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就先更到这里了,在下新手小犊一枚,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大家多给意见,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七章 白羽
三年后
白决站在玉华殿外,看着满院梨树。
“殿下,白姑娘醒了!”几个宫女匆忙赶至楼霄面前,她们只知道玉华殿的冰室里一直躺着一位姓白的姑娘,她们的太子殿下三年来每日必去看她。
“醒了?”楼霄带着些意外。
“是。”
他转身正准备往冰室的方向去,宫女立刻追上去,“殿下,白姑娘她现在在梨园那儿。。。。。。”
不等说完,楼霄便已经去了。
赶到梨园方向,却又收慢了脚步,故作轻松,不声不响的站在那儿。
白决醒后就起来随意走了走,站在梨园里发了会儿呆,终于想起这前前后后的事。
她看了看眼前的梨花。没想到,北夜这种只会下雪的地方,也能开出梨花来。
“是温泉。”楼霄望着白决悠悠道,“我试了两年都没成功,今年倒真是开花儿了,你还真是赶上了。”
白决听出好像是楼霄在跟自己说话,转过身来看他。
楼霄站在身后的梨树下看着她,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显得清然,不似以前的华服旖旎。头上也没有束戴华贵玉冠,松挽在身后的银发轻松的垂在肩上,衬得他的一张脸仙容翩然。
“楼霄?”白决惊讶于他的一头白发。
“我也是受人之托才种下这些梨花,可不是专程为了你。”楼霄并未理会白决的惊讶,他自顾的摘下一朵梨花细嗅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说到底,也是因为你。”
“受人之托?”白决问。
“怎么,想谢他?”未等白决开口,又道,“你是该谢他,不过。。。。。。”他说着,嘴角轻轻勾起,一步步靠近白决,“你现在谢我就可以了。”
白决觉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外貌上。现在离近再看,除去发丝银白,他的眉梢也有些上挑,眉眼也比以前细长些,也许是头发的映衬,他的肤色比以前更加的白皙,倒白的有些不似常人。
眼前的这个人,竟让白决觉得不是楼霄,只是很像楼霄的一个人,很陌生。
白决退后几步避开他,“真是难为你了,是你又把我救活了吗?”
“可以这么说吧。”
“如果我没记错,我是该粉身碎骨了吧,你是神仙吗?我这次,又是躺了多久?”
“三年。”
三年。白决对答案有所准备,但还是有些惊讶。她不由得在心里一笑,她死了,又活了。真是讽刺,五年,却快的仿佛只是活了五天。
“楼霄。。。。。。”白决正想问他是怎么把自己救活的。
“我叫白羽!”楼霄直接打断她。
“白羽?谁呀?”
“以前的楼霄已经不在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白羽。”白羽的样子仿佛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再一次申明道,“别再叫错了。”
白决笑他,“你倒的确不像是楼霄,不过你改了名字,你爹知道么?”
“只要你知道我不是楼霄是白羽就可以了。”白羽冲她斜斜的看过一眼。
“名字什么的都无所谓。反正我改了名字我爹也不知道,白羽便白羽吧,反正我也叫不了你几次了。”
“哦?”
“我会离开这里,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白决转身出了梨园,“我再也,不会来北夜。”
白羽在身后轻佻一笑,“你不会是一醒来就要走人吧!”
“你不是不放我走吧?那我还不如在那块冰砖儿上继续躺着算了。”白决回身,“我三年前从城墙上跳下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救我,你这算是未经我同意就毁了我的自杀计划,我一觉睡醒了心情好才不与你追究的。”
白羽笑的挑眉邪魅,“是么,这么说倒是我自作多情喽?真不知道如你这般没心没肺的性子,怎么还会有人为你付出这么多?”
白决怎会不知楼霄对自己甘之如饴的一再付出。但是家仇国恨和子墨的死虽不能让她真的做出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却也不能再让她心安理得的呆在北夜接受他。
即使她不能将促就这一切的原因直接怪罪于楼霄,但是她的确想直接杀了他的父王。
面对楼霄,她知道他的无辜,但她更难原谅北夜做的一切。楼霄就像个傻瓜,明明自己不值得他这般,他一味的执着已经让她觉得不忍心。
“楼霄。。。。。。”
“是白羽!”
白决摆摆手,“算是吧!白羽,我知道你对我付出了很多。所以,不要再做什么了。”白决无奈的看着他,“你是傻子吗?”
“楼霄也许是个傻子,我白羽不是。”
“那就好,既然你也说你现在是白羽,相信你也不会再犯傻了。你。。。。。。还愿意放我离开北夜吗?”
白决有些忐忑,她觉得楼霄的确是变了许多,与她言语间的口气也不见以前的温和关切。如果他真的变化这么大,那不会一个心情不好就不放自己了吧?
却见白羽又是邪邪一笑,“你就这么恨北夜?”
“若非北夜,白国尚在;我父王尚在。。。。。。”说到这里,白决想起子墨为自己坠崖的那一刻,心里生起悲伤和自责,“。。。。。。子墨也不会死!”
“让白国灭国的还有西然和东亭,你不恨他们么?你如今要是出了北夜,是要去哪儿?西然?还是东亭?”白羽轻笑道。
“如果不是你北夜的野心,西然和东亭还没有这个机会吧?”白决叹了口气,“唉~我也是重活过一次的人了,总不能把事情都想得太死。好不易活了一次,总得给自己寻个活处混下去吧!”
白决言语间,似乎又回到以前的样子。
“哼,没见过自杀过的人转念这么快的。”白羽不无鄙视道。
“不快了,都三年了!”白决眼神静下来,“三年。我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过往的种种,当它们在这三年里又重新在我的脑海中翻覆一遍,我才看清,自己当初的懦弱。我没有资格因为伤心自责而趋向懦弱。我当初的懦弱枉费了父王和子墨焕与我的生命。我忘了,他们都曾希望我好好地活下去。只是当时,我把这些全都忘了。。。。。。”
“你醒来到现在,洗过脸没有?”
“。。。。。。”白决被他问的莫名其妙,“我脸很脏吗!”
楼霄轻描淡写的瞥过她一眼,“我的意思是,你最好看一下你这张脸。睡了三年,都变型了。”
玉华殿内,白决端着着镜子看了半天,都没有在镜子里找到自己的半片影子,只有一张不认识的脸,与她同哭同笑,四眼相对。
“这镜子里的姑娘是谁?”
“你也别太伤心了,这张脸虽不比你之前的那张倾国倾城,但所幸也是个美人胚。”白羽一边端着白玉茶盏一边漫不经心道,“你可别说‘那就将就着用’之类的,我可是跳了众多才选的她。”
“那我得还多谢殿下了?”白决丢下镜子就对他吼,“我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白羽喝了口茶,依旧不冷不热道,“你之前那副粉碎的身体就是救活了,也只能一辈子躺在那儿做干瞪眼儿的活死人。我给你另找了一副皮囊,满不满意如今也是卸不下来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再死一次。”
白决翻了个白眼,“呵,我谢谢你了!”
白决再拿起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女子,面容姣好,看上去倒是和自己现在的年龄相符。她的眉心偏左有一颗小红痣,显得一张本就出众的面容更添几分特别。
“难道你会借尸还魂吗?”白决一直都不信这些神乎的东西,她现在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活着。
“你听过回生草吗?”
“我根本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什么会开花结果的草。如果是那样,不如叫它“回生树”好了!”
“如果一个人死后可以留的全尸,只要在尸身未腐之前,将“回生草”种在尸体旁,就可护魂魄不散,尸身不腐。但是草就只能做到这些,至于要起死回生,就要等到它一百年后开花,再等得它结果。最后将回生之果放入死者口中,等上七七四十九天,死人也可以活了。”
“这么麻烦?”
白羽望着明显不信的白决,不以为然继续道,“不过,“回生草”世上只有一株,而且还要将它种在阴寒之处,无风无阳,无水无土,运气好耐心等上百年即可开花。至于结果,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
“说漏了吧!”白决盯着他看,“我只躺了三年,估计就是种下了,花都来不及开吧?还结果?”
“说的倒也是,所以我只能是先护住你的魂魄不散。”白羽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继续道,“然后我等了三年,直接取了别人现成的果实。你不就活了?”
白决只觉得他说的毫无依据,笑笑又问,“那你又是如何护住我魂魄不散的呢?神仙太子。”
白羽放下杯子,凑近白决邪魅的一笑,故作神秘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羽说完就坐回那白狐绒软椅上,重新又倒了杯茶。温茶香韵缭绕。
“你打算去哪里?”
“西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重霄楼
再一次踏上西然的疆土,已是时隔五年。
五年后的西然,又出现了一位传奇人物——公子阑。
西然的都城上洛又多了座“天下第一楼”——重霄楼。
西然三年前先君驾崩,传位于新君——容瑾。
白决没想到五年间的西然变化如此之大,而自己却将这五年硬是睡了过去。但是她也好奇,公子阑不是早该死在两百年前了么?现在如何又重新出现?
巧不巧白决遇见了栾修那老头儿,白决指着他就问,“喂!你不是说自己从来都在一个地方呆不住的吗?怎么五年了还在西然?”
栾修也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但依旧答她,“谁说我一直呆在西然的,我只是绕了一圈又回来了罢了。”又道,“不过,你这丫头是谁?你与老夫认识?”
白决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换了一副容貌,索性与栾修找了他们以前常去的酒肆,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你可别怪我没去找你,既然你处境不妙,我就是去了也是自身难保。”栾修倒着酒,叹息道,“我可没你那么命硬,想死都死不成啊!”
“挖苦我?”白决夺过他的酒,“我问你,死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么?”
“那要看是用什么方法了。”
栾修向来比白决还没心肺,从里到外都是透着老顽童的气息,白决自然也不会意外他的反应,有时候白决都不知道栾修到底在乎什么?
栾修又倒了一杯酒,笑道,“其实你也不用说那么一段凄苦的经历,只要你开口和我说三句话,我准能认出你,你那臭脾气,太明显了。”
“臭脾气?所谓近墨者黑!您老其身不正,还这么理直气坦荡?”
栾修喝了杯酒,心里舒坦不少,“怎么样?这一次打算去哪儿呀?”
“我才刚到西然,打算在这儿待一阵子再说。对了,西然如今好像变化不少。公子阑是怎么回事?”
“你不在,所以不太清楚。”栾修喝完酒后,又找到了讲故事的劲头儿。
“大约是在四年前,有一位公子,很有钱的公子。所有人都传,他的身家可以同传说中的公子阑相比。。。。。。”
“人传而已,谁又真的见过当年公子阑的财富?都是人们寄托的幻想罢了。”
“你别打断我!你要是不信,有本事你也装出个富甲天下试试,你能弄出个“天下第一楼”来么?”栾修特别不喜欢自己讲故事的时候有人打岔,尤其是白决。不过要不是白决,他也早就不讲走人了。
“讲!”白决也倒了杯酒。
“说起现今这位公子阑,可真是一位有为的翩翩公子。不仅财贯天下,义通四方,人品相貌都是万中挑一,长得一副好模样,玉树临风,气质不凡。你是没看到;这城中的女子一听起他,可。。。。。。”
栾修见对面的白决一副鄙夷的看着自己,只得就此打住,转入正题,“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位公子阑来自哪里?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有这么一位公子。他与百年前的公子阑太像,所以大家也都称他公子阑了。”
“听了半天等于没听,连个人名儿都不知道。难不成只要是个无名无姓,不知道家财多少的翩翩公子,就都冠名“公子阑”?那重霄楼呢?不会也不知是多少层,也不知是何时从地里拔起来的吧?”
“那倒不是,重霄楼共有九层,“九层重霄”!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谓是龙门凤阙。重霄楼建于三年前,一经建成,天下奇人贵士便纷至沓来,络绎不绝。至于此楼建落到底用尽多少钱,你要是有幸进去看看,自己估算吧!”
“谁建的,这么有钱?”
“还能有谁,公子阑。”
“那么那位西然的新君呢?”白决又问。
“三年前,西然国君驾世,传于容瑾新政。”栾修顿了顿,喝了口酒,换上一副赞叹的目光道,“这位西然的新君是手段疾辣,雷厉风行。日理万机,心怀天下。圣君明治,果敢决断。。。。。。”
“西然到底给了你多少钱?”白决也顶不喜欢他这毛病,讲个故事能从张家公子扯到邻家小黄,动不动就跑偏儿。
“话说这位容瑾,一生下来就顶着个太子的尊贵身份,真是三生有幸投了个这么好的龙胎!不过,出生宫门,少不了权谋角逐的浸染。一个从小就在利益横弊的环境下长大的人,也免不了心智厉害些。”
“在宫斗之中成长,想来这位新君也难免满心戒备,难得信任什么人吧,朝堂权谋之下,多少利益相害,虽亲不免的明争暗斗。”白决再一次打断他。
她想到白国。觉得自己是多么三生有幸,可以有那么爱着自己的父王和子墨,比起自己,这位西然的新君可就可悲多了。身为在上位者,最得不到的就是信任和安然。
“话说不差。他虽是贵为太子,却是个不幸的太子,遇上个“大义灭亲”的父王。
这太子可不是好当的。小太子从三岁开始习字熟文,六岁开始习武学兵。每日作息紧序的闲不容瞚。容瑾每日寅时天没擦亮就起身治学至亥时方歇,十年如一日毫无例外。
除去每年的王室祭祖和庆年大典这两天外,就是病了,只要不是病到拿不动书,就不可能有一天过得像你在白国那般安逸逍遥。”
“一年就两天啊?那活着还有什么盼头,这容瑾当真也愿意?”白决满心同情。
“谁知道。不过他倒也是个有能耐太子。十岁便能随国君狩猎,观兵阅阵。年纪虽小,国君却每年带他巡幸,祭祀,出入朝堂议事,小小年纪偶也能出策提计一番。国君朝臣无不对其褒赞。人家身边教习各类的师父多的数都数不过来,读过的书更是不计其数啊!”
说着,栾修就看着白决叹了口气,示意道,你气走的师父倒是不计其数,同样是出身王室,怎么就云泥之别?
“你那副悲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白决瞅他。
栾修收起眼神,白决不予追究,“这么说这位新君还真是个国君的不二人选。”
“历经磨难方成果。他倒真是个曲折的太子,好不易这么紧凑的活了十五年,在他十六岁那年,他的母妃竟被传出在入宫前与人有染。
他的母妃便是当时的瑗妃。瑗妃当年是先得先王宠幸后携了两个月的身孕进的宫,所以这个太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