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淳于玉涵猛然一个起身,头顶一阵眩晕,险险摔倒,福伯伸手将淳于玉涵扶住,开始不知所措地说道:“您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也没有进食,找小少爷的事还是让阿福代劳吧”。
“他想躲起来,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难道小姐就能找到?”
这句话,把淳于玉涵问住了。项华有心躲起来,谁能找到他?在此时,福伯的脑海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说道:“难道小少爷会去了那里?”
“哪里?”
“回心山庄!”
以淳于玉涵和项天龙的实力。要找一个人,别说他在人群中出现,即使他躲到枯井里,水河里,都能将其找到。一天的时间,发动了所有的人找一个养尊处优的娇少爷竟然没有找到,除非他躲进了一个淳于玉涵和项天龙的人不会去的地方。
那个地方不会是瑞鹤仙庄,而是回心山庄。
回心山庄从项天龙迎娶淳于玉涵后开始建造,装潢修葺,历时八年,里面的建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除了项天龙和修建它的人,没有人知道。
山庄建成之后,项天龙便命人封锁所有出入口,除了打扫管理山庄的佣人外,没有人进入过这个地方,包括淳于玉涵。
那里便是项天龙所说的他自己的家。
对于回心山庄这层神秘的面纱,项华也是只听说过,没有去过,原因很简单,父母住在天下第一家,说一句里面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便能制止项华的行为。
“回心山庄?”
淳于玉涵体力有些透支,又坐到了精美的圆凳上,喃喃自语,对这个地方,她非常熟悉,却望而却步,在很早的时候,回心山庄修建的时候,淳于玉涵以为那是项天龙送给她的家,却没想到,庄子叫‘回心’,更不让人住。
再傻的淳于玉涵也会想到的,那个地方恐怕是项天龙为那个人(东方寒雪)而建的,
“回心山庄?我们能进去吗?”
这么多年都没能踏足的地方,为了一个寻找儿子的想法,能进入那个地方吗?不但淳于玉涵觉得玄乎,福伯也觉得玄乎。
“如果小姐暗示,阿福愿赴汤蹈火,冒天下之大不韪潜入回心山庄寻找小少爷的踪迹”。
想到回心山庄,想到当年的东方寒雪,想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淳于玉涵一阵胸闷,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让她难受,让她喘不过气来,加上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水米不进,淳于玉涵溘然闭上了双目,向后倒了下去。
“小姐!”
福伯大惊,淳于玉涵昏倒了。
“来人,快来人哪!”
福伯忍不住呼喊起来,在门外的丫鬟纷纷跑入,福伯抱着淳于玉涵惊慌失措,大声吩咐道:“快去叫女医,快,快!”
乍见淳于玉涵再次昏倒,丫鬟也变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听得福伯一声吩咐,有两个丫鬟赶忙跑出房门,心急火急的去请女医。
“哎呦!”
“混账!”
太着急的缘故,丫鬟刚跑出门槛,不想有人要进来,正好和那人撞了满怀,那人则毫无情面的抬起一脚,将丫鬟踹飞起来,摔在门口的锦毯上。
看到此人,丫鬟,顿觉天将大祸一般惶恐不安,……。
☆、第37章 冬木逢春
天下第一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先是项铭被打,后是项华挨打兼离家出走,满府上下各个忧心忡忡,忐忑不安。
虽然这些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但不能为主分忧,也要为主担忧才是一名合格的下人。
项华失踪的事跟项回心没关系,项天龙认项铭为义子,跟项回心还是‘没关系’,项回心现在仍然是天下第一家的大小姐,每早向父母请安的事如何能少?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开恩!”
被踢飞摔出一丈多远的丫鬟,看到她出门撞到的人是项回心后,真是天降大祸一般忍着疼痛,慌忙跪倒在项回心的跟前,磕头如捣蒜,哀求起来,项回心则是纹丝不动的立在当地,一脸的沉默也不将门让开。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闹?”
福伯突然大斥一声,项回心别脸看向房内,见淳于玉涵昏倒,心中一讶,旋即改变了态度,脸色变得温和。
不管福伯是奴才,还是总管,在天下第一家的影响可不低,一时情急,公然斥责他的小主人,他也是有这个份儿的,因为现在确实是一个节骨眼的时刻。
“奴婢告罪,奴婢这就去请女医管事”。
跪下向项回心请罪的丫鬟告罪一声,急忙起身,绕过了项回心,小跑着急忙忙离开了炳萃阁。
项回心又变得紧张,一个箭步走入门,不知所措地说道:“福总管,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晕倒了?昨天还是好好的,……”。
福伯将淳于玉涵抱到了牙床上,回身向项回心低头说道:“老奴刚才失礼了,请小小姐恕罪!”
“都什么时候了,福伯还说这些,是回心不懂事,母亲到底怎么了?严不严重?”
项回心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贤子孝女的态度,为淳于玉涵的状况担忧着。福伯说道:“小姐得的是心病”。
“心病?”
福伯没有说话,
“父亲呢?母亲晕倒有没有告诉父亲?父亲什么时候能过来?”
谈到项天龙,福伯心里更堵得慌,前段时间还看着项天龙夫妇夫妻和谐,恩爱缠绵,自从发生了无名的事后,他们之间像是夹了九尺寒冰一样,不但冷,还隔得远了。
“庄主日理万机,老奴不敢打扰。小姐只是担心小少爷心切。若能找到小少爷。一定能很快康复”。
福伯的目光变得不敢正视所有的人,在说话的同时,一直低头,项回心觉得好奇起来。那双深邃的目光打量着福伯,说道:“福总管,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弟弟为什么会受到责罚而离家出走?”
“这个?……”。
福伯迟疑不已,项回心又道:“其中是不是另有别情,绝不是弟弟让人打了项铭这么简单,对吗?”
“这个?”
福伯又迟疑不已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小小姐多虑了,没有其它原因,是小少爷因为被庄主责打的事面子里子挂不住。才任性离家出走的”。
“那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昏倒?而且我还听说母亲一天一夜将自己关在房中水米不进,难道真会是因为弟弟的任性才这样的吗?”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似是在梦境一般,淳于玉涵紧闭着双眼。她似乎听到了项回心的话,又似乎是在做梦,就这样分不清梦境,分不清真实的自责。
“小姐,小姐,……”。
福伯赶忙靠近牙床边叫了两声,淳于玉涵依然没有醒,福伯又对项回心说道:“小小姐多虑了,绝对没有那种事,小姐爱子心切,一时想不开才……”。
“福总管你说那种事?”
福伯一呆,他没防备项回心会有此疑问,毕竟他是知情人,毕竟他心虚,一时间竟变得哑口无言。
心知肚明的项回心看到福伯这样尴尬的样子,在心里一阵好笑,更似乎有很多的嫉恨,“项铭,又是你?”
想到弟弟的离家出走,想到自己将要配婚项铭,想到在归麟阁受到的侮辱,项回心难以咽下这口气,在心里像是诅咒般说出了这五个字。
“不好了,不好了,福总管,出大事了!”
真是所有的事总喜欢接踵而至,项华和项铭的事还缠绕不清,使得淳于玉涵心病集重,又发生了一些怪异的事。
“混账!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大吵大嚷?”
淳于玉涵昏倒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门外的丫鬟竟然跑入炳萃阁大声喧哗,福伯哪有不气的道理?
“福总管息怒,真的出大事了,快到门外看看吧?”
丫鬟告罪着,脸上是如此的惊慌和不可思议,被她的表情带动,福伯也感到不安,一个箭步,走出阁门,被门外的景象震撼住了。
如今正值严冬季节,天寒地冻,百草凋零,就是这样一个萧条的季节,唯一的绿色是竹松,和一些冬季常绿的植物,更多的是落叶后的枝条。
可是,此时此刻,那些过冬的枝条发绿起来,上面的嫩芽努嘴,慢慢地生长起来,所有的植物变得润物细无声。若是夏天,可以理解它们在生长,可是,现在的天气,根本不适合它们生长,而且它们生长的速度是用肉眼能看到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到,福伯目瞪口呆,甚至吓得不知所措,这样反常的自然,会不会带来不好的事情,或者说是祸事的预兆。
“福总管,这些植物冬季发芽生长,是不是不祥之兆?”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
尽管福伯也是这样的心里,但他还是毫无情面的斥责了身后的丫鬟,不祥之兆这句话不可说,说了等于诅咒他们的主人,因为这里是天下第一家,事情发生在天下第一家。
“奴婢知罪!”丫鬟告罪,
福伯等人为这些植物冬季发芽生长恐惧着,担忧着,不知所措着,项回心却变得怒不可遏一般,她似乎知道这些植物生长的原因。
悄然间,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项回心溜出了炳萃阁,去了项天龙的练功房。
练功房的外观依然没有变,绝顶高手武士看守,房内墙壁刻有绝世武功,不同的是,进入地下的密道改了位置。
在一张刻有武功招式的墙壁上,项回心推动墙壁,左三下,右三下,咔咔,墙壁向后深陷,从侧面露出了一道门,项回心有门的钥匙,将钥匙插入切口,暗室的门自然会开。
……
“天造万物,以吸为养,以脉为动,生为荣,死为枯,是以自然轮回,……”。
景心被项回心囚禁在阴暗的石牢,受尽折磨,在生死之间徘徊,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是项回心太贪得了,她没有传人印记,看不到《神龙宝典》上的字迹,为了能打败项铭,甚至所有的人,她甘愿冒险,那就是把《神龙宝典》还给景心。
这样的打算等于又是交易,她先恐吓景心,先把景心镇住,然后再给景心《神龙宝典》,所谓的多疑,多虑,多谋,尽显在项回心的身上,项回心怕景心看到《神龙宝典》之后会不顾一切的召回,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发生,项回心故意先弄了本假《神龙宝典》。
景心还算安分,这是项回心认为的,项回心更觉得景心傻的好玩儿,才放心的把真迹《神龙宝典》给她,好让二人信守彼此的承诺。对于那个誓言,景心耍了小聪明,她只发誓,得到《神龙宝典》后不会追究项回心对她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说不修炼里面的内容。
腿上的伤很疼,手上的伤也很疼,在为项回心誊写《神龙宝典》上面的字迹时,景心真的忍受不住,情不自禁的找一些法诀来读,竟然让她看到了‘枯木逢春’。
随着心中的想念,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眸,感受在天地的蕴灵之气当中,随着身体上的感动,景心挥起了手臂,犹如春草发芽一般,轻轻地离开地面,带着她的‘传人印记’悬浮在半空,随着心中的想念,景心的身上慢慢的散发出自然的气息。
像雨后春露,慢慢地扩散开来,啵,啵,气泡流溢,似乎有天籁的声音一般。
随着心中的想念,景心残缺的指盖慢慢地长出了新的指甲,这样慢慢的,调息在修养中,慢慢的荡涤了身边所有的浊物,慢慢地蕴育起周围所有的植物,就是这样,这座隐蔽的小山庄,和山庄之外的事物开始变得‘大地复苏’。
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景心蓦然睁开了双眸,警觉般从悬浮的半空飘落下来,卧在项回心为她抬来的曲脚几案旁,上面有笔墨纸砚,景心重新提笔,比照着《神龙宝典》上面的字迹开始专注的誊写。
景心突然愣了一下,回顾四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原来她简单的一个动作,身边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相径庭的变化。
牢门外的铁链响了,铁门被人推开,项回心走了进来,再次步入这里,给项回心的感觉是如此的差异,这里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更背弃了你的誓言”。
项回心勃然大怒,景心却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在为你誊写《神龙宝典》上的文字,我没有背弃我们的约定,更没有背弃我们的誓言”。
“那这里的一切,又作何解释?”
☆、第38章 石牢困境
如今的石牢,和原来的样子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充满腐草,蛛网,湿气,狼藉一片的地方,如今不染纤尘般长满了碧绿的小草,平地如洗,石壁如洗,干干净净,洋溢着春暖的气息。
景心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不再细致的书写,用明眸轻轻回顾四周,对现在的现象她无言可对,其实是不想辩驳。
“你要的我会给你,这里是《神龙宝典》中的神兽召唤,至于其它的法诀,恕我不能再为你抄写”。
整理下曲脚桌案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文字,通过景心的双手,陪衬着黑色的字迹,白色的纸张显得如此的通透。
“你要食言而肥?”
项回心怒视着景心,
“不是,其它的都不适合你修炼,甚至里面所有的法诀都不适合你修炼,你外表阴冷,内心恶毒,《神龙宝典》是充满人性与大爱的世界,若强行,只会走火入魔”。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项回心的内心快要气疯了,东方景心竟然敢当面说她恶毒,在石牢的这段日子,景心对项回心甚至说这个姐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了,也可以说不抱任何希望带她回玉溪宫,唯一留存的是相同的母血可以珍惜,这种珍惜,仅存的一点是不会伤害她。
“你要做什么?休想!”
项回心突然大斥一声,倏然一个飞身,人在空中,伸出手掌,向景心抓去,时不可待,景心蓦然一个转身,身上更飘逸出朵朵透明的气泡,将项回心的掌风化解。
在景心转身的一瞬间,景心身上的传人印记消失了。变回了以前那位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同时景心也感到万分惊喜。
项回心突然袭击,因为她见景心要收起《神龙宝典》,这是她最忌讳的事,猛然扑过去,还是晚了一步,《神龙宝典》已经化作霞光钻入景心的身体内。
“原来如此简单”。
景心喜逐颜开,这些日子她一直担忧她的传人印记,不论如何欲望,始终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原来在很多时候。只有《神龙宝典》进入她的体内。她才能随心所欲。
双腿走路的感觉真好。
“你是在得意吗?受死吧!”
一招不中,项回心邪恶的目光盯着景心,猛然又是一个冲刺,手上多了一把匕首。景心欢喜之际,竟然疏忽了身边的项回心,见招式已到,急忙一个弯身,匕首从她的身体上一扫而过,项回心顿时又踢出一脚,等于是两招并用,景心慌忙之际,翻身转到一旁。
唰地一下。项回心接踵而至用匕首再刺,景心躲闪不急,一缕青丝飘落,乌黑的秀发直削而断,若景心躲闪的稍微慢一点。那便是咽喉了。
“你真想置我于死地?”
景心大叱,她万没想到项回心依然对她起有杀心,愤怒间猛然一个反扑,用擒拿手法去夺项回心手中的匕首,项回心将手腕翻转,一个转身,从背后偷袭而来。
这一招,看似项回心是在躲避景心的锁拿,实际暗藏杀机,项回心手臂向后猛一用力,带着手中的匕首直刺景心心窝。
只见寒光一闪,景心伸手捉住了项回心的手柄,向后一拧将其反剪,项回心欲左手反击,景心比她更快,瞬即掐住了她的咽喉,愤怒的目光看向项回心,向后推了起来,直到把项回心推到石壁上不能动弹。
“你真的想杀死我?”
景心看着项回心那张清晰的面孔,血红并且浅显的胭脂痣,痛心不已,忍不住掉下眼泪,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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