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盛夏那时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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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夏那时年少-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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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觉得,下雨天其实也挺不错的。
  这本书,不想写太长。
  一些铺垫都差不多了,情节可能会变得更跌宕起伏了吧。
  加油,继续码下去。
第十六章:小纸片,你我懵懂的情愫
   每个人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都千奇百怪。有的人不加掩饰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有的人则选择埋藏在心底。有许多许多的秘密长久不见天日,也就发霉,烂透了。而有的秘密,为了不让它湮灭,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写下来,编成一本日记,或是一句句写在纸条上的简短话语。
  一张小纸片,埋藏了太多青涩的情愫。
  见光的秘密,就附加上了一丝神秘的气息,也有了一种勾人魂魄的魔力。也许,一个秘密的曝光,就能弄得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转瞬形同陌路。所以,大多数人们都十分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属于自己的一份秘密,不让它重见天日。
  但是,真的有永远的秘密吗?
  …………
  “吴珪……”“……”“吴珪……”“嗯?”“吴珪,快起来,老师下来了!”
  我猛地转醒,接着立即抬起了低垂的脑袋,眼睛目不转睛地正视前方,俨然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模样。老师在我身旁停留了两三秒就悠悠离开,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偷偷对郑远航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会心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他未完成的“手机构造研究”事业去了。
  这日子也未免平淡过头了。
  一到下课,刚才还一副死气深深的家伙们,一个个突然就兴奋地嗷嗷叫,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打打闹闹。我还是待在自己的位置,美名其曰“捍卫领土”,其实只是不知道哪儿可去。
  周围吵吵嚷嚷的,看上去又有谁在那里讨论八卦,引得一群人驻足。不过我对这种事情向来兴趣缺缺,整个人向前一倾,就趴在桌子上发起呆来。
  这时,周围的杂声开始大了起来,好像一群人正在聊一个十分热烈的话题,扰得我无法静下来发呆。我轻皱了眉头,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赫然发现,竟然是郑远航这小子在那里吆喝。
  “喂,郑远航,你今天又打了什么型号的鸡血了啊?”郑远航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连头也没回,“AB型的精神类鸡血。”然后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冲我咧嘴一笑:“要不,你也来一剂?”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上前去,“什么东西,让你们讨论得这么热烈?”郑远航又故作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我们讨论的东西,岂是尔等凡人能领会的!”
  被我胖揍一顿后,他总算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他们在商量着玩“写纸条”的游戏。一群人抽签,选出一个幸运儿,然后其他人每人写出对他的一句描述,当然,是不记名的。最后,再汇总,测测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听着就让人……嘿嘿,挺感兴趣的。
  看到我同意加入,郑远航大手一挥,“好了好了,先生们,女士们,第一届全国中小学生真心话大赛,现在开始!”言毕,就丢了一堆纸条下去,“呦呦,猜大小,先来先得!”这家伙,果然亢奋得不正常了。
  心里腹诽,下手可丝毫不敢怠慢。我飞快地捞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拆开一看,整个人突然石化了。
  额,傻……傻驴?这……算是没中吗?
  身边的一个人忽然欢呼起来:“哈哈,我中了!‘上帝’耶!”没想到郑远航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扯开了嗓子大吼了一声:“谁是傻驴——”
  什……么?
  玩我是吧!不带这样的啊!
  在一群人的扫视之下,我还是窘迫地开了口:“我……我是……”此言一出,四周轰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声。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郑远航,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这是给没中的人一个安慰奖。”
  安慰奖?天知道你这腹黑吊丝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游戏还是照常进行着。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小纸条,有人冥思苦想,看上去在回忆我的言行举止。有的人呢,就显得爽快多了,在纸上龙飞凤舞了三两下,就停下了手中的笔,哈哈大笑起来,一看也是没写什么好话。到最后,纸团被堆成小山般放在桌子上,由郑同学举行开启仪式。
  “咳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开启仪式一定会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在大家都看得到的情况下进行,绝不进行暗箱操作……”还没等他唠叨完,就被踹了一脚。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臀部,他咬牙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仪式开始!”
  他拆开了第一个纸团,就哈哈大笑起来:“正直?哎呦喂,是谁瞎了狗眼说他……我……我继续。”直到又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他才有所收敛,开始拆看剩下的纸团。“沉默寡言?啧啧,一看就知道是小女生写的。”“稳重?没想到吴珪你还有老男人的潜质啊!”“呦呦,闷骚?这个我喜欢,简直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喂喂,那就是你自己写的吧?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念下去,还时不时地在后头加上两句评论,真的是沉浸于其中了。看着桌上的纸团越来越少,郑远航的情绪也越发地亢奋,到最后成了口若悬河的状态。
  可就在我们每个人都有些受不了的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强烈的听觉反差,迫使我疑惑地望向他。只见他沉默地望着手上的纸条,又看了看我,然后一把将纸条塞到我手里,“你自己看。”
  我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快,真当自己是京剧脸谱呐?
  但是,当我看向纸条时,我很快就明白了他反常的原因。
  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我喜欢你。
  清秀的字迹,虽然看上去有些扭曲,不过还是挺赏心悦目,可我却无心去关心这些。
  被这句话弄得失神了一瞬间,接着我立刻反应过来,狐疑地望向四周。尽管我知道他们不清楚纸条上的内容,可是在我眼里,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无比古怪,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写这张纸条的人。但,到底是谁?
  郑远航一反常态,拿起剩下的纸条,就简短地念了上头的字。“性格成熟。”“有责任感。”“大龄未婚男青年……”等到一桌子的纸条都被他读光了,他才清了清嗓子,“咳咳,综上所述,吴珪同学在大家眼里的映像就是——沉默型生活适用男!”周围传出一阵哗然之声,而郑远航则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经济条件未知,所以不能称之经济适用男,只能亲切地称呼他生活适用男。任劳任怨,乖巧听话,责任心强,啧啧,吴珪,你红了!”
  我还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说实话,他的这些话都不如刚才的一张纸条来得有震撼。长这么大,要说什么最遗憾?没人要啊!看着别人都有人去向他们表白,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懂。可是,现在突然得到了,我为什么还会这么不知所措?
  刚想说些什么来表达此刻我汹涌澎湃的心情,就听到“叮铃铃——”的一阵上课铃。所有人像是归巢的鸟一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我们俩也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等着老师前来授课。
  这节英语课,那个枯燥无味的老头子又来残害广大未成年少年脆弱的心灵了,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学习广大的人们群众,伏在了桌子上。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陷入了沉思。脑海里不断放映着过往的一幕幕镜头,小时候的,长大的,欢快的,难忘的……纷乱的念头充斥着脑海。
  不知道为什么,我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想到了柳凝轩,接着有关她的一切,一发不可收拾地涌上了心头。一起在夕阳下散步,上课帮忙糊弄老师,还有在湖边的那一幕。
  画面突然定格,停在了那里。柳凝轩眼角带泪,我面色黯然,两人沉默无言。
  如果跟我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你,那该多好。
  柳凝轩,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画面又开始动了,变成了一些生活琐事。这一幕幕画面的跳转,最后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索性就完全放开自己的思想,让它畅游宇宙。
  突然,画面又是一停,我愣住了。
  “吴珪,起来回答一下这一题。”窘迫地站了起来,我不敢埋怨这个打断我沉思的老头,内心却比刚才更乱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呢喃声:“选A。”我看了眼一旁的林春竹,心中大定,“选A!”
  那老头子闻言,顿时点了点头,“嗯,不错。下次要认真听课,坐下吧。”我顿时如蒙大赦,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刚才心里的念头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最后一幕,是我和林春竹一起站在屋檐下躲雨。
  刚才所谓的生活琐事,再一次回放。才发现,每一张图片上,都有林春竹的影子,她似乎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悄然侵占了我的心神,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异样感。
  难道……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那个家伙?
  越是这样否认,心中的那股感觉就愈发强烈,直到它近乎要跳出我的胸膛。
  偷偷往右一瞥正在认真做着笔记的林春竹,她似乎一点异常都没有,还是对着那老头子摆出一副求知欲。之前的异样感突然间消失了,我顿时哑然一笑。
  哈哈,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话说回来,那个在暗处默默关注着我的人,到底是谁呢?
第十七章: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有的人,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喜形于色。这样的人,一根直肠子,虽然得时常应付他的坏脾气,但这种真性情,最好打交道了。
  而有的人,总像隔着一层纱,面容亲和无比,却又让人觉得疏远。这种人呢,最复杂,也最危险。演技一般的,一下就能让人看透他那层令人作呕的虚伪。而演技高深的,那才叫可怕。想想看,一个看起来面容亲善,看上去和你无话不谈的人,其实早已在背后捅了你几十刀。你毫不知情,而且还为他的一句句“知心话”而惺惺相惜,偷偷流出感动的眼泪。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毛骨悚然呢?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和一个脾气火爆的家伙打交道,也不愿意认识一位隐藏在身边的一把刀。
  我是说如果。
  林春竹,就是前一种人。而后者最完美的体现,就是我的历史老师——黄梁生。
  …………
  第一次见黄梁生,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
  他一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站在讲台的那一刻,我近乎以为他是来赴约一个晚宴,而不是来上一节枯燥的历史课。
  我隐隐听见周围的女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人是谁啊,好绅士啊!”
  黄梁生似乎早已见惯了这仗势,他只是清了清嗓子,发出略带磁性的声音,“我是你们的历史老师,黄梁生,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听见了有小女生在花痴地喊着“好帅”,虽然声音被压得很低,但还是被他听到了。他只是淡淡一笑,“上课。”
  他的身边总有几个花痴少女围着他问学习问题,因为他实在是太温文尔雅了,连我这个木头都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这样的人,好和善呐。
  我曾经一度认为他就是难得一见的绅士。我是说,曾经。
  他是我隔壁班的班主任,所以往来间倒也方便。我经常能见到他在门口训斥一些学生,看到那些学生低下头啜泣的模样,和黄梁生脸上淡淡的笑容,我就忍不住摇头。怎么犯错的人这么多?
  直到我亲自目睹了一次,我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
  又是一年初春,隆冬谢去的花草,此时又展现出盎然生机,纷纷开始钻出土壤。春和日丽,鸟语花香,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一阵暖洋洋。
  这样的天气,再好不过了。
  看来我今天来得太早了,班级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一个个都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看着书。没办法,谁让今天这么适合打瞌睡?
  为防自己被他们同化,我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本想四处逛逛,顺带欣赏一下这大好风光,可刚走到隔壁班门口,我就迈不动脚步了。
  “我他妈招你惹你了?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十分突兀的,从门内传出了一声愤怒的男声。我败给了好奇心,忍不住将头往里一探,然后愣住了。
  只见里面站着七八个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刚才出声的人,是一个生着一副剑眉的青年,一张脸紧绷绷的,正怒目瞪视着面前之人。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女孩,正掩面哭泣着,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对夫妇,看上去像是他们俩的父母,他们也面色凝重,不约而同地注视着面前的那个人。
  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黄梁生。
  他依旧是一脸亲善,但从嘴里说出的话,让我呼吸都为之一窒。“如果再让我见到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就让他们一起退学。”
  那个青年听闻,顿时咆哮道:“我说过,我和她没关系!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只是走得近一点罢了!你看我不爽,把不相干的人拉进来,算什么男人!”
  被人这样咆哮,黄梁生的脸色不变,只是嘴里下手更狠了:“何必聒躁,你没有资格跟我讲话。”
  那青年的父亲听闻,走上前去,“那我总有资格了吧?”
  谁知黄梁生轻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你们似乎搞错了,我只是通知你们,再不管好你们的孩子,将来他们被开除的时候,可不要抱着我的大腿哭。”
  那个中年男子脸色变了再变,就连身旁的几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盯着黄梁生看了一阵子,像是为了记住他的脸,但最后,他终于咬牙道:“好!我知道了!再会!”
  黄梁生依旧气定神闲,只是摆了摆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哼。”那剑眉青年冷哼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而其他人也跟着鱼跃而出。他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我站在门口张望,愣了一瞬间,随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大步流星地走了。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这……”我还没反应过来,又偷偷看了眼还在教室里的黄粱生,他亲善的笑容依旧不改。可我却没来由地感觉到一股恐慌的情绪,毕竟前后看到一个人转变得那么快,任谁也没办法适应。
  事情的前因后果显而易见,两个玩得比较好的男女同学,被认为是情侣,并被叫来家长,威胁不划清关系就勒令退学。可,怎么能这样?他的心理绝对有问题!
  幸好老王头对这些事不怎么上心,不然就我班的那副德性,起码能被逮住一半涉嫌对象。
  虽然我的三观已经被郑远航他们俩给整得面目全非,但这次的事,无疑是给我已经支离破碎的三观上,来了粉碎的一拳。
  幸好和我没有半毛线关系,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人都是有种侥幸心理。
  当你唏嘘别人的惨痛遭遇时,又怎能想到,这事有朝一日也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
  天气依然有些燥热,即使是大早上,还是有点让人心烦意乱。
  一个普通的早自习,老王头在办公室喝茶,而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地汲取着书中的知识,就连懒散的我也不例外。
  黄梁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吴珪,你出来一下。”他仍旧是一副笑脸,可不知为何,我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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