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把脸蒙住之后我就可以像日记侠一样自由活动了!虽然给他们端茶送水我还是会很不好意思,但我可以告诉自己:其实我是忍者正在执行任务,送去的茶点已经下了剧毒,我是在毒死他们,不是在给他们服务!”
我看了看已经化身为忍者猫女仆的小芹,无语地点了点头。
“好吧,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你能正常工作就行——不要真的给顾客下毒知道吗?”
这时正好有两杯蓝山咖啡要送到3号桌去,我拜托给了小芹,小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忍者面罩,有点紧张的朝那边走过去了。
和班长擦身而过的时候,班长感激地望了小芹一眼——客服恐男症的障碍来帮自己的忙,并不像是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
结果小芹运气不错,在3号桌旁边坐着的是特地过来捧场的刑部五虎,3号桌客人的一些问题被刑部五虎抢着回答了。
“谁说万圣节女仆就不能带忍者面具了?假面舞会是西方的传统!你们好奇什么?”
“对叶麟大哥的女人也敢骚扰,活的不耐烦了吧!小心出了咖啡店以后被我们刑部五虎砍死!”
为了感谢刑部五虎的帮助,小芹朝他们点了点头,让刑部五虎受宠若惊,纷纷说着“嫂子看咱们啦”之类的话,远远的让我听了都脸红。
轮到小芹去另一桌接受点餐的时候,就不能不和那桌人对话了。
“请问你们想要什么?”小芹隔着忍者面罩发出较低沉却仍旧清冽的声音,拿着点菜板和圆珠笔等待记录。
“喂,你是高二(3)班的任小芹吧?”一个戴眼镜的小白脸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跟男生说话的样子,今天能听到你的声音可真不容易啊!”
“顾客您认错人了,”小芹眯起两只眼睛说道,“我是猫忍村的忍者水芹再不斩,是接受了委托才来这里工作的!”
虽然任谁都能明白小芹的说法纯属扯淡,但是她侧倾着头,让自己的短发和脖颈呈现出微小的倾角,并且笑眯眯的样子,让别人不忍心对此吐槽,于是那一桌人点了很普通的食物,就把小芹解放了。
“一群该死的家伙,竟然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小芹把点菜单送给我的时候愤愤不平地嘟囔道,“看来必须给他们下毒了,叶麟同学借我一点你随身带的鹤顶红吧……”
“谁随身带着鹤顶红啊!快去17桌把何菱叫回来!她跟顾客聊得那么开心,肯定不是点餐的事!”
小芹以忍者猫女仆的身份穿梭于大厅之中,很快渐渐进入了角色,认为自己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和男生说起话来尽管仍然会感到紧张,但已经不影响她做侍应生了。
“嘿,小霸王!过来招待我一下啊!”
一声奇怪的招呼让小芹诧异地转过了头,这才发现在21号桌上面坐着当年大杂院的小伙伴魏誉——他这个中海第一高手也到我们学校的咖啡店里凑热闹来了。
小芹顿时羞红了脸,没有理会魏誉,径直朝我这边的吧台走了回来。魏誉失望地在后面直喊:“小霸王你太薄情了!要不是我勾引叶麟把擎天柱大哥拿到户外来,你还抢不到手呢!”
再往魏誉身边一看,原来过来的中海文武学校学生不止他一人,旁边还有红星侠万东以及徐少馆主徐天明。
徐天明不在做露体魔人之后,在拍电影之余和中海几大高手切磋了一番武术,结果让大家非常叹服,现在他成了中海第二高手,今天这一桌坐的正好是中海文武学校的新三巨头。
红星侠万东曾经见过日记侠小芹的眼睛,此时此刻他盯着戴忍者面罩的小芹很是疑惑,他问魏誉“小霸王”是怎么回事,魏誉却不肯对他细说。
徐天明则紧握着手中的咖啡杯,一副心不在焉、浑身燥热的样子,我担心他旧态复萌突然脱掉衣服公开展览,工作稍微闲下来就紧盯着他的方向。
“连中海三巨头都过来捧场,咱们咖啡店的生意肯定是超过星钻咖啡店了吧?”
熊瑶月在送餐间隙跟我闲谈道。
“听说舒哲正在咱们学校门口卖咖啡店的邀请票,跟保安五五分成,有了邀请票就可以进到咱们学校里来,看这样子是要大赚一笔啊!”
我转头看向店外,果然发现排队的人群当中有几个中海文武学校的学生,不过有魏誉这三巨头在里边坐镇,估计没人敢掀什么风浪,毕竟他们也只是冲着可爱女仆们过来的。
说起来,今天咖啡店的主题是万圣节之夜,但是店里的布置却没有太多万圣节的色彩。
除了悬挂在店门口的几盏南瓜彩灯以外,就只有小芹画好并且剪下来的幽灵小纸人(小芹在画鬼方面还蛮有天赋),至于一些传统的万圣节骷髅纸人则没有悬挂(宫彩彩非常害怕那种东西)。
七点的时候,堵车的苏巧终于赶到了咖啡店,她跑的额头上都冒了汗,见到我之后连连向我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出来的,奶奶听说我迟到了都批评我了,说我要是再不来,她就替我过来帮你们做服务生……”
我勒个去!苏奶奶您别开玩笑啊!您都九十多岁了,您要是过来当女仆,顾客们该说我们欺骗消费者了!如果您非要来的话也只能当万圣节巫婆啊!
苏巧把长辫子甩到脑后,抓紧一切时间地到员工准备室去换了女仆装——重新走出来的她尽管有几分羞涩,却自有一种趋于成熟的女性魅力。
因为练习过柔术,苏巧的腰肢比其他人要软许多,走路的时候就算没有像何菱一样特意摇摆,也会不知不觉的吸引众人的目光。
眼角的泪痣和长辫子在许多人看来也是萌点,呼唤苏巧服务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杂技的底子,她在桌椅间穿梭也毫不费力,终于让大家的平均劳动强度都降了下来。
转眼间接近了晚上十点,咖啡店里居然依旧坐满了人,门外等待的队伍不但不见减少,反而有增多的势头。
女仆们的魅力真是大啊!不管是班长这种英气逼人型的,还是宫彩彩这种楚楚可怜型的,或者是熊瑶月这种元气满满型的,以及小芹这种顽皮可爱型的,还有苏巧这种逆来顺受型,加上何菱这种摆弄风骚型——大家可以各取所需,任何类型的都能看个够。
听外面传来的消息,星钻咖啡店今天的生意大不如去年的万圣节,客源都被我们给抢了,股东之一的中海文武学校刘千鹏校长气得够呛。
“哎呀!”
乐极生悲,熊瑶月由于太过得意,滑着旱冰鞋送餐的时候和苏巧撞在了一起,托盘以及上面的三只空咖啡杯也飞到了半空。
幸好她撞到的人是苏巧,出于杂技演员的本能,苏巧在狭窄的地面上做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然后在空中一只手接住托盘,另一只手依次将三只咖啡杯收在了盘内,最后稳稳落地。除了脸颊上被溅上几滴咖啡渍以外,并无大碍。
“哇!居然还能看见杂技表演啊!这咖啡可喝的值!”
不光是店里的人士,在外面排队的很多人也为苏巧鼓起掌来,让不习惯得到赞美的苏巧满面绯红,马上到员工准备室去洗脸了。
忙忙碌碌地很快就经营到了十一点,眼看着午夜之前都没法打发走这些客人,班长有点为难了。
这时门外却有一个人不排队就往里边走。
是庄妮,她带着一脸令人猜不透的表情径直走到班长面前。
“既然要秘密给我准备庆祝生日,就做得更加秘密一点嘛!这么大张旗鼓的,真是不知说你们什么好……”
1172班长教你做人
“不是早说过吗?庆祝生日什么的毫无意义,让我来到这个被诅咒的世界的日子,为什么非要纪念一下不可呢?”
庄妮以颇为颓废的立姿站在大堂里对班长说道。
“你为我做这些事,无非是想让我变得正常而已,但是又是谁规定的哪些是正常,哪些是不正常?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好,不想做任何改变。”
做迎宾员的宫彩彩就站在附近,她听庄妮说了这些无情的话,很受打击,伤心地垂下了头,白皙的手指不停地揉捏着自己克服了巨大羞耻心才穿上的女仆裙。
“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啊?”何菱向小芹嘀咕道,“大家今晚忙里忙外的,还不是主要为了她?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曾经帮小茵囚禁过庄妮的苏巧则一脸苦笑,她知道庄妮的脾气有多古怪,性格有多倔强。
庄妮的突然闯入令咖啡店的气氛陷入了冷场,一时间只有熊瑶月滑着旱冰鞋左右穿梭地来回送餐。
班长咬了很长时间的下嘴唇,终于忍耐不住了。
“庄妮,我在这里做侍应生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曾经照顾过我的店主,你嫌我多事没有关系,但是其他人——尤其是宫彩彩为了你这么努力,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你真是……”
“我知道彩彩很努力,”庄妮伸手轻抚宫彩彩的含泪的面庞,“我只是觉得她没必要往这个方向努力。明明只需要你和彩彩到我家来,或者我租一个其他什么地方,咱们三人就可以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的。”
“三个人?”班长的语调里夹杂了许多疑问,“先不讨论叶麟和他请来帮忙的何菱跟苏巧,为了你的生日而在工作的同学不是还有熊瑶月和小芹吗?为什么要把她俩排除在外?”
“因为我不当他们两人是朋友,”庄妮一妙钟都没有犹豫便如此回答道,“我和她俩无论哪个人都合不来。她们是在班长的号召下才来凑热闹的,我打赌她们并不是从心底里想给我庆祝生日。”
这番话相当冒犯人,熊瑶月双手抱胸,靠惯性在庄妮身前缓缓滑过,用很不友善的目光盯着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过生日的主角。
小芹也不高兴地嘟起了嘴(隔着忍者面罩都能看出来),“什么嘛!就算是我,如果有很多人肯给我庆祝生日的话,我也不会摆出那张臭脸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合时宜发出这一连串笑声的人竟然是班长。
从下午六点钟开始,班长就在咖啡店里忙里忙外,协调各种矛盾,消除各种隐患,过于负责任又有强迫症的她,总是赶在第一时间去擦桌子,擦地,基本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间隙来休息。
疲劳和精神压力又遇到了庄妮这一番冷言冷语,使得班长难以再保持风度,她歪着头,一手叉腰,如同是千里追凶的女警终于把嫌疑犯逼上了悬崖,斜睨着目光,嘴角升起了一种疲惫已极、并且接近“坏掉了”的那种笑容。
“人来疯是吗?去年11月1号也是,你一旦出现在超过三人的聚会里边,就要说怪话来破坏大家的心情。看来我实在是太娇纵你了,时不时的也要给你一些惩罚才行……”
“惩罚?”班长那不常见的表情让庄妮稍有退缩,但是她也没有真正当一回事,“班长你的那套把戏对我没用的,毕竟你心太软,在我面前只能当受……”
班长突然向庄妮走过去,一错身之间,电光火石,庄妮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班长的警用擒拿术从后面给制住了双臂,像犯人一样不得不身体前倾,狼狈地任人摆布了。
“真少见呐,”面色惨白的庄妮嘲讽道,“班长你居然会主动使用暴力!可惜你穿的不是女警的服装而是女仆的服装,话说回来,就算你穿了女警的服装,周围的男人也只会在脑子里yy你而已,不会感觉你有什么威慑力的……”
“少废话!”班长押着庄妮,一股脑把她推挤到了吧台上,用的力道有点大,恐怕都能把庄妮的胸给撞没了——我听到庄妮发出了一声呻‘吟。
“向熊瑶月和小芹道歉!”班长命令道,“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说那种伤人的话了!”
庄妮紧紧闭住嘴保持沉默,给班长来了个无声的拒绝。
班长眉头一皱,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说这个世界是该诅咒的,因而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不值得庆祝,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庄妮稍微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睛,“这么敏感的话题,的确不像是平常的班长能问出来的……我最近自杀的频率确实没有以前高了,究其原因,可能是在我杀死自己之前,还有其他更想杀的人。”
说到这里,庄妮看了看我,灰色的眼睛让我心里发毛。
“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打算未来娶你和彩彩为妻,这大概可以抵消这个世界带给我的痛苦……基本就是这样了。”
“也就是说,你仍然抱有希望。”班长继续保持着押解犯人的姿态,“既然你还有希望,这个世界就不是该诅咒的,你的生日也不是该诅咒的。难道你没有仔细想想,如果你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就不会遇上我和彩彩吗?你因为我们的关系而推迟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步伐,说明你的希望战胜了绝望,你已经不应该再对这个世界抱有悲观的态度了。在我看来,你刚才的那番发言,无非是害怕失去罢了。”
“害怕失去?”庄妮的表情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我身上光是割腕的伤痕就有十几道,你居然说我会害怕?我害怕什么?”
“你害怕失去朋友。”班长把身形刚刚抬起来一分的庄妮又给压了回去,“我、彩彩、耿玉红、熊瑶月、小芹……至少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就算你不承认,就算对方也未必承认,可你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快乐的时光,留下了快乐的回忆。你每天都讽刺耿玉红身材胖,可大家都明白你是最在乎她的;运动系的熊瑶月不符合你的审美观,但是每次吃自助餐你都把自己没动过的食物推给她吃;小芹曾经和你互相利用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关系破裂,但是每当小芹痛经的时候你都会额外给她照顾——所有的一切我都看见了!”
庄妮躲避着班长的目光,狡辩道:“我把自助餐上的高热量食物推给熊瑶月,只是希望另一边的大喇叭能少吃一点罢了!至于在小芹痛经的时候给她倒热水,只是出于单纯的人道主义!我根本就不在乎她们!”
“傻瓜,”班长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当你急着否认的时候,你就已经在乎她们了。承认别人是自己的朋友并不是令人羞耻的事情。就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11月1日对我们来说才不只是万圣节,而是你庄妮的生日!”
班长语气真挚,饱含感情,庄妮不由得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并开始思考这些老同学对自己的意义。
班长点醒庄妮的这番话同样也适用于在一边旁听的小芹,小芹用金属托盘挡住自己的半边脸,仔细地聆听了班长的每一个字,从她时而抬高时而放低的眉毛可以看出来,这番话对她也有深刻的启迪意义。
“原来不只是维尼,不知不觉中我也有很多朋友了吗?”小芹自言自语道,“我看到美食就会想起维尼和大喇叭,看到植物和兔子就会想起宫彩彩,看到猫狗和警察就会想起班长,看到巫术用品和黑裙子就会想起庄妮……难道这也算在不知不觉中关心着大家吗?”
“怎么办怎么办?”小芹突然急迫的问我道,“如果未来我的朋友超过了一个,她们同时吊在悬崖上向我求救的时候,我该救哪一个好呢?不管选择谁我都会后悔啊!”
“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的,”我笑道,“首先熊瑶月能徒手攀岩就不需要你救,而且朋友很多的话,你可以呼叫其他的朋友来帮你忙啊!你该不是受了早期少女漫画的影响,那里面的女主角经常受全班同学欺负,只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所以你也愚蠢地认为自己一辈子只能交一个朋友吧!?”
小芹如同停止思考一样在我面前静止了几秒钟,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我明白了,”这时庄妮终于被班长所劝服,她摇了摇头,没有被斜刘海挡住的那只眼睛闭上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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