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卑中军阵中的鲜卑骑兵张弓搭箭,往中央军两边的车阵里攒射,但中央军的车阵几近改良,日趋完美,里面的车阵里面的弩兵、弓兵往外射箭并无阻碍,而阵外的敌军弓弩兵射来的箭羽都射在车上的挡板上,几乎对车内的弓弩兵造成不了什么样的大威胁。
两边弩阵飞来的箭矢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倾泻在鲜卑骑兵阵中,鲜卑军人仰马翻。
这样一边倒的攒射,迟早会让所有鲜卑骑兵变成刺猬,魁头、步度根见状不好,连忙命麾下骑兵往河流两侧跑,试图逃离泥沼地和弩阵的射击区。
可当那些鲜卑骑兵从泥沼区好不容易跋涉到平坦坚实的地面时,想要喘口气,却正遇到吕布麾下养精蓄锐已久的虎豹骑、白马义从、白耳兵、麒麟卫。
阎行开始带领现在又转给吕鹏带领的虎豹骑,并不是完全的轻骑兵,而是分为虎骑和豹骑,虎骑为重骑兵,勇猛如虎,豹骑为轻骑兵,迅捷如豹,一千虎骑皆是人马披甲,从高坡猛冲下来,将鲜卑骑兵本就乱七八糟的军阵冲得更是不成样子,豹骑则像一阵风在鲜卑阵中来回穿插,更是搅扰得鲜卑骑兵头晕脑胀。
第636章 吕布斩魁头
白马义从不跟鲜卑骑兵正面对战,在赵云的带领下,他们奔驰在坚实平坦的草地上,往那些刚从泥沼里挣脱的鲜卑骑兵攒射,一边跑一边射,始终跟鲜卑骑兵拉开一段距离,让鲜卑骑兵射不到自己,而白马义从却可以从容地射到鲜卑骑兵。
这一有赖于白马义从的骑射本领,更要依赖于吕布军中的装备精良,不只是双边马镫、高桥马鞍、马蹄铁,更在于他们手中的弓和箭,都优于鲜卑人的,这显示了汉人优于一般游牧民族的地方,汉人比他们聪明,比他们掌握了更多的技术文明,能在军备上完胜他们。
陈到带着白耳兵直接扑入那些不曾被弩箭波及但却深陷于泥沼的鲜卑骑兵,这些轻步兵利用他们矫捷的身手、精妙的配合以及优良的装配,在泥沼里纵跳如飞,每一次出击便砍下一个鲜卑骑兵的脑袋,深陷泥沼的鲜卑骑兵动弹难得,极少有反抗之力。
但鲜卑骑兵有八万之众,在魁头、步度根、柯最、阙居等人的统率下,还是有二万多鲜卑骑兵冲出泥沼冲突弩阵,往弹汗山王庭杀来,他们看样子还不知道王庭里面那个堂弟骞曼已经跟吕布结盟了,还幻想跟骞曼合兵一处对付吕布。
就在这时,从弹汗山坡上面冲下一片红色的铁流,冲入魁头这二万鲜卑骑兵阵中,将这二万鲜卑骑兵好不容易布下的骑兵阵搅得七零八落。
魁头定睛一看,为首大将正是吕布,他领的是四千麒麟卫,皆是人披重甲,马披重铠,沿着弹汗山往下的斜坡猛冲下来,势不可挡。
吕布的麒麟卫大部分时候都是轻骑兵,但依托弹汗山的山势,从吕布大营到河边,有个完美的斜坡,正适合重骑兵的发挥,吕布便让麒麟卫都披上重甲,战马也披上重铠,重骑兵隆重登场。
四千麒麟卫开始是慢慢奔驰,但从斜坡下来,带着一点重力加速度,使得麒麟卫越来越快,铁甲马铠的轰隆声越来越大,如铜墙铁壁般压向挡在前面的柯最,柯最部皆是轻骑兵,又是自下而上,以纯肉身如何抵挡过钢铁洪流,麒麟卫所到处,鲜卑骑兵人马皆成肉泥,鲜卑骑兵虽众,却也被麒麟卫那钢铁洪流惊惧,纷纷拨马往两边逃去。
他们呢的头领柯最见势不妙,也要拨马逃走,可混乱军阵中,鲜卑骑兵乱成一团,挤拥不动,吕布马快,很快就追赶上去,大喝一声:“鞑子休走!”挥起方天画戟,直刺柯最的后心。
柯最赶忙挥动大刀格挡,吕布轻轻一策马,闪过柯最的大刀,手中的方天画戟却变刺猬削,锋利的月牙将柯最的脑袋削了下来。
柯最一招即被吕布斩杀,他麾下剩余的三四千骑兵个个心惊胆颤,那里敢接战,纷纷往两边逃去。
柯最部后面便是阙居部,阙居虽然也是鲜卑有名的勇士,却也只是勉强抵挡了吕布两招,就被吕布挑飞马下,阙居部那四五千骑兵见头人被杀,亦是提不起反抗的勇气,纷纷往两边逃去,往两边逃去的骑兵正遇到赵云的白马义从和吕鹏的虎豹骑,那又是一片倒的屠杀。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的四千麒麟卫都是披着红色披风,骑着红色战马,如同地狱里面喷发的火红熔岩一样倾泻而来,眼看就要冲到鲜卑单于魁头的部众面前。
魁头麾下都是轻骑,自然不敢正面跟吕布硬抗,只得拨转马头,带着麾下五六千轻骑,往麒麟卫的侧翼扑了过去,这五六千轻骑虽然也都有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但限于鲜卑人的技术能力,做工粗陋不堪,却也因为鲜卑骑兵高超的马术,在这险而又险的关口,魁头竟然可以带着这五千多轻骑完成侧翼冲锋。
吕布见状,大吃一惊,麒麟卫重甲在身,战马披着马铠,转弯不便,如果被鲜卑骑兵从侧面冲入,将十分被动。
赤兔马不是凡马,吕布骑射能力天下无双,虽然人马皆披重甲,但他异常轻松地策马冲到距离魁头四丈的地方,厉声喝道:“魁头,可敢与我吕布一战?!可敢与我吕布一战?!”
吕布厉声大吼,宛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
魁头赶忙回头厉声喝道:“灭了他!”从魁头身后冲出四五十个精锐鲜卑骑兵,四五十把寒光闪闪的马槊刺向吕布。
吕布不屑地看了魁头一眼,挥动方天画戟,一招横扫千军如卷席,方天画戟似是一道苍龙划破苍穹,马槊尽被砍断,马头被斩断,人头被斩落,四五十个鲜卑骑士的人头落下,鲜血从他们的脖颈狂喷而出,宛如一片血色喷泉,血雾横飞,后面的鲜卑骑兵们看到这样惨烈的景象,都惊吓住了,纷纷拉缰夹马,战马人立而起,嘶鸣连连。
吕布借势催马,如一道红色闪电,飞驰而来,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眨眼间便到了魁头面前一丈距离,魁头麾下数十个死忠亲卫赶忙冲出挡在魁头前面。
吕布面带轻蔑地高声喝道:“魁头,你是鲜卑统帅,我乃汉军统帅,你敢不敢跟我决战,以你我两人胜负,来决两军胜负!你怕了!你配做檀石槐的孙子吗?”
鲜卑从来都有以武勇论地位的传统,魁头能够做鲜卑的单于,不只是因为他是檀石槐的孙子,更因为他的武勇在鲜卑数一数二,可能仅次于那个鲜卑小帅轲比能。
吕布如此挑衅,魁头若再退却,便在鲜卑各部之中落个懦夫的骂名,以后恐怕更难统率鲜卑各部,再者他这次兵力大损,各部死伤甚多,都有溃逃之意,若是他不出手,恐怕鲜卑各部士气更为低落,魁头无可奈何,跃马上前,挥动手中的马槊直刺吕布,这一刺极为快速。
吕布轻蔑一笑道:“单于果然好功夫!”轻轻策马躲过,手中方天画戟飞快地掠向魁头的脖颈。
魁头刚刚看过柯最一招就被吕布的方天画戟削去了脑袋,他可不想重蹈柯最的覆辙,赶紧抽回马槊抵挡方天画戟,方天画戟当地一声巨响斩在马槊上,火星四射,魁头双臂发麻,不禁暗叹,吕布好大的力气!
吕布挥击如飞,方天画戟又快又狠,连劈带刺,招招诡异又气势雄浑,魁头在躲过开始的几招后,后面几招都被吕布刺在皮肉上。
过不多时,魁头浑身的盔甲都被方天画戟划破,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很是狼狈不堪。
魁头麾下鲜卑骑兵想要上前帮忙,但却插不上手,因为吕布的麒麟卫已经开始绞杀他们,虎豹骑、白马义从也都跟了上来。特别是虎骑和麒麟卫都是重骑,在平坦坚实的草原上,岂是鲜卑的轻骑可以抵抗的,纵然鲜卑骑兵再怎么勇猛也难以挽回溃败的颓势。
正在吕布戟下疲于奔命的魁头猛然转头一看,麾下残留的六七千骑兵已经在吕布麾下精骑的一波波攻击下,折损大半,前赴后继地奔向死亡,魁头心灰意冷,这次恐怕难逃生机。
魁头在天下第一高手面前还敢如此胡思乱想,自然是找死,吕布轻蔑一笑道:“魁头,去陪你爷爷檀石槐去吧!”
吕布一戟刺中魁头的咽喉,将魁头高大的身躯高高举起,厉声喝道:“魁头已死,降者免死!”
魁头的弟弟步度根见那么勇猛的兄长在吕布面前还走不出十招,心惊胆战的他根本不敢接战,在麾下二千多骑兵的簇拥下,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竭尽全力,终于杀到鲜卑王城的城门口。
步度根厉声喝道:“快开门,放我进去!快开门,放我进去!”
城门大开,步度根领着麾下两千多残兵冲入鲜卑王城,城门轰然关闭。
原本静寂的城头忽然旌旗招展,展现的都是骞曼的旗帜,骞曼站在城头,得意洋洋道:“步度根!你与你兄长无故入侵汉境、攻打汉朝,不但引来汉军报复,也给我们鲜卑带来灾难!现在你众叛亲离,走投无路,还不下马投降,或者能留你一条活命!”
步度根恶狠狠地瞪着骞曼道:“骞曼,你跟你父亲于连一样是废物,是蠢货,你听信汉人的话,跟他们合起来对付我们,你是在为虎作伥,与虎谋皮,等吕布平定了其他地方,腾出手了,就会对付你,到时我们大鲜卑就彻底断送在你手里了。”
骞曼冷笑道:“步度根,这次不过是借汉人的手除掉你罢了!为了让你死得放心,告诉你一个汉人的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步度根睁大眼睛:“难道你想乘机灭掉吕布?!”
骞曼朗声大笑道:“怕是你等不到吕布授首、大鲜卑复兴的那一天了!放箭!”
城头万箭齐发,步度根跟他麾下两千骑兵全成了刺猬。
骞曼阴森地望着远处正在追杀魁头残部却也疲惫不堪的吕布大军,轻蔑一笑道:“吕布,等杀了你,我就名震天下,成为真正的鲜卑大单于了!”
第637章 司马懿作祟
吕布正在领兵追击魁头的残兵时,鲜卑王城城门大开,四万养精蓄锐的鲜卑骑兵奋力杀出,口中大喝:“杀吕布,为魁头单于报仇,为步度根王子报仇!”
吕布倒吸一口冷气:“好一个骞曼,不愧是檀石槐的孙子,我真低估了他!”
吕布赶紧下来麾下步卒整顿弩阵,应对骞曼这四万生力军。
就在这时,斥候急忙来报:“东边来了两支人马,一支是扶罗韩的人马,有两万多骑,一支是轲比能,他有三万多骑!”
吕布震惊,喃喃道:“扶罗韩是魁头的弟弟、步度根的兄长,他来不足为奇,只是轲比能来得蹊跷。原本跟轲比能结盟,是希望他出兵一起围攻魁头,结果他按兵不动,现在战事完毕,我军疲惫不堪,他才出动,定然是怀着跟骞曼一样的心思,我太低估他了!”
本来扶罗韩在历史上死于轲比能之手,建安中,曹操定幽州,步度根与轲比能等通过乌桓校尉阎柔上贡献,后来代郡乌桓能臣氐等叛汉,求属扶罗韩,扶罗韩领万余骑迎之,到桑乾,氐等以为扶罗韩部威禁宽缓,不如属轲比能,又派人告诉轲比能,轲比能当即统领万余骑到,于盟誓会上杀扶罗韩,扶罗韩子泄归泥及部众悉归属比能,步度根从此怨轲比能。没想到他们现在竟然联手了。
“该怎么办?”吕布见麾下兵马多半疲惫不堪,心忧如焚,却束手无策。
跟在吕布身后搏命厮杀的大将军掾李严见吕布六神无主的样子,厉声喝道:“主公,我们现在只是出动了七万战兵,尚有五万辅兵在军营里面,只要我们杀回大营,依托营寨,以弓弩狙击,尚有胜算的可能!”
吕布稳定心神,大喝道:“撤回大营!”
李严问道:“主公,那河对岸的鞠义、徐晃两位将军该如何是好?”
吕布稍作思索道:“河水泛滥,一片沼泽,恐难汇合,鞠义、徐晃皆善弓弩,自会结阵抗击,敌军目标在我,应该不会在他们那里浪费兵力,就让他们自行其是吧!”
邓芝又问道:“主公,那这些鲜卑俘虏该怎么办,若带着他们,拖累撤退速度,若丢下他们,肯定是便宜了骞曼,骞曼将他们收编以后,势力肯定会扩充一倍,到时我军肯定难以抵挡!”
吕布望着跪伏在地的鲜卑俘虏们,心里犹豫着,自古杀俘不祥,白起、项羽等杀俘的都没有好下场。
就在吕布犹豫间,骞曼大军已经席卷而下,再也没有时间去杀俘了,但吕布也不想白白便宜了骞曼,便让麾下将士用鲜卑语喊道:“骞曼杀了步度根!骞曼杀了步度根!”
那些已经缴械投降的鲜卑兵,他们多是魁头、步度根的死忠,他们本就对骞曼之前不出城援救深表疑虑,后来见步度根进了王城里面一阵惨叫,知道步度根被骞曼杀死了,再听吕布麾下将士齐声用鲜卑语这样一喊,大部分鲜卑俘虏都拒绝归顺骞曼,而是往步度根的次兄扶罗韩的队伍里跑去。
没有这些俘虏阻路,吕布大军撤退得就快捷多了,先是两千名匆忙组织起来的弩兵横在麒麟卫面前,向狂飙而下的骞曼四万骑兵攒射弩箭。
骞曼不愧是檀石槐的孙子,他吸取了吕布刚才的经验,让前面的两千骑兵人披重甲马披重铠冲向吕布匆忙组织前来的队伍,中央军弩兵的弩箭即便能够射破重甲,将鲜卑重骑兵射伤,却因为没有车阵,不能阻挡鲜卑重骑兵从山坡冲下来的势头。
吕布见状不妙,急忙让弩兵往两边撤退,又命枪兵做好准备。
这两千枪兵迅速列阵,将两根长枪套在一起,一头深深地插入草地里,呈现七十的角度,寒光闪闪的枪头对准了鲜卑重骑兵的马腹。
骞曼在后面看到吕布这样的布置,心惊胆颤,他根本不记得三年前吕布就是用这一招大破董卓的飞熊军,这是一个斜斜的山坡,重骑兵奔腾而下,势不可挡的同时也不可停止,也不能转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寒光闪闪的枪阵,迎头撞了上去。
与此同时,吕布的麒麟卫迅速脱下战马身上的重铠,虎豹骑里面的虎骑也丢弃了战马身上的重铠,减少了战马的负重以后,就获取了一定的冲刺速度。
吕布领着麒麟卫,吕鹏领着虎豹骑,赵云领着白马义从,飞快地奔驰到鲜卑骑兵的侧翼,冲杀进去,吕鹏的武艺虽然还不到九十,但在鲜卑军中已经未逢敌手,因为此时轲比能还未渡过河杀将过来,而吕布和赵云两大杀神为椎头的麒麟卫和白马义从在四万鲜卑骑兵阵中,杀得人仰马翻。
吕布的方天画戟像是一条苍龙,所到之处皆成地狱,断肢残肉丢弃一地,血雾一直在挥洒,他带领的三千多麒麟卫像是一片红色火山熔岩,凡是碰到的鲜卑骑兵皆被烧成灰质。
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像是一条银龙,所到之处都成了冰天雪地,每个鲜卑骑兵都像是在做一个永远不醒的美梦,那片片雪花朵朵梨花多美啊,却夺去了他们的性命,三千多白马义从所到之处像是被暴风雪袭击过一样,没有可以继续站立的生物,除了那倔强的野草。
可即便吕布和赵云如此骁勇,但他们只有六千多疲惫之师,冲杀在四万养精蓄锐的鲜卑骑兵里面,边战边退,手脚都渐渐提不起劲,每个人身上都开始带伤,战死的将士越来越多。
眼看骞曼这四万骑兵就要把吕布的麒麟卫给包围起来,轲比能和扶罗韩的大队骑兵也将要过河杀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鲜卑王城里面突然一片大乱,最高处的金色王帐着火了。
因为吕布跟鲜卑人已经厮杀了一整天,现在已近晚上了,所以看得很清楚,那大火飞速蔓延升腾,火光冲天,而且不只是那个金色王帐着火,连鲜卑人的粮仓也开始着火。
围困吕布的三万多鲜卑骑兵目瞪口呆,吕布乘机带着麾下麒麟卫杀出重围,赵云和吕鹏也带着白马义从、虎豹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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