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光影,搅得潘凤眼花缭乱。
潘凤武艺毕竟还未突破一流武将的瓶颈,看不出到底那道光影才是华雄的大刀,但他笨人有笨法,大喝一声:“劈山救母!”他竟然不避不让,抡起开山大斧,向华雄搂头就是一斧,赫然是一命抵一命的战法。
华雄虽然身为骁骑校尉,在西凉军中的位置只次于五大中郎将而已,武艺亦是关西第五,自命为大将,不愿跟潘凤这个无名下将同归于尽,慌忙换招,把手中大刀磕挡潘凤的开山大斧。
华雄的大刀哐当一声巨响,挡在潘凤的开山大斧上,华雄暗道好险,却不知他这样正中潘凤的下怀。
潘凤虽然跟徐晃习练了五个月的斧法,但招式精妙连贯之处还是远不如军中宿将华雄,只有力气比华雄大上一些,因为潘凤腰大十围,虎背熊腰,要比那个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华雄胖大很多,身大力不亏,潘凤便以一力破十巧,尽量逼迫华雄跟他比拼力气,潘凤心想这次一定要战胜华雄,因为主公正在看着。
吕布看西凉骑兵已经组织不起像样的反击,大势已定,遂懒得亲自动手,停住赤兔马,观看凤哥潘无双大战华雄。
华雄跟潘凤打了二十多个回合,见潘凤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拼命,自己急切之间胜不得他,华雄又见周边的西凉骑兵越来越少,中央军骑兵越来越多,唯恐自己被中央骑兵围攻,赶忙虚晃一招,拨马就逃。
潘凤催着胯下战马,紧追不舍,潘凤麾下五百斧兵也跟随他们的营帅追击华雄。
华雄见势不妙,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败中求胜的办法,他放缓战马,让潘凤的战马越来越靠近他,当潘凤的马头靠近华雄的马尾时,潘凤抡起大斧,狠狠地向华雄的脑袋劈去,华雄却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猛地蹲了下去,华雄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潘凤那致命一斧,华雄大喝一声:“回马刀!”乘着潘凤招式用老来不及收回大斧,华雄顺势拨转马头,挥起一刀,向后劈去。
潘凤招式用老,大斧已经劈空,势难收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雄那寒光闪闪的大刀劈向自己,一瞬间潘凤闭上眼睛,心里暗自惭愧,主公,俺潘凤辜负您的期望了。
嘡啷一声巨响,响在潘凤耳边,潘凤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华雄的大刀竟然劈空,大刀刀面上呈现一个深深的凹坑,华雄心惊胆颤,中央军中竟有这样的神一样的超级高手,自己还是赶紧逃命。
潘凤急忙提起大斧,定睛一看,地上掉着一支黑色羽箭,潘凤知道这是主公的玄铁箭,连忙往主公的方向看去,只见主公已经把霸王弓挂在背后,重又提起方天画戟。
潘凤大叫道:“潘凤多谢主公救命之恩!”
吕布大笑道:“潘无双,你还愣着干嘛,华雄已经跑远了!”
潘凤往前一看,华雄慑于吕布一箭之威,竟然狠狠地往自己的马屁股上砍了一刀,战马疼痛难耐,拼命奔跑,潘凤吕布说话之间,华雄已经一溜烟地跑到了荥阳城的东城门口。
潘凤连忙一拍胯下战马,紧追上去。
等潘凤追到荥阳城下,华雄已经进了荥阳城,早已登上荥阳城头都督西凉步兵防守的徐荣,见华雄进了荥阳城,荥阳城里也有近一万多西凉骑兵跟随徐荣进了荥阳城,荥阳城里原来也有一万多步兵,而就在此时,中央精骑已经尾随而来,徐荣便下令关闭城门,拉起吊桥,全然不顾还有三千西凉骑兵还没来得及进城,那些西凉骑兵不住地在城下哀求,徐荣命人用弓箭驱散:“你们绕过荥阳城,去虎牢关吧。”
城下三千西凉骑兵从早上伏击曹操鲍信又去追击曹操鲍信的逃兵,到中午时分遭遇吕布的生力军,再被吕布中央精骑追杀,奔波了一天,人困马乏,而吕布中央骑兵跟他们相对起来,只耗费了一半气力,士气高昂,这些西凉骑兵大多逃不出中央骑兵的追击,迫于无奈,响应中央军的口号,滚鞍落马,趴伏在地,投降了事。
潘凤潘无双紧追华雄,来到荥阳城的护城河边,被城上一群乱箭射退,只得拨马回转,来到吕布马前,翻身下马,扑通跪倒:“多谢主公救命之恩!”
吕布摆摆手道:“无双,此乃我举手之劳,无须多提,你且请起!五个月前的你空有力气,斧法奇烂,根本不是华雄的一合之敌,现在你能跟他打斗数十回合,还能在他绝招下逃生,看来你这五个月还真的下了一番功夫,那华雄乃是西凉军中第五猛将,你若能再下一番苦功,战而胜之,必定跻身一流武将之列。”
“他这样的武艺,竟然只排行第五?!”潘凤惊讶道。
“排行第一的是阎行,第二是张济的侄子张绣,第三是李傕,第四是郭汜,第五才是华雄!”吕布勉励道:“你等下去找关羽、黄忠请教一下刀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只有对华雄的刀法有了透彻的认识,你才能想到如何战胜他的刀法。改日,我想让你出马斗将,挑战华雄,你要做好万全准备!”
潘凤领命而去,去找黄忠、关羽请教刀法,黄忠知道这是主公的意思,便对潘凤做了一番透彻的提点,关羽本不愿意,怎奈吕布出马救了他们,他不好驳下这个恩情,只得勉强指点了潘凤几下,潘凤根据这些指点,再好好回想了一下华雄的刀法,发现华雄的刀法虽然诡奇花哨,却华而不实,只要潘凤把自己的速度提高上来,再仗着自己的力气,必定能够一击而中,一战而胜。
吕布在刚开始追击西凉溃兵的时候,就吩咐中央军精骑口中都大喊:“缴械不杀!投降有赏!”
吕布已经三番两次拿俘虏跟董卓交换他想要的东西,每次都得逞,吕布料定以董卓现在扩充的三十万西凉大军,关东盟军,包括自己的中央军,都无法把董卓彻底击败,只要董卓龟缩到长安,守好潼关,自己就对他无可奈何,而马腾、韩遂麾下多是骑兵,又都是西凉人,跟董卓有旧,必定攻不下长安城,皇甫嵩五万偏师,粮草匮乏,已是无可奈何之,除非董卓死了,西凉内讧,否则无法彻底击败董卓,既然这是不争的事实,倒不如拿一部分西凉俘虏跟董卓换取关中平民,避免关中平民在董卓死后被西凉内讧搞得千里无鸡鸣。
吕布的“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的招降命令已经颁布,中央军各部都严格遵守,尽量多迫降,尽量少杀伤,追击一路迫降了八千多名西凉骑兵,被徐荣关在荥阳城外的三千西凉骑兵也成了中央军俘虏。
第355章 讨董之连横董卓
徐荣脸色阴沉,心如死灰,他这次从荥阳城出来伏击曹操,带的全是强悍的西凉骑兵,有三万人马,在伏击曹操那三万人马的时候死伤了两千多名,这点消耗徐荣还是经受得起,可当他志得意满地迎击吕布中央军的时候,两千铁甲重骑兵全军覆没,中央军强弩兵射杀六千多名西凉轻骑,西凉轻骑溃逃时又被中央军追击射杀了三千多名,又被俘虏了一万二千多名,逃进荥阳城里的西凉骑兵也多半带伤,且丢盔弃甲,士气全无,还好荥阳城里尚有步兵一万多,辅兵二万多,应该能够守住荥阳城,只是不知道那个素来因为自己是辽东人不是西凉人而不信任自己的董卓会怎么发落自己。
中央大军在荥阳城下二里处依托山势扎下了营寨,摆出来不破荥阳城誓不摆休的架势。
吕布骑着赤兔马,沿着荥阳城转悠了一圈,荥阳城被徐荣经营了五个月,城墙加高,护城河加宽,城上的一应防御设备俱全,看起来甚是不好攻打。
郭嘉看吕布脸色不愉,便笑着劝道:“主公,孙子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我们中央军现在荥阳城下只有二万多人马,多半是骑兵,还要看管一万多名西凉俘虏,还要防备徐荣出城奇袭,根本无力攻城,更何况我们已经大破徐荣的三万西凉铁骑,算是关东盟军第一大功,不妨把剩下的功劳交给其他诸侯领受,省得他们嫉恨,扯我们的后腿!”
沮授也笑道:“主公您还记得吗?三个月前各地诸侯都拒绝发兵讨伐董卓,我们就曾合计过,若是灭了董卓,这些诸侯便又将成为朝廷的心腹之患,讨伐董卓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冠冕堂皇地削弱他们兵力又让他们无话可说的好机会,主公若把握得当,可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中央军渔翁得利。讨伐董卓只是一个开始,讨伐董卓联盟散了之后的行动才是重头戏,才是决定我们邺城朝廷和中央军的关键。若是不考虑以后,一味跟董卓硬拼,即便赢了现在,却也输了未来。”
吕布想起点点头:“奉孝、公与言之有理,这城我们就交给那些诸侯们攻打吧。”
贾诩却摇头道:“主公,曹操、鲍信在徐荣手底下惨败,其他关东诸侯衡量他们的战力,反倒不如曹操鲍信,他们还敢出兵吗?!”
吕布叹道:“文和,我中央军虽然野战不惧西凉铁骑,但攻城是另外一回事,我们中央军还要经历更多的战役,我不想让他们在荥阳城下空流鲜血,他们不敢出兵,我们也要想办法让他们出兵,不然讨伐董卓削弱的是我们中央军兵力,他们却毫发无损,乘机做大!”
吕布忽然想起,后世的某一个中央军抵抗倭寇时死了一大批中下层骨干将领,而死对头却窝在山沟里大肆发展,此长彼消,那个中央军在倭寇投降后迅速扩兵却也没法把一群民夫短时间变成精锐之师,这便是那个中央军丢掉江山的一个致命原因。
吕布才不想把自己的中央军沦落到那个中央军的下场。
众人陷入沉思,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那些世家诸侯们出手呢?
想了半天,谁都没有想出一个好点子,大家只好回到各自的营帐,再做考虑。
晚上,吕布巡视完各个营寨以后,准备安寝。
典韦来报:“军师贾诩、郭嘉、徐庶、吕范求见主公。”
吕布皱起眉头,天已经这么晚了,他们来做什么?
他忽然敏锐地注意到,这四个军师全是寒庶子弟出身,那个出身世家大族的沮授并没有跟他们一起来。
吕布心里略微猜测到他们的来意,便让典韦请他们进来。
四位军师落座后,吕布笑问道:“这么晚了,几位不去休息,来我帐中,所为何事?!”
贾诩低声说道:“主公,我有一计,不但可以引逗关东世家诸侯出兵,还可以乘机削弱关东世家诸侯的兵力,只是担心主公可能不会采用!”
吕布微微笑道:“文和,你不把这计策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会不会采用呢?”
贾诩十分谨慎地说道:“世人皆知,攻城最伤兵马,那些关东世家诸侯各怀心思,无论如何,他们是不会攻打荥阳这样的坚城。
为今之计,主公可派人与董卓相商,叫徐荣让出荥阳城,一旦我们夺得了荥阳城,关东世家诸侯便会消除对西凉骑兵的忌惮,他们会领兵到达荥阳,徐荣退到虎牢关,这些世家诸侯认为西凉骑兵被我们打残,不堪一击,便会贪功,前往虎牢关,荥阳与虎牢关之间有汜水,汜水两岸丛林茂密,正是埋伏最佳之地,我们可以通知徐荣伏击关东世家诸侯,作为他让出荥阳城的奖赏。”
(书中暗表,虎牢关,因传闻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圈养于此而名虎牢,位于荥阳西边的汜水镇,汉代属成皋县,隋朝改成皋县为汜水县,唐朝以后称为汜水关。汜水关只是虎牢关在唐代以后的称谓,由此可见,罗灌水的地理史不及格!再次强调一下,汜水关跟虎牢关只是不同时期的称谓,有质疑者可问度娘)
吕布露出难以置信的眼光:“文和,首先我们是讨伐董贼而来,我们为何要跟董贼苟合?!其次,即便我们无可奈何要跟董卓相商,怎么保证他相信我们?!怎么保证他不会出卖我们?!”
郭嘉笑道:“主公,您的第一个问题,我来回答。主公,为什么我们总是念念不忘要消灭掉董卓呢?!
主公跟董卓一样都是寒庶子弟,不但不被那些世家诸侯尊重,反倒是他们的眼中刺肉中钉。
现在董卓残暴不仁,在洛阳四处抄掠世家大户的家产充作军备,得罪了跟洛阳豪强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关东世家诸侯,所以那些关东世家诸侯才肯跟主公联盟共同对抗董卓。
一旦董卓被灭,主公以寒庶子弟出身位居邺城朝廷之上,掌管兵权,必定成为那些世家诸侯的唯一的众矢之的,到时候主公便是一家之力对抗关东世家诸侯,处境比现在的董卓还要困难。
与其如此,不如留着董卓,让世家诸侯多一个敌人,我们将来就多一个盟友,等我们扫除关东世家诸侯以后,再伐董卓。董卓残暴不仁,不善理政,又龟缩在司州一地,难以发展,必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现在的形势,便如同战国时期,群雄争霸,合纵连横,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朋友。
主公可以少帝的名义,派人告知董卓和刘协,说现在袁家势力膨胀过大,尾大不掉,可先联合所有皇室力量,灭掉世家,然后再做权力分配。”
吕布沉思片刻,他不得不承认郭嘉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从另外一个不便说出来的角度,吕布不想把董卓逼到绝境,狗急跳墙一样地焚毁洛阳城逃到长安,吕布虽然在洛阳没待过多久时间,但洛阳城的繁华还是让他记忆犹新,这样的繁华之都遭到焚毁,绝对是对大汉民族文化的一个浩劫,吕布日后还是要迁都回来,重建新洛阳估计要花费国家好几年的赋税,估计要上千亿钱,拿这些钱用作军备,扫平天下不是更好,跟董卓联盟议和可以避免董卓狗急跳墙,便于吕布日后轻取洛阳,虽然有得罪关东世家诸侯的危险,但那些世家诸侯是吕布迟早都要得罪的,无所谓了。
在吕布想来,想要确保洛阳的安全,只有跟董卓议和,舍此别无良方。
但他还是有一些狐疑:“空口白话,恐怕不能取信于董卓吧!”
郭嘉指着吕范:“主公与子衡结为同宗兄弟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董卓想必亦有耳闻,子衡现在贵为中央军副总参军,又是主公的族弟,派子衡前去与董卓商谈,应能表达我们的诚意,文和乃是李儒的好友,若有文和陪同子衡,事半功倍,主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万两千名西凉俘虏,可以释放几个跟随子衡和文和一起前去洛阳,董卓必会相信。”
吕布忧心忡忡道:“我担心董卓会被子衡和文和不利!”
吕范笑道:“主公无需多虑,这一万两千名俘虏皆是西凉劲卒,非是董卓新招的本地弱卒,主公向来都有跟董卓交换俘虏的习惯,想必董卓也惦记着一万二千名俘虏,主公有这些俘虏在手,董卓必定不敢为难我与文和。”
郭嘉嘿嘿一笑道:“主公,我听说主公数月前从董卓军中救下貂蝉时,曾经夺得董卓的孙女董白为质,董白被主公搂抱过以后,对主公念念不忘,经常在洛阳相国府里书写主公的名字,主公若派子衡向董卓提出求董卓之孙女为平妻,董卓对主公更加没有疑虑。”
吕布想起了那个眉目如画的小哑巴董白,心里不由得一颤,这样一来,这个可怜的小哑巴不就成了政治婚姻的牺牲品了,连忙摆手道:“我家中设两位平妻之位,一个已定甄姜,一个预定给蔡琰,已经没有董白的位置了。”
郭嘉笑道:“主公,这只是权宜之计,主公只是提出婚约以求董卓信任,到时候再找托辞拒绝不就行了。”
吕布仔细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若只是靠自己一方力量,不足以完成保全势力并削弱关东世家诸侯的任务,只有跟董卓暗地勾结,才能完成。
第356章 讨董之吕布嚣张跋扈
吕布对贾诩和吕范叮嘱道:“跟董卓连横必须要秘密进行,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