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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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风流-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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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宁心想:“莫非这些也是产生文气的一种方式,我若将这些理论书写于纸上,是否会产生跟大篆小篆一样的效果?”

    带着疑问,他准备回头尝试一番,却未打算回府之后直接尝试,晚上毕竟有聚会,若文气损耗太大,对他参加这种文学上的聚会不会有益处。

    纪宁回到家里,将金丝雀和甜食拿给雨灵,雨灵自己好像一只小百灵鸟一样,拉着纪宁的胳膊叽喳说个不停。

    雨灵的话很多,但归结起来只有一点,也是她在反复强调的事情:“少爷真好。”

    “……少爷,这鸟儿在笼子里,感觉好孤单,我们将它放出来,让它透透气好不好?”雨灵就好像一个很称职的饲主,她除了打算精心喂养这只金丝雀,还准备给它更好的生活环境。

    纪宁笑道:“它出来是会飞走的,如果你觉得它孤单,回头我再给你买一只,让它们在一起作伴。”

    “嗯。”雨灵望着纪宁的眸子里闪烁着光彩,她好像把自己也当成是笼子里的小金丝雀,只是纪宁给她的自由空间更多一些,让她可以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可以开心快乐地成长。

    最重要的,是纪宁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一个女孩子不懂得纪宁到底哪里对她好,其实便是这话总尊重,让她潜意识里想着要回报纪宁,要加倍用心去照顾纪宁的衣食起居。

    “这会即将落日黄昏,本少爷入夜之后还要出去一趟,你收拾一下,我想先沐浴之后再去。”纪宁还有些疲惫,伸个懒腰道。

    “嗯嗯。”

    雨灵先把自己的小宠物金丝雀连同笼子放好,这才去准备热水,替纪宁沐浴更衣,小丫头脸红扑扑的,对纪宁的依恋也很深。纪宁望着一个垂涎欲滴的小丫头,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最难享受美人恩,雨灵虽然是以一个奴婢的身份在照顾他,可纪宁却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小情人一样看待。

    一直到入夜之后,纪宁才从院子里出来,此时外面正是华灯初上时分,纪宁乘马车出来时,便也感觉这种夜市繁华的景象已经很远了,他不记得上次入夜后出来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年初跟雨灵一起出来赏花灯,又或者是去柳如是那里夜会……

    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砰砰砰”的爆竹声,竟有人在街路两边放爆竹,连马车也不得不停下来,要等爆竹放完之后再通行。

    “这又不是什么节日,为何要放爆竹,今晚的行人感觉格外的多,甚至比之白天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纪宁微微皱眉说一句。

    连何安也点头道:“少爷说的是啊,就连今年的中秋,夜市都没这么多人。少爷可要小心一些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连何安都觉得这晚上出来的行人似乎很多,平常人不会无缘无故出来逛大街的,街上行人多,但摊贩和商铺却并未增多,这些行人就好像是过客一样,并未在路边驻足,这会让纪宁觉得很奇怪。

    爆竹放完,路也可以通行,马车继续前行。

    纪宁一边想事情,不知觉便到了天香楼门口,刚下马车,唐解便笑着迎过来,道:“纪兄来的正是时候,今晚可是柳小姐亲自登台抚琴之时,你说我们是否有缘呢?”

    “嗯?”纪宁很好奇,照理说柳如是作为天香楼的清倌人,很少出来献艺,就算是有银钱也不能请出来。

    这是天香楼的一种营销手段,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而改变。

    那除非是天香楼觉得乡试结束,众应试的举子要出来“放松”,想把舆论效应打开,让这些举子过来光顾天香楼,增加客源。

    (本章完)

第197章 趋之若鹜() 
但凡柳如是出来应客,天香楼每每都是宾客云集,毕竟是新晋的花魁,尚且是清官人,读书人向来对才子佳人的故事很热衷,文人相轻,都自诩才华出众,当然会觉得能得柳如是的青睐,幻想自己成为柳如是的入幕之宾。

    风月场上无真爱,留名青史的才女固然多情,但至于才子,便只是图的一夕之欢,在佳人面前可侃侃而谈甚至是表忠诚,一旦成为入幕之宾,那佳人也会被弃如敝履,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将不再趋之若鹜,佳人也逐渐到了“人面黄花瘦”的地步,逐渐被新晋的花魁所取代,最后只能“老大嫁作商人妇”。

    一个秦楼楚馆的花魁,要趁名声都要趁青春芳华于一身的那几年,就好像柳如是,她如今刚得花魁,见她一面而对她魂不守舍的公子哥比比皆是,这些人可以说挥金如土,天香楼最近也会以她作为活招牌,柳如是只要出来见见客人,抚琴一曲,便能令天香楼名利双收。而那些自诩风流的公子哥花钱也不心疼,毕竟谁都想成为柳如是的第一位恩客,这是市场效应,公子哥既是为美色,也是为获得名气,至于天香楼也是图利,各取所需。

    纪宁随唐解进到天香楼内,二人直接往最高的五层而去,才是华灯初上时分,天香楼内外已是一片热闹喧哗,宾客云集,大多数的客人都在雅间之内,却也在等柳如是出来献艺,好一同捧场。

    上楼途中,唐解也在滔滔不绝说着柳如是的事情,他对此很是热忱:“……今日前来捧场的人不少,纪兄才学卓著,又得柳小姐的青睐,可不要令我们折损了颜面。”

    纪宁淡然道:“想不折损颜面,还是要看子谦兄的荷包了吧?”

    唐解一怔,随即哑然失笑,道:“纪兄说的还是真够直白。不过也是如此,今日设宴便在天香楼五层的宴客厅,待一同欣赏过柳小姐的献艺,她会亲自上来敬酒,到时纪兄可就有在柳小姐面前一展才华的机会。”

    这次轮到纪宁微微摇头,在女人面前逞能,显然不是什么善举,更何况他的才学也不需要在柳如是面前表现。就算得到柳如是的青睐又如何?头牌始终是要为天香楼谋取利益的,他不会在天香楼挥金如土,柳如是并非雨灵那样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会相信欢场有真爱,那结果就是,他付不起柳如是的赎身银,柳如是也不会跟他长相厮守……

    既然早就知道没结果,还不如从开始就别付出太多感情。

    纪宁也只能在心中如此提醒自己。

    到了天香楼最高的五楼宴客厅,里面除了中午所见到的韩玉、谢泰和宋睿之外,还有金陵城内上一届的几名举人,以及这一届一同参加乡试的应选生员,唐解一一为纪宁介绍过,其实很多人也不需要刻意去介绍,别人听闻过纪宁的大名,纪宁对这些人的名讳也并不陌生。

    来人一共有十几位,互相见礼一番,各自在大圆桌之前落座,唐解这才吩咐立在一旁的天香楼的伙计,开席宴客。

    茶点先上,随即是酒水和几个下酒的小菜,最后是丰富的菜肴,纪宁在心中算计了一下,这样一顿酒宴,放在普通的酒楼里可能就需要六七贯钱,另算上天香楼环境和服务的附加价值,这么一顿酒宴少说需要十贯钱。之后再加上一些额外的消费,包括叫来抚琴的姑娘,打了茶围,彩头和添头各都算了,最重要的一笔还要加上柳如是亲自上来敬酒的打赏,杂七杂八算下来,十几人的消费要到四五十两银子打底。

    唐解不心疼,纪宁倒觉得这种文会还是少开为妙,不是人人都能承担的起。

    要举行文会,还是适合在茶楼这种静雅之所,消费低,而且环境也好,彼此坐下来谈天论地议古论今,不会受外物的打扰。而在天香楼这种地方,尤其还是在莺莺燕燕云集的晚上,始终是太过于浮躁,到这里来参加文会,宾客所谈论的并非是学问,而是风花雪月,便失去了文会的氛围。

    唐解斟满一杯酒,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同窗学友,今乃秋闱告捷之日,在下做东请诸位前来,为诸位接风洗尘,同是探讨此次乡试的考题文章,以文会友,但在此之前,在下先敬诸位一杯。”

    “同敬!”在场之人也纷纷站起身来,一同举杯畅饮。

    连敬三杯之后,众人才纷纷落座,那边谢泰正要打开乡试考题的话头,却见小厮进来禀报:“公子,柳姑娘已在收拾,说话间便要出来献艺!”

    “好,诸位仁兄且先移步,到外面欣赏过柳如是柳小姐的风采,这可是金陵城新晋的花魁,平日里可不常能见到。”唐解兴致很高,请众人到外面扶栏之外,居高临下可看到天香楼处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木台,那也是柳如是献艺的地方。

    柳如是的琴,已在小娟和一名婢女共同搬抬下挪到了木台摆放的桌子上,在台子下还有六名身着彩衣的舞女,这应是要为柳如是抚琴伴舞的。而柳如是则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虽未犹抱琵琶半遮面,却也是手持一柄小扇,走到台子上,对在场之人娉婷施礼。

    “好!”

    “柳小姐这才是大家气质,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

    美人才一出场,一个简单的礼数,举手投足便让在场的宾客迷醉,叫好声不断。

    柳如是神态平静,浅笑嫣然之中落座,却是将纤纤玉足往长裙下藏了藏,这才伸手准备去抚琴。

    要说柳如是的动作已经是很文雅,但纪宁却觉得柳如是缺少了一股真正才运大家应有的风范,动作的缓慢也掩盖不住小家子气。便在此时,纪宁留意到一楼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此时正抬头打量着他,虽是一身陌生的男装装束,但纪宁还是一眼辨出“他”便是昨夜里还出现在纪府主人卧房的纳兰吹雪。

    “奇怪,她怎么来了?”纪宁心中暗忖。

    纳兰吹雪也留意到他,与他对视一眼之后,却将目光挪向正在献艺的柳如是身上,此时柳如是所唱的,仍旧是《水调歌头》,在纪宁听来毫无新意。

    (本章完)

第198章 心有怨怼() 
红颜多薄命,在纪宁看到柳如是弹奏琴曲之时,他心中不禁想到了另一个时空的柳如是,红颜可以让男人为之倾倒为之疯狂,如今已有一个张临武,将来未必不会出现第二个。

    柳如是的弹唱仍在继续中,在场之人皆都为之倾倒,要说这么多人中,最不专心听弹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纳兰吹雪,另一人便是纪宁。

    纪宁一直在观察纳兰吹雪,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一曲既罢,在余音绕梁之中,众人皆都沉醉于其中,久久没人打破这静谧的氛围,但纳兰吹雪已转身往天香楼门口的方向去。纪宁的目光一直在追随她,一直到唐解、韩玉等人鼓掌叫好,纳兰吹雪的身影也终于消失在天香楼门口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与旁人一样随便拍了两下手。

    纪宁心想:“她跟柳如是,应是不认得吧?或许她前来天香楼,是为监视我?”

    带着不解,纪宁被韩玉拉了一把,道:“纪兄,还以为你不会对柳小姐的琴曲歌喉感兴趣,看你之前都快失魂,想必也是对柳小姐流连忘返吧?哈哈!”

    唐解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纪兄品学兼优,又是风流倜傥人中翘楚,自然会青睐佳人。来,我们先回雅阁自行饮过,稍候柳小姐会回房整理过衣装,亲自来为诸位敬酒。”

    “哦?那我们还是别杵在此处,回去边畅饮畅谈,边等候的好。”在谢泰等人的招呼下,一行十几人回到了五楼的宴客厅内。

    纪宁坐下来,一直在想纳兰吹雪的事情,不知觉之间,周围的一众当届考生便已经谈及了此次乡试的题目,还对三篇四书文的难易程度做出了评断。

    “……这三篇四书文中,最难当属第三篇,乃是截搭,其次为第二题,最易乃是第一题。诸位以为何?”谢泰作为廪生,在历年的岁考和科试中发挥都很优异,他也被认为是这次乡试解元的大热门,他的话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在场之人纷纷点头。

    众举子和应考生员,他们谈论三篇四书文,除了因为四书文一向是乡试录取的最高评断标准,也是因各人的五经本经、题目各不相同,难以从一两篇文章中去判断别人的文章作的好坏。而四书文,整个金陵乡试的考生题目都一样,可比性更高。

    唐解叹道:“在下也阅览过本届乡试的四书文考题,不得不说,较往常年的题目要更难一些,听说本届乡试中一位主考,便是致仕礼部侍郎苏梅扬苏老先生,果然是方家的出题水准!”

    “嗯。”在场之人又是点头。

    唐解最后看着纪宁,道:“纪兄以为?”

    被众人凝视,纪宁这才回过神来。

    在纪宁看来,这次乡试的题目拿出来跟往常年的题目作比,的确是难了一点,但要说题目是“方家水准”,他却不以为然。他反倒觉得这次的乡试题目水准很差,甚至有要乱来的意思,先不论四书文第三题和时务策“主少国疑”题目犯忌,单说别人都以为很简单的第一题“天丧予”,就是一道迷惑性很强的题目。

    在乡试中,虽然未必要出中规中矩的题目,但上来便是偏题和怪题,考生考完之后仍旧以为自己议颜回之死议的正确,懵然未知背后所议的应是仁礼治国。如果是在会试中出了这种题目,可以理解为是要选拔绝顶人才,毕竟参加会试的是数千举人,但在乡试这种测试生员学问的考试中,作为一个方家大儒,这么欺负后生学子,分明以大欺小。

    一千个考生,九百个人跑题,那只能说他们才学不佳,但若只有寥寥数人未跑题,那就不是什么好题目,易惹非议。

    但被众人凝视,纪宁只是勉强点了下头,当是同意了唐解和谢泰前后说法。

    旁边一名名叫蒋城的考生,迫不及待从怀里拿出一篇文章来,道:“在下特地拿了本次乡试所作的文章,来与诸位探讨一二。”

    对于这样上来就把自己文章拿出来的,其实是惹人厌烦,跟你又不熟,你又没有赫赫的声名,我们还未等谈及谢泰、纪宁这样相对热门考生的文章,你算哪根葱?

    但出于礼貌,唐解却笑道:“哦?那可要见识一下了……”

    正要将纸张摊开来细读文章,却见一名小厮进来通禀:“几位公子,柳小姐在外求见!”

    柳如是虽然声名在外,众人难求一见,但从社会地位上说,柳如是是乐籍、贱籍,在士农工商的社会分级中,她甚至连最低的“商籍”都不是,而是“下九流”,而在场的这些公子哥却最起码也是秀才的身份,已属于士族,可见官不跪。所以到了门口,柳如是要先“求见”,等里面的公子哥“赐见”,以示礼数周全。

    但实际情况却是不能拿出足够的银钱,无法得到柳如是的赏识,就得不到这种“求见”的机会。

    唐解为表慎重,起身道:“快请。”

    他甚至亲自迎接到门口。

    但见柳如是立在门口,神色很平淡,轻眉粉黛不施芳华,刻意将眉角压低,不与在场之人平视,以示对在场公子哥的尊重。她手上抱着一把胡琴,却是北方民族常用的弹奏乐器,在三吴都会的江南并不常见,她进门之后,对在场公子哥一一施礼,端的是恭敬异常,却是在眉宇之间露出一丝冷傲,让人觉得她高不可攀。到纪宁这里,唐解笑道:“纪公子不用跟柳小姐介绍了吧?他可是我们当中名望颇深的才子。”

    纪宁微言推辞:“不敢当。”

    柳如是对纪宁的态度形同陌路,欠身一礼:“纪公子。”跟对其他人行礼并无区别,甚至也没抬头看上纪宁一眼。

    纪宁知道,柳如是心中仍有怨怼,那是恨他之前不肯赴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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