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吕布这句话放在后世的官场如同放屁一般,当拿到这东汉末年,便如同一块大石投入湖中,卷起千重浪,那些世家家主议论纷纷。
吕布感觉火候到了,便露出真挚和蔼的表情:“今天我吕布就跟大家交个底,我是寒门出身,父亲只是一介县尉,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得来不易,我也想让吕家能够世世代代繁荣下去,成为四世三公之类的大世家,但我知道我们这些权贵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管束下层百姓,以为让他们不知礼仪不通诗书,他们就会乖乖地听我们的话,这历朝历代的农民暴乱说明我们这些上位者根本想错了。这些下层百姓占据我们大汉子民的百分之九十,这么庞大的人群如果不把他们纳入正轨,迟早都会出事。”
那些家主稽首道:“还请吕将军示下,如今该如何是好?”他们经历过一次黄巾起义大暴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谁知道第二次他们能不能还像第一次那么幸运地逃脱过去。
吕布神情凝重道:“之前的全民皆兵便是把这些草民编入行伍,从编制上进行约束。下一步,我准备进行全民教化,首先是对他们的子女进行儒家教化,教他们诗书礼仪,让他们知道忠孝,知道仁义,知道尊卑,知道廉耻,我们要从精神上对他们进行约束。双管齐下,必能让他们不再兴起暴乱。”
有一个家主敏锐地注意到一点儿隐患:“等这些贫民们知道礼仪诗书以后,将军会不会重用他们,而排斥我们的世家子弟?”
第209章 小学堂
吕布心道,你猜对了,全民教化的下一步就是全民科举,等到大部分民众都识字了,本将军不缺乏人治理地方了,本将军就开始全民科举,心里如此想,嘴上却说道:“你多虑了,这次的大兴官学培养出的平民子弟,不会像先帝的鸿都门学的天子门生一样,立马派出去做郡守或刺史,只会做亭、乡、县的小吏!”
亭、乡、县的小吏,都是那些世家子弟不愿意做的官职,向来都是由世家的附庸土豪们瓜分,但吕布的态度很鲜明,朝廷上的官位和地方郡守、郡丞、县令、县丞、乡令之类的官职可以分给你们世家,但是这些诸如郡尉、县尉、乡丞、乡尉、亭尉之类的官职,全是我吕布这一方的囊中之物,你们不能抢。
那些世家家主见吕布信誓旦旦,而且不是一味的退让妥协,便信以为真,以为吕布跟他们世家商量好了条件,就会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反对吕布大兴官学的人越来越少。
吕布这个人,爱憎分明,他若是认为那人是友人非敌人,他绝对会严守两人的盟约,直至对方毁约,若是他认为对方是敌人,他便会把那盟约当成一张废纸,随时都可以撕毁。
跟世家家主的约定亦是如此,官学里培养的人才确实在一开始做亭、乡、县的小吏,那是因为吕布不想拔苗助长,他想让自己的门生们多积累一些地方政务的经验,厚积薄发。
等吕布把这些世家各个击破削弱以后,吕布这些门生们又经过多年磨砺,积累了丰富的基层政务经验,吕布便顺理成章地把他们提拔到县、郡的重要位置,如县令、县丞、郡太守、郡丞,至于县尉、郡尉,也是吕布门生故吏的囊中之物。
经过吕布耐心的说服,朝廷各大臣,冀州各个家主,都陆续同意了全民教化的理念,吕布担心这些世家人物还对着搅风搅雨,便写下了白纸黑字的约定,说不会把自己的门生放做郡守、县令之职,不会让自己的门生去抢世家子弟的饭碗,那些世家人物都同意了,全民教化的基本国策便制定下来了。
冀州各地的官学和邺城的太学依然兴办,但那是为世家子弟和有名望的寒庶子弟们开放的。
吕布强力推行的教育体制,是在现有的官学、太学之外,另辟蹊径。
吕布率先在邺城建立了一个大学堂,名为中央大学堂,这是吕布中央系统的一个坚实的基础。
中央大学堂由中央体系的钱袋子中央钱庄拨给经费扶持,由中央系统的枪杆子中央军严密保护,同时中央军还为中央大学堂提供强大的武学支持。
中央大学堂里面设有师范学院、军事学院、政治学院、技术学院、文艺学院、女子学院。
为什么要设置师范学院?
吕布觉得,现在大汉最缺乏的不是将领,不是文臣,而是教师,大量的合格的称职的教师,若是有了大量的合格教师,全民教育便有了光明的前途,未来实行科举制进而抑制世家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吕布把培养教师的学院定名为师范学院,是依据后世的设定,他以为会被司马徽等人给否决掉。
司马徽却拍案叫绝道:“奉先公,这个名字定的好,杨雄在《发言字行》中说:‘务学不如务求师。师者,人之模范也。’我们就是要培养一些‘学高为人师,身正为人范’的教师之才。”
吕布想到后世的和谐年间,中小学校的教师多半是同届学生中较为平庸的,由这些平庸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还能杰出到什么程度呢,国家的教育制度本身差劲,再加上那些执行的人也算不得上好,这个国家有太多能成为栋梁的人才都被耽误了,而那些大学教师里面,没有师德的专家叫兽比比皆是。
为了汉民族的长远发展,吕布就要从一开始选择最杰出的人才做教师。
所以吕布把师范学院定为中央大学堂里面最重要的院系,中央大学堂里面最适合做教师或稍作训练就可以做一个好教师的优秀学生全都被安排在师范学院。
整个司隶地区,十五岁以上的略通文墨的贫民子弟、寒庶子弟、世家子弟加起来共有四千多人,愿意来中央大学堂继续就学的只有两千多人,多半是平民商贾、寒庶地主的子弟,吕布便从这里面优先甄选了一千人,编入师范学院。
这第一批招收的师范生,将在师范学院院长司马徽的教导下,突击学习《论语》《中庸》《大学》等儒家经典和先秦诸子百家著作里面涉及到教书育人的篇章,同时学习《吕氏春秋》,学制二年,以后变为三年。
开始的第一个月和最后面的一个月里,这些师范生都要进入中央军军营里接受军事训练,以砥砺意志培养对吕布的忠诚,二年后经考核合格,便编入到每个亭堡、县城、郡城里开设小学堂。
中央大学堂第一期的师范生最后合格的只有五百人,剩下的五百人没有通过考核,还要再接受一年的学习训练。吕布掌控的司隶地区有六百万人口,六百万人口里五岁到十五岁的男女儿童加起来,总共有一百多万,平均二千个学生才能摊在一个教师,吕布便把这个教师定在每一个乡公所里,也就是乡里几个亭堡里面最大的亭堡,那个教师兼任乡傅,负责全乡的教化。
经吕布授意,大汉内阁颁下法令,规定辖内所有五岁到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不管是世家大族的子女,还是寒庶地主的子女,还是自耕农、商人、军人的子女,还是佃户、奴仆的子女,全部都要接受教育。
完全不识字的,不论年纪、性别,全部编入小学堂一年级,跟随乡傅从识字开始。
小学堂只设置四年,吕布经历过后世那种摧残儿童人性的教育制度,所以他一直认为基础教育没必要花上五年或六年的时间,一个智力正常的孩子,完全可以在四年内学完小学堂的所有课程。
那些稍微识字的孩子再按照识字多少、诵读典籍多寡来分成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完全不按照年龄、性别来分年级,分年级的依据便是入学前的考试,看掌握文字的程度而定。
刚开始的几年内,中央大学堂培养出来的教师很少,每个乡镇只能分到一两个,吕布为了迅速推进全民教化,便想出一个便捷的办法。教师先去教授四年级的孩子,教授完毕后,四年级的学生便再按照二年级课本去教授二年级的学生,教师再去教授三年级的孩子,教授完毕后,三年级的孩子再按照一年级的课本去教授一年级的学生,若是三四年级的学生们有教不通的地方,教师再重新给大家讲一遍。
那些学的比较快、教课比较好的三四年级的学生会被授予助教的身份,参与小学堂的日常教学。
在这个时代,即便吕布不添加什么,小学堂的课程都比后世的小学课程好玩太多太多,而且更能培养一个人的全面素质。学习的主要内容都依据儒家要求学生们掌握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礼,便是礼仪,如同后世的思想道德教育,书籍有两本,一本是《礼记》,一本是吕布亲自编纂的《三字经》,取材于后世的《三字经》,把东汉以后的事迹全部删除,只保留东汉及其以前所有贤人的事迹,旁边还画上插画,寓教于乐,三字经是小学堂一二年级的启蒙教材,《礼记》的简略本供小学堂三四年级学习。
乐,便是指音乐、诗歌、舞蹈等,这些都杂糅在一起,一起教授,教材便是《诗经》和吕布编纂的《启蒙诗词》,《启蒙诗词》选择的都是后世那些通俗易懂的诗词,比如李白的《静夜思》之类的诗词。至于抚琴、舞蹈,是让学生们自发建立一些琴社、舞蹈社来自行训练,教师从旁辅导。
射,便是射箭,为了跟北方游牧部落对抗,所有的小学堂学生都必须学习射箭,不论将来他们做文官还是武将还是其他的职业,遇到游牧部落的侵扰,他们至少能做到有还手之力。按照不同的年龄,有不同量级的弓弦,不能影响他们的骨骼发育。
御,开始的意思是指驾驭马车,现在当然指的是骑马,太仆丞田畴麾下的牧马场会向每个小学堂送去几十头小马驹,供小学生们骑乘,练习骑马射箭。
因为射御这两科做基础,吕布便把所有小学堂学生都编入到中央军的候补序列,称之为童子军。
童子军的最高统帅便是吕布的宝贝女儿吕韫吕玲绮,五岁的娃娃已经带了将近一百万童子军,可比她老子吕布威风多了。
书,指的是识字和写字,识字方法包括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又是造字方法,其中形声字约占百分之九十,识字后便开始练习书法。
数,指的是算数,小学堂并不学均田、栗布、差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朒、方程、勾股等复杂的数艺,他们学习的是九数,即是九九乘法表,只要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学得通就好了,吕布可不想把后世的奥数来过来恶心摧残这些小学堂的学生们。
吕布联合司马徽、胡昭、卢植、蔡邕、杨彪、黄琬、陈琳等人又从《论语》《孟子》《荀子》等儒家典籍和《道德经》、《庄子》、《墨子》、《孙子》、《吕氏春秋》等诸子百家典籍里选择通俗易懂的章节,以儒家为主,其他诸家为辅,按照从易到难的顺序编成四本书,供给一年级到四年级作为最基本的课程,名字便称做《小学》,跟那个艰涩的儒家典籍《大学》相区别开。
如此看来,整个小学堂期间,除了《小学》、书、数让那些小学生烦一点,其他课程都是寓教于乐,玩中学,学中玩,这些孩子基本不苦逼,不抑郁,不五道杠。
第210章 中学堂
等到第三年,中央大学堂第二期的一千多师范生毕业以后,便开始在各个亭的邬堡分设小学堂,在县里或大的乡镇里设置中学堂。
中学堂面向所有十岁到十五岁的稍微有些基础的孩子,当然这些孩子要通过五选一的择优录取的选拔考试才能获取进入中学堂的机会。
之所以设置这个选拔考试,吕布觉得大部分天资鲁钝的孩子还是只接受一定的启蒙教育就够了,只要他们能看懂中央官府发放的中央日报,能看懂中央军的告示,能有意识反抗世家大族的统治,能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孩子,就够了。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须要大量的自耕农、商贩、奴仆、佃农,若是让他们轻易上了中学堂,再轻易上了大学堂,只会让他们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以为自己能做文臣武将,便不屑于做普通的工作。
后世和谐年间,他看到太多这种情况了,大学一开始扩招,很多原本考不上的大学生都能挤进大学校门,他们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殊不知,在当局的眼里却成了有文凭的民工,他们被生生拔高了,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初入社会的头几年很是痛苦,直到放弃了天之骄子的架子,适应了社会,才逐渐快乐起来。
吕布不能坐看凭投胎好坏来选择人才,只能给大家一个平等的机会,谁的天资好又肯努力,谁就有进一步的机会。
吕布掌控的司隶地区有六百万人口,六百万人口里十岁到十五岁的男女少年加起来,总共有五十多万,五选一的择优录取考试以后,升入中学堂的只有十万人左右。
吕布便在每个县城设置一个中学堂,一百个县城,便有一百个中学堂,每个中学堂大概有一千名学生,每个中学堂一开始只有五个老师,这一千个学生刚升入中学堂自然是中学堂一年级,按照吕布的十年教育编制来说,他们算是五年级的学生,中央大学堂毕业算是十年级。
第一批学员大概有在第一期拨给中学堂五百名教师,平均二百个学生才能摊到一个教师,而且还有那么多科目需要教授,一开始也只能采用优秀学生助教的方式,即便是后来师资力量雄厚了,优秀学生助教的传统还是延续了下来。
中学堂只设置三年,不分初中学堂和高中学堂,学习的课程基本上是小学堂的升级版,比小学堂稍有不同的是中学堂的学生在每个学年里的寒暑假里,都要去中央军军营里做军事训练。
吕布想让整个汉民族强盛起来,全民皆兵跟全民教育就必须结合起来,实行的是军国主义教育,所以学生时期的军训是必不可少的,在这个战乱年代,更要加强,最起码要让他们面对敌人有自保之力。
吕布发现,人跟人的天资相差就是很大,有些孩子天生聪颖,能够在半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学完其他孩子要一年才能学完的内容,按照吕布颁布的教育制度,这些孩子可以跳级,只要通过跳级考试,就可以接连越级,以至于有的愚钝孩子十五岁还在小学堂读一年级,有的孩子十岁就越级到了中学堂读七年级。
当然,天资并不是最重要的,后天的勤奋刻苦程度才是决定因素,许多孩子天资过人,但他们生性懒惰不求上进,便逐渐地泯然众人,真正笑到最后的有两种人,天资过人且勤奋刻苦的,天资一般非常勤奋刻苦的,反观那些天资过人却生性懒惰的、天资一般却生性懒惰、天资实在太差的都陆续被淘汰了。
中学堂学生的教材亦是吕布召集邺城内所有文士,包括卢植、蔡邕等海内大儒文宗一起编纂的。
中学堂所学的礼,便是整本《礼记》里面有些荒谬不合时宜的都被吕布大刀阔斧地删减了,尤其是诸多学者如董仲舒等人对礼记的注解,简直是糟粕之至。当然更重要的是练习礼仪,有些不适合这个时代的礼仪也被吕布删去,添加了握手礼、拥抱礼、亲吻礼、军礼等新式礼仪。
中学堂所学的乐,在小学堂的基础上,更富有实践意义,有这些学生组成的乐团、舞团、唱诗团,已经成了中学堂所在的乡镇、县城等地方上每次庆典的主要表演团队,而且不像后世那些可怜的孩子站在寒风中冒着大雨去给那些有人撑伞的混蛋们免费表演,他们都是有报酬的,全部由这些乐团、舞团、唱诗团留作运营经费,吕布要让他们在小小年纪就要学会独立、学会经营。
中学堂所学的射箭,亦有实践意义,每个月他们都有射箭比赛,都有打猎比赛。
从太仆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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