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向徐晃拱手道:“徐校尉,主公统领大军在白波谷围点打援,击败呼厨泉统帅的七万匈奴骑兵,主公正在准备攻破白波谷,让你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徐晃问道:“还请典校尉把李傕这一行人交给我发落,有了李傕,我才有对付杨定的良策!”
典韦欣然笑道:“徐校尉,主公吩咐我领着两千骑兵协助徐将军行事!”
徐晃大喜:“有典校尉相助,杨定必败无疑!”
典韦和徐晃虽然都是校尉,但典韦只是一个旅帅,军衔只是二星中校尉,徐晃却是一个师帅,军衔是一星大校尉,徐晃不论是军职还是军衔都高于典韦,但徐晃还是要给与典韦一定的尊敬,因为典韦是吕布的亲卫统领。
典韦到此时才明白吕布留徐晃、魏越两人带着那一万多士卒在闻喜县城搞亲民活动的另一个深意:“主公真是英明,走一步想三步,步步都能把敌人算计得到!”
徐晃原来一直觉得自己文武兼备,但跟主公一比,真是相形见绌,难怪人家做主公,他只能做部将。
在这几日里,徐晃、魏越带领的一万多人已经有六千多人得到苦主的宽恕,回到了闻喜县城外的军营里,徐晃决定开始准备配合主公的计划,一边派人去白波谷那里询问战果,一边派出斥候四处查探,防止白波谷的溃兵逃往河东郡南部。
李傕领六百多名飞熊军骑兵来到闻喜县境内,早就被徐晃派出的斥候发现,那斥候还摸清楚了李傕所部的扎营位置,迅速回报徐晃,徐晃则领三千人马,悄悄地靠近李傕的驻地,李傕这六百多飞熊军太过疲累了,以至于被徐晃的人马掀了营帐,他们还没有醒来,大多数人都成了俘虏,只有少数及时醒来的,向李傕围拢过来,等李傕被潘凤拍下马以后,他们也无可奈何地俯首就擒。
这些飞熊军之所以甘心被擒,绝不反抗,是因为他们对吕布中央军的军规非常了解,只要乖乖投降,最差也是便贬去屯田兵团所辖的矿井挖矿,一般情况下都至少会去耕田,表现好一些的做中央军的辅兵,比较精锐且没有犯过什么大错的士卒通常都会被就地改编成中央军的战兵,中央军士卒的待遇可远远好过西凉兵了,这年头跟谁卖命不是卖啊,而若是宁可战死也不投降,那就不客气了,你死后,为了防止你家人为你报仇,就要斩草除根,不会把你的家人杀死,会把你的男性家属全部阉割送去挖矿,会把你的女性家属送去青楼妓院。
董卓等敌对势力一开始对吕布这个规定不以为然,后来才发现吕布这条规定的辛辣恶毒,简直是针对人性而定的,本来普通人都是怕死的,趋利避害的,一想到跟着没有前途的势力混,越勇敢死得越快,自己的家属被吕布中央军处置的越惨,好多士卒便想到,能装死就装死,能躲避就躲避,能投降就投降,跟吕布中央军的战斗中,只有贪生怕死,才能保住这条命,才能保住全家的安危。
董卓等反对势力的君主们见势不妙,纷纷宣扬那些不利于吕布的传闻,谣传说,吕布中央军会坑杀所有俘虏,并把所有俘虏的女性家属送入青楼男性家属阉割,这种谎言根本骗不过越来越聪明历练的大汉子民们,众所周知,吕布的中央军之所以越打越大,靠的不是招募新兵,靠的是整编降兵,吕布的屯田兵团之所以能够支撑起庞大的中央军的后勤,也是靠把降兵和流民改编成屯田兵,这些事实是明摆着的,董卓等势力越这样诽谤吕布,吕布越受到那些下层士卒的爱护,反正投降给其他势力都是生死未卜,投降给吕布不但能保住命,还能得到赏钱,因为吕布是唯一一个能够财大气粗地宣布“归顺有奖”的军阀。
李傕被董卓从一个马贼提拔到护匈奴中郎将的高位上,他对董卓甚是感恩戴德,看到那些飞熊军士卒毫不犹豫就投降吕布了,他非常愤慨地吼道:“你们这些无义之辈,相国对你们不好吗?你们转眼就投降吕布小贼!”
潘凤瓮声喝道:“你他娘的给俺闭嘴!”顺手扯下身上一块布,猛地塞在李傕嘴巴里,堵住了他同时顺便卸了李傕的下巴,让他想吐都吐不出来,李傕眼睛翻白,那块布气味实在太奇怪了。
典韦见李傕表情很是奇怪,便问潘凤:“无双,你那块布哪里来的?”
潘凤嘿嘿一笑道:“这是俺的袜子,穿破了,还没来得及缝,就踹到兜里,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典韦哈哈笑道:“像李傕这种宁顽不灵的狗贼就要这样虐上一虐!”
新任的闻喜县令是卫家的另外一个子弟,卫熙,是卫觊推荐给并州牧朱儁和征北将军吕布的,卫熙来到闻喜,得知吕布的中央军正在搞亲民活动,看那些中央军将士都陪着笑脸任劳任怨地为闻喜百姓做事情,有些闻喜百姓还给这些中央军将士白眼,当他了解了实际情况后,便召集当地名士,去那些不愿宽恕中央军将士的苦主家里劝说,经过卫熙等人的劝说,那些苦主心结大开,便宽恕了中央军将士,向中央军各级参军做了报告,羁留在闻喜县城的一万多将士终于全部解脱出来。
魏越后面的伤势都是皮肉伤,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跟徐晃、典韦一道,押着李傕等六百多飞熊军,领着一万二千名中央军将士,前去卫家坞堡跟徐庶回合,同时又跟安邑的并州牧朱儁通气,卫家坞堡调出两千人,朱儁调出四千人,全部交给徐晃,去对付杨定。
现任中央军薄曹的卫觊拿来笔墨纸砚,笑眯眯地对李傕说道:“李将军,我家主公知道你武功谋略都甚为出众,起了爱才之心,不愿为难与你,你现在被我军俘虏,这个消息是瞒不了多久的,迟早都会被相国大人知道,若是相国大人知道你不仅把他精锐的飞熊军两千将士全都葬送,还连累着七万匈奴骑兵全都被我中央军消灭,你想想相国大人会怎么对付你了,他虽然杀不了你,可你的一家老小就不好说了,不如你写封书信,让你的家小避一避,以免被相国大人诛杀!”
李傕颓然地想了想董卓的残暴,不得不承认卫觊说得很有道理,因为他自己粗通文墨,便自己亲自来写家书,卫觊便端坐在一旁看他挥笔的姿势,看他的字迹,非常认真地看着,随后叹息道:“李将军,你这书法可谓世间一奇!”
李傕哈哈笑道:“卫先生,我的书法可不敢跟您比,人人都说卫家长公子的书法已经直追蔡邕!”
卫觊傲然地点点头,他已经被吕布影响到了,对待这种恰如其分的赞扬他都是受之无愧。卫觊的书法功力很深,又很全面,不论是古文、鸟篆、隶书、草书,无所不善,河东郡这边不少碑文书写,都出自他的文笔,与钟繇齐名,“钟派盛于南,卫派盛于北,后世之书,皆此二派,只可称为钟、卫”。
卫觊在书法上还有一个特长,善于模仿,他所仿写的古文《尚书》,竟与大书家邯郸淳毫无区别,连邯郸淳自己也难以识别。
卫觊接过李傕的家书,言说要派人传递给李傕的家人,等到了自己的书房,他就让人磨墨,准备挥毫摹写,他连写几张纸,都甚是不爽利,把毛笔一丢:“这李傕的字当真是奇烂无比!想我卫觊生平摹写,多从古之大家,那里摹写过这等烂字!”可这是吕布授意他做的,他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接连写废了十几张纸,才勉强把李傕的字迹模仿的稍微逼真一些。
第270章 吕布妙计定河东(二)
卫觊模仿李傕的语气,给杨定写了一封信,信里说,他李傕和匈奴左贤王呼厨泉领七万匈奴铁骑,跟郭太白波军里应外合,将吕布三万战兵困在白波谷,吕布负隅顽抗,拒不投降,匈奴骑兵损失甚多,但吕布已经是强攻之末,还请杨定速速派兵,前来白波谷助我们一臂之力,共建这不世大功!
李傕麾下那六百人里面有几对兄弟,卫觊便拆开他们,派这几对兄弟里面机灵一些的前去杨定处送信,跟李傕这个书信一起送过去的还有李傕的龙牙刀,还有匈奴左贤王呼厨泉的一个信物。
杨定收到信,将信将疑地打开信,稍微扫了一眼,哈哈大笑道:“李傕这家伙的字还是那么烂,还做什么护匈奴中郎将,这手烂字丢不丢人啊,小孩子写得都比他的好!”
前来送信的飞熊军士卒恭恭敬敬地把李傕的龙牙刀呈上:“李将军说,战事胶着,恐怕吕布各处援兵赶到白波谷,还请将军速发援兵,不然李将军跟左贤王纵然把吕布击败,恐怕也会被随之而来的吕布各路援军给击败,李将军说,杨将军你若肯发出援兵前来协助,李将军原将这佩刀相赠。”
杨定接过龙牙刀,猛地把龙牙刀拔出刀鞘,顺手砍向立在帐边的案几,没有发出什么响声,那案几便分成两份,就如同切豆腐一样容易,杨定看着这乌黑无光的龙牙刀,哈哈大笑道:“李傕手里有三把宝刀,我都慕名已久,只是他鄙陋自珍,藏得严严实实的,从不肯让外人观看,谁成想今天却把龙牙刀拱手相让!”
送信的士卒又把呼厨泉的信物呈上,那同样是一把佩刀,但造型甚是怪异,杨定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点点头:“确实是左贤王才能用得的佩刀,虽然没龙牙刀锋利,可这样子甚奇,我就收下了!”
那送信的士卒连忙制止:“杨将军,左贤王让小的送这个佩刀只是让杨将军验证一下,并没有说要送给杨将军!”
杨定怒道:“他娘的,这匈奴人真是吝啬!”
那士卒怯怯道:“那杨将军你还肯发兵支援吗?!”
杨定哈哈大笑道:“发,为什么不发,这千载难逢的一举消灭吕布的良机,我为什么要错失,我不但要把中央军打垮,我还要亲自生擒吕布!”
杨定一想到兵发白波谷以后的胜利景象,便心花怒发,只留一两千老弱残兵守城,点起三万精兵,快马加鞭,往白波谷方向赶去。
杨定一心想要拿到那个大战果,恐怕吕布被李傕、呼厨泉所擒拿,便催促麾下士卒加快行军速度,他麾下这三万人马里只有一万骑兵,剩下两万都是步兵,他嫌步兵走得慢,便让骑兵用马鞭抽打那些步卒,逼着那些步卒赶上骑兵的步伐。那些步兵心里充满了怨恨,但畏惧于骑兵们的马鞭和马刀,不敢发作。
一日后,经过安邑城,杨定远远地看着安邑城里毫无动静,不由得大声嘲笑道:“朱儁老匹夫真乃无胆鼠辈,见我三万大军过境,竟然连屁都不敢放上一个!”
又过了一日,到达闻喜县境内,闻喜县里冲出了近万名中央军步卒,跟杨定军稍作接触,便见不敌,迅速撤回闻喜县城城,固守待援。
杨定挥舞马鞭,指着闻喜县城,大笑道:“这便是吕布那一万多个洗劫闻喜县城被吕布罚来做什么劳什子的亲民活动的,当真是乌合之众,难怪会不顾大局地洗劫闻喜县城!人人都说吕布的中央军有多厉害,以我来看,应该是那些败在中央军手下的更废物!”
刚过闻喜县,便见前方奔来一支骑兵队伍,大约有二百人,都是董卓亲军飞熊军的打扮,打着护匈奴中郎将李傕的旗号,为首将领身长八尺,结实魁梧,圆脸圆眼,面白无须,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口中喊道:“我乃护匈奴中郎将李傕将军麾下都尉李越是也,特奉我家将军之命,迎接杨将军大军前去白波谷!”
杨定哈哈笑道:“李傕将军费心了,那就有劳李都尉了,请李都尉前方带路!”
那个李越便领着那二百飞熊军在前方带路,杨定督军紧随其后。
两个多时辰之后,李越把杨定大军带入到一个山谷,李越指着这长约三四里的山谷对杨定说道:“将军,穿过这个山谷,再走十几里地,便是白波谷了!”
杨定来之前曾看过这一带的地图,便紧皱眉头,问道:“我记得闻喜县通往白波谷的官道并不经过这里!”
那个李越不慌不忙地说道:“杨将军您不是本地人吧,我是问本地人才知道,走这个山谷,能比官道节省半天的时间,现在军情如火,能早点到达白波谷一时,便可取得多一份的战果!”
杨定猛地点点头,他很赞同这个李越的话,他本来也是想早点到,好让自己这三万人马多立些功劳,甚至能立下擒获吕布的功劳,但是他看了看山谷里杂草丛生,山谷两侧林木茂盛,便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条山谷的草木遮天蔽日,唯恐吕布中央军在此埋伏!”
那个李越淡然一笑道:“杨将军莫要担心,我们从白波谷到闻喜迎接将军便是从这条山谷,若是将军还不放心,我们这两百飞熊军愿做将军的斥候队,为将军扫清路障!”
杨定回头看了看自己这三万人马,都在他的急切匆促行军之下,每个都累得气喘吁吁,便对李越说道:“那就有劳李都尉了!”
那个李越便带着二百飞熊军在前面紧急搜查,搜了两里多地,回头示意说没有任何异常。
杨定大喜,忙让自己这三万人马快快跟上飞熊军。
杨定的三万人马都入了山谷,杨定便听到一声嘹亮的鸟叫忽然在山谷一侧的山峰上响起,听到这声鸟啼,那个李越带的两百飞熊军都挥舞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催促胯下战马迅速冲出了山谷。
杨定看那李越两百飞熊军的异常举动,心里一惊,连忙回头问他的副将杨威:“那几个前来送信的飞熊军士卒何在?”
杨威指了指李越奔跑的方向:“喏,跟着李越他们逃了,奇了怪了,那声鸟叫过后,他们就跟投胎一样地往前跑!”
杨定脸色发白,惊惶地尖声大叫道:“中了吕布的奸计,有埋伏!快撤!”
杨定撤退的军令一下,前面的骑兵便迅速后撤,后面的步兵原来迫于杨定的军令匆忙跟在骑兵后面不敢落后半步,杨定撤退的军令还未传到这些步兵阵中,这些步兵还在向前跑,而前军骑兵已经往后撤,前军后军撞在一起,顿时在狭窄的山谷里堵塞住了,一片大乱。
杨定话音刚落,就听到山谷一侧山坡上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杨定,现在才明白过来,太晚了,放箭!”
山谷两侧山坡之上,苍松翠柏之下,站出四千名中央军弓弩兵,张弓搭箭,往下攒射。
与此同时,四千名中央军刀盾兵竖起木盾,将弓弩兵护住,防止下面飞箭还击伤到弓弩兵。
另有四千名中央军长枪兵拦在刀盾兵前面,一旦有西凉兵攀援上来,便用长枪戳之。
杨定拨转马头,想要往回来的方向逃去,却听到山崩地裂几声巨响,从山坡上滚下几块大石,将过来的路牢牢堵住,杨定以及杨定麾下骑兵赶紧再度拨转马头,朝着那个李越逃走的方向冲去。
这个方向倒是没有大石拦路,只要冲出这个谷口,便是一大片开阔平坦的荒野,杨定这一万骑兵就可以施展开了,等杨定到了谷口,却发现有四千中央军骑兵堵住谷口。
山谷本就窄狭,谷口这里又被中央军特别修葺过,更加窄狭,每次冲出几个骑兵,又因为每个西凉兵都想逃出这个两面设伏的绝谷,便争先恐后地往那谷口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互相拥挤着,有些暴虐一点儿的西凉骑兵干脆就挥刀斩向自己的战友,西凉骑兵一片大乱,从谷口冲出来的那些西凉骑兵们根本来不及应对中央骑兵的迎头一击。
一个西凉骑兵刚一出谷口,几个中央军骑兵便策马过来,奔射几箭,把那个西凉骑兵射下马来,其中一个中央军骑兵从背后拿出马套,扔将过去,把那西凉战马俘获。
杨定悲哀地发现,他这一万骑兵简直是给吕布中央军送马来的。
有若干西凉将士比较勇猛,冲过几个中央骑兵的合围,试图掩护更多西凉骑兵冲出谷口,却被典韦、潘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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