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都督,都被封为伯爵。
对于南希科布的日特来说,虽然自己还有八千主力,但所有的隋军都指向自己。更重要的,是已经没有了后方………拉克拉希特热的东婆利就在他的身后。
就在南希科布的日特犹豫的时候,隋军使者出现在他的军营。
信是陈稜和南希科布那那共同发出的:选择归顺,你就还是婆利国王太子,未来的归胜侯,如果顽抗,你的兄弟愿意合作者大有人在。
婆利国王虽然实权大减,王命“不出京城二百里”,但终归还是地位崇高的象征。
再说,隋军大兵压境,几个都督也是不怀好意。
十二月二十三日,南希科布的日特投降,随即被册立为“世子”,兼任国王直辖区(首府在今楠阿皮诺)的高行政长官、北婆利都督(今加里曼丹岛北部马来西亚沙巴州内陆地区和印度尼西亚中加里曼丹部分)。
而婆利北部沿海地区(今加里曼丹岛北部沿海),被割给隋。为了奖励陈稜,他的长子陈秀实被任命为车骑将军,世袭“沙洲军节度使”,封伯爵,领军八百、移民近万口“屯垦”,并“收服土著六千余口”,先后创立沙洲堡(沙洲军节度使府,在今文莱斯里巴加湾)等十座堡寨(在今古晋、泗务、锡曼甘、民都鲁、甘帮瓜拉尼亚、邦阿、维斯顿、哥打基纳巴鲁、生那查等处)。沙洲堡和齐云堡(今马来西亚哥打基纳巴鲁),也成为南海水师重要的基地。沿海的沙洲堡、齐云堡(今马来西亚哥打基纳巴鲁)、登云堡(今古晋),也成为南海水师重要的基地。新海校尉府也被划归沙洲军。
有了这些基地,接下来的扩张就要容易得多了:
大业二十九年(公元六三二年)正月,隋军水师在回师途中,相继将沿途若干海岛纳入囊中:正月十八日,设天南巡检司(今淡美兰…巴达斯群岛,纳土纳群岛的一部分);二十九日,设承远巡检司(今林加群岛,面积两千一百余平方公里);二月初九,抵望海镇,二月十七日,设群升巡检司(今阿南巴斯群岛和哲马加岛,面积近七百平方公里)……
陈稜的主力回师了,但一支两千人的分遣队却继续在“南洋”游弋:
二月二十一日,设承恩巡检司(今邦加岛,面积超过一万平方公里,隋军最初控制的只是沿海个别地区);二十九日,设承庆巡检司(今勿里洞岛,面积近五千平方公里);三月初九,抵堕婆登国(今苏门答腊岛东南),与堕婆登国达成“贡使之国”关系;三月二十日,抵诃陵国(今印度尼西亚爪哇岛),诃陵王不识好歹,居然想要抢劫,被隋军好好教训一番,不过隋军也没有占领诃陵国的实力,双方议和,诃陵国“遣使进贡”,并与大隋通商;五月初九,再抵堕婆登国躲避飓风;六月,室利佛逝国(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旧唐书称迷黎车)和婆露国(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以西巴尼亚克群岛)相继遣使来访,与隋军达成贡使通商的协议。
新设置的天南、承远、群升、承恩、承庆巡检司,划归望海镇管辖。
第二百章 东北设道
陈稜在“南洋”可以说“高歌猛进”。
不过在东都,这只是些并不引人注目的“小事”。
朝廷的注意力,一在帝国的东方,一在帝国的西方。
大业二十六年(公元六三零年)二月底,驻扎在朝鲜半岛的“东征军”,加上助战的高句丽、新罗、百济、突厥、契丹、靺鞨等部,共计十五万大军,准备跨海东征。
然而,这一年的台风,却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在济州岛东方海面上,远征军的先锋遭遇到这一年的第一场大风暴。百条战船,沉没近半,四万先头部队,损失两万,其他的,总算漂到对马岛、济州岛,好在这些岛屿,如今都在隋的控制下。还有一些,干脆被吹回了朝鲜半岛南部沿海。
无功而返,损兵折将,周法尚等人上书请罪。我却好言宽慰了一番:“此天祸,非战之罪也。”
东征倭国的准备,仍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然而,靺鞨却突起变故。
渤海王室,再起夺位之争。
去年十二月,渤海郡王达荣病故。
达荣的王妃,是汉家女子,她的儿子,理所当然地早已被朝廷册封为世子。
可是身为王爷的达荣,当然不只有一个妻子………事实上,这家伙前前后后娶了不下二十个老婆,生了二十几个儿子和十几个女儿。
也需正是因为纵欲无度,不过四十出头,正当壮年的达荣,就早早地翘了辫子。
此时的汉夷混血的世子,刚好十六岁。这个年纪接班,倒也说得过去。
麻烦的是,世子的头上,还有一个哥哥,比他大出两岁。
达荣在东都做“俘虏”以前,已经在本部娶了两个老婆,生下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看到弟弟的地位,做哥哥的,心里难免有了怨气。
世子是汉族王妃生的,母家在渤海,并没有什么势力。
而靺鞨出身的长子,他的母亲的家族,却是一个小部落的贵族头领。
就在新的渤海郡王“上任”十天以后,一场“宫廷政变”爆发了………达荣长子代表的,是靺鞨本族的一些势力。
新任渤海郡王很快人头落地。依照靺鞨的传统,汉族王妃也成为新王的新妻子。
新王当然明白真相如果暴露可能产生的后果,他在呈报给兼管靺鞨都护事务的罗士信的奏报里,谎称弟弟因为父亲的去世过于悲伤,“忧郁过度,竟至一病不起。”并装模作样地请朝廷给弟弟加谥号“孝”。
一切看起来几乎是天衣无缝。
然而有一个人将仇恨深埋在心里………失去丈夫又失去儿子的渤海王妃。
对着比自己小十几岁的“新丈夫”,她表面上曲意逢迎,把尚不谙人事的新王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几个月的风平浪静,让新王放松了警惕,他甚至“宽宏”放过了王妃的幼子,自己另外一个十二岁的混血弟弟。
终于在一个夜晚,王妃让自己最忠心的侍女和卫士,带着幼子出逃,一起带出的,还有那个被遮掩的秘密。
当新王怒不可遏地找到王妃的时候,他看见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自知不能幸免的王妃,已经服毒自尽。
大业二十六年(公元六三零年)五月,罗士信调集汉、夷军三万,兴兵“讨逆”。
新王依靠的,主要还是自己母族的势力,以及一部分渤海贵族,在渤海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甚至还有人期盼着新王覆亡。
与几乎所有的政变者一样,新王也干出了令人发指的事情。
政变之初,在某些人的撺掇下,他就将自己另外一个十六岁的兄弟杀死………那是一个纯正的靺鞨血统的王子,并且将他的母族的主要人物全部屠杀,部众和牲畜被新王的母族和其他几个亲信贵族瓜分。
当王妃自杀后,恼羞成怒的新王竟然狂性大发,下令将所有年满十二岁………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兄弟全部屠杀。
达荣的妻子们来源很杂,有汉人、高句丽人、突厥人、契丹人,当然更多的是靺鞨人,除了多数是渤海靺鞨,还有其他包括黑水靺鞨在内的几个靺鞨部族,其中不乏贵族。
只有两个王子逃脱………他们得到了母亲族人及时的庇护。
这样一来,无论在渤海内部还是外部,都给他自己增添了许多敌人。
隋军一到,大批渤海部落就倒戈,投向隋军一侧。
隋军这些年来,一直强调军纪,不许妄杀,但是对于夷族士兵,却约束很少,何况这其中有许多高喊“报仇”的。
很快,渤海的内乱就平息了,新王自知不会有好下场,蹈火自焚。
整个变乱中,渤海损失了差不多三万人口………对于只有十几万总人口的渤海,这个数字还是巨大的。还有近万人,被视作新王的“同党”………这些部落的首领都参与了政变,等候处置。
八月,圣旨传来,将渤海一分为三………王妃十二岁的幼子继承渤海“正统”,但爵位由郡王降到了郡公,除了一部分靺鞨人以外,从内地迁来一万多汉人,归其统领;另外两个幸存的年长王子,分别成为“北渤海都督”、“南渤海都督”,授给县公爵位。
至于“谋乱”者,大部分不过是被裹挟参与的普通部民,为首的头领和家属近千人被“流放”到李密那里………那边一直比较缺人,其他数千人,被分给其他部落。
然而渤海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三个十几岁的孩子,是很难镇住局面的,所谓“主少国疑”。渤海内部,暗潮汹涌,权臣争斗,外部也难免有人虎视眈眈。
大业二十七年(公元六三一年)正月,北渤海权臣那吹(新都督的舅舅)被另外一个权臣拉木杀死。仅仅十余天后,拉木又被另外一个贵族大臣达庆(王族)杀死。达庆受汉化较深,上书“请归设郡县”。
而在南渤海,新都督也成为了“傀儡”,引起其母族与当权大臣之间的争斗。
大业二十七年(公元六三一年)三月,罗士信在达庆和靺鞨都护长史唐俭建议下,上书朝廷,撤渤海三都督府,改设渤海(北渤海,今吉林省吉林一带)、龙泉(渤海,今吉林四平一带)、扶余(南渤海,今吉林梅河口一带)三郡,迁达荣三子及粟末贵族十余户、两千余口至两都,“三都督其爵各升一级,许与宗室通婚,十余户皆赐伯爵,赐予田第,妥加安置。”以达庆为龙泉郡太守,封侯爵,并“赐汉女为夫人”。
五月,哥勿都督达春“请内附”,优旨嘉慰,以哥勿置通化郡(今吉林通化),封达春为太守,“其爵如故”,“亦赐汉女为夫人”。
这“汉女”,可不是普通人家,出身怎么也得是伯爵侯爵的贵族人家。这也是中原王朝拉拢少数民族地方实力派惯用的手段。
四郡设置后,朝廷共设置十九县,七月,迁辽东郡治至襄平,以通定城为“通定府”,将燕郡、辽西、辽东、玄兔、渤海、扶余、龙泉、通化八郡及通定府设为第十四道:东北道,以唐俭为观察使,罗士信兼领“检校”(代理)镇守使。
原都护靺鞨将军(此时还是罗士信代理)仍领下属各镇,但“非朝廷有旨意,或东北道所请,不预粟末四郡事务,专理铁力等部”。
四郡设置后,朝廷在其地“依汉制,设学馆,教农耕”,并陆续迁移内地汉人十万余,连同此前迁往渤海的万余,使得汉人数目已经接近当地土著,粟末四郡很快汉化………原本粟末部在靺鞨诸部中就是汉化程度相对较高的。经过一番经营,东北九郡一府(不久后增设新城郡),达到人口近三百万(包括归化的靺鞨人、高句丽人和契丹人等少数民族),良田三千余万亩,中原先进的农耕技术,从辽河流域发展到松花江流域。
就在大业二十六年这一年,西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肆叶护可汗击败了莫贺咄可汗,莫贺咄可汗逃入金山(今阿尔泰山),被莫贺设阿史那泥孰杀死。紧接着,西突厥大军击败了半独立的契苾铁勒,“斩杀过万,虏获男女三四万”,契苾部元气大伤,莫何可汗战死,俟斤纳鲁领部三万北走,契苾何力领契苾部众男女约两万口东逃至高昌、焉耆,请求内附。其他尚有契苾部众三万余,由降了西突厥的贵族统领,依附肆叶护可汗。
西突厥一派“形势大好”。原本观望的一些西域小国,纷纷遣使进贡,重新承认西突厥“宗主国”的地位。
然而,肆叶护可汗并不是一个好的领袖………尽管他有着不错的军事才能,但是为人多疑,心胸狭小。就在这一年,肆叶护可汗以“谋反”之罪,冤杀功臣乙利可汗,又企图杀害另外一个“功高震主”的阿史那泥孰,大业二十六年(公元六三零年)十月,阿史那泥孰领部众八千户、约三万口逃入焉耆,被李大亮收留。
十一月,肆叶护可汗领七万西突厥军攻焉耆,要求隋军“交出叛逆”。隋军李大亮部、焉耆、高昌及阿史那泥孰、契苾何力等集结四万兵力与之野战,互有胜负,隋军退守城寨。
十二月,隋军杨恭仁部及于阗、疏勒军近万袭击突厥后方,阿史那社尔也领兵两万援救焉耆,肆叶护可汗回军西撤。
大业二十七年(公元六三一年)正月,隋军李大亮部及阿史那社尔等部欲再攻龟兹,可是焉耆、高昌畏惧西突厥军,自行后撤,乱了联军阵脚,李大亮部损失千余,阿史那社尔、阿史那泥孰、契苾何力等也都各有损失,不得不退回焉耆。而杨恭仁部在闻听肆叶护可汗自焉耆回军,已经先行回撤,预备肆叶护可汗来攻。只是李大亮等西进,肆叶护可汗虽然取胜,也已疲惫,西域的战火,暂时平息了下来。
第二百零一章 东征平倭1登陆
就在西域的战火平息的时候,东方大海上,新的战火又再度燃起。
这一年的初夏,一场大风,挫败了隋军登陆倭国的企图后,隋军就已经在为新的“东征”做准备了。大批新的战船,已经在陆续建造。
大业二十六年(公元六三零年)十二月。
这一次,隋军把出发的时间,定在了冬季………冬季没有可怕的台风。
为了借助北风,起航的港口,从朝鲜半岛西南的定远镇移到了东南的安澜镇(今釜山)。
东征军主力,依旧是北海、东海两路水师,加上驻扎在朝鲜半岛的隋军陆军,征调的高句丽、新罗、百济军,共计十五万。此外,还有靺鞨、突厥、契丹、奚族骑兵四万,作为预备队,等到占领滩头阵地后,再后续登陆,依靠骑兵的快速机动,扩大战果。
黄海水师、辽东水师奉命配合五千陆军,作为一支偏师,袭扰九州岛西北地区。
靺海水师及北海水师一部,配合隋军陆军一千五百、靺鞨、黑水军一千,在毛人控制的地区登陆,与毛夷、虾夷两国一起,袭扰倭国北境。
台湾水师及东海水师一部,配合陆军两千,由小流求袭扰倭国南部。
一正三副四路军马,水陆二十余万,号称四十万。
六二九年,推古天皇已经去世,舒明天皇在位,真正的大权,依旧为苏我氏掌握。而圣德太子一派,依旧以山背大兄为领袖,在九州岛东部(今大分、延冈一带)和四国岛西部(今松山、高知一带)。只是总的来看,山背大兄的“反抗军”,其势已经岌岌可危。
“反抗军”自然成为大隋拉拢的对象………一旦事成,隋可以帮助山背大兄当上“倭国国王”。
对于隋的劝诱,“反抗军”内部也是争论不休,有的认为,正好可以借助隋军的力量,消灭苏我氏的力量。但是山背大兄的第一重臣境部臣摩理势坚决反对借助外部力量,认为那无异于“引狼入室”。
顺便说说这境部臣摩理势,其实也姓苏我(境部臣是官职,摩理势是名字),论辈分还是苏我虾夷的叔叔,但是和苏我虾夷一向不和,势若水火。
正是因为“反抗军”内部的争论,在战争中,“反抗军”并没有配合隋军作战,甚至于后期,还与隋军发生了一些冲突。不过,苏我虾夷却不敢对山背大兄掉以轻心,始终以五万精锐防范山背大兄(“反抗军”有近四万)………事实上,苏我与“反抗军”的冲突也从来没有间断过。
十二月二十五日,隋军黄海水师、辽东水师袭扰倭国,很快夺占了沿海的一些海岛(今佐世保附近的福江、中通等“五岛列岛”和平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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