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苍心中虽不明白,但并没有多加探问,毕竟她已经是个独立自主的大人了,想必她自有主张和明确的判断力,因此他向来不太干涉苏恩蔓的私事。
「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做事,我可以一手包办你的三餐外加宵夜。」
「嘿,这就不必了,我想……我暂时不会回来的。」大哥是在试探她吗?苏恩蔓装傻的眨眼。
「没关系,你如果回来,我随时安排工作给你。」苏长苍这句话像是闲聊似的,没有太加重语气,不过苏恩蔓已经听出来了。
她只是笑笑,然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矿泉水。
用餐结束后,苏恩蔓伴着苏长苍来到饭店大厅,苏长苍临走前跟她提了关凯杰这阵子又动作频频,意图打探她的下落一事。
听到「关凯杰」这三个字,苏恩蔓俏脸生变。
「大哥,你尽量帮我挡着,千万别泄漏了我的行踪。」抓起大哥的手臂轻摇着求救。
「那是当然的。」苏长苍答应了。
苏恩蔓开心的笑了。「那再见了,等我休假时,我再回来让你请客哦」腻着大哥,撒起娇来。
「我等你。」宠溺的笑了笑,他揉揉心爱妹妹那头俏丽时髦的短发。
「拜~~」站在门口挥手向大哥道别。
大哥驱车离去后,苏恩蔓转身回到饭店,打算回房间补眠。
昨天晚上原峄烈让她累坏了,不趁现在补个眠,晚上又将搭机返回伦敦,她恐怕没体力工作。
就在她走到电梯前时,却意外的被硬生生拦了下来。
苏恩蔓抬起明眸,对上莎丽那双充满妒怒的眼。「你的胃口还真好,勾搭了原峄烈还不够,就连台北也藏了情人?」
莎丽一路将苏恩蔓和苏长苍的互动看在眼底,她对苏恩蔓的幸运一直相当不满,一直想找机会羞辱她。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苏恩蔓想都没想就打算避开莎丽。
一心想接近原峄烈的莎丽,在她和原峄烈公开交往后,对她简直是恨之入骨对于这样一个善妒的女人,还是避得远远的比较妥当。
「等一下。」莎丽动手抓住她。「我话还没说完,你休想跑」
苏恩蔓很无奈,面对莎丽在公共场合拉拉扯扯的举动很是厌烦。「你还想说什么?」明知莎丽想说的肯定是一堆羞辱的言词,但她却走不掉。
「苏恩蔓,你别以为你能得意太久」
真是有够恶毒的女人
苏恩蔓气得用力甩开她,迅速按下电梯键,跑了进去,不想再看见莎丽那张妒怒挑衅的嘴脸。
电梯门很快的关上,将莎丽隔绝在视线之外。
微累的靠在墙面上,看着电梯缓缓上升的灯键,她的心受了莎丽的影响,莫名怅然慌乱起来。
原峄烈对她是真心的吗?
他很明白的对她吐露过爱意,他的表现充满强势的占有……苏恩蔓相信她没有爱错男人,她决定选择相信原峄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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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总裁,美国肯尼航空的执行人早上来电,他确定将撤回和我方合作的飞航合约,并愿意支付我方合约上所言明的赔偿金额。」
从台湾返回伦敦的隔周星期一,按照原峄烈的习惯,一群幕僚和几位他信任的高阶主管,共同在俱乐部会议室举行早餐会报。
坐在首位的原峄烈,听着某位负责与美国方面签定飞航合约,中途生变的报告时,眉头细微地皱了一下。
「撤资的理由?」绿眸从眼前的会议重点讨论公文调开,投落到前方那位主管的身上。
男人被原峄烈那冷漠又强悍的气势给震慑住。「对方给的理由是『利润分配不公』。」
「一年十二亿的利润还喂不饱他?」原峄烈冷笑,眸光精锐变化。
「总裁的看法是……」
「收了他的赔偿金额,然后砸下十倍或者二十倍的金额都行,我要看到『肯尼航空』从此在航空业界绝迹。」然后换上「原氏航空」的专属顶级标志。
一个并购计划,在原峄烈简单的命令下开始执行。
这就是原峄烈的作风,发狠俐落。
既然无法成为合作对象就变成敌手,一个不愿与他携手共创利润的人,当下就列入他的敌手名单,从此注定要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后悔莫及。
「会议结束后,我会马上着手进行『肯尼航空』的并购细节。」受命的主管接了大任务,兴奋莫名,这可是他大展身手的机会。
原峄烈扬手示意下一位报告者开始报告,会议持续进行下去。
这样一个早餐会报,关系着多少小企业的兴衰,这就是「国王」能耐,他——原峄烈,拥有一手遮天的天大能耐,让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早餐会报在十点钟结束,原峄烈在驱车回到公司后,秘书马上上前报告。
「报告总裁,老夫人的管家来电,老夫人订了『乔诺凡餐厅』,邀请总裁与老夫人一起用午餐,请问总裁的回复是——一
推门进入办公室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苏恩蔓邀请他一起午餐的事。
她难得主动约他,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谈,当时他看着她诱人的粉颜,答应了。但现在……
「请问总裁的回复是?」
「回复老夫人,我会准时到。」
「是的。」秘书领命前去回覆。
原峄烈俊灰色的身影踏进办公室内,消失在尊贵的雕花门扇后方。
苏恩蔓的约会被他给砍了,他这么做是要给苏恩蔓这个小敌手一个小小的暗示,他要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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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交往对象了?」原老夫人,也就是纪翎翎,约了忙碌的儿子,在离公司不远的餐厅一起享用午餐,看来她很高兴儿子终于打破了同性恋的流言。
纪翎翎大手笔的包下整间风味餐厅,就只是为了和儿子有个私下单独谈话的空间。
向来只要有重要人物莅临,就一定随侍在旁的大厨和经理,这会儿也被遣到远远的角落去晾着。
叉了片香煎鳕鱼咬着,独特鲜美的口感在口中化开;原峄烈对母亲问话的反应是淡淡掀了下眉,并没有做正面的回应。
「这是默认,还是不打算承认?」夫人小口啜着英式红茶,微甜的口感很舒服,但还是比下上中国茶的香醇。
「这件事还不到我决定要不要承认的阶段。」扬手示意—旁的侍者帮他将咖啡换成茶,他的习惯和母亲一样,爱喝茶,
「为什么?已经有不少人跟我提起,你和苏小姐已经公开出入许多场合,就连一般的商宴,你也带她一同出席不是吗?」儿子的心思也未免太令人捉摸不定了吧 ?「你不是还曾经带着她回台湾去?那一趟行程难道没有隐含其他意义?」
意义?他只是带着床伴,方便而已。
「我们不过才在一起一个多月,你认为这样短暂的来往,就能认定对方是自己想要共处一辈子的对象?」可笑。
「的确是太仓促了,可是……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欵,我这个当母亲的,能不能知道你对人家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呢?」苏恩蔓她见过,是她亲手挑选调派至儿子专机上的空服员之一。
印象中,苏恩蔓是个气质和她极相似的东方女子,甜美而纤细,假如儿子真喜欢上这个女子,那她会百分之百的赞同,绝对不会有什么门第之见。
不过,现在由儿子的态度看来,他好像还有所保留。
这是怎么着?
「如果不呢?」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眸子闪动精明光芒。
纪翎翎看着儿于的眼神和那抹未达眼底的笑意,微微拧起眉心。「烈,你不会是玩玩的吧?」她这个儿子心思深沉,完全承袭自他的父亲。
他看着母亲,冷峻的脸庞笑痕褪去,冷漠的唇紧抿着,没有回话。
面无表情,但看起来却隐隐带着……残忍。
纪翎翎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她是一个好女孩吧?」
「或许吧。」宽肩无所谓地一耸。「可是像她这样一个好女孩,还是会犯错的……」低低沉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犯错?
纪翎翎已经失去了胃口,儿子的心思和打算她向来不曾干涉,只除了上回执意要调派女性空服员到他的私人专机一事。
「她犯了藐视我的极大过错」原峄烈声音残酷而冷情。
儿子骄傲自大的个性,让她想起了原厉——她的丈夫。
纪翎翎拿来餐巾纸抹了抹嘴,无奈的摇头起身,拎着中国风的珠绣小包,在马上趋前而来的经理陪同下,打算离去。
优雅的身影在离席时,迟疑了一下后又回头,看着像极了丈夫的儿子说:「别犯了像你父亲一样的错误,女人永远不会原谅男人的负心」
语重心长的一句警语。
母亲走掉了,只留下原峄烈独自享用丰富的午餐。
面对满桌大厨精心烹调、非常适合在午间品尝的清淡餐点,他的胃口不错,各盘菜色都尝了一口。
他并不在乎他负不负心,他只打算给不知天高地厚的苏恩蔓一个教训,他非要她明白藐视他的下场不可
用餐完毕,他优雅的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唇,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号。「喂……」电话很快拨通,一双深沉绿眸闪动着算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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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苏恩蔓一直待在离原峄烈住处不远一家温馨舒适的餐厅。
她在早上原峄烈临出门时,开口约他一起共度午餐;这是她首次主动对他提出约会的请求,因为今天是她长尾巴的日子。
她知道原峄烈晚上有个非常重要的私人应酬得出门,所以打算利用午餐时间和他一起共度她的生日。
花了半天的时间,她泡了一个香喷喷的澡,挑了一套飘逸的春装,还特地上美发院吹整一头俏丽发丝,接着到附近一家知名的蛋糕店买了个小小的蛋糕,然后拎着蛋糕来到餐厅,她很期待与原峄烈的午餐约会。
提早将近二十分钟赴约,好不容易捱到相约的时间,却迟迟不见他的人影出现,之后她又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还是等不到原峄烈赴约。
也许他还在开会,被冗长的会议延误他出门的时间了。
苏恩蔓耐性地等着,直到午餐时间过去,她终于决定放弃,打算返回他的住处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恩蔓,你知道我现在人在哪里吗?」
是莎丽打来的电话,苏恩蔓第一个动作就是想挂断。
「你不听会后悔哦」莎丽寻衅的得意笑声,成功的让苏恩蔓的动作顿了一下。
苏恩蔓真不知道该拿莎丽如何是好,她三天两头的找她麻烦,真是有够烦人
「我告诉你,我有希望荣登皇后宝座了怎么说呢?因为原大总裁的秘书打电话给我,我在一个小时后将上专机陪国王到东京去,这趟行程完全没有幕僚随行,只有我们两个人哦……」
真是胡扯
苏恩蔓无聊的挂了电话,她不打算再继续呆呆的等下去了。
拎着蛋糕走出餐厅,迎着燥热的午阳,缓缓散步回到寓所。
进入空调舒适的屋内,雪额上布满细汗的她,赫然看见原峄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茶。
「原来……你回来了?」苏恩蔓婀娜走近,他现在会出现在家里,着实令她感到惊讶。
原峄烈放下茶杯,神色深沉的转过俊颜,起身面向她。「你从餐厅走路回来?」俏颜染着粉晕的薄汗,十分迷人。
但,很可惜,他已经准备放弃这迷人的小女巫了。
「嗯。」看见他,一颗担忧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一路上她还胡思乱想着他是不是在赴约的途中出了状况。「其实我约你是因为——」手中的小纸盒微微拎高,向他暗示自己生日一事。
虽然午餐没享用到,但一起吃蛋糕或许也是不错的主意。
「等一下我得马上出发前往东京,我现在有话要跟你说。」他看也不看蛋糕盒一眼,迳自走开。
苏恩蔓微愕的看着他俊拔的健躯带着强烈的疏离感绕出沙发,走到起居室。
她的目光随他而去,骤然看见起居室的软式躺椅边,正搁着一只他惯用的行李箱。
他真的要去东京?
和莎丽单独成行?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长期处于不安状态的心口里啵地跳了出来,莎丽刚才那通电话的通话内容,在耳畔像倒带似的又响了一回。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在他还没开口打破沉默前,她只能静静的、极度不安的看着他强悍劲瘦的背影。
那是她曾经拥抱过的温暖躯体,她和他几乎夜夜贴近,但此刻看来却让她感到极大的距离感,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她的排斥感。
「我已经请秘书批准你的辞呈,在我从东京回来之前,你搬离这里,离开原氏,我们分手。」一颗强大的炸弹,在他冷漠回身以冷情面容面对她时,毫不留情的投掷过来。
为什么要分手?
苏恩蔓张着唇想问他,但喉咙像被尖刺梗住一样,让她痛得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无助惊慌的看着他,以及他嘴角那抹缓缓勾起的冷情笑痕。「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与你分手吗?」
还是发不出声音,她痛的不只是喉咙而已,还有心口紧紧揪起的疼痛
这剧痛来得太突然,眼前英俊强悍的他,在她的眼中渐渐变得模糊,眼泪在眼眶中滚动起来。
「在你胆敢藐视我,从我身边擅自逃开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吃下这记败仗」冷漠斥道。
在这得意的一刻,他的心竟然没有半丝胜利的快感,反而揪得死紧尤其在看见她泪光滚动的眼眸时,他竟对自己无聊的报复行动感到极度的厌恶……
恍然彻悟的苏恩蔓,纤弱的身子颤了颤。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存心玩弄她他只是在报复她当初因为害怕而跑回台湾的行为,对她从来不是真心,只有玩弄……一股恶寒从脚底开始窜升。
他变得陌生,英俊的脸变得狰狞,苏恩蔓手中的纸盒坠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小手揪住洋装襟口,她忍着泪倒退一步又一步——
他是个手段可怕残酷的王者,她应该远远的逃开,带着一颗碎到痛苦不已的心离去。
苏恩蔓脸色苍白的不断往后退去,一步、两步,她连和他踩在同一块地板上,都感到痛苦而愤怒
看着她一步一步与他拉远距离,他竟然感到一丝惶恐……他突然往前跨一步想伸手抓住她。
「不要不要过来……」苏恩蔓像受惊受辱的小兔,惊喘地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转身就往门外跑。
「蔓……」出于本能的反应,他竟然想抓回她?
他紧绷迟疑的声音像风一样追至门边,伸出的手只来得及抓住旋呼而过的空气。
他要抓住她,但及时窜出来的理智,让他停下脚步。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她在他的命令下离开,不是吗?
原峄烈阴晴不定的站在门前,眼睁睁看着她清瘦娇小的身影奔进电梯内,看着电梯缓缓下降而去。
没有再往前追,他强力压抑着得不到胜利快感的复杂情绪,回头走到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