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纪敬的声势越来越大,仿佛裹夹着浩浩汤汤的天下民意,随时能将纪宁这个臭名远扬、不学无术的小小纨绔辗压成齑粉。
外界形势急转直下,纪宁当然注意到,也意识到纪敬背后肯定有高人出手,想要再像之前那样轻松过关肯定不可能了。
只是,他目前暂时无计可施,该做的准备他都做了。
如果非说还有手段没使用上,那就是煽动城西的底层老百姓对抗金陵城的书生,但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的。
煽动民意是砍头的大罪,特别是煽动普通老百姓,素来是统治者的大忌。
没办法,原来的纨绔纪宁本身就是孤儿一个,而他穿越到这里时日太短,掌握的资源实在太有限。巧媳妇难于无米之炊啊!
(本章完)
第50章 知府也无能为力()
入夜,李秀儿一个人独坐在书房内,临窗而坐,雪藕似的粉臂支在雕窗上,粉嫩腻白的芊芊玉手轻托着精致小巧的下巴,绝美精致的俏脸朝着窗外。
借着楼阁的三层楼高度,远远近近的点点灯火能轻易收入眼底,是一个难得的取景点。
只可惜,女孩的一双美目虽望着外面,却毫无焦点,明显沉浸于心事中而出神了。
那远远近近的点点灯火映入那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美目里,折射出女孩子特有的复杂且莫名的忧郁和欢喜。
只见那绝美精致的俏脸不经意间,时而微笑,时而娥眉微蹙,连其主人都不自知。
距离上次再次邂逅,她已经有两天不绕道水浸街了,也即有两天不见纪宁。
每次从苏府回家,她都想绕道水浸街,但是理智告诉她,必须克制,否则容易被纪宁看轻,还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今日,在苏府听雨阁,苏蒹葭告诉她,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极有可能纪府派出高手幕后操作,情况不容乐观。
她得知后,不禁骂纪府无耻,纪宁好歹也是纪氏一族,而且纪宁刚从纪府搬出来不足三个月呢。
不过,她心里不太担忧。她爹就是金陵城知府大人,她爹可是亲口答应过她站在纪宁一边的。
胡思乱想、忧郁欢喜参杂,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她感到后面有人碰了她的香肩好几下,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转身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吓得“啊”地一声惊叫。
“你个死妮子,没事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想吓死人呐!”李秀儿一边娇嗔骂道,一边用嫩白的小手拍着高耸的胸|脯。
只见那饱满的胸|脯荡起一涟一涟诱人的弧度。
丫鬟玉珍俏脸满是委屈地说道:“小姐,刚才我叫您都叫得嗓子哑了。”
李秀儿闻言,俏脸不禁一阵发烫,但立即摆起小姐的特权来,耍赖说道:“我没听见就是没有叫!”
“你找我有什么事?”到底是理屈,她立即转移话题问道。
玉珍说道:“小姐,老爷要见你呢。”
“我爹要见我?”李秀儿讶道,“到底什么事?”
玉珍扁扁小嘴,说道:“我只是你的一个丫鬟,那知道那么多。”
李秀儿一笑,伸出素白的芊芊玉手摸了摸玉珍的秀发,道:“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姐妹的哦。”
接着,她走出书房,进入房间,由玉珍帮忙收拾一番,然后动身去见她父亲。
半柱香后,李秀儿见到她父亲李璟字昌祺,金陵城知府。
只见李璟四十多岁,国字脸,相貌堂堂,颇有官威。
不过,见女儿李秀儿,不怒自威的国字脸立即露出慈祥的笑容来。
“爹爹,您找我?”李秀儿向李璟行了一礼,然后在李璟膝下的锦缎软墩坐下。
李璟颔首一下,笑容微敛起来,说道:“秀儿,前阵子你不是代苏府丫头向为父给纪永宁求情吗?这事,恐怕为父也无能为力了。你明日告诉蒹葭那丫头,让她另想办法吧。”
“啊!”李秀儿闻言,不禁惊叫一声,如晴天霹雳,万万不能接受。
过了半晌,她双手紧抓着李璟的手臂,一边摇,一边不甘心地焦急问道:“爹爹,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您不是知府大人吗?他们向您情愿,您直接不同意就是了。纪永宁他又不是做了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秀儿,你别急,别急呀。”李璟安慰道,“你冷静下来听为父说。”
李秀儿反应过来,冷静下来,放开了李璟的手臂。
只听见李璟说道:“不是为父不肯帮忙,而是形势比人强。纪永宁办三味书院的事,本来就很招金陵城士林反感排斥。如今更有纪府明暗两手操作,几乎整个金陵城都唾骂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为父是身居一府之首,但办事也得顺应民意啊。”
李秀儿还要张嘴说话时,李璟摆一下手,阻止她的说话,然后道:“其实,即便你不帮蒹葭那丫头向为父给纪永宁求情,为父也会偏袒他一二。他父亲纪仲昆与为父是同年,当年在京城见过几次面。纪永宁算起来也是为父故人之子。”
所谓同年,就是同一年高中进士。
李秀儿闻言,完全明白父亲也是无奈,不禁为纪宁无比担忧起来。
“难道他真的要被革去功名吗?”她失落落地问道。
李璟沉吟一下,叹气道:“在劫难逃。为父能做到的,就是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然后尽量减轻他的惩罚。”
接着,他发现女儿的神态有异,不由问道:“秀儿,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啊!”李秀儿回过神,连忙让自己神情恢复平常,微有些慌乱地解释道,“人家担心不知道怎么向蒹葭姐解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您不是一直这么教导女儿的吗?现在,我却对蒹葭姐失信了。”
李璟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没告诉李秀儿:史红艳找过他,许下优渥的条件,让他务必同意纪敬的情愿书。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毕竟,纪府虽开始衰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纪府在金陵城仍是一霸。他虽贵为金陵城知府,但也犯不着轻易得罪纪府。
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纪府如此明里暗里大范围运作,不只是纪敬或史红艳一两个人的意思,而是纪府的意志。
所以,他估计纪府肯定也行贿了其他官员。
李秀儿回到自己的闺房,辗转了一个夜晚睡不着。
如此严峻的形势,连她爹都无能为力,必须尽快告诉纪宁,让他有所防备。
而她目前也只能做这些了,剩下的只能祈祷纪宁能再像之前那样出乎人意料地给人惊喜、震惊。
只是,纪宁遭遇这么大的危机,她一点也帮不上忙,哪里有脸面与纪宁见面?
所以,辗转到半夜,她爬起了床,走入书房,展开信纸,提起紫毫笔给纪宁写信。
其实,这是她第二次给纪宁写信了。
上次那封信,内容虽是苏蒹葭的意思,但却是由她代为执笔书写的。
(本章完)
第51章 书信来往()
次日,纪宁乘坐马车抵达三味书院,一下马车,立即有一位青衣小厮上前送给他一封信。
纪宁接过信,一看封面,空白的,上次那封信差不多。
他也见怪不怪了,青衣小厮不说谁的信,他也不追问。
进入三味书院,进入书房,纪宁在案桌前坐下,拆开信看。
随着信纸展开,映入他眼底的字迹果然跟上一封信的字迹一模一样。
看见这些娟秀灵气的文字,纪宁脑海里不禁浮起“苏蒹葭”温婉优雅美丽端庄的模样。
“这两封信应该是她写的。”纪宁不由肯定暗想道。
接着,纪宁仔细看信中内容,发现“苏蒹葭”这封信同样是告诉他,他所面临的极其严峻的形势,不再是纪敬一个人对付他,而是整个纪府,还隐约提到连知府大人都有可能会屈服于金陵城书生联合起来的请愿。
看到这里,纪宁不由暗叹一口气,纪府相对于目前的他,确实是庞然大物。
暗叹一口气,纪宁接着看下去,看到末尾时,他不仅精神陡然一振。
只见信的末尾,对方居然说道:“您的消息或许不灵通,如有什么疑问或想知道的,您大可写信询问妾身,妾身定知无不言。通信地址,请送至城东泰康街李府,有李秀儿代收。……”
“城东泰康街李府?”纪宁略作思索,立即想起那个李府正是当前金陵城知府李璟的府邸。
“为什么不直接送信到苏府呢?是了,她已经与我解除婚约,再明着与我来往,对她名声不利。”纪宁继续脑补想道,“那个李秀儿想必是她很好的朋友,可能是李府内某个千金大小姐,所以让她代收,避人耳目。”
“想通”关节,纪宁思索着怎么回信。
人家两次来信警示,怎么着也得回信表示感谢一番吧。
眼下形势确实凶险,但是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就如前世的高考,只能做好自己,认真努力学习,并不能有自己决定高考题目。
所以,两世为人的他还是比较镇定从容,有心情回信给“苏蒹葭”。
“不,还有一件重要事等着今日来做!”纪宁暗想道。
不过,在执笔回信时,纪宁迟疑住了:到底要不要在信中点明对方的身份呢?
他又把那封信拿过来仔细看一遍,信中通篇没提到对方是苏蒹葭。
略作思索,纪宁也决定不说破,然后正式动笔回信。
客气地感谢一番自是必不可少,然后他故意询问对方一个问题,让对方再回信给他,以此保持书信来往。
“雨灵和安叔反对我与苏蒹葭来往,但现在私底下悄悄地书信来往,想必他们不会知道。”他暗想道。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刺激。
不多时,纪宁写好信,由于临时没有信封,再加上对方送来的信封上是空白的,所以干脆就借用了。
把信装好,纪宁便派还没回家的何安去李府送信。
何安拿到信,一听送信地址,立即知道那是知府大人的府邸,不禁有些迷糊,自家少爷什么时候认识李府内的千金小姐了,该不是想通过那位李秀儿小姐像知府大人求情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升起希望来。
原来,金陵城的书生联合起来上书请愿革去纪宁功名的事沸沸扬扬的,何安和雨灵也终于知道了。
他们突然知道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惶恐不已,一下子陷入无穷的绝望中。
对他们而言,目前的一切和希望几乎是建立在纪宁有秀才功名之上,一旦纪宁的功名被剥夺了,他们在金陵城这个陪都根本无立足之地。而且,功名被剥夺后,往往是附带着至少十年以上甚至终生不得参加科举的惩罚。这个打击是毁灭性的。
还是纪宁用他的淡定从容安慰他们,让他们有对他们的少爷有信心。
若是以前,这种灭顶之灾的事,何安和雨灵是断然不相信纪宁的安慰。但如今,纪宁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们安心下来,期待他们的少爷再次能人之所不能。
却说李秀儿让下人送信给纪宁后,就一直在她的阁楼里没出去,同时让她的贴身丫鬟到李府大门候着,预防纪宁给她回信。
“他会立即给我回信吗?他会不会要到晚上或明天甚至后天才回信?”女孩有些坐立不安地想着,同时无比期待纪宁回她的信的样子。
患得患失,第一次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然而,这是她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折磨的感觉,承受不住,只好找事情分散注意力。
进入书房,坐在案桌前,提笔练起书法来: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不知以这首诗练了多久书法,突然听见“蹭蹭”的急促的登楼的声音,李秀儿娇躯一震,立即放下笔走出书房。
“小姐、小姐,”丫鬟玉珍叫道,“纪公子回信了!”
她说着,挥舞了两下手中的信。
不待玉珍把信递送过来,李秀儿早已突然伸手一下子把信抢了过来,匆匆丢下一句“你还有事,去忙吧”,然后飞快地钻入书房,把门“砰”地锁上,自己躲在里面看纪宁的信去了。
…………
却说纪宁把回信就给何安送去李府后,也到了上课时间,便走出书房,给学子们上课了。
午时,趁着中午休息吃饭,纪宁乘坐上马车前去秦府,有要事找秦圆圆。
这次秦圆圆接待纪宁的地方不再是厅堂,而是具有一定隐私性的书房内。
与上两次见面不同,秦圆圆神色有些沉重。
纪宁面临的严峻危机,她比纪宁好知道还早还仔细。纪宁知道的信息基本来自她的消息渠道。
“秦小姐,”纪宁对秦圆圆说道,“自纪某租住贵宅以来,多得您的照拂,纪某感激万分,没齿难忘。”
说罢,他向秦圆圆拱手深深地作揖。
秦圆圆回礼说道:“纪公子不必客气。你我是邻居,相互照应本是应该的。”
纪宁站直腰,说道:“纪某茕茕孑立、孤立无援,眼下面临灾难,欲求无门,所以不得不厚颜恳求秦小姐一事。”
“请说。”纪宁主动上门拜访,秦圆圆立即估计到纪宁肯定有事相求,所以她微颔首从容地说道,“但凡妾身能办到,必定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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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2章 自白文()
“请说。但凡妾身能办到,必定全力相助。”秦圆圆如是说道。
她最先发现纪宁的不凡,很欣赏纪宁的才华,而且对纪宁有一定的好感,自然不能坐视一个将来很可能翱翔九天的天才被扼杀了。
“谢谢秦小姐大义。”纪宁行礼感谢道。
接着,他取出一张纸笺,交给秦圆圆道:“这是纪某针对当前金陵城流传的对纪某的讨伐檄文所做的自白文。希望秦小姐能代纪某将其传播出去。”
既然纪敬将他的檄文公布开来,对他笔诛墨伐,肆意抹黑他,那么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作一篇自白文作为自辩,争取一部分理性的群众。待到最后对簿公堂时,也不至于完全的弱势。
只是,他目前掌握的资源太少,若仅以他的力量,很难将自白文传播出去,所以必须借助秦圆圆的力量。
秦圆圆接过纪宁的自白文,展开一看,好看的娥眉不禁微微皱起来。
只见宣纸上写着的文章,通篇都是大白话口水文,没有半点文采,与当前金陵城流传那篇檄文相比有天壤之别。
要知道那篇讨伐纪宁的檄文连她秦圆圆看了都不得不佩服,可谓是简洁有力、气势磅礴、句句杀人、字字诛心。
而纪宁的自白文大白话得直接将引用圣人孔子的话都要大白话说出来。
比如“子曰: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纪宁直接用大白话写道:“圣人孔子说:’天下同归于一个目标,所走的途径有不同。趋向虽然相同,却有各种方法或思路。”
秦圆圆没把全文看完,便抬头对纪宁说道:“纪公子,恕妾身直言,您这篇文章传出去非但不能获得人们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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