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让他知道了就知道吧。”我安慰班长,“反正你肯定叮嘱他不要跟人乱说吧?”
班长点了点头,“我稍微清醒过来以后,立即就让他做了不对人乱说的保证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并不希望这一点被更多人知道。”
那是自然了!舒哲觉得我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土豪,这种稀有生物,当然是由自己独占比较有快感吧!
我问了问班长的病情,又和她闲聊了一会之后,舒哲订的瓦罐香沸外卖送上来了,班长却说自己没食欲让我们两个先吃。
“让舒哲在外面先吃吧,”我说,“我也不是特别饿,反正瓦罐这类的快餐,放到火上就可以热,稍晚点吃也不要紧。”
“那我吃了喔!”舒哲在客厅回答道,“我是年轻人正在长身体,你们慢慢聊吧……对了,我姐姐不吃饭可能是没有力气,叶麟哥你要不要喂我姐姐吃?”
“不……不用!”班长仿佛听见了很严重的事情一样急忙拒绝道。
“你们不好意思吗?”舒哲不怀好意地在外面说道,“反正我很快就吃完回自己屋了,你们做什么我都听不见,叶麟哥你好好把握机会喔!”
这番话说得班长满面羞红,看上去好像发烧更严重了,情绪激动得小声咳嗽起来。
舒哲得知我跟艾米是亲生兄妹以后,明显更努力地推动我和她姐姐的关系了,这是完全把我当做土豪来看待了啊!他迫不及待地想有一个土豪姐夫啊!
我不经意在脸上流露出来的鄙视,被班长看出来了。
“唉,小哲他总想着不劳而获,还特别喜欢跟人攀比,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育好啊。”
“别谈这个了。”我这时候想起了口袋里的手枪,于是神神秘秘地对班长说:“我今天过来一来是看望你,二来是送你礼物的,你应该会喜欢吧……”
“礼物?”班长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她两手交叠在小腹上,很紧张的样子,“为、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我一只手伸到衣兜里去掏枪,“反正我见到它以后,就觉得你是它最合适的主人,虽然不太合乎法律,但也不要紧吧……”
“不合乎法律是什么意思?”班长似乎很害怕我把东西掏出来,“指的是咱们的年龄还是……”
“跟年龄也有关系吧?”我怒了努嘴,“班长你以后肯定会得到这东西的,现在给你,只能算是提前几年,你把它放在家里会安心一些。”
因为班长的未来志愿是当刑警或者特警,所以往后必然要配枪。
但是班长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她一定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会拿一把真枪送给她,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东西。
“为、为什么我得到了以后会安心啊?”班长不是很有底气地问,“你凭什么认为一件东西就会让我安心?”
“因为这是很特别的东西啊!”为了不让外面的舒哲听见,我稍微压低了声音,“这种礼物很罕见的,我估计一辈子只能送出去一次了……”
“我要喝水!”班长指了指书桌上的凉杯,突然命令我给她倒水,好像可以借此缓解紧张似的。
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水之后,班长缓慢地把空杯子交给我,然后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衣兜,似乎那里面装着一个恐怖的吃人怪兽。
眉峰微蹙想了一会之后,班长好像明白了什么。
“叶麟,我听说人处于生死关头,或者刚刚死里逃生的话,会做出来一些冲动不理智的事情,你昨天被人绑架,是不是也因此想多了……”
“诶?”我虽然被绑架了没错,但是并不觉得受到了很大的生命威胁啊?因为有了从前的很多回以少敌众,还有生吞蓝闪蝶中毒那一次,我的心理耐受力越来越高,不觉得昨天的自己是死里逃生了。
班长还是在语重心长地劝说我:“像这种电视剧一样的发展,还是不要在咱们中间出现了……咳咳……咱们这个年纪还太早了……”
“喂!班长,你绝对想不到我要送给你的是什么的!不要说得好像自己已经猜到了似的!”我握住手枪把手保持一个引而不发的状态,“这件东西按正常来说,你大概十年以后才能拥有,不过先过过瘾也有好处嘛……”
“我宁愿等十年以后,”班长在床上跟我拉远了几寸的距离,双腿也在被子下面蜷缩起来了,“你现在拿出来的话,我肯定不会接受的……不,我一定会拒绝的!这根本就不合法也不合道理!”
“嘿!班长你肯定是猜错了!”我哭笑不得道,“的确是不太合法,道理什么的,就要看是谁的道理了……不如给你点提示吧?瞄准心脏会造成致命伤害……”
“说的太夸张了!根本没那么大威力好吗!”班长不知为什么要否认枪支的威力。
“班长你接着猜,下一个提示是数字六……”
“不就是六边形吗?”看班长受到冒犯的样子,仿佛是我小看了她的智商。
六边形?我说的是装弹量六枚的警用左轮手枪啊!难道班长你觉得左轮手枪的弹仓横截面看上去很像六边形吗?我倒是没有特别注意,总是把它当成近似圆形……
“其实不太像六边形,是近似圆形的。”我说。
班长沉默着不说话了,而且目光看着窗户外面渐渐西沉的太阳,似乎在考虑很严重的事情。
“你非要拿出来不可?”半晌之后她才重新开口,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冒,嗓子听起来有几分沙哑。
“这个,我把它从家里拿过来,一路上就超紧张了,再让我带回去,实在是有点……”
我这是实话实说,在中国揣着把枪招摇过市,实在是对心脏不好。
班长叹了口气,病中的她有一种别样的惹人怜爱的美感。
“你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够了解我了吗?昨天被绑架的时候,你就想到要这么做了?”
我不太明白地挠了挠头,“确实是跟我被绑架脱不了干系的,虽然当时没想过,但是之后就觉得这东西非你莫属了……”
“非……我莫属……”班长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在咀嚼其中的含义,脸颊上一闪而逝的红晕不知道是不是病灶使然。
“是啊!这东西应该在你手上才有价值吧!”我补充道,这句话让班长浑身一震。
“我知道你参加了一些影视作品的拍摄,但是……不是应该把片酬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吗?”
“片酬?”我一愣,“跟片酬没什么关系啊!这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算想买也没地方买啊!”
“怎么会没地方买呢?”班长疑惑道,“不是每个大商场里都有……”
“喂!班长你跟我生活的是同一次元的中国吗?这东西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我能得到它也算是机缘巧合……”
“难道是家传的?”班长又开始了自己奇奇怪怪的猜测,“虽然听说外国人有这个传统,但是中国人的话……”
“班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虽然对你来说,还真是和你家传的宝贝是一个系统的……”
“我不要!”班长再次羞红了脸,“叶麟你太自作主张了!这么大的事,非要在我生病的时候……咳咳……”
934枪套
班长脸色绯红,偶尔还要咳嗽两声,看样子感冒还挺严重,我要把口袋里的手枪送给她,她不但不肯接受,还乱猜一气。
“这种东西不是我们这个年纪应该互相赠送的,而且如果是你从家里继承的……”
“班长你说什么呢?反正你以后也会有,这个就先拿着熟悉一下好啦!而且我跟你不一样,这不是在家里继承的,可以说是捡来的……”
“捡来的?”班长脸色一变,“捡来的是什么意思?”
“捡来的……就是捡来的啰,可以当成是别人掉在地上,然后被我捡来的……”
“你……”班长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是她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先不说捡来的东西应该送到失物招领处,你拿着捡来的东西送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皱眉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啊!就是觉得你能用它防身啊!你还记得咱们曾经被贩狗团伙威胁,说要对咱们实行报复吗?只要你把这个藏在家里,至少不用害怕有人闯进你家了吧?”
“根本……咳咳……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东西怎么可能有防身的作用啊!虽然坚硬度可以割玻璃没错,但是戴着它打人并不会有特别好的效果的!”
“哇靠!用它打人你还不满意杀伤力?班长你是打野猪打惯了吧?”
话刚出口,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班长根本就是在讨论两种东西。
根据我的物理学知识,日常生活中可能碰见的足以切割玻璃的物质,只有钻石啊!
搞了半天,班长你误以为我要送给你的是钻石戒指吗!因为我说了好多会让你误会的话,所以你以为我要送给你钻戒,并且既不合法律又不合道理地向你跪地求婚吗!
班长你果然发烧得很严重啊!平时的你不会妄想到这种程度吧!把“瞄准心脏就会致命”给理解成了丘比特的爱情箭,把装弹量六枚的“六”给理解成了六面体的钻石吗!
“嗯哼——”我拉长声音清了清嗓子,为了不让班长过分尴尬,故意装作没有明白班长所说的“可以切割玻璃”的东西是什么。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什么啊?是因为发烧所以说胡话了吧?我要送给你的东西是这个,你看了可别叫出声来啊!”
我向卧室的门望了一眼,确认舒哲没有打开门缝偷看,然后猛地将上好保险的手枪掏出来,展示给病床上的班长。
“国产9毫米警用左轮?”班长诧异地眨了一下眼睛,她脸上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精彩得无法用语言形容,仅从颜色上来讲,可以说是五彩缤纷,先是红得发紫,然后又仿佛用一层白布遮掩起来,勉强让自己恢复镇静。
尽力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班长从我手里接过了警用左轮,“是仿真枪吗?居然送给我这种明显属于男孩子的玩具……”
然而刚刚把手枪拿过去,班长就感到重量不对,她的眼睛飞速扫过左轮枪上被彭透斯磨掉警徽和枪号的地方。
怀着巨大的疑问,班长把枪管垂直向下,随着一声金属的摩擦声,她娴熟地滑出轮盘式弹仓,然后就在弹舱里发现了六粒金光闪闪的橡皮子弹(橡皮子弹只有弹头是橡皮)。
班长面色一凛,迅速将弹仓归位,仔细检查了一下保险处于锁定位置之后,双手持握枪把,手腕颤抖起来。
“这……这是真枪对不对?就算是艾米的保镖有枪,也不应该是这个制式——难道你是从绑架犯手里得来的?他们偷了警用手枪,然后被你缴获了?”
不愧是班长,就算是在病中,也飞快地推导出了正确结论。
我故作轻松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不错,这支枪是从绑匪那里缴获来的,警方那里应该没有记录,我觉得你家反正已经藏过一支猎枪了,再藏一支左轮枪护身……”
“把窗帘拉上!”班长突然命令我道,我讪讪地起身去拉窗帘,一边觉得班长大惊小怪,一边又有一种拉上窗帘就可以做羞羞的事的错觉。
我拉好窗帘做回椅子上,班长把手枪放到我和她之间,枪管和她的身体平行,一脸严肃地教训我说:
“叶麟,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这可是警用枪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不以为然,“这支左轮里面六颗都是橡皮子弹,一般情况下是打不死人的。再说你们家不是照样藏着猎枪吗?还是在200米以外可以轻松将我爆头的那种……”
“我家的那个……可以解释为纪念品!”班长有点强词夺理地说道,“那是我爷爷用过的,作为猎户合法持有的猎枪!你这个完全不一样,你这个是被盗的警用枪支!这种东西怎么能私藏在家里?赶快给我上交给公安部门!”
对我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班长虚弱地喘息起来,并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望向我,看来班长是为了让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才对我大发雷霆的。
果然是我太大意了吗?彭透斯从美国来,对于中国的枪支管理法不够熟悉,受他影响,以为家里本来已经有一支猎枪的班长,“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会欣然接受我的赠枪呢,原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只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把枪我会想办法让彭透斯还给警方的,这样总行了吧?”
暂时没有力气说话的班长,霎了霎眼睛当做对我的回答。
我伸手去拾床单上的枪,又忽然停了手。
“班长,你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九毫米国产左轮,应该是对它有过研究吧!如果这是一把仿真枪你就会接受下来,然后在屋子里拿着枪扮女警玩对不对?”
“胡说!我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幼稚!谁要拿着一把玩具枪扮女警……咳咳……”班长被我气得咳嗽起来。
“好好好,我们成熟的班长大人肯定不会喜欢玩具枪。”我双手一摊,“那这把真枪你喜欢吗?如果这是警察局配发给你的,你觉得怎么样?”
班长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警用左轮一眼。
“我并没有太多研究过枪支弹药,仅从外观上来说,这支左轮枪管比较短,虽然看上去不太和谐,不过相对来说会拔枪较快。这是国产的第一批警用左轮,应该是借鉴了美国警方的经验,左轮虽然容弹量少,但是卡壳率低,击发速度快,有助于提高持枪警察的生存率——不过据说气密性不好,容易把火药残渣喷到使用者的脸上,所以我希望等到我配枪以后,可以发到改进的型号。”
“喂!还说自己没有研究过枪支弹药?这不是很内行吗!估计这把枪你不用训练就可以直接开火吧?瞄准卧室门上面的那个飞镖靶盘,会正中红心吧!”
班长的卧室门上面,悬挂着一个从超市买回来的飞镖靶盘,有三枚飞镖牢牢地钉在红心正中,看来班长在学习、做家事的间隙,会偶尔练习一下自己的飞镖技能来当做放松。
班长虽然执意让我把警用手枪还回去,此时却经不住我的诱惑,双手握住手枪,眯上一只眼睛,用准星瞄准了飞镖靶盘,然后枪口微微动了一下。
我敢打赌,班长一定在心里“砰”了一声作为配音,并且想象着枪管里冒出白烟,只不过她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从口里发出拟声词。
病中的班长双臂无力,不一会她就把手枪放下了,我打算把手枪揣回兜里,班长想了想之后却说:
“你戴着它在大街上走太危险了,还是暂时放在我这里,麻烦彭透斯过来取一趟吧。就先放在我衣柜里的第一个抽屉……不,第三个抽屉里吧!”
班长仓促之间改口,然后用目光监督我把手枪放进了第三个抽屉,我记得班长衣柜的第一、第二个抽屉,分别是装班长的文胸和内裤的,因为班长有强迫症,所以三件贴身衣物都要按穿在身上的高度而依序排列,第三个抽屉里是她的袜子。
虽然对恋物癖来说,女孩的袜子也是可以用来yy的佳品,不过总比胸衣和内裤的等级要低,班长改口了一次以后喉咙沙哑,不打算再次改口了。
西方过圣诞节的传统,小孩子喜欢把一只袜子挂在床头,等待圣诞老人往里塞礼物,我一时脑残,把自己也当成了类似圣诞老人的存在,直接就把手枪给塞进了班长的一只朱红色的袜子里面——那可能是班长在本命年才穿的。
“诶?好紧啊,居然塞不进去!”我一边忙活一边抱怨道。
“我只是让你放在表面,谁让你往里面塞了……”班长对我的脑残行为简直无语,“而且圣诞老人不可能送枪给小孩子吧!”
“啊!弄破了!”我听了班长的话又想把塞到一半的左轮枪拽出来,结果班长的本命年红袜子质量不太好,被左轮枪的金属边缘给刮破了一大块,看着卷曲的棉线乱成一团,我心知这只袜子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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