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达不禁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此计极妙、极毒,但是对於战争的双方来说,并不在乎用了什麽手段,只要可以达到最终的目的就已足够了。
「在此之前,本侯原先打算与刘树生合兵一处,在天悬谷内围杀阿蛮酋长的非洲军团,但是此时想来,比起刘树生,本侯老了啊!」拓拔党长叹一声,脸上愁容更重。
加达无意间瞟见拓拔党脸略过一丝失意的神情,心中对刘树生更是多了一丝敬意,可以令叱吒风云的拓拔党都自愧不如之人,想必绝非等闲之辈。
「侯爷自谦了,在谷中围杀与在平原设伏皆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在谷中围杀阿蛮酋长必死无疑,不会凭添许多麻烦!」加达劝道。
拓拔党笑道:「哈哈……加达,你想得太过简单了!先前本侯也想不到为何要将已经被困的阿蛮酋长放出牢笼,不过现在本侯想通了,被困於天悬谷中的非洲军团必定如同困兽一般,虽死犹斗,我方虽胜,但也是惨胜,七万士卒,经此一战,必十去七、八,我拓拔家也肯定会由此颓萎不振,元气大伤。而将对方纵於平原地带再设伏围杀,令对方似见生机,实
则更加凶险,本来已见生机的大军便已失去了必死的信念,再加上刘树生将决战时间定在傍晚,此时人的归心最切,到时只怕那如狼似虎的非洲军团比之小猫还有所不及啊!」
拓拔党满脸忧愁的盯着桌上的书信,不禁想起与刘树生初遇的那一面之缘,现在想来,他那双眼睛是何等的深邃,而且他周身的气息虽然极淡,却是王者之气。
拓拔党毕竟身为一方诸候,心胸较之拓拔宏开阔得多,自然不会对刘树生起恨念,也不会有杀心,他所想的,只是如何将刘树生留在身边,这样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啊!
拓拔党立刻下命令道:「加达,传令下去,今夜连夜兼程,必须要在明日正午前赶到设伏地点!」
此时拓拔党的大军距离天悬谷仍有百里之遥,加上要绕路而行,路途又何止百里而已。
奔行百里,士气必衰,如果不能提前到达,暂作修整,只怕与非洲军团决战之时,不是围杀非洲军团,而是被非洲军团屠戮了。
天悬谷——
已经时近正午,刘树生依然静静的等待着拓拔党的消息,山下阿蛮酋长的进攻依然没有半分减弱,如昨日刚刚被困时一样,进行着无数次的冲锋,及无数次的撤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机械的行动。
刘树生对此并不在意,除非非洲军团都是铁人,不然绝不可能冲上山来,而如此僵持,刘树生也拿阿蛮酋长没办法,毕竟两方的实力相差太远,只能依照他先前的计画,在平原地区结束战斗。
这时一个士兵跑入帐中说道:「元帅,拓拔侯爷派人送来一封书信!」
刘树生由那个士兵手中接过书信,并未拆开,便扔到一旁,信上的内容刘树生不看也可以猜得差不多,无非是拓拔党已经抵达预定地点,令他放心之类的话。
刘树生心里悬着的大石终於落定,现在只等时近傍晚便可以放火将阻住阿蛮酋长的圆木烧毁,令他自行走入预先设好的埋伏圈中。
刘树生细细的估算了燃烧所需的时间後,便对身边的小将说道:「一个小时後,按照原定计划点火,通知童行将军,可以赶向埋伏地点了。」
一个小时後,正当阿蛮酋长全力进攻时,突然看见阻住他前行去路的圆木燃起了熊熊烈火。
阿蛮酋长见此情景,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由於谷道中的空间的足够,这样的大火根本无法伤及他的部属,相反的,待大火熄灭後,反而会为他让出一条去路,因此他心中暗笑对方的将领愚蠢,竟然会突然放他一条生路。
待大火熄灭後,刘树生站在山顶上,目送阿蛮酋长的大队人马缓缓走出悬天谷狭长的谷道,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一切都按着他的计画顺利的进行着,现在只等童行将阿蛮酋长生擒活捉,便可宣告这一场大战的结束。
傍晚时分,正当阿蛮酋长暗自得意时,突然一声破空的嘶鸣,周遭的山路中杀出无数精兵,黑压压的人群使阿蛮酋长心中刚刚落下的大石重又悬起,拓拔党的帅旗迎风招展。
旗下,拓拔党傲然坐於马上,冷冷的注视着阿蛮酋长的军队在他的突袭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正当拓拔党暗自盘算这一战将如何结束之时,突然蹄声大作,童行也由预先设伏地点突然杀出,数万铁骑冲入本来已陷入混乱的非洲军团之中,他们肆意的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声声惨叫在山谷中不断回荡。
虽然非洲军团的战力不弱,但是黑狼团多为步兵,仅有少数骑兵也在逃离天悬谷时弃马步行,这正是刘树生预先吩咐士兵在谷道上布满碎石的原因,刘树生早已料到阿蛮酋长因逃亡心切,必将令骑兵弃马步行,以求得尽早脱困,如此一来,反而中了刘树生之计。
骑兵与步兵的对战几乎没有任何意外,不到半小时,童行带领的军队便已将阿蛮酋长的五万大军分割包围,加上拓拔党的四万步兵,几乎完成了刘树生信中所说的合围歼杀之计。
阿蛮酋长眼见自己身边的非洲黑狼团战士相继倒在血泊之中,心中痛不欲生。
而就在此时,却有两双眼睛在寻找着阿蛮酋长的身影,这两个人正是童行与加达。
童行是为了立大功,而加达则是为了保拓拔家的无上荣誉,受拓拔党差遣,前来追杀阿蛮酋长。
两人虽然俱是为阿蛮酋长而来,但是最终目的却大不相同。
加达只为追缉阿蛮酋长而来,至於死活,拓拔党并未明言,他自然不会冒着使阿蛮酋长逃走的危险,采取生擒的策略;而童行若想挣得大功,就必须生擒,绝不可令阿蛮酋长有半点闪失。
混乱之中,童行惊喜的发现阿蛮酋长孤身一人,而他身边的几位黑巫师此时早已死於乱军之中,虽然黑巫师拥有神奇的巫术,但是又怎麽禁得起数万铁骑的巡回砍杀,双方刚刚开战,这些自命不凡的黑巫师便死在乱刀之下。
阿蛮酋长此时也同样注意到了童行,似乎是出於某种预感,他缓缓的抽出了长剑,眼前已经不容他再作选择,唯有背水一战,胜则逃生,败则身死於古唐国内。
童行催马举刀,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冲向阿蛮酋长,大有不可阻挡之势。
阿蛮酋长见状狠狠一咬牙,也纵马直奔童行而来,可惜他尽管身为非洲十五国联盟的首领,但是修为平平,与童行相比,差距何止千里。
双方交手不过十几个回合,童行瞥见阿蛮酋长喘息之际,猝然出手,一把将阿蛮酋长腰中的大带握於掌中,并藉助前冲之势,将阿蛮酋长带到怀中。
本已混乱不堪的非洲军团见阿蛮酋长被生擒活捉,更是陷入了大乱之中,只能四散奔逃,可是他们又怎麽逃得过早有预谋的围杀。
天色渐晚,平原上的一场屠杀也渐渐接近尾声,拓拔党神情复杂的看着童行以及早已失去神彩的阿蛮酋长,心中激动难平。
临县——
就在阿蛮酋长被童行生擒活捉的同时,拓拔宏也向临县城发起了最後的冲锋,由於军粮被烧,迦卡罗大营之中已经军心涣散,孤军守在临县,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然而就在此时,营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元帅,如今大势已去!我们投降吧!」迦卡罗身边的副将低下头去劝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虽然不属於俊杰之列,但是对眼前的形势也看得极为清楚,一向号称勇猛无敌的非洲黑熊团,竟然在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出现了逃兵,现实太过残酷,纵然他心中再不愿,再不甘心,也无法扭转战局。
「你说什麽?投降?阿蛮酋长的大军就在几十里外,你要我投降?」迦卡罗眼中突然显出一丝杀机,正当迦卡罗缓缓抽出配剑时,营房之外却传来古唐国士兵的欢呼声,数万士兵已经将迦卡罗的中军大帐围得水泄不通,数万支待发的箭齐齐指向了迦卡罗的中军大帐。
「迦卡罗,本公子最後劝你一句,现在投降,你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万箭齐发,纵使你功力再高,也必死於箭雨之下!」帐外说话之人正是拓拔宏,他的声音中略带几分傲慢,更多的却还是胸有成竹。
迦卡罗所有的部下都已经成了拓拔宏的俘虏,唯有迦卡罗一人仍不肯降而已。
迦卡罗闻言将刚刚抽出的配剑重又收回鞘中,缓步走出大帐,就在迦卡罗走出大帐的瞬间,几乎所有弓箭手齐齐的将箭尖指向了迦卡罗。
迦卡罗仰面长叹一声,心里只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被刘树生暗算,致使军粮被烧,军心大乱,方才有了今日的惨境,只是他还不知阿蛮酋长也已被俘,否则他也不会有如此哀惋叹惜的神情。
「我迦卡罗……投降……」
第二百零九章 传国玉玺
更新时间2011…5…29 5:52:43 字数:4704
南护城长安侯府内——
「哈哈……此番生擒阿蛮酋长以及非洲军团第一大将迦卡罗,树生功不可没啊,若不是你妙计连施,只怕南疆的战事不会这麽快结束,其中过程也不会这麽顺利!来来来,本侯代所有营下将士敬你一杯。」拓拔党举起酒杯,一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刘树生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站起身来,随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南疆大捷,刘树生功高无二,无人能与之相匹。
拓拔宏今日就安静多了,甚至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刘树生推辞道:「拓拔侯爷过奖了,此番大捷若无拓拔宏公子的鼎力相助,只怕不会如此顺利,有此大捷,拓拔宏公子也是功不可没啊!」
拓拔宏闻言惊喜的抬起头来,他万万不曾料到,刘树生竟然会将大功分他一半,心里暗自高兴,同时又自愧於先前自己心中对刘树生的记恨。
刘树生说话间来到拓拔宏跟前,他对拓拔宏举起酒杯,目光中只有平淡的神色,并无其他人那般有着胜利後的喜悦,对刘树生而言,眼前的大胜并不能激起他古井不波的心。
相反的,拓拔宏此时却是喜笑颜开,至少军功薄上也得为他记上一笔,自阿蛮酋长被擒,古唐国南疆便可长治久安,除去了阿蛮酋长这样的祸患,怎麽不算是大功一件呢?
一番欢饮客套後,刘树生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厅,回到拓拔党特地为他安排的客房之中,此时已经入夜,房中没有一丝灯光,刘树生刚刚走入房中,突然隐约见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是雪佳!」刘树生心中不由得一动,赶紧快走几步,来到李雪佳近前。
「你回来了!」李雪佳眼中透出激动的神情,似有泪光微闪,而口中却只有平淡的一句问候。
不过刘树生却可以感觉到,李雪佳心中对他的牵挂及深情尽在这看似平淡的一句问候之中。
因此刘树生微微点了点头,不顾一切的将李雪佳拥入怀中,李雪佳白皙的脸上滑过一道泪痕,这麽多天以来,她无时不为刘树生担心,毕竟刘树生在她心里,仍是那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寻常人,南疆的大战是何等惨烈,李雪佳虽未亲临,却也有几分感触。
「咦?这是什麽东西?」李雪佳轻轻挣出刘树生的怀抱,摸着刘树生胸前的一件硬物,好奇的问道,同时伸出一只小手摸入刘树生怀中,轻轻一探,便将那块金片抽出。
刘树生自己也看着那块金牌发呆,他不知自己身上何时多了这麽一东西,更不知道它就是古唐国最高权力的象徵——传国玉玺!
李雪佳又问道:「这是什麽东西?你身上怎麽会有这麽一块牌子?是做什麽用的?」
刘树生只有淡然一笑,心想这也许是他在华夏国时,代表着自己身份
的一种象徵之物吧!
可怜刘树生竟然将古唐国人人向往的传国玉玺当做了身份证!真不知道孙立成如果泉下有知,见到刘树生将传国玉玺视为身份证,脸上会是一副多麽难看的表情。
不过细细想来,传国玉玺也算是一种特殊的身份证,只是它的用途比起普通身份证来说要大得多罢了。
当然,在刘树生知晓传国玉玺的真正用途前,它还只是一块没用的金牌,唯一可取的,就是上面金灿灿的颜色很惹人喜欢。
「我也不知道,好像在我失去记忆前就在我身上了,至於它有何用途,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唉……算了,不去想它了。」刘树生答道。
李雪佳好奇的将传国玉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麽名堂来,最後还是随手还给了刘树生。
像李雪佳这种身份的人,又怎麽会有机会见过妖精国最高权力象徵的传国玉玺呢,所以她看不出端倪也很正常。
刘树生又将传国玉玺放入怀中,随即与李雪佳轻拥亲昵起来。
李雪佳虽然是妖精,但是她那姣好的容颜以及傲人的身材,却足以令刘树生为之倾倒了,此时两人又正逢久别,自然会将所有思念一并迸发出来。
李雪佳并未拒绝刘树生的亲昵之举,连同刘树生那点所有男人最後的需求也默然的接受下来,一阵极强的痛感令李雪佳不禁有些後悔,但是随之而来的酥麻快感却又使她几乎忘我的轻声呻吟起来。
经过一番云雨,刘树生感觉到筋疲力尽,没听完李雪佳的柔情蜜言,便独自沉沉的睡去了。
而李雪佳枕在刘树生的臂弯之上,轻轻的抚弄着心上人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自从李雪佳的父母相继死去之後,刘树生便成了她心里唯一的依靠,在李雪佳心里,与刘树生在一起,便如同与自己的父亲在一起一样,那种安全感,令她无怨无悔的将自己献给眼前这个虽然相识不久,但是却令她意乱情迷的男子。
第二天一早,刘树生正在房中与李雪佳缠绵,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看情形有些急促。
刘树生不禁微微皱眉,心想:「谁会一大清早便来搅人安宁?」
「刘元帅,府外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旧交!侯爷特地派小人前来询问,不知您是否……」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刘元帅?」刘树生心中暗自好笑,他已经打算离开古唐国了,这元帅之名有没有都没差!不过所谓的旧交却很有可能是季思语口中那个与自己一同赶来古唐国之人,想到这里,刘树生连忙对门外说道:「能否将他带到这里来,我想我应该认识他吧!」
门外的人心里感觉怪怪的,哪有连自己旧交也不认识的人?不过既然刘树生都这样要求了,他也不便再说什麽,更何况如今刘树生算得上是拓拔党眼前的红人了,刘树生的要求就是第一位的,而且只是让进一个人来,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没多久,那个下人便领来了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由那个男子的气势来看,他应该是一个习武之人,周身充盈着一股说不出的杀气,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凭刘树生的眼力,还是看得极为真切。
此人正是与刘树生一同赶来古唐国寻找刘树的「无情刀客」罗无情,事实上,三天前罗无情便已到了南护城,只是那时刘树生还在几百里外的天悬谷与阿蛮酋长决战,并不在南护城,而且当时拓拔党也不在府中,所以府里的下人不敢未经主人允许,放陌生人入府,况且这是堂堂的长安侯府,又岂是平常百姓可以轻易得入的。
「刘元帅,人已经带到了,小人告辞!」那个下人很识趣的走开了,只留下罗无情与刘树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