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即使是这样,她这只蚂蚁也无法撼动我这座泰山的,之所以后来出了差错,是因为班长那憋得通红的脸实在引人发笑,我没忍住笑了出来,结果泄了力,一下子被班长推倒在椅子上,又回到了初始的状态。
但是班长完全来不及高兴,没预料到垂死挣扎能奏效的她,倾尽全力之前明显考虑不周,我泄了力以后她也同时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扑倒在我的书桌上,本来千方百计要不受我玷污的双唇,不偏不斜地正撞在我的鼻子下面。
不是百分之百的嘴对嘴,但是重合率也有70%,班长就这样狼狈不堪地主动向我献上了初吻。
“你……你这个混蛋!!”
班长像是躲避毒蛇一般飞速移开了自己的唇瓣,她上半身伏在我的课桌上,两手撑住桌面,胸口剧烈起伏着,低着头不让我看见她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只是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在我面前微微颤抖着。
227目击者
哭了吗?是哭了吗?因为初吻被夺走,所以伤心得在我面前哭了吗?
喂喂,罪不在我吧?起因是你纠结于我的白头发,对我使用暴力,甚至最后都是你主动撞到我嘴上的!这种粗暴的嘴唇接触,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撞吻”来得更恰当吧!
而且由于撞击太猛,时间太短,我甚至都没法回味跟班长接吻的感觉。
到底是“酸酸的,甜甜的,草莓味的”,还是“青青的,涩涩的,青苹果味的”,我完全都没来得及分辩出来呢!
我只是牢牢记住了班长唇间的温度。
令人惊异的滚烫,比这个夏天的热力更甚,我原以为像班长这么冷静沉着的人,本不该拥有如此滚烫的唇的。
果然是被气的吧?非但没能如愿以偿地拔掉我的白头发,反而被我强吻,换成别的女孩也会气得火冒三丈,体温升高吧?
当班长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有点发红,但是眼眶里并没有泪珠。
咬着嘴唇,表情有点复杂,说是愤恨又不完全是,似乎其中不甘的成分更多。
怎么?这样的初吻让你很不满意吗?身为正义魔人的你也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幻想着梦幻般的场景,和梦幻般的白马王子来一个梦幻般的初吻吗?
我不是王子只是个庶民真对不起啊!不过我是不会向你开口道歉的!就好像美国轰炸了伊拉克就要承受恐怖袭击的代价,你就把这当成是我对你的报复吧!
虽然事实上可能只有几分钟,但在我的印象里班长喘息了好久,才从极度震惊和极度愤怒当中挣扎出来,她用尽自己最大的自制力,用较为平静的语调对我说:
“叶麟……你会负责吧?”
啊?负责?负什么责?接个吻又不会怀孕,你不会因为失去了初吻,就要我做你孩子的父亲吧!想不到天天标榜女xìngdúlì的你,婚姻恋爱观念竟如此传统啊!
“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负责地把那根白头发揪下来给我啊!”
“诶?”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不是让我负责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班长被我脱线的回答气得够呛,“你肚子里才有孩子,你全家肚子里都有孩子!”
就这么想除掉我的白头发吗?就算是发生被我夺走初吻这么严重的事情,相比于我的道歉,还是更想要我的这根白头发吗?
真是服了你了。没办法,既然你这么大的代价都付了,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把这根白头发揪走吧。
“好吧,我会负责的,”我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敲击着桌面,觉得面前的班长怪有意思的。
“如果这根头发真的这么困扰你,你就把它干掉吧!”
班长对于我的慷慨半信半疑。
“你真的不会躲?”
“真的,只要你别弄疼我就行。”
班长露出如释重负的的表情,也顾不得自己伏在桌面上的姿势不够雅观,伸手就来摸我的额头上的毛发。
在我的配合下,那根负隅顽抗的白毛马上就被班长找到了。
“喂!好疼!班长你轻一点!”
班长满以为这回一定可以一次成功,没想到却没能拔下来。
“居然变白了还这么结实!你的头发是猪鬃吗?”
混蛋啊你见过这么帅的猪吗?我是铁血孤狼,这是狼毫,狼毫啊!做成毛笔还能卖出高价呢!
班长一只手扶住桌面,一只手来揪我的狼毫,有点使不上力。她皱了皱眉,竟然想把扶住桌面的手改成扶住我的脑袋,用我的脑袋当支点来进行拔毛作业。
喂喂,你不要太过分啊!明明说了不会弄疼我的,你这是把我的脑袋当成萝卜,要玩小白兔拔萝卜吗?
“别乱动!”班长叱道,被夺走初吻的懊恼还写在她脸上,“很快就完了,你忍一点!我、我被你亲了都没说什么……”
乱动的是你吧?你不好好扶着桌面偏要扶我的头,你三分之一的体重压过来了啊!谋杀啊!颈椎断了啊!而且咱们学校质量很差的桌子在晃悠啊!再这样搞下去,说不定你很快就要第二次失去平衡,弄不好咱们俩会再亲一次啊!
不知为何对那种状况有点期待,果然还是想搞清楚是草莓味还是青苹果味吧?
我和班长正在合家欢乐的时候(好像用词不当),突然听见从教室后门那里传来一种老鼠见了猫急切想要逃掉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正义魔人+铁血孤狼的双倍凌厉目光瞬时罩住那个试图把身子藏到门后的人。
是面sè惨白,全身都在发抖的宫彩彩。
“对、对不起!”不等我们问话她就忙不迭地低头道歉,“音、音乐老师发现人没到齐,就让我过来找找,不小心,没想到……不,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跟什么啊?你到底为了什么害怕成这样啊?
见我和班长都没有开口说话(班长的注意力可能还在我的白头发上),宫彩彩以为自己的道歉没被接受,脸sè更加苍白了,相比之下嘴唇几乎变成了心脏病人发病时的紫sè。
她像是身处地震演习一样双手抱头,做出一个想要蹲下,又不敢擅自蹲下的姿势。
“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请放过我!我不不不不不会说出去的!”
根本是自相矛盾的言论,不过照这么说,你肯定是看见什么了吧?你走路轻手轻脚的,天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站到教室后门的——说不定你连我和班长接吻都看见了吧!
这个时候班长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她跟我一样暗叫不好,但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宫彩彩解释。
别说是之前接吻,就连我们俩目前的姿势都挺暧昧的。
“喂,”我向宫彩彩伸出一只手,但是还没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宫彩彩便如遭雷击一般几乎跌倒,她浑身剧震地请求说:
“别、别杀我灭口!!求求你放放放放放放过我吧!我……我家里还有好些花需要我照顾,没有我的话它们会枯死的!”
谁要杀你灭口啊!谁要让你的花枯死啊!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
“彩彩……”犹豫了一下,班长终于开口道,“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
“我我我我我没误会!”
不知为什么,连平rì里对宫彩彩特别照顾的班长,也让她两股战栗起来,难道班长在宫彩彩心中的形象原本就是又爱又怕的吗?发现如此敬畏的班长和我这个超级恶人混在一起,让她心念崩溃了吗?
宫彩彩在极度恐惧中已经语无伦次了:
“班班班班班班班长跟叶麟亲嘴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不,我根本没看见,刚才那都是我脑子里的想象!啊啊啊啊啊!这么想象也要判处死刑吧!我错了!我没来过,我没有被音乐老师派来过!没来过就不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啊,要是我从来没出生过就好了……像我这种人竟敢不自量力地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宫彩彩那副绝望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她会在空气里溺死。
看不下去的我,只好用我能用出来的最温柔的语气说:
“你别害怕,这是法治社会,明明不会有人杀你的……”
“明、明天就会杀我吗!”
把话听错了的宫彩彩抱住自己天然卷的头发,悲痛和绝望的表情难以言表。
“太、太残忍了!今天就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了吗?还有好多亲人需要告别,还有好几盆植物没能看见它们开花呢!现在只好……只好写遗书把植物们都交给别人照顾了!呜呜呜呜~~~~!!”
宫彩彩就这么大哭着从我们面前跑开了,在走廊里她似乎又跌了一跤,但是没敢停,爬起来继续一路跑一路哭,惊动了附近好几个班的学生。
228优生优育
“啊,好疼,你竟然搞突然袭击!”
我咧着嘴看到班长终于揪下了我的头发,那根短短的白sè狼毫夹在班长的拇指和食指中间,在阳光下几乎变得透明。
不再受强迫症的困扰之后,班长冷静下来考虑我们被宫彩彩看见并误会的事情。
“叶麟,我会跟宫彩彩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也跟她解释解释,她主要是怕你……”
我叹了一口气,“她看见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跟她说句话都费劲,怎么可能把事情讲清楚?她愿意误会就误会去呗!反正只是一场事故,咱们身正不怕影斜……”
听见我把两人的接吻描述成“事故”,班长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又听我说“身正不怕影斜”,她急忙把撑在书桌上的双手撤下,恢复了正常的站姿。
“总之,不能就这样放着宫彩彩不管!你也看到了,她误会了我们并且怕成那样,不好好解释的话……”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会怎样?有哲人曰过:解释就是掩饰,越解释越乱,真的猛士不需要解释啊!”
班长狠狠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别打岔,听我讲完!”
“宫彩彩胆子特别小,就让她这么自己吓自己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危险呢!”
“危险?”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难道她真的会留封遗书,大哭着去上吊不成?”
听了这种可能的班长,脸上露出大事不好的表情,她转身就想沿着宫彩彩逃走的方向追过去。
我注意到班长的手指间仍然掐着我的那根白头发,便不以为然地说:
“扔到地上好了!你一直拿着难不成想留作纪念吗?”
班长一愣,稍后才醒悟到我指的是那根头发,她有点尴尬地坚决否认道:
“只不过是值rì生刚扫过地,我不想把地面弄脏而已!”她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把头发揣进自己的运动长裤口袋里面。
“像这种毫无价值的垃圾,我会负责把它丢进垃圾箱里的!”
之后又害怕我不相信一样补充道:“我会丢进不可回收垃圾的分类口的!”
我倒是无所谓,已经脱离毛囊的头发确实和垃圾无异——但是这根白头发是你用初吻换来的啊!代价完全不成正比啊!你把这根头发贬得如此一文不值,不是也变相地贬低了自己初吻的价值吗?
似乎此时也意识到这一点的班长,眼睛里流露出一腔愤恨无处发泄的苦闷。
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亏本了吗?因为强迫症发作被我占了便宜的班长,会不会就此把我当作仇恨的对象,把这根头发夹在rì记本里,然后写下整整一本诅咒的文字来哀悼自己初吻的逝去,以随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对我伺机报复啊?
一想起班长家暗藏的猎枪,我就禁不住打哆嗦。
如果班长知道这不是我的初吻,我早和小芹接过吻并且用的是舌吻,她一定更加为自己感到不值吧?
这个……队长,别开枪!不是,是班长你别用猎枪打我!虽然初吻已经没了,但是我会用别的东西来表达歉意的!比如说在班级决策中贡献点智力……啊,不行!我的智力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9,就算达到了也是带圆圈的⑨。那,体力呢?我可以在运动会上给你搬东西的!什么?这种事情牛十力做的跟我一样好?那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补偿你了,不过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的处男倒是还留着……
该死!我想什么呢!
我为自己最后的龌龊想法而感到脸红,我应该是斯巴达啊!我应该完全没有和女**配的yù望才对啊!难道是因为昨天被彭透斯绑架,让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出于雄xìng的本能突然变得想留下后代了吗?
跟男xìng遭到绞刑的时候下面会搭帐篷一样,是要趁自己还活着播下生命的种子吗?
班长顺着走廊去追宫彩彩之后,我仍然坐在椅子上认真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从优生学的角度来讲,和舒莎生出来的孩子应该比和小芹生出来的孩子个子更高,也更聪明吧?如果是一个女孩,很幸运地继承了舒莎的智力和我的体能,并且和舒莎一样希望到jǐng界发展的话,说不定会是一个青出于蓝,让犯罪分子胆战心惊的霸王花呢!
不过班长的家族遗传库里暗含伪娘基因,如果生了一个男孩,并且好死不死地走上舒哲的道路的话,我作为新生代伪娘的父亲,也只能扶额承认失败了。
不由得也对我和小芹的后代展望了一番,但是想来想去也觉得我们俩生出来的根本不是小孩,而是最新生物工程人形自走兵器改良加强版。这玩意是大杀器啊!如果极其不幸地遗传到了小芹喜欢欺负人的xìng格,肯定会在幼儿园就把其他小朋友欺负死啊!我肯定天天担心儿子(女儿)被送进少管所啊!而且他(她)不会造起反来打我吧?
特此声明,以上纯粹属于无责任乱想,就像理论物理学家YY希格斯玻sè子一样,请不要认为我存有同时和班长还有小芹生孩子的邪恶yù望。我可是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家庭拖累的铁血孤狼,再说了,我要是和谁生了一个继承我凶恶眼神的女孩,她就该嫁不出去了。
后面的语文课搞了一次课堂测验,答到卷子上的阅读分析题的时候,有一段是“慈禧太后一怒之下将其赐死”,我一个没留神,把“赐死”错看成了“踢死”,于是我洋洋洒洒地写分析道:
“慈禧太后估摸着身体不错,一定是经常锻炼,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脚力。”
一写起来就打不住,之后还结合同小混混打仗的经验,以个人观点陈述了把人活活踢死的窍门。
当然这张卷子遭到了语文老师的狠批,张老头还让我上讲台表演一下踢死人的正确方法,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星期四很快就到了,这是小芹答应把擎天柱大哥还给我的rì子,但是在课堂上小芹一直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净给我装傻。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班长强拉着宫彩彩去了小吃街,应该是带她去吃饭了,也不知道在饭桌上班长是怎么劝的她,反正回来之后宫彩彩倒是不再见了我就求饶了,但是仍旧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转眼间又是大课间的zìyóu活动时间,由于国家教委硬xìng规定中学生每rì最低锻炼标准,所以学校也蛮鼓励大家在这个时段动动筋骨流流汗的。
男生主要是围着篮球和足球转,女生则做什么的都有,像班长和熊瑶月一样进行排球练习的,像大喇叭和小灵通一样在树荫底下向信徒们宣讲八卦的,更普通的打羽毛球、踢毽子、跳皮筋……当然还有小芹那样不作任何体育锻炼,生怕长出肌肉,生怕自己被太阳晒黑,趴在教室的窗户后面一个劲盯着我使劲看的。
我在去旁观牛十力他们训练的路上,偶然碰上了低头走路,好像有心事的宫彩彩。
她沿着学校围墙的墙根,在暗淡的yīn影里迈着小小的步子,脸上尽是挥之不去的愁绪,每隔一会眉头就紧张地跳动一下,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挡在未来的路上,让她心惊不已。
赶早不如赶巧,既然在这里碰上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听班长的话,向宫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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