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哥哥,你的脸好长,你给他加菜是真心的吗?”
无名也觉出自己的表情太过生硬了,立刻勉强笑了笑,说道:“当然,项华兄弟,我再给你夹鱼肉来尝尝”。
“不用了,那个有刺,我不爱吃,给我盛碗汤吧!”
“好!”
无名答应一声,为项华盛汤,
项华和无名这两个人口上说和好,动作上也有‘表现’,景心虽然看着有很多别扭的地方,却也不去计较了,毕竟,能坐在一张桌子上比打起架来要好得多。
“对了,心妹子!”
项华喝着无名为他盛的汤,心里美滋滋的,突然发问起来,说道:“你去断浪崖做什么?是游山玩水吗?”
“不是呀,我是为了泪龙珠”。
想到泪龙珠,景心突然愣了一下,感觉身上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一样,立刻站起身来,说道:“我失陪下,一会儿来”。
“你去做什么?”
“我把泪龙珠落在客房里了”。
看着景心急忙忙离去的背影,项华拉下了脸,不再‘拿腔作势’,而是把手中的汤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道:“好了,戏演完了,想让我给你好脸色?除非沧海桑田,天地逆转,就算逆转了也不可能,……”。
“我们彼此彼此”。
……
用过早饭,无名和项华表面和善地陪同景心赶往断浪崖,有项华在身边,无名对景心的计划彻底粉碎了,无名带景心去断浪崖,有磨蹭的心里,东拐西转,净走偏僻崎岖的地方,为的是费时。
项华也知道去断浪崖的路,无名的‘用意’便施展不开,只能听之任之,约莫十几天,在项华的指引下,捷径,快速的来到了‘断浪崖’地界。
断浪崖,以一座高山著称,高山一面临海,一面靠山,周围怪石嶙峋,其山更是直入云霄,被白云淹没,也看不到山顶。
在很远的位置,景心三人便看到了断浪崖。
看到断浪崖,庞然大物,立于苍穹,并没有看到上山的路,遇过路人打听,不免让人绝望,高山郁郁葱葱,山石陡峭,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登过山顶。
山上没有路,如何登山?如果不能登山,如何能寻到‘百变神器’?即便景心要的不是百变神器,也是‘百变神器’周边蕴藏的灵气,那也是要寻‘百变神器’的。
仰望着巍峨的高山,景心嗟叹不已,
“好壮观,真是造化弄物,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无名哥哥,我们要怎样才能登上这座高山?”
前面山石嶙峋,怪石出没,已经骑不得马,三人只好勒住缰绳,驻足在当地,景心说着,看向了无名,无名也是一阵犯愁。
四周环顾,除了突兀的山石,便是臻臻的灌木,在目光移动间,无名注意上一物,感到非常的奇怪,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无名哥哥,你做什么?”
无名好像没听见景心的话一样,蹲下了身,捡起一片叶子,这一片叶子,像银杏叶子一样,因为没有生长的根本,受日晒风蚀,已经干枯,本来是泛青色的干枯,当无名用手触及它的时候,瞬间变成了焦黄色。
“那是什么?”
瞬间的变化,无名感到心惊,听景心问,便转过身,举起了手中的叶子,对景心说道:“心儿,你觉不觉得这片叶子很奇怪?”
一片干枯的叶子,满山都是,有什么好奇怪的?项华脸上露出了不齿的神色,说道:“少见多怪,只是一片银杏叶子而已,……没办法登山,就说你没办法登山,却拿一片银杏叶子故弄什么玄虚?”
“不对!”。
景心突然反驳了项华的话,说道:“这片叶子真的有蹊跷,……”。
项华一愣,景心顾盼四周,遥望远处,心事重重地说道:“你看这方圆四周,有银杏树吗?”
“是啊,真的没有!”
听景心这么一说,项华也赶忙四下瞅瞅,果然,这里虽然树木野生众多,真的没有银杏树,没有银杏树的地方出现了银杏叶子。
景心又笑着说道:“只是一片叶子而已,说不定是谁带到这里落下了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无名哥哥,我们还是想办法上山吧”。
“还是心姑娘聪明,我想一定是采药的药师不小心遗留下来的”。
项华、景心二人的解释虽然合理,无名始终觉得蹊跷。
“唉,我说大个头儿,不,无名兄!”
项华总是如此腻烦无名,项华的蛮横胡闹却是无名没有的,无名,永远保持着一副冷漠的表情,只有对景心时才会发出内心的微笑。
“什么事?”
无名冷淡淡的问了一句,项华偷笑着说道:“这个表现的机会给你,找出上山的路,我就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项华竟然让无名‘表现’,博取景心的好感?是反常吗?不是,是项华知道,上断浪崖的山顶是没有路的。
刚才已经询问过路人,在这里居住过好几代的人都说了,断浪崖是一座天生的高山,四周高不可攀,是有人尝试过,但从来没有人登上过山顶。
远看高山陡峭,有的地方根本没有可依附的凭仗,无名那一副冷漠的双眸中露出了茫然,也不得不服输,说道:“我没有办法!”
“哈哈!”
事实就是事实,无名不去和项华争强好胜,没有办法,他便爽爽快快的说出来,项华则是高兴的笑了出来。
☆、第08章 山 腹
“我们三个中属你最讨厌!”
景心看向项华,说道:“不能登上山顶,如何找寻有灵气的地方,如何才能救泪龙珠,就你会幸灾乐祸”。
景心抱怨起来,项华更抱怨起来,说道:“心妹子,你就知道依靠你的无名哥哥,你还没问过我呢,……”。
“难道你知道?可你刚才明明让无名哥哥说的”。
“我让他先说不等于我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认死理?”
“讨厌!”
“这样吧,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告诉你如何才能到达山顶”。
“你要挟我?”
这个‘好哥哥’真的很难启齿,景心的直觉中,项华根本没有她的年岁长,让她叫项华‘哥哥’,真是好为难。
“怎么样?需要考虑下吗?”
项华眉飞色舞般看着景心,景心却嘟起了嘴。
景心不肯叫,项华不肯说,无名开始不屑的鼻哼了一声,说道:“没有登上山顶的路,不见的没有进入山顶的路”。
“你也知道这里有个山洞?你是怎么知道的?”
项华不由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无名,忍不住发问,无名却没有说话,而是对景心说道:“心儿,不用理会他,哦,是项华兄弟,项华兄弟明知道有可以通向山顶的路,却偏偏用这样下做的方法刁难你,你可要一定记住他的好”。
“你——!”
项华生气了。
“放心吧无名哥哥,我会记住的,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要挟我了,项华,我会记住你的好的……”。
景心说着。看向了项华。
“好你个大个头儿,你明知道断浪崖有登上山顶的山洞,竟然不说,让我出丑,你真不是个东西”。
对项华的辱骂,无名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是轻蔑的笑,项华太没有城府。经不起‘诈语’。其实,无名真不知道登上断浪崖山顶的路,但看项华信誓旦旦的样子,无名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也多亏是项华,他曾来过断浪崖,而且亲身登上过山顶。这是无名比不过的游历知识。
“不叫哥哥算了,我项华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用这样的事来威胁心妹子。去断浪崖的山顶也不难,跟我来吧”。
景心看向了无名,二人相对笑了一下。
距离海边的路程,一路怪石突出,高低不平,根本骑不得马,项华跳下马来,朝海边扬长而去,无名和景心也一起弃马,跟上了项华。
来到山崖边。挨近断浪崖山下,脚底便是海水。被迎面袭来的海风一吹,有翩翩欲仙的感觉,海涛撞在岩石上,‘嘭’的一声,水花四溅,好不壮观。
“来这里做什么?前面没有路了”。
立在岩石上。景心好奇的问了一句,项华左右看看,似是在找寻什么,更懒洋洋地说道:“既然跟着我走,就应该信我才是!”
项华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抓起了景心的玉碗,绑了起来,只绑起了一只手,景心挣扎一下,怨道:“你绑我做什么?”
项华说道:“一会儿我们要下水,水涛很大,我怕你在水里失控,被海水卷走……”。
“下水?为什么要下水?”
“总之听我的就是了,除非你不想登上断浪崖的山顶”。
【‘文】“我当然想了!”
【‘人】“如果你自认水性好,可以不绑!”
【‘书】“好吧,一切听你的吩咐!”
【‘屋】景心承认自己的水性不好,但游泳还是会的,风浪很大,水息很急,听说要下水,她真没把握可以完全的紧跟在项华的身后。
说话间,项华已经把腰带的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抓住了景心的玉腕,猛然一跳,带着景心,蹦入了大海。
风浪很急,潮水汹涌澎湃,撞击岩石‘嘭嘭’有声,也分不清是潮水声还是跳水声了。
项华拉着景心跳了下去,无名也紧跟其后,三个人,潜在水中,鼓着两腮,闭着气,项华拉着景心往深处游,无名紧跟不放。
约莫一瞬的功夫,只觉眼前一黑,项华双脚向上一登,身体向上浮了起来。
“哗,哗,……”。
水浪声不断,项华,无名,景心从水面露了出来,深深地吐了口气,他们,似在一个水潭,水潭阴气笼罩,碧波荡漾,四面幽黑,又足能看清四周的环境,远处,有一片平地。
“我们到了吗?这是哪儿?”
景心游泳着,看着四周,惊奇所在的地方,项华说道:“没有,你当我们是变魔术呀?哪儿有那么快,这里是上山顶的路口,来!”
项华拉着景心上了岸,沥沥水声在耳,无名却愣在水中,伸手拿起漂浮在水中的绿叶子,绿莹莹,甚是鲜亮。
可是,当无名触摸到叶子的时候,一瞬间,让人惊怪,绿莹莹的‘银杏叶子’,立刻干枯、萎缩起来。
“这些银杏叶子预示着什么?”
无名在心中揣测着,一个没有银杏树的地方有银杏叶子,姑且说路人拣来当药材,不慎遗落了一片,可这里,这里是光滑湿润,潮气暗生,山壁上长满青苔的地方,阳光不足,条件不足,又是四面封闭,为什么这样的‘银杏叶子’又次出现?
“无名哥哥,你怎么了?快上来!”
无名的困惑被景心的叫声打断,因为是毫无头绪的疑惑,便把它作罢,游泳两下,也走出了水面。
正直‘秋老虎’季节,在外面行走,烈日当头,依然非常的炎热,当浸过一身水,又立身在这样一片阴冷潮湿的地方,景心身上不免觉得寒冷起来。
景心抱起了双臂,用手轻轻的搓动着,说道:“真冷,要是有火就好了”。
“别像那么美了,快跟我来吧,活动起来就不冷了”。
项华已经解开了和景心之间的‘绳子’,对这样的境况,他无可奈何,拧着袍袖、袍摆上的水渍,也只能用这些话让景心快点暖和起来。
“把身上的水渍拧一拧,会比这样好许多”。
“谢谢!”
讲到关心景心,入微到无微不至,项华真不如无名,因为要避忌男女之嫌,无名只能用这些话来劝景心做。
“小人得志!”
项华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快走吧,在这里越呆越冷”。
项华一步当先,登上了一块岩石,再顺着孔洞向里走,景心只好跟过去,无名却一个箭步,超在了景心的前面,率先登上岩石。
“把手给我!”
无名俯下身,伸出手,把景心拉了上来,再往洞孔中走时,无名一直贴身在景心的前面,脸色严峻,小心着,提防着,似是严阵以待一般,跟着项华往前走,项华则是大大方方,没有任何的防备,轻车熟路般在前领路。
出来一个洞孔,光线渐亮,
“咕咚,滴答”
是山洞中滴水的声音,景心抬眼看天,真可谓‘一柱晴天’,原来断浪崖的高山是空心的,在不知有多高的上方,有一点明亮的亮光,景心更是啧啧佩服起来。
“项华,你是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个入口的?”
项华只是笑了笑,
景心又道:“看你这么熟悉的样子,是不是来过这里?”
项华更是洋洋得意起来,说道:“当然!”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景心更是紧跟着问了起来,项华的脸上更浮现得意之色,在前走着,说道:“我是谁?我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神通广大,能掐会算,……”。
“你不是大少爷吗?怎么又成少庄主了?”
“我?”
项华被景心问的像是哑口无言,又不得不叹息一声,对这些称呼,恐怕只有景心分不清了,‘少庄主’是从父亲项天龙那儿叫起来的,‘大少爷’是从母亲淳于玉涵那儿叫起来的,有两个称呼,项华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他的父母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哎呀,别管少庄主还是大少爷了,反正都是我”。项华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搪塞了一下,景心又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入口的?”
向山顶并进着,又遇到一处‘断开’前路的岩石,项华一个跳身,飞了上去,无名紧随其后,项华俯身来拉景心,无名则是注意着前方,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在项华的拉力下,景心也登上了岩石。
对景心的这句问话,项华又报之一笑,是那么的活泼,终于不再沉默,说道:“是我的父亲,在几年前,父亲曾带我来这里‘探险’,知道这个入口,也就不以为奇了,倒是你,无名兄,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入口的?”
无名不知道这个入口,是项华经不起‘激将’,无名没有说话,景心又道:“你的父亲?他是谁?为什么你们都有父亲,我没有呢?而且这个名词是来中原后才听说的”。
“我的父亲是,……”。
项华说着,突然感觉景心的话很奇怪,一个人哪儿能没有父亲?可景心真的困惑,她的娘亲有父亲,那便是她的爷爷(外公)东方琦,自小便知道的,对于她的父亲,反而以为,是天经地义中应该没有的。
☆、第09章 机 关
可是,来到中原后,父母双亲,缺一不可,对父亲这个名词,景心充满了好奇,‘我的父亲是谁’?时时在她心中萦绕。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在说傻话,你怎么可能没有父亲呢?”
“可是我真的没有父亲!”
项华又道:“是不是你的父亲英年早逝”。
“不会的,承仙殿根本没有父亲的灵位”。
项华真不知道是同情景心,还是好笑,反正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景心又道:“你的父亲叫什么?是从哪里来的?”
对景心这句话,项华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能幽幽地说道:“家父的名讳……!”
“项华兄弟的父亲住在天下第一家,他可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果有机会,你会遇到他的”。
项华要把‘父亲’的名字告诉景心,可这偏偏是无名担心的地方,景心对项天龙有好感,项天龙便是项华的父亲,因此他抢先说出‘天下第一家’,‘大人物’,‘有机会见面’的话,等等,来阻止景心听到这个名字。
对项华父亲的来历,景心一点都不关心,毕竟‘从不相识’,说出‘住在天下第一家’,便认为和天下第一庄肯定没有关系了。
听到‘住在天下第一家’几个字,项华心里出不出的怅怅,他的父亲几时常住过‘天下第一家’?
貌似已经走了很久了,景心抬眼看了看上面,好一座内部镂空的大山,一眼望去,如豌豆大小的亮点在他们的上方。高不见顶,那里是山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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