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魔火并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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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魔火并阳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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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济摇头道:“正红夫人,乃妇道人家,武功虽高不可测,但是否肯为国尽力却是个未知数。蒋渺渺甘当太祖迫害元宿功臣的刽子手,手段恶毒,满手血腥,与之为伍,实非我辈所愿意。因此,我并没有将他们两个数在内。让二哥见笑了。”


“哈。”韦秋息道:“三弟你这是爱憎分明嘛。”


“对了”韦秋息忽然想起一事来,向程济征询道:“三弟,我听说除了你外,当初向皇帝进言为我开罪的人还有左都督徐增寿,对吗”


程济听了,眉头一皱,想起这事,便向韦秋息问道:“二哥啊,你与左都督徐增寿是不是结了什么梁子啊”


“结梁子”韦秋息笑道:“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哪会结下什么梁子呢”


“这就怪了。”程济眉头紧锁道。


韦秋息看着程济道:“敢情这个左都督没替我开罪,还做了什么不利于我的事”


“本来嘛,我向建文帝求情上请,又有刑部尚书暴昭暴大人出面担保,二哥你大可无罪开释的。”程济深思道:“可是徐增寿知道此事后,却一改八面玲珑的脸孔,联结了几个大臣,力谏建文帝,请求不要轻赦囚犯。建文帝进退两难,这才采取了折中的方法,让你‘戴罪立功’。”



第十章:入京始末痛失所爱
        “喔”韦秋息道:“看来这个徐增寿好像不乐意看到我等被放出来。对了,会不会大哥曾经得罪过他呢”


程济道:“此事我了也曾问过大哥,可是大哥说,他先前也并未与徐增寿结过什么梁子。”


“莫非,徐增寿这样做是为了维护国法的森严”韦秋息问道。


程济道:“不会的。徐增寿为人向来圆滑,最擅见风使舵。如果与自己没有半点利害关系,他是决不会在廷议中表达任何意见的。这事本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却极力上谏,一反平日的作风。我想这其中必有蹊跷。”


韦秋息这回也犯糊涂了,道:“看来,我们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是啊!”程济感慨道:“大战将至,人心思变,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对了。”韦秋息道:“你查到我妹妹诗依的下落了吗”


程济怅然道:“诗依,我何曾不想找到她呢你知道,我就是为了这而入狱的。”


“五年前,我妹诗依与御神医孙悬壶结婚,没想到此事对你打击这么大。你伤心之余竟就弃了大好前途,离京出走。那时我尚不知京城里竟还有人对我妹这样痴情呢。直到一年之后,你又入京,并为了打听我妹的消息,不惜身陷囹圄,我们这才相识。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呢”韦秋息感伤道。


程济想起此事,亦不由悲从中来,道:“其实早在你一家人还居住在陕西朝邑县里的时候,我便与诗依相识了。那时候,她常到桐家湾的甜儿泉去洗衣服。你知道吗甜儿泉离县城有二里远的路程,通常住城里的人都不会到那里去的。可是诗依却常到那儿。我想她是不喜欢城市的喧嚣吧!好几次我看到她洗完衣服后便赤着足,在光滑的石头上跳着小舞,唱着轻歌。那时她并不知道,我也常去那个地方。”


程济顿了一顿,又道:“因为读书练武需要选择一个僻静之处,所以数年来,我每天必到甜儿泉附近。在那样美而宁静的地方,我首先发现了她。为了不惊扰她,我每次总是等到她离开后才开始练剑大声念书。直到有一天,她落下一把梳子,回过头来寻找时,才发现了我。也许是因为我需要安静,她又喜欢安静,所以我们后来成了朋友……”


韦秋息看着程济伤感的样子,道:“我没想到她竟然还交了你这样一位朋友。诗依天生喜静,虽不爱与人交往,但她才貌出众,又知书达礼,深得父母大人的宠爱。我却恰好相反,天生毛躁,怕读书却爱练武,而且广交朋友,到处惹事,每个月下来总少不得被父亲大人打几次。唉,若不是诗依心疼我这个做哥哥的,每次都在父亲大人面前替我说话,那我可能还得多受一些活罪呢。”


程济道:“哈,诗依也跟我提起过你。她说你是既调皮捣蛋又胸怀正义,每每都是为了打抱不平,才惹祸上身,被伯父用细木条打屁股的。而且她说你的骨头还挺硬的,无论伯父怎么打,打得多么狠,你都咬着牙,不哼一声。”


韦秋息笑道:“没想到她竟还跟你提起我来。那时候父亲大人见抽打不能使我屈服,便将我关在黑屋子里,让我饿肚子。哈,你知道吗每当这时候,诗依便会偷偷的将自己的饭食省下来,送给我吃。所以啊,父亲大人总是没法饿着我。从黑屋子里被放出来后,我还是原来那样子,见到不平事,总要管一管。”


程济也跟着笑道:“你这是屡教不改,本性难移啊。噢,对了,后来诗依告诉我,你们要入京。为什么在朝邑住得好好的,却要入京呢”


韦秋息回忆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祖籍原在应天,后来因为战乱,爷爷才偕父亲大人来到朝邑,爷爷晚年弥留之际,极希望自己能归葬祖藉。父亲大人知道后,便四处托人帮忙,希望能完成爷爷这最后一个心愿。结果,在东芜伯何荣府上当管家的一位同年写信来说,他已向东芜伯推荐,希望父亲大人能到府上当教书先生。父亲大人知这是带一家老小回归祖籍的好机会,所以便于洪武二十四年,带我们入了京。此事距今已有八年余了。”


韦秋息继续回忆道,“那年我二十五岁,妹妹诗依才十七岁。入京后,父亲在东芜伯府上当教书先生,母亲则在甜饼巷开了一间豆腐坊,妹妹过去帮忙。家里吃白饭的就只有我一个家人都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能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


顿了一顿,韦秋息又道:“一年之后,父亲忽然辞了教书先生的工作,并要母亲关了甜水巷豆腐坊的门,然后我们一家人便搬到了这离南京城有二里之遥的平安镇上,置了些田产,过起耕织生活来。那时我和妹妹都不知道父母大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问他们,他们也不说。搬过来后的第二年,既洪武二十六年,京中又兴大狱,我们无端受牵连,被捕入狱。这时我们才约摸猜估到父母大人迁家的用意。”


程济回想道:“你说的京中兴大狱,是指‘蓝玉谋反案’吧!”


“不错。”韦秋息道:“蓝玉大将军有没有造反我不知道,但此案被太祖敲定后,但凡与蓝玉拉上点关系的高官显贵都被问罪下狱。东芜伯何荣与蓝玉过从甚密,案发后,其下场可想而知。可恨那些办理此案的官吏们抓人杀人都上了瘾,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人下狱治罪。我父亲因为被查出曾在东芜伯何荣府上做过一年教书先生,结果竟被问成‘协从谋逆罪’。根据大明律,协从谋逆者,罪当抄家灭族。所以母亲妹妹我都被连坐下狱。”


韦秋息:“在狱中的时候,我猜想父亲当初之所以匆匆辞职离开何荣府,将我们迁到这城外的平安镇,必是因为事先发现了些什么而料知东芜伯何荣日后必然出事吧。父亲的辞职迁家,想必是出于远罪全身计。可是到头来,还是被牵连了进去。直到后来,时为太子的朱允文向朱元璋进言,请求宽大处理,我们这才得于出狱。”


程济道:“洪武二十六年,那时我也才十七岁,远居陕西朝邑县,对于‘蓝玉谋反案’也稍有耳闻,但并不知道你家竟也被牵连进去。直至洪武二十九年的时候,我才入京,就读于京师国子监。打算在京师熟悉人地之后,就去找你们,那时我尚不知你已贵为宏正帮的大当家。”


程济:“后来,洪武三十年四月份的时候,因为得到御神医孙悬壶的请柬,我去吃他的喜酒。那天神医府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不喜气热闹。入京一年,我四处打听,没能找到你们,却不料在这次婚宴里,因为一阵风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吹落地上,而使我意外发现要与孙神医结为夫妻的人竟就是诗依。我诚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直到你出来将红盖头捡起,重新给诗依盖上,并叫她‘诗依’的时候,我才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程济深为懊悔的道:“这个事实让我深为痛心。诗依和孙神医都是很好的人,也许我应该祝福他们,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伤心要逃离。所以那天我并没有吃喜酒就离开了,并且当天就离开了南京。直到一年余后,我终因对诗依无法忘怀,又回到了京师。然而一打听之下,才知道你们出了事哎,恨只恨我当年没有留下来吃那盅喜酒。如果我留下来,也许还可以看到诗依是怎么样失踪的。”


韦秋息:“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想到蒋渺渺,竟胆敢在群臣来贺的婚宴上,将迷药下在酒中呢可恨当时我高兴过了头,竟没防那酒中下有迷药。喝了那酒后,很多人都相继头晕目炫,我迷糊看见蒋渺渺带着众锦衣卫冲进府门来。当时五弟王请愿在我身边,他因为有胃病,只吃肉不吃酒,所以没中毒。他看情况不对,立刻护着我往后退。我本想寻觅妹妹诗依,奈何当时力不从心,而且场面很乱,很多人与锦衣卫打起来,根本就看不到妹妹诗依的影子。”



第十一章:寻伊入狱忠魂报国
        


顿了一顿,韦秋息又道:“等到我清醒的时候,已在监狱中,同被抓进来的,除了五弟和将近三百的宏正帮帮众外,还有我下柬邀来吃喜酒的很多江湖好汉。总共不下四百人。你知道,我们江湖人谁个手上没沾过一点血腥呢差别只在杀善还是杀恶罢。然而锦衣卫那些狗腿子偏就有意为难,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管有无证据,便以一个‘私结成党以武犯禁’的名分将我们全给治罪了其实我们明白,这又是朱元璋那老头子为坐稳江山铲除异己而打击江湖教派的又一次大手笔。自此以后,我便没了妹妹诗依的消息,我曾托刑部尚书暴大人和宏正帮未曾被捕的兄弟们查找,可是都没有线索。”


程济道:“我再度入京后,特意寻找你们,多方打听,这才得知那次婚礼根本没有办成,你及宏正帮帮众都被抓了进去。为了找到诗依,我曾托人问过许多亲历此事的官员,可是他们都说自己当时中毒晕倒,根本不知到底怎么回事,直到醒了之后,才知这是蒋渺渺为捉拿罪犯所设下的一个局。”


程济:“后来我亲自去问御神医孙悬壶,可是他的回答竟也如此。我无奈之下,只好到天牢中去问你了。因为你是重囚,律法规定不许探监。没办法,我只好通过‘妖言’犯上以获罪入狱探监了。”


程济:“到了牢中,与你相见相识相知后,才知道你也正为此事犯愁呢!唉,后来,因为我的‘妖言’被事实印证朱棣果然于建文元年七月起兵造反,所以我很快便得到宽赦并为建文帝所器重。那时我又凭借建文帝的倚重,找到当日破坏婚宴的锦衣卫指挥使蒋渺渺,问及诗依的事,他却说自己当日抓了你们后,也曾在府内外搜捕,可是并没有发现新娘诗依的踪迹。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诗依至今没有消息,着实令人放心不下。”


韦秋息狠狠道:“蒋渺渺为人阴毒,他说的话自是信不得。他日我若能不死,必将他拿下,严刑逼供,看他还敢不敢隐瞒当日的情况。”


“此事,等战事一了,我和二哥大哥一起去办。别忘了,我们三人结拜时说好的,要荣辱与共,进退并肩。”程济义重如山的道。


韦秋息点点头,道:“有你和大哥的帮忙,不怕姓蒋的逃上天去。”


“嗯”程济把着韦秋息的肩膀,深深一点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是因蒋渺渺而起的,我们决不会轻易放过他。另外,二哥啊,你认为御神医孙悬壶是不是也有些问题呢”


“他有什么问题”韦秋息愕然道。


程济分析道:“孙悬壶年纪轻轻便成为众御医中的头号人物,有‘御神医’之称,显见其医术必是高超至极。可是像他这样医术高超的人,怎么也没觉察出喜酒中下有迷药呢这不是有些不合常理吗”


韦秋息想也不想,严肃道:“要说御神医孙悬壶也有问题,我绝不认同。三弟,你知道吗早在妹妹诗依与他结婚之前,他便曾对我,还有我父母有过活命之恩啊。洪武二十六年末,因为太子的上请求情,我一家得到了朝庭的宽赦。那时父母大人已被冤狱折磨得伤病日重,危在旦夕,若不是御神医出手救治,只怕我和诗依便不能侍奉他两老到洪武二十九年了。”


韦秋息:“父母大人相继过世后,我有感于朱氏王朝的诏狱残民太虐,所以便组织市井好汉,成立了宏正帮。你知道,在这种政治高压下,我们宏正帮要有所发展,免不了要与朱元璋的狗腿子们发生冲突。在抗击锦衣卫的一次反围剿中,我被蒋渺渺的夺命蜈蚣鞭打伤,命将不保,最后还是御神医出手救的我。可以说,御神医待我家恩重如山,像他这样悬壶济世,不问贵贱的名医,怎么可能是暗箭伤人的小人呢!”


程济听韦秋息这样说,不好作分辩,况且自己这样说也仅是猜疑而已,作不得准。当下道:“是我多虑了。御神医既对大哥有恩,那便也是兄弟我的恩人,我不再怀疑他便是了。”


韦秋息这才放松了脸色,道:“这才好嘛。”顿了一顿,韦秋息忽然像想起什么事情,向程济道:“对了,三弟,有一事我一直不明,不知可否见告。”


“二哥请问。”程济说。


韦秋息:“众所皆知,你是因为进言北方七月将有战事而获罪入狱的。如果说当初你进言,旨在入狱见我,询问诗依的下落。那为什么后来,北方于七月时候就真的有了战事呢难道真如你所说,这是观星得到的启示吗”


程济笑道:“当初我进言时,确实说过,这是从黑雾北侵紫微星所得到的启示。不知内情者,还真以为我通星相,能料事如神。其实不然。我之所以断言北方将有战事,是因为离开京师的那一年多时间里,我四处流浪,一度流浪到北平,得人引荐,在燕王府上做了三个月的门客。


程济:“逗留燕王府的这段日子里,我见燕王广交四海豪杰,罗织能人异士,又窝藏了不少自南方逃过来的朝庭钦犯,心思其如此冒险犯难,所谋必大,细察之下,果然。”


程济:“燕王在其藩邸后苑内深挖洞穴,建筑密室,聚集了许多能工巧匠,大量打造兵器铠甲并偷印宝钞。此事进行得极为机密,为了避免打铁的锤声外传,引起别人注意,他便在室外放养了无数鸡犬鸭鹅,白日里鸭吵鹅斗,鸡飞狗跳的,喧闹不已,可谓是机心算尽。另外,他还暗中招兵买马,遣使到周湘齐代等诸亲王藩地去说服劝诱。各种迹象表明,燕王蓄谋造反。因此,我这才再度入京,面圣进言,希望朝庭能派兵北上,防患于未然。”


程济顿了一顿,又道:“然而我位卑言轻,如何得见高在庙堂之上的皇帝呢就算见着了,又如何能让人家信我呢没办法,我便打着神汉的幡子,先在京城混出个‘程大仙’的名号,然后才趁建文帝为隆办太祖丧事而礼聘天下知名僧道之机,面圣进言。”



第十二章:预言应验天下器重
        程济:“你知道,宫庭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如果实话实说,不懂得些装神弄鬼的伎俩,那只怕不但事难成功,而且还极可能因此得罪一些奸诈小人,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我当时就因为顾虑到朝堂之上可能也有燕王同党,所以才借星相言事。”


韦秋息笑道:“没想到三弟你还存了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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