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圆圆没把全文看完,便抬头对纪宁说道:“纪公子,恕妾身直言,您这篇文章传出去非但不能获得人们的谅解,反而只会招来嘲笑。妾身也知道您发奋读书时日尚短,但不至于写出这么、这么……”
说到这里,她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词形容才能准确表达她的意思又不至于太难听伤了纪宁的自尊。
“太俗白,是么?”纪宁淡淡地微笑道。
不得秦圆圆反应过来,纪宁接着说道:“我这篇自白文不是给那些书生看的,而是给没读过书或读书不多的平民百姓看的。所以,务必直白显浅易懂。”
“原来如此,是妾身误会了。”秦圆圆微抱歉地道。
纪宁微微摇一下头,说道:“有劳秦小姐再重新帮纪某看看。”
秦圆圆应了一身,重新仔细地观看纪宁的自白文。
随着仔细看下去,秦圆圆非常通顺地一口气看完,末了美目不禁露出惊奇之色。
“纪公子,您这篇文章的行文实在、实在……”秦圆圆惊叹地说道,仔细思索了一下措辞,才接着说道,“太奇特了,但却让人非常容易明白你的意思,同时被你的文章表达的情绪感染。妾身才疏学浅,实在从未见过如此的行文方式。偏偏这种行文方式相对系统完整……”
“纪公子,您是如何做到的?”秦圆圆美目半仰望着纪宁俊朗的脸庞,目光充满震惊和仰慕。
纪宁被秦圆圆这个性感妩媚无比的大美女这么看着,不禁心里隐隐有些得意。
他淡淡地微笑道:“没什么了不起吧?纪某不过是尽量写得直白易懂给普通老百姓看而已。”
说着这些话,纪宁在心底不断念罪过罪过,他这次剽窃范围可大了。
中国现代白话文是从民|国四年轰轰烈烈的白话文运动才开始的,鲁迅的《狂人日记》是第一篇现代白话文,尔后无数的文学大师、杰出的文人和文字工作者投入其中,贡献他们的才智和汗水,才有了今天系统完整的现代白话文表达方式。
所以,纵然已经破罐破摔做定文学剽窃者的他,想道自己居然将中国近现代的数代人集体智慧和汗水的结晶归于他一人所有,都不禁惭愧汗颜。
另外,除了大杀器现代白话文,纪宁本人的写作功底还是很扎实的。好歹也是文科的硕士生,笔头不硬怎么行?
别于当下古文又自成完善系统的白话文,再加上纪宁的过硬的笔力,所以这篇自白文在大永朝的背景下,注定绽放出异样的璀璨光芒。
深深地看了好一阵纪宁,秦圆圆才收回目光,叹息地道:“纪公子,您的天赋如此惊艳绝伦,继承令尊昔日荣光指日可待啊!”
“呵呵,秦小姐谬赞了。”纪宁谦虚地拱了拱手道。
秦圆圆神色一正,认真说道:“您放心,妾身立即尽最大的能量将您的自白文传播出去,务必让所有人看见纪公子您的文章。您这篇文章实在太惊艳了!”
纪宁认真的向秦圆圆拱手作揖,大恩不言谢。
秦圆圆娇躯微避,并回了礼。
接下,纪宁和秦圆圆商讨如何把自白文传播出去,传播范围不仅金陵城的普通老百姓,也包括是金陵城的士林文人。
在登门找秦圆圆帮忙前,纪宁就已经仔细想好快速传播自白文的办法。
所以,不一会儿,两人就有了讨论结果。
由于还要上课,纪宁也不做多逗留,随之离开秦府,乘马车回三味书院去了。
自白文的传播,只是在纪敬的檄文攻击下,进行自我辩解,成功避规了妖言惑众煽动百姓的罪名,但达到了几乎相当的效果。
……
……
下午,申时。
苏府,听雨阁。
李秀儿捧着纪宁的自白文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后,才感叹惊讶地放下来。
当然了,那只是转抄本,不是纪宁的真迹。原本已经被秦圆圆当珍宝地小心翼翼收藏在她的书香苑。
“蒹葭姐,纪永宁的自白文……”她抬起绝美的俏脸,问苏蒹葭道。
苏蒹葭点头说道:“看似通篇口水大白话,但实则行文方式自成一体。不仅直白得能让文盲能听懂,更具有感染力,或者说是煽动力。”
“蒹葭姐,那他这篇文章到底好不好?”李秀儿追问道。
其实,她是认定纪宁的自白文很惊才绝艳的,尤其是那套完善的自成一体的行文方式。
不过,苏蒹葭赏析目光比她高出不少,而且更客观。毕竟,她有点担心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认为纪宁的东西都是好的。
“好,很好,非常好。”苏蒹葭有前所未有的赞叹语气说道,“没想到纪永宁天资如此聪慧过人。”
她赞叹地说着,忽然脑海里莫名地冒起一个念头:当初执意要解除与纪宁的婚约,是不是一个错误?
不过,她本是心气很高的女子,这个念头在下一刻就被她摒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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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3章 金陵城沸腾()
在秦圆圆的全力运作下,再加上之前讨伐纪宁的檄文已经在金陵城传得沸沸扬扬,纪宁的自白文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遍金陵城每个角落。
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因为纪宁而已经沸沸扬扬的金陵城被狠狠地加了一把火,彻底沸腾起来了。
姑且不论褒贬,纪宁的名字连两三岁小孩都能知晓。
“哈哈哈,不愧是荫袭来的功名,果真不学无术啊!瞧瞧他这篇自白文,通篇口水话,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白鹿书院内,一群书生围在一起,指着纪宁的自白文肆意地嘲笑讥讽。
“哈哈,就是!他这篇所谓的自白文一出,彻底坐实了他不学无术,误人子弟的事实!”又有一位书生高声讥笑说道,“啧啧,这种口水话文章也亏他写得出来,还不知羞耻地公布出来,还真是‘人才’了!在下是自愧不如啊!”
“岂不是?我等皆‘甘拜下风’!哈哈哈哈……”
其他书生附和地大笑起来。
不止白鹿书院,金陵城各大书院和私塾,几乎都是聚在一起嘲笑讥讽纪宁的自白文。
这些书生出于立场和偏见,几乎没有人真正看过纪宁的自白文。
与各大书院私塾的书生一味偏见狂热地批判鄙视纪宁的自白文不同,其他地方就相对理性不少,不少有才学的人很快发现纪宁的自白文的厉害之处。
他们仔细研究下来,越发惊叹佩服。
这种看似完全的口水话大白文的行文方式竟自成一体,而且仿佛经过千锤百炼,完美显浅地表达作者的意思和情感,根本找不出瑕疵。
诗词阁,几乎所有的品鉴师聚在一起,如同学术讨论地认真严肃地讨论着纪宁的自白文。
不过,他们不是讨论纪宁的自白文的内容,而是自白文采用的白话文行文方式。
随着讨论深入,这些一向自视甚高的品鉴师不禁对纪宁的白话文行文方式惊叹起来。
讨论到大半,叶老发声说道:“宓丫头,你对纪永宁的自白文的行文方式有什么看法?”
随着叶老发声,议论纷纷的品鉴师立即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朝宓姑娘看去。
坐在边缘的宓姑娘没想到叶老问她,不禁激动地站起来,走到叶老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压下激动的心开始作答。
“回叶老,小女子认为纪永宁采用的行文方式看似浅白,跟日常说话没多大区别,但仔细读起来,就会发现这种行文方式很完整,仿佛经过千锤百炼,称得上自成一体。”宓姑娘说道,“小女子从没见过这种行文方式,估计是纪永宁本人独创。小女子由衷对纪永宁的才华感到佩服。”
叶老颔首一下,问道:“还有吗?”
“小女子暂时想到这么多,其他不敢妄言。”宓姑娘说道。她虽想趁机替纪宁说好话,但她在这里身份低微,说得太多,适得其反。
叶老点评说道:“你说的都不错。”
接着,他对所有品鉴师说道:“老夫认为,纪永宁的行文方式通俗易懂,纵然没读过书、不经教化的山野村民都能听得懂。若此种行文方式能推广,天下再无难读之书矣。”
众品鉴师闻言,无不凛然,这可不是一般的赞誉推崇啊!
金陵城国子监,那里是金陵城最高学府。
全国最高官学机构国子监不仅在京城设办,作为大永朝陪都的金陵城同样设办。
而且,由于江南一带人文荟萃士子众多,金陵城国子监比京城国子监还要人文昌盛璀璨,在天下士子心目中,金陵城国子监比京城国子监地位还要高。
金陵城教谕大人沈康坐镇国子监内,此刻正坐在案桌前,仔细阅读着纪宁的自白文。
他一边看,一边捋着雪白的胡子地点头。
纪宁的自白文传遍了金陵城每个角落,自然也传入了金陵城国子监。
与其他书院不同,国子监聚集着整个王朝南国的最尖端最才华的学子书生,国子监内的书生学子并没有像其他学院的书生那样一味地偏见,不乏睿智冷静的书生,他们纷纷发现纪宁的行文方式的特别独到。
不过,国子监的书生就纪宁的自白文行文方式争议不小。倒不是争议纪宁的自白文的好与坏,而是自白文的行文方式是否值得推崇。
虽然争议很大,但他们都在心里佩服纪宁的才华。
与那些关注纪宁的自白文的行文方式不同,金陵城的普通老百姓,尤其是底层的老百姓才是真正关注自白文的人。
由于纪宁的宣传目标人群是金陵城的普通老百姓,所以秦圆圆在面向金陵城普通老百姓上使了大部分的力。
金陵城普通老百姓听着识字的人念纪宁的自白文,无不听得明明白白,知道纪宁兴办的三味书院是非常有利于他们的,完全是为他们而兴办。
听完纪宁的自白文,再结合当前那些书生联合起来请愿革去纪宁的功名,金陵城的普通老百姓无不愤怒起来。
“乡亲父老们,三味书院是我们穷人的书院,是我们穷人读书识字改命命运的唯一地方,决不能让那些歹毒的书生摧毁了!更不能让那些恶毒的书生请愿革去纪先生的功名!”
“不错!没有三味书院和纪先生,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读书识字,我们的子子孙孙就因为不识字贫困潦倒一生!”
“既然那些歹毒书生可以请愿取缔三味书院,革去纪先生的功名,我们何不联合起来,一起跪道府衙前,恳请知府大人和教谕大人不同意那些歹毒书生的请愿?!”
“绝不能让那些歹毒书生阴谋得逞!”
“保卫三味书院!保护纪先生!”
“保卫三味书院!保护纪先生!”
有不少愤怒的普通老百姓登高大呼喊道。
几乎所有的普通老百姓立即应者如云,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热潮,席卷整个金陵城,比之纪敬聚集的书生民意更浩大惊人。这次是真正的浩浩汤汤、不坚不催的天心民意!
十分感谢小善忘的399+100+99书币打赏、学生党388书币打赏、真の古兰修的200书币打赏、Ⅹ的100书币打赏、故事缺酒也缺你100书币打赏、书友1361118189的100书币打赏
(本章完)
第54章 小人如鬼()
“我在春天里种下一枚种子。”
三味书院内,纪宁在大教室里,拿着教鞭,指着书写在木板的大字,一个字一个字地挨着指点下去,同时朗声念道。
讲台下的学子们聚精会神地看着木板上的字,跟着纪宁大声念起来。
由于不是什么难理解的字句,纪宁只需教念两三次,学子们就可以自行地重复背诵。
“我在春天里种下一枚种子。”
“我在春天里种下一枚种子。”
……
……
学子们正在重复背诵字句时,突然,教室门口传来连续而急促的粗鲁拍门声,打断了学子们的书声。
学子们不由转头看去,看见一位穿着官服的中年人大摇大摆地从教室门口走进来。
那官服中年人挺胸凸肚,趾气高扬,扬着脸,鼻孔朝天,盛气凌人。
他身后跟着五六位拿着水火棍的官差,个个凶神恶煞,气势十足。
众学子突然看见官人官差闯进来,下意识地脖子一缩,感到害怕。
“什么春天里种下一枚种子,都不许念了!”那官服中年人作色地叱喝道,“这个私塾是非法的,你们在这里念书,就是犯法,要充军十年,流放三千里!”
众学子更是畏惧不已,瑟瑟发抖。
纪宁星目一凝,射出寒光,正要开口斥那官服中年人。
就在这时,众学子中,突然有学子高声叫道:“他们要抓走先生!同学们,保护先生!不能让他们抓走了先生!”
随着叫声响起,所有学子全身一震,立即想起了最近金陵城流传他们的先生因为教了他们识字写字而要被抓的事,无不齐刷刷地霍地站起来,一扫刚才的畏惧,怒目瞪着那个官服中年人。
“不许抓走先生!”
“不许抓走先生!”
“不许抓走先生!”
……
……
九十张嘴愤怒地大声叫吼起来。
一时间,喊声震天,如排山倒海一般。
那个官服中年人和五六个官差顿时被吓到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三步,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那官服中年人狼狈稳住身形,不禁恼羞成怒,用气得发抖的手指指着众学子斥骂道:“大胆!你们这是造反!统统拉去杀头!!!”
“好大的官威!”纪宁冷声讽道,然后转身向情绪沸腾的学子们抬起双手虚压一下,示意学子们安静。
本来沸腾地要掀开教室的众学子们立即听话地安静下来,但仍怒视着那官服中年人和六名官差,让那官服中年人和六名官差感到巨大的压力,官威被压制得施展不开。
不过,比之刚才那排山倒海的愤怒吼声,那官服中年人好受不少。
“纪宁,你好大胆,见了本官竟敢不拜!”那官服中年人重新摆起官威,对纪宁喝道。
纪宁夷然不惧,腰杆笔直,昂然冷声说道:“纪某有功名在身,按照大永律例,可见官不拜。倒是你,乌纱帽不保矣!”
“你、你竟敢威胁本官?!”那官服中年人气得全身发抖地叫道。
他当官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执法时,被对方当面威胁,简直被气疯了。
纪宁冷冷地说道:“纪某从不威胁人。大永律例,任何干扰教学者,轻则重打十杖,重则充军流放三千里!上至皇子,下至平民皆在约束范围内!你不过是不入流的芝麻官,就凭你刚才大呼大喝干扰教学,摘你乌纱帽绰绰有余。”
“纪某今日便去文庙上书告你一状!”
原来,大永朝虽与中国古代类似,但是儒道的势力远比中国古代任何一个朝代要大得多,凌驾于皇朝之上。
小篆大篆具有沟通天地神鬼的莫测威力,一篇文章祭文能让天地变色,文人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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