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要是真的打算用霰弹将我打得稀巴烂,干嘛要事先告诉我呢?一个没准备的目标,不是比一个有准备的目标,要好下手的多吗!”
我颇有自信地答道。
班长却显得比我更有自信。
“你有准备也会死,穿上防弹衣也会死,我会负责任地把你打到死得不能再死的程度,省得你复活来祸害人。”
我有点不高兴,“班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祸害谁了?我祸害你了?”
“你……”班长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我,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盖住自己下半身的毛巾被。
能在言语上胜过班长,我也是很得意的,于是我乘胜追击道:
“我要是想祸害你的话,刚才你被捆住动不了的时候,不是早就祸害了吗?不光是你,宫彩彩和庄妮说不定也会遭我的毒手咧!”
“你……你这个人渣!”班长骂了我一句,但并不像是对犯罪分子那种深恶痛绝的喝骂,而是带有一点点娇嗔的意味在里边。
刚刚被班长的枪支知识吓得缩卵的我,现在得意起来,稍微有点没分寸了。
“班长,你手头没武器,这么一个人渣站在房间里,你至少对他尊敬点啊?不然他万一想不开,再把你们三人给轮番祸害一遍……”
“你敢!”
“我怎么不敢?”
“我会用猎枪打死你!”
“哼,反正人终有一死,被霰弹射中又不会怀孕……”
其实我心里还是怕怕的,口头上逞强而已。
班长被我气红了脸,紧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见班长半天不说话,脸朝向白灰粉刷的墙壁,似乎在跟我赌气,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过分了一点。
本来嘛,刚才我有意无意吃了班长半天豆腐,现在又在嘴皮子上跟她争强好胜,太没有男子汉的风度了。
“那个,我说着玩的,班长你别当真啊!”
班长仍然脸冲着墙不理我。
我走近一步,双手撑着床沿,继续赔不是说:“我可以对天发誓,今天我从头到尾,心里都没有对你们动过歪念头,我喝醉了反而会很君子很乐于助人的!”
“18。51毫米,还是16。82毫米?”
班长姿势不动,好像对面的灰墙是我的脸似的。
她这种拒绝交流的态度,让我稍微急躁起来——我再不去睡觉,明天就别想有精神了,而且小芹跳出窗外还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呢。
“总之——”我稍微提高了音量,“班长你也大度点,你答应不用猎枪射我,那我也答应不祸害你……”
“啪!!”班长突然扭过身来,抽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诶?班长你有病啊!我说不祸害你你反而生气吗?我的本意是要说“不祸害你们”啊!
左脸火辣辣的疼,班长打了我之后,芊芊玉指停在半空,似乎也受到了我的一些反作用力。
“脸皮真厚。”
班长评价道,并且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仿佛意犹未尽,还想在另一边也给我来一下似的。
“换另一边脸。”班长居然真的这么跟我说道,“我要给你打得对称一些。”
别在我身上实践你的强迫症啊!你是在拿我出气吗?会不会打完我右脸之后,又觉得力道不够,再来一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最后为了追求我的两边脸肿的一样高,把我打成猪头啊!
当时我站在班长床边,比坐在床上的她,要高出一头,所以我们的目光接触,是我俯视着她的。
跟两人都站着相比,此时的班长,仿佛个子变矮了一般。
明明俯视着对方,却被对方扇了一个耳光,让我有一种特别的屈辱感。
看班长作势还要打我,我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但也知道不能再对班长暴力相向,否则她绝对不会轻饶我,00号猎鹿弹就是我将要收到的快递。
偏偏在这个时候,由于之前的一阵折腾,庄妮在我身后幽幽转醒,而班长扇我的那个响亮的耳光,让她彻底恢复了意识。
她捂着头,扶着床沿勉力站起,狭长的眼睛里射出充满仇恨的乌光。
“我的计划,竟然……”
班长这时候已经测算好了跟我之间的距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挥起左臂,要再扇我一个耳光出气。
我不想挨这个耳光,尤其不想让庄妮看见,我挨班长的耳光。
我本可以抓住班长挥过来的手腕,那上面因为被绳索捆过,有很惹眼的红色印痕。
但是我没有,我也不明白我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我捉住班长的手腕,也会让庄妮觉得我们在吵架,让她这个一心希望班长讨厌男人的百合女,感到高兴吧?
所以,我对于班长扇过来的耳光,既不躲闪,也不阻拦,不退反进,一把揽过班长的纤腰,在她脸上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的时候,对着她的嘴唇,自上而下,深深吻了下去。
也许是对班长扇我耳光的报复吧,反正我觉得既然以前和班长吻过一次,那再来一次也无不可。
我要故意做给庄妮看,熊瑶月不相信我是异性恋,要我证明的时候,我就试图去吻过她,不过被她揍了就是了。
这回要让庄妮好好看看,班长不是跟你一样的百合女啊!她是异性恋啊!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好烫。
班长的嘴唇好烫。
在我半强迫的拥吻下,班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变红,从跟我紧密结合的嘴唇,一直扩散到长发飘飘的耳际。
原本要打我的那种左手,在半空中停了一停,然后无力地放下了。
一瞬间她有点失神,甚至有用双臂环住我脖子的倾向,但是看到一旁的庄妮已经站了起来,她立即用眼神示意我放开她,还想把我向后推开。
我蛮横地将班长紧贴在我胸膛前面,由于腰部受制,班长纵然千般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地让我吻下去。
僵持了3、4秒钟以后,班长有点听天由命,放弃抵抗的意思了,反正该被庄妮看见的,已经全被看见了。
而看见了这一幕的庄妮——吐血了啊!没有打击自己腹部的穴道,就直接被气吐血了啊!
645大逃杀
我和班长的第二次接吻,是以庄妮被气得吐血,第二次昏倒而告终的。
班长为了让我离开她的嘴唇,好对庄妮进行施救,连使劲拧我的ru‘头,这种非常手段都用上了。
就算我没穿上衣你也不能这样做啊!疼死老子了!而且男人被女人拧自己的ru‘头,感觉超不甘心的样子……
“以后不准你喝酒!”班长对我说了一句话以后,就翻身下床,去查看庄妮的情况。
诶?我强吻了你,你不说别的,只是让我以后不要喝酒吗?难道是我嘴里的酒味让你不高兴了吗?
最后我被班长从房间里赶出去了。
好像是班长要把庄妮的紧身胸衣解开,好让她呼吸通畅之类的……总之嫌我碍事就把我赶走了。
所谓非礼不成反被非礼,讲的就是庄妮这种情况吧?
不过对于庄妮来说,被班长解开衣服,说不定她反而会感到高兴,觉得两人又往百合路上走近了一步。
后来班长救护庄妮的详情我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庄妮就继续半死不活了——她永远都是看上去半死不活。
“磔刑。”
第二天早上,我在走廊上和庄妮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向我说出一个生僻的字眼。
后来我用手机自己百度,才知道,“磔”字本来不是用于人,而是指古代祭祀的时候,把牲畜肢解献给神的行为,后来发展成一种对重罪犯的肢解刑,和车裂类似。
怎么?你觉得我亲吻班长的大罪,只能用磔刑来抵偿吗?幸亏你没有看见在接吻之前,我和班长是如何“相亲相爱”的,不然你就该把满清十大酷刑,在我身上轮番演练一遍了吧!
抛下庄妮想把我五马分尸不谈,昨天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给小芹打了手机但是没人接,忍着困倦也爬出窗外,在外面找了一圈,但是没找到任何踪迹。
维尼对面的床铺上也一直没人,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看过(维尼睡得很死,大字型地躺在床上磨牙,我没有趁机偷看她,真的)。
眼看着都要凌晨4点了,我困得不行,又赶上奥巴马难得地不打呼噜了,于是我很可耻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在走廊里碰见了去水房刷牙的小芹。
她的精神状态跟我类似,也是大半夜没睡好觉的样子,不过并没有庄妮那么严重的黑眼圈。
“叶麟同学,早……早上好!”
小芹打着哈欠跟我打招呼。
“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我有点激动地对她问。
“没……没有啊……”小芹的眼光躲躲闪闪的,“可能是梦游了吧?我梦游的时候喜欢打人,叶麟同学没有被我打到吧?”
你以为自己是曹操吗?“吾梦中好杀人”?难道你想说,从6岁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打我,是因为你一直处于梦游状态吗!
“啊——”小芹打了一个更大的哈欠,“叶麟同学也去洗漱吧,今天还要爬山,感觉很头疼啊……”
班长今天确实安排了第二次爬山活动,会在吃过早饭后出发,速度可以稍微放缓,但务必在中午之前到达山顶,因为昨天的烧烤材料还没用完。
小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去水房了,一副宿醉后脑袋钝痛的模样。
怎么?酒量比我还差吗?看小芹这情况,似乎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光的趋势啊!
反正班长审问庄妮之后,找小芹对质,小芹就是用“昨天晚上被灌醉了,所以全部失忆记不清”为理由,来敷衍班长的。
但是小芹留在班长房间窗台上的鞋印,是无可辩驳的证据,小芹和庄妮从昨天开始就在一起密谋什么,也有熊瑶月和宫彩彩作为旁证。
另外,今天宫彩彩从床上醒来之后就一直头疼,估计是昨晚被下了安眠药的后遗症。
“小芹,你别老和庄妮混在一起,她会把你教坏的!”
班长语重心长地对小芹加以劝告。
“班长,对不起喔,昨天我做了什么,真的记不清了……”小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是接受了庄妮的饮料,才喝醉的?”
“大概吧……”小芹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庄妮明明说那个只是软饮料的……”
“你喝醉了,还能从窗外把滑锁撬开?”班长不可能不对小芹起一定的疑心。
“(*^__^*)嘻嘻……”小芹吐着舌头跟班长卖萌,“听妈妈说,我喝醉了以后就会变得很大胆,连黑甲虫都不怕了呢!”
你原本就不害怕黑甲虫吧!你喝醉了以后,连黑超特警组都要退避三舍吧!(小芹星人来了,大家快跑啊!)由于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班长没有强求大家都要按同一速度上山,允许三三两两地组成小队伍,慢慢朝山顶集合。
也允许一路上采些花花草草作为标本,但仍然三番五次地强调安全,绝对禁止私自下水游泳。
我们的队伍刚到山脚,曹公公就摇摇晃晃地从种花人小屋那边出现了,并且第一时间跑到班长面前,以防大喇叭为首的那些女生打他。
班长似乎并不意外,昨天晚上曹公公去张大爷那里借宿的时候,事先给班长发了一条短信,所以班长从头到尾都知道曹公公在哪里。
否则的话,在一个同学失踪的情况下,班长是不可能安心睡着的,即使被下了安眠药也一样。
看见我那睡眠不足的疲乏样,班长今天没有给我安排搬运重物的任务,只让我照顾同样疲乏的小芹,上山慢一点不要紧,不要让小芹出危险。
小芹自然很高兴,我也不觉得班长的安排有什么不妥。
说起来,跟昨天晚上洗完澡后,女生们纷纷换上裙子不同,今天由于要再次爬山,大家的服装又换回了昨天爬山时的那一套,或者是相近的款式,只有庄妮仍然是一身黑色套裙、黑色丝袜。
我总觉得庄妮想找个机会把我推入山涧,所以故意带着小芹走得很慢,事实上我们俩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确实也不适合走快。
又换回班服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的小芹,头上仍然带着那顶草帽,让我不时朝草帽上瞧上两眼,希望那只价值连城的“蓝摩尔亚美尼亚蝶”(简称雅蠛蝶)再次飞回来。
不光朝小芹的草帽上看,闲着没事也四处乱瞧,万一我逮住了这只蓝闪蝶亚种,不就发财了吗?
结果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没看到蓝闪蝶,倒是看见左前方的灌木丛,被什么恐怖的生物完全破坏了,而灌木丛后面的几十根毛竹,更是东倒西歪,连根拔起,被熊猫瞧见了一定很伤心。
好吓人啊!这是什么情况啊!有大猩猩来过啊!你嫉妒大熊猫是国宝,所以来破坏它们的食物吗!
我对于翠松山上有如此可怕的物种,而深感忧虑的时候,小芹却好像没看见一样,拉着我的衣襟说:
“叶麟同学,快点走吧,不然咱们就落后太多了。”
班长他们路过这片毛竹林的时候,肯定也停留过一会,对此发表过议论。
而小芹居然对这片异状丝毫不感兴趣,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这片异状,是小芹自己造成的!!
原来你昨晚爬到半山腰来拆竹子了吗!原来你不是“梦游的时候想打人”,而是一旦喝醉了就想打人啊!你突然跳窗逃跑,是为了不拿我当沙包吗?
我真的有可能不够格当你的沙包啊(虽然以前当过很久)!看这片竹林的惨状,你到底用的是北斗百裂拳,还是“南斗千首龙击”啊!或者是独门绝技“小芹粉星拳”?
不,不对,你的拳头上没有反作用力留下的伤痕,所以应该是穿着鞋,用脚踢的吧?到底是龙卷旋风腿,还是裂蹴紫炎弹,或者是干脆就是任阿姨教给你的断骨飞踢,你利用阴阳散手中的发劲技巧,让这一招的威力提升了十倍啊!
摧毁这片竹林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上次你因为刑星一伙人黑化,而和我进行对决的时候了吧!
碗口粗的竹子啊!你踢断了它们以后,仅仅是走路变慢了一些,脚底竟然没有受到严重的挫伤?
虽然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是昨晚你洗过澡以后,一直穿的是一双凉鞋吧!
根本就没有登山鞋的缓冲能力,却能踢断竹子而不受反弹……你这是何等的功力啊!你如果穿上钉子鞋来施展这一招,高达机器人也要被你踢烂吧!
幸亏你在自己陷入酒醉无差别攻击之前,自己跳出了窗外啊!不然你留下来的话,我和奥巴马就要遭殃了!惨不忍睹啊!我居然差一点跟妹妹的狗死在一起啊!
“哥哥你放心去吧!”艾米在我的坟墓前发誓道,“我一定会干掉暴力女给你报仇的!在那之前,和奥巴马一起在泥土下休息吧!”
谁要和奥巴马一起合葬啊!放我出去!我还有一口气呢!因为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抱起奥巴马当了盾牌,所以哥哥我没死啊!
怪不得小芹那么害怕喝酒,原来她酒后就会变成空手拆高达的恐怖杀手啊!
等等,我要算一算。
小芹自我封闭视觉的黑化状态,看来实力是远远小于酒醉状态的。
那,不封闭视觉的黑化状态,和酒醉状态哪个强?
更进一步,如果是酒醉了以后,再让自己完全黑化,那小芹的实力会上升到何种境界?
已经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吧!
即使只是作为临时安全委员,我也决不能让小芹再次饮酒,也千万不能让她完全黑化啊!
否则她手里有一把顺手的武器的话,一个人就能把全班同学都杀掉啊!初二(3)班版本的大逃杀啊!
诶?说起来,班长没有把那柄瑞士军刀还给我,而是还给小芹了吗?
646私自下水
“小芹,说起来,昨晚的瑞士军刀……”
“诶?我不是确实无误地还给叶麟同学了吗?”不知为何,总觉得小芹笑眯眯的表情后面,藏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难道,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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