下已经感觉不到冷,她已经冻得麻木。
不知不觉间,景心的远处,站立了两个人。
“师父,你要眼睁睁看着景心这孩子暴冻死街头吗?”
景心躺身的地方,在很远的街上,逐风撑着雨伞,沧海看着在寒风中萧瑟的景心,多么的痛心,多么的不忍,想到弟弟的遗体被亵渎,又是多么的痛恨。
“景心隐瞒罪魁祸首,说不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孩子的内心已经备受煎熬,师父,您怎么还忍心再这样急骤的逼迫?为什么不能暂缓一下?”
逐风的话,语重心长,沧海阵阵无语,就这样看着躺卧在雪地的景心,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第01章 玉溪宫来人
两个月后,春风和煦,百草吐翠,整个锦城,在暗藏隐患中外表显得十分的祥和,先说瑞鹤仙庄的事,这两个月,景心一直养息在慧心小筑。
最终的结果,沧海还是没有扭过景心,虽然沧海对景心的讳莫如深非常失望,非常痛心,也不能看着他唯一的曾孙女,东方家唯一的根苗就这样殁于街头,既然景心执意不肯说出推翻灵柩的罪人,不得已中,沧海也可以不逼迫景心。
将流浪在街头的景心抱回了瑞鹤仙庄。
沧海有怨,景心有愧,无颜再见曾爷爷,因此,二人的关系,自然淡薄起来,平时不但很少见面,就连说话也会很少,久而久之,惠心阁自然冷清很多。
沧海对景心有怨,表面的疏远,只是因为内心有解不开的疙瘩,沧海对景心的疼惜,却是不减分毫的,这不,近些日子以来,沧海为另一件事犯愁着。
为景心和项华的婚事犯愁着。
回心山庄的‘合婚庚帖’,已经送来四次了,以回心山庄的意思,是想让景心和项华早日完婚,缔结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的秦晋之好,巩固天下势力,可是,沧海心中是心明雪亮的,‘人龙妖孽’为祸锦城,景心避祸天下第一家,擅闯练功房的事,沧海是有目所见的,景心还没有成为项家的儿媳,就招来如此的对待,要是真过了门儿,项家对景心‘为所欲为’,他这个曾爷爷就鞭长莫及了。
说到底,还是沧海担心景心到婆家后受委屈。
今天,回心山庄的第五份合婚庚帖又到了。
“逐风,看来真的已经迫在眉睫,项天龙这是拿天下的安稳来要挟我呀”。
沧海的禅房,逐风侍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逐风不是默不作声,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师父的道理歪曲了。让他不能理解,说于理不通也是很贴切的。
拿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景心和项华的婚事来说,未可厚非,回心山庄是‘急’了点,项华未及加冠礼,不到二十岁,成家立室是早了点,可是,毕竟孩子已经成熟了。并没有规定男子不到二十不能成亲的。
师父沧海便抓住了这一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回心山庄,于理真的不通,瑞鹤仙庄,回心山庄毕竟是天下首领。天下表率,两家联姻,益处颇多,没有坏处,逐风真的不能理解他的师父,为什么总因为一些涓滴小事计较。
“要不?……”。
逐风犹豫着,先说了两个字,随后接着说道:“要不这张合婚庚帖拿与景心看看,听听孩子的意见。这毕竟是景心的终身大事”。
“呼——!”
沧海长长的吐了口气,释放一下压抑,回身蹲坐在坐榻上,一脸的心灰意懒,想到回思园的事。沧海如何不对景心怀怨?
“叶轩那丫头呢?有没有消息?几时能从玉溪宫回来?”
谈到景心,沧海又避而不谈,逐风也是一阵无奈,只能回道:“应该快了,如果中途不遇到什么恶劣的天气,应该就在这两天”。
“等着吧,等叶轩回来后再说景心这桩婚事”。
“好吧!”
逐风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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