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伶是吧?”高贤秀合上杂志,抬眸看了一眼白伶,脸上尽显倨傲之色,见白伶点头,这才又道:“我想你找错人了,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警察参与进来,一切便按照法律程序来走。”
“可是,只要你不起诉,他们便不会受理。”白伶急急道。
高贤秀看着白伶,眸子里闪着一丝犀利的冷光。而后冷冷道:“白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受到伤害的那个人是我,既然栗素她有胆子做,那就应该有胆子去承担这个后果。”
“这件事情与素丫无关,不是她做的,高小姐,请你一定要相信她。”
“不是她做的?”高贤秀冷哼一声,继而又说:“那就拿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与她无关,我也不想起诉她。不过……到底我才是受害者。”
证据?白伶皱了一下眉头,若是有证据可以证明的话,那她还有必要来求她么?
可如今天她也别无办法,只能来求高贤秀,“对不起,高小姐,希望你能原谅,我相信这件事情素丫她是被冤枉的。”
“冤枉了她,法律自会给她公道,所以,很抱歉,我帮不到忙。”看着白伶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就不留白小姐了,你请回吧!”话落,便已经躺下身去,闭上眼睛不于搭理她。
白伶还想说什么,见高贤秀这样子,说了句抱歉便转身离开。
刚到门口,正瞧和来人碰了个正着,白伶一愣,看着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食盒,心下一动。
“秦师兄,你回来了?”这声秦师兄一出,床上躺着的高贤秀立马睁眼看去,果然见秦珂买了饭菜回来。
秦珂也是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居然在医院里会碰到白伶。
“白伶?”秦珂眼里一片疑惑之色,白伶替他让了道,原本失望的心一下子又燃起一丝希望。
“秦珂,你回来了?怎么去那么久,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呢!”高贤秀插话进来,声音里透着小女人的娇羞。
白伶一听,顿时感觉一阵恶寒,到也不管高贤秀要怎样,秦珂正将食物袋子放在几台上,白伶的一句话让他浑身一震。
“秦师兄,素丫,她出事了,请你一定要帮帮她啊!”带着哭腔似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秦珂手一顿,转身惊愕地看着白伶。
“你说什么?”
高贤秀见状,怕白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马打断白伶,“白伶,没事儿,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相信素素她会没事的。”
突然的转变让白伶一愣,有些转不过弯来。有些惊异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高贤秀,就在三分钟以前,她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到底怎么回事?”秦珂问,于是在白伶开口前,高贤秀就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秦珂,半晌,秦珂沉着眸子,看着高贤秀说:“贤秀,你可以……”
“当然可以啦!”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打断他的话,笑了笑又道:“你跟我还需要客气呀!既然是素素的事情,我当然是会帮的,所以你应该放心了吧!”
“高小姐,你说你真的愿意帮吗?”白伶适时抓住高贤秀的话,神色激动地看着她问。
“这个是自然,既然是秦珂的学妹,我当然会帮的。”她浅笑了下说道,目光瞥了一眼秦珂,见他神色间缓和了些,她的心不自觉地往下沉,一股无名怒火像在血液里烧。
“贤秀,谢谢你。”秦珂动容,看着高贤秀,心里的愧疚再次席卷而来。
“秦珂,瞧你这话,不是说了不要跟我客气吗?你说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我帮得到的,就不是问题。”高贤秀这话说得自然,秦珂面色一僵,却是不再反驳。
见秦珂面色不自然,高贤秀也不在意,低声撒娇道:“秦珂,我饿了。”
“好。”秦珂回神,将袋子里的食物拿出来,亲自喂她吃,当然这是在高贤秀伤到手臂,自己不方便的情况下,加上她受伤本是为救他,秦珂心里过意不去,想着照顾她便是应该的事情。他更不想欠高贤秀太多。
白伶这会儿哪里管高贤秀和秦珂之间有什么事情,她现在就关心栗素的事,于是再三道谢,在高贤秀有意无意和秦珂拉暧昧间,转身离去。
秦珂从听到栗素出事,便心不在焉,他不敢想象栗素一个人被关在拘留所里是怎样的心情,她会害怕吗?会觉得孤独吗?心里越是想着,就越是一团乱,无法专心的呆在医院。
高贤秀是个聪明的女人,对于栗素的事情,秦珂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细微的拧眉动作,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秦珂心里想的是什么。
于是,看着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不知道
在想什么的秦珂轻声说:“若是担心她就去看看吧!”
秦珂转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不泛着一丝苍白的高贤秀,摇摇头说:“不用,你不是答应不起诉她吗?”
“诃……是啊!可能过两天素素也就被放出来了。”高贤秀假笑一声,心里涌了一股气流,像是一团污渍在胸腔中乱窜。
“贤秀,谢谢你……”
“干嘛呀!又来了,都说了我们之间不要这么客气嘛!既然是朋友,帮助是应该的嘛!”她打断他,怕他说这句‘谢谢’,因为恋人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她不要与他这般客套。
秦珂笑了笑,有些勉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说话来敷衍她,沉默也许才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如果见不到栗素的话。
“秦珂,如果真的担心她,就去看看吧!真的。”高贤秀开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顿了顿,接着又道:“我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反正又死不了的。”
秦珂听到高贤秀这样一说,一种蛊惑的声音驱使着他想要快些见到她。想了想,道:“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没事儿,去吧!”她含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天知道她装作如此大度是为了什么?她就是要让秦珂觉得心里愧疚于她,他越是愧疚,那么至少心里还留有一席之地给她。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在为自己而活,她想要争取自己想要的,有什么错?
爱一个人,总是这样的执著,有的也会偏激,也许爱人本身没有错,可她并不知道,有时候我们错就错在方法不对。
目送着秦珂离开的背影,高贤秀那满含怨毒的眼神瞬间盈上水雾,即便她现在躺在病床上,即便是她为了救他而受伤,也得不到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心疼和安慰?
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去做那个圣人,成全别人呢?她做不到。
手不自觉地摸出电话,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秀秀?”
“爸爸,你可要替女儿做主呐!”将撒娇发挥得淋漓尽致,电话那端一愣。
立马说道:“是谁欺负我宝贝女儿了?跟爸爸说说,我一定替你报仇。”
“爸爸,没有,就是想告诉你,我的伤可不能白受。”
“这个是自然的,谁伤害我女儿,我一定不让他好过,你就安心养病,不要想这些事情,爸爸知道怎么做。”得到父亲的承诺,高贤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是答应过秦珂不起诉栗素,可并不代表她父亲答应。
话说白伶从医院里出来,想到栗素之前的吩咐,便又往一代跑,她得去跟栗素向李朗请假。
虽然高贤秀答应不起诉栗素,可具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还不知道。一代佳人这份职业栗素得来不容易,毕竟是以它为生,又要养栗宁,自然是不能丢的。
☆、第097章 秦珂的探视
秦珂从医院出来,就直奔拘留所,到底心里急,一路上那车飚得能有多快就有多快。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扣分。
拘留所里,栗素坐在秦珂对面,看着秦珂安然无恙,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她没有说话,此时如此狼狈的自己也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珂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栗素,长长的头发披散而下,透着一丝枯黄,像是缺泛营养而失了光泽,整个脸被遮了小半,可还是能从那露出来的小半张脸轻易看出那脸上的憔悴与苍白,透着一种孤寂的萧条,像是冬天里被大雪覆盖着的枯树条。
唯一醒目的大概是那双大大的杏子眼,透着一丝明亮。
半晌,才悠悠开口道:“素素,别怕,会没事的。”他出声安慰,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刷时照耀进她冰冷的心里,仿佛将那冰一般的心溶化一角,她感觉得到被自己冰封了两天的心竟然出现一丝裂痕。
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分崩离析,两天两夜,四十几个小时,心底那丝委屈也因为他的这句安慰瞬间坍塌。
泪水凝聚眼眸,像是迷漫上的一层水雾,透着一丝迷离,他莫名心疼,像是有什么东西揪着心,跟着一阵紧缩。
“秦珂……”她低声,轻唤道。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来。
“别怕别怕,没事的,他们不会起诉你,过两天就会放你出来的。”见她这般模样,便又开口安慰。
“真的吗?”她惊喜,眸子一亮又问道:“是不是警察查到了?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她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秦珂尴尬一笑,“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贤秀说她不会起诉你,所以你放心吧!”
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前的手,指尖传来阵阵冰凉灼痛他的手心,“素素,你是不是冷?”
她摇摇头,感受到来自他手心的温暖正一点一点化解她的冰凉,却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问:“秦珂,高小姐她……”
“还好,就是吊灯砸下来手臂受伤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必太担心。”他出声安慰,并未说高贤秀的伤到底有多严重,米分碎性骨折,虽然要不了命,可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的。
听得他的话,她放下心来,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抬眸间已是浅笑吟吟,到底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就在刚刚自己差一点就在秦珂面前软弱了。
“谢谢你,秦珂。”她笑道,似是安慰一般。
秦珂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一名警察进来说探视的时间到点。
秦珂安慰她两句让她别担心,便离开了,栗素又回到那个窄小冰冷的拘留室里,心里涌起阵阵萧索的凉意。
她想,这难道就是当初的报应么?五年前秦珂决绝的话自她耳边响起,他说,你永远也不会得到幸福的。
她凄凉一笑,到底老天是在惩罚她呢!所以连同身边的亲人也离她而去。
如今呢?她被关在这里,栗宁还在医院,心里透着担忧的同时,只希望自己可以快点出去。她都有好多天没有去看栗宁了,见不到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着急。
秦珂出了拘留所,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事先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个电话,他也有两天时间没有回家了,母亲没有电话给他大概也是知道为了年会的事情忙。
秦母见是他的电话到很惊讶,想着儿子怕还得两天才能忙完,秦珂在电话里只让母亲炖只鸡汤。
“儿子,你生病了?”秦母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问。
“不是我,妈,电话里我也跟你说不太清楚,回头你炖好了帮我分成两个盅,我一个小时后来拿。”
“你这孩子。”秦母嗔怪一声,秦珂没说什么挂了电话,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栗素坐在椅子上泛着苍白的脸,还有眸子里的隐藏着的那丝哀伤。
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此刻似乎还能感受得到来自栗素指尖的冰凉,像是一根细细的针尖划过一般,心里一阵紧缩,将方向盘打了个转,便往市中心路的步行街而去。
将车停在路边,开了车门直径往一家衣服店走去。
不多一会儿,便见他拧着两个袋子出来,从他进去到买好东西出来,总共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这样的速度一如他做事的风格般雷厉风行。
回到家时,母亲已经按照他之前吩咐的准备好了两盅鸡汤,见着秦珂回来。
眸子里疑惑起来,问:“秦珂,是不是谁生病了?”
“嗯,是贤秀住院了。”他淡淡应了声,正斜在门口换鞋子。
秦母一听这话,心里一急,又问:“啊?是秀秀病了?严重吗?”
“还好,妈,汤熬好了吗?”
“嗯,好啦好啦!在这里呢!”秦母松了一口气,心下一喜,想着自己儿子总算是开窍了,让她准备鸡汤,一定是给高贤秀送去的。
语调也透着一丝高兴,又说:“秦珂啊!厨房里还有,妈给你勺一碗。”话落,人已经奔到厨房里去了。
“妈。不用了,我马上就走。”秦珂应了声,拧起桌上的鸡汤就往门外走去。
关门的声音传来,惊扰了厨房里的秦母,拿着勺子冲出来,哪里还见秦珂的影子,一声轻叹,“嘿,瞧这孩子这么心急。”话落又忍不住一喜。
到底秦珂这是在意呢,怕是不想让那姑娘久等吧!
事实上秦珂的确着急,然而对象却不是高贤秀,他在担心栗素,从见着她那一刻起,他的整个心就被提了起来。
她的情况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干枯的稻草般,生气全无,坐在那里,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模样让他揪心。
驱车进了拘留所,将东西交给管事的警察同志,让她交给栗素,一件衣服和一盅鸡汤。
他没有再见她,他怕自己见着她的样子会控制不住拧了她就走。可他毕竟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也知道用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心里急,却只能等,只是希望她不要太难过了。
出了局子,这才往医院赶去。
栗素靠在墙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什么都在想,又像是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门外响起了开门声,铁链撞击着铁门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她却不动,似乎这声音一点也不曾影响到她一样。
“栗素,你朋友给你送东西来了。”门外是那位女警官的声音,这些天也都是她在看管,栗素对她也有些熟悉起来。
听到声音,她这才慢慢起身往门边走去,门开了,栗素看去,正瞧见那女警官手里拧了个袋子,还有一个盅。
“这是……”
“刚才来看你那位先生给你送来的,拿去吧!”话落已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他人呢?”栗素接过东西问。
“走了。”女警官应了声,便关上门出去了,栗素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向床,将盅放在椅子上,然后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件桃红色的羽绒服,衣服号为m号。
她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被水雾弥漫开来,嘴唇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控制不了心底那丝被挑起的禁忌。
秦珂居然会知道她穿衣服的尺寸?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植物腾蔓一般在她心里渐渐滋生疯长,似乎将她整个心房牢牢束缚住,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想其它的事情,脑子里全是重叠着秦珂的俊脸,或冷漠,或严肃,或温柔,或开心……
原来一直以为忘记的并不曾被忘记,只是被一种叫做理智的东西给生生压下,企图丢弃。
秦珂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了,带着一丝歉意出现在病房里时,高贤秀正无聊地看着窗外发呆。
见着秦珂回来,眸子里的亮光闪了闪,嘴角含笑道:“秦珂,你回来了?”声音轻柔欢快,像是一个等着爱人回来的小娘子。
秦珂嗯了声,将袋子里的那盅鸡汤提出来,说道:“很抱歉,路上堵车,耽搁了点时间。”
“没有关系的啦!”她甜甜一笑,见着秦珂手里里东西,眼神一亮问道:“这是什么?”
“下午回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