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吧。”纪宁道,“跟我一间房,不过自己在外屋睡,天也冷了,别着凉!”
“知道啦!”雨灵好像就等着纪宁说这一句,一路小跑先进房,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她要先做的不是去收拾自己的铺盖,而是为纪宁准备沐浴的水,之后她会帮纪宁沐浴,还会为纪宁准备替换的衣服,然后为纪宁暖热被窝……
雨灵所做的,比一个小妻子还要用心。
“永宁,今晚难得天色不错,又不太冷,不如到一起小酌几杯?”韩玉先进自己房间简单收拾完,过来对纪宁说道。
很显然唐解等人也都受到邀请,而且也答应了韩玉的请求。
之前几天,因为急忙行船,纪宁白天都在船舱里读书,基本不参加五个人的集体活动,他也知道这样对几位老友不是很好。纪宁道:“待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之后纪宁进房,跟雨灵交待完毕,让她先在自己的房间歇宿,他半夜回来准备熬夜读书,晚上就在书桌前睡觉,不打算去扰雨灵的清梦。
……
……
纪宁当晚便在跟唐解等四人一起饮酒,谈论了一些诗词文章的事情,到最后多喝了几杯,也就直接进房歇宿,连书卷都未打开。
此时同在大运河上,赵元容一行也不过才比纪宁多走了两天的行程,赵元容最初急着赶回到京城,但在她知道京城发生了一些事情后,她的行程反而放缓。
“公主,已经调查清楚,那份甲骨文祭文的确不是出自称号大学士沈康之手,或者写此祭文的人,另有其人!此人的造诣,或者是在沈康之上,因为之前调查了甲骨文祭文的一些行文逻辑,便知道此物所书写的技法十分之高超。现如今近乎没有人能模仿出来!”赵元容的女侍从将所得到的情报汇报上来。
赵元容满脸谨慎之色道:“不是沈大学士,会是谁?难道金陵城中还有比沈大学士学问造诣更深之人?”
“回公主,我们调查到,之前所出售的甲骨文祭文,最后成交的价格定在了十万两,刨除黑市所收取的份额之外,剩余的几万两银子到现在没人去取,看来出售此甲骨文祭文的人应该对银钱不是很看重,他的主要目的很可能就是要搅乱京城的局势。现如今大永朝有如此造诣的学者,绝对是文庙和朝廷中首屈一指的,但似乎无人能达到如此的造诣,或者……”
女侍从欲言又止。
赵元容问道:“或者什么?”
“或者,书写此祭文的人,很有可能是利用的上古流传的甲骨文祭文拓片,再经过某种特殊的技法所书写,本身在书卷中所蕴藏的不是浩然正气的文气,而是一种类似于奸邪的邪气。此人的目的,有可能是要危害到陛下和朝廷国祚的安稳!”女侍从分析道。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本宫记着了,再去探查关于那份祭文北上京城的情况,绝不能让这份祭文到京城,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要在路上截断它!”
赵元容语气有些坚毅说道。
“是,公主!”女侍从领命之后,从房间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
此时李璟派人护送甲骨文祭文,与七娘队伍一行也已经到了大运河一段。
原本七娘是想走陆路,但考虑到甲骨文祭文的特殊性,李璟执意让甲骨文祭文走相对平坦的运河,也是怕在路上出现什么问题。
从金陵城北上京城,一路要走一个月左右,除非是快马而行,七娘本来也是想用快马来送祭文到京城,也是为了抢在朱楚河之前早一步将祭文送回京城,能在太子面前立下大功,但因李璟的阻挠,七娘也只能按部就班去做一些事,到此时她已经有些恼火。
“……不用什么事都去请示什么李知府,他在京城这种地方,还算个官?只要太子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连个屁都不是。现在朱楚河多半已经临近京城,如果被他到了京城,在太子面前告我一状,那时无论我做的有多好,功劳也会被朱楚河所抹杀!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七娘道。
“七娘,还是多小心一些,就怕不但文仁公主和五皇子的人不想让您将东西送到京城,连朱楚河的人也会在路上为您找麻烦!”手下人提醒道。
“没事,他当我七娘是好相与的吗?哈哈,朱楚河也不过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而已,之前他想染指圣坛派来协助太子的使者,被圣坛的女子所逃脱,这会圣坛在江湖中的地位,远远超过其他小的宗派,朱楚河在这一点上就会得罪圣坛,为太子所不容。”七娘道,“还有,他想对我动手动脚,可惜他却不知这世上有一种幻术……令他可以在********的同时,却还什么都没发生。可怜他这小人,还以为得到了一切,其实什么都没得到,只是他的南柯一梦罢了!”
“七娘?”属下人有些惊讶看着七娘,根本不明白七娘是怎么想的。
(本章完)
第348章 京城附近()
纪宁一行向北走了有一个多月,一路上基本也很少停驻,终于在十一月中旬抵达了京城近郊。
大永朝的京城,是在北方之地,到了十一月之后天气已经十分寒冷,路上已经接连飘了几场雪花,同行中的每个人也早就换上了过冬的衣服,纪宁自己都把临时准备的羽绒服披在身上,因为他偶尔会出来走走,至于雨灵这样怕冷的小丫头,则天天躲在船舱里,到了晚上也会早早进房间,先烧水帮纪宁沐浴之后,她才会回去睡觉。
入冬之后,雨灵也不太敢到纪宁的房间来,因为她很怕冷,雨灵不适应北方的天气,她宁可多在被窝里停留一会,这跟平日里勤快的小妮子还是有些区别,纪宁知道她是有些水土不服,因为她身上的病时断时续,这一路上基本都处在得风寒的状态,平日里喜欢说话的小妮子,这会也变得沉默不言。
一行在大运河北尽头的下了船只,到京城还有六十多里,因为路途平坦,估计一天的时间就会抵达,但第二天会很早起来赶路。
纪宁原本想早点睡下,但纳兰吹雪却好像有很多事情,早前一天就给纪宁发来消息,说要商量到了京城之后的事宜,好似纳兰吹雪对京城还有些了解,不想跟纪宁同住。
“纳兰姑娘以前到过京城?”纪宁打量着纳兰吹雪,问道。
“嗯。”纳兰吹雪点头,道,“以前我为了告御状,曾经来过京城,我还去过皇宫外面,本想进去找到狗皇帝,质问他为何要针对我父母家人,但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所以很遗憾……”
纪宁心想,好端端就想进皇宫,你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皇宫那是普通人说进就进的地方吗?
还说有遗憾,我看你进去之后遗憾才更大呢。
纪宁道:“后来呢?”
纳兰吹雪想了想道:“后来,我离开京城,回到金陵,本希望去刺杀张洪,但发现他身边戒备重重,我没机会下手,再后来……我就遇到你了!”
纳兰吹雪的思维跳跃性很强,让纪宁根本把握不住,很显然她在一些事情上选择了隐瞒,纪宁也不知道纳兰吹雪哪句话是真的。
虽然这女人看起来笨笨的,但对人的戒备心还是有的,武功很高,喜欢意气用事,这样的女人也是很危险的,因为她杀人可能都是随心所致,给她几年的时间在江湖上闯荡那绝对是很大的错误,她没学会如何培养性格和学会与人相处,倒是把她心中的暴力倾向给培养了出来。
“纳兰姑娘之前有杀过人吗?这问题可能会有些冒昧,如果纳兰姑娘不想说,也可以不提!”纪宁道。
“有,但我杀的是该杀之人!但……”纳兰吹雪很认真地想过之后继续说道,“他最后死没死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死了吧!”
“那意思就是纳兰姑娘有主观杀人的意愿,纳兰姑娘以后必须要收敛这性格,以后要行事,不能太过于鲁莽,一切都要听从在下的吩咐,如果纳兰姑娘不能做到这点,那在下也就不会再帮你去报仇,这算是两个人的约定,如何?”纪宁道。
纳兰吹雪瞪着纪宁,似乎在怪责纪宁刚才说不帮她,但她看了半晌之后,自己气馁了,点头道:“你说怎样,便是怎样,可以了吧?我就问你,明天进京城之后,怎么安排?”
纪宁道:“在下会跟朋友同行,找到一家客栈歇宿,到时纳兰姑娘只管在就近的位置找个客栈住下,还是跟现在一样,别的时间暂时都先不交流,到晚上后再找机会来,有事说事。我们到京城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也一定要避讳一些,平日里不能走的太近,免得被人察觉端倪,纳兰姑娘的身份和处境也非常危险,毕竟从道义上来说,纳兰姑娘还是朝廷的钦犯!”
“哦!”纳兰吹雪在思考了半天之后,才发出释然的一声。
纪宁因为没去过京城,所以他对京城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让纳兰吹雪骑马跟在队伍后面,就在纪宁交待事情时,隔壁房间的门响了一声,纳兰吹雪登时警觉,纪宁知道是雨灵正在开门。
“有事回头再说……”纳兰吹雪的警惕性很高,话说完,人已经在窗户外面,随即连窗户都被她关上,近乎是同时,雨灵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纪宁的房间,噔噔噔几步跑到床边,直接上了床榻,才发现纪宁并不在上面。
“少爷?”雨灵回头看着正在窗前发呆的纪宁。
纪宁打量雨灵一眼道:“过来作何?”
“少爷,奴婢睡不着,想过来听少爷讲故事,少爷,奴婢这几天身体都不好,不能时常照顾少爷,少爷一定也闷坏了吧?就让奴婢给少爷解解闷好不好?”雨灵撅着小嘴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道。
纪宁能感觉到外面的纳兰吹雪还没走,显然这些话被纳兰吹雪听了去。
纪宁不明白纳兰吹雪能听懂多少,但就是跟自己的小丫鬟在“调情”,也会显得很尴尬。
“不必了,你若是冷的话,多盖一床被子就是了,包袱里还有毯子,你自己盖上,明早还要出发赶路,我要早些休息!”纪宁道。
“少爷,奴婢……会很乖的!”
雨灵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很显然她此时很想帮纪宁去解除一路上的疲乏,纪宁跟雨灵虽然没有发生实质的关系,但二人之间对彼此已经很“熟悉”,至少纪宁现在也不会太反感雨灵晚上过来找他,帮他“解闷”。
纪宁心中暗自叫苦,心道:“雨灵啊雨灵,就不能换个别的时候再来吗?偏偏纳兰吹雪在外面的时候你过来,如果被她看到你我做的事情,以后我还有面子在她面前说话?”
“回去!”纪宁只能板起脸来说话,“少爷我说了,有什么事也等到京城之后,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连这点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被纪宁训斥,雨灵很伤心,连鞋子都没穿,下了床榻就往门口方向而去,小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本章完)
第349章 进京城而不入()
纪宁也不是想在纳兰吹雪面前表现的有多么像一个正人君子,他跟自己的丫鬟发生任何事情,在这年代都是被认为理所应当的,就好像贾宝玉和晴雯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关系一样,纳兰吹雪虽然自幼孤苦,但总算是有官宦人家的出身,她对这种事也会见怪不怪。
让她去见怪,她也没那种智计,因为纳兰吹雪本身自己就是个小迷糊。
此时在窗外的纳兰吹雪就在想:“那姑娘就是纪宁的小丫鬟吧?她来纪宁的房间做什么?真是让人厌烦,她来了我就不能跟纪宁继续商讨到京城后的安排了……她怎么走了?她怎么看上去有些失落?”
雨灵走了,纳兰吹雪也不好意思再进去,便动身离开了客栈。
第二天一清早,雨灵很早就爬进自己的马车,纪宁也没去多问,车队一行往京城方向出发,队伍一行有十几辆马车,也可谓是浩浩荡荡,纪宁这边的行礼已经是很少的,唐解等人近乎都是拖家带口,到了京城后他们也不准备住在客栈里,而是准备找民居来居住,为了居住方便,一行人也是商量找几个相邻的宅院来安顿,甚至也计划让纪宁跟他们一起过去租院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解又提到这问题:“……永宁,你看我们住在一起也能方便一些,以后吟诗作赋赏花问月也都是一件雅事,如果住的太远,平日里有学问上的事情要请教,总是不方便见面!”
纪宁道:“我住在客栈里,只是为了方便,毕竟我们主仆一共才二人,住院子的话也会有些不合适!”
“永宁,这样吧,到京城后再行定夺,即便你执意要住客栈,最后我们也找几间相邻的客栈,这样我们在一起也能方便一些!”韩玉突然补充了一句。
纪宁登时有些尴尬,心想,谁要跟你在一起,我自己跟小丫鬟住在客栈里,虽然人流复杂了一些,但总算可以有地方落脚,去什么民居里居住,就一定比在客栈里居住要安全?
最后纪宁也没定下来,几人也不勉强,商量了到京城后的一些安排。
唐解和韩玉,毕竟已是参加过一次会试的人,对京城的情况有所了解,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还会对京城的环境多有不了解,可现在他们的情况就要好很多,甚至在没进京城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进京城后的一些衣食住行的计划,在这点上纪宁始终有些不及。
纪宁在才学上可以独领风骚,在算谋上也可以超人一等,但有些经验没有,他就是没有,京城没去过也就是没去过,他总不可能在进京城之前就会对京城所有的环境了若指掌,他只能先判断一些可能会遇到的麻烦,到京城后更多的是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
……
……
中午一行人休息的时间并不长,一天走六十里路,在这年头还是很赶的,即便在靠近京城这种近乎平坦的路上,走起来也不会那么顺心。
京城检查来往车辆和行人的衙差不少,这些人都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他们的任务除了来盘查路人维持京城治安的责任之外,更多是征收进出进城的一些苛捐杂税。
还没到城门,基本一个商贾就要被扒三层,如果再加上城门税,一般商品过城门就要增加成本三到五成。
但这天的官兵搜查,却不单单是搜查来往的商贾,就连很多百姓也会被拉到一边搜查一番,甚至连女眷都要扯皮许久。
“怎么回事?”因为队伍停下来,纪宁从马车上跳下,问了一句前面的车夫。
“纪公子,听说官兵在前面搜查乱党,官道上可能会有些麻烦,眼看这都日落黄昏了,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到京城,恐怕只能在城外的客栈歇宿,这可就有些麻烦了!”老车夫有些着急道。
这些车夫,都是在出了大运河上岸之后,才刚在当地找的,他们也算是京城通,有什么事问他们会很方便,他们也能知道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秘辛。
纪宁问道:“是什么乱党?”
“不晓得,那是官府的事情,我们哪里敢多问,这位公子,您也是往京城去赶考的考生吧?照理说您的车驾不会有事,即便在搜查人,只要是举人老爷的车驾,他们都是应付了事的,不过还是适当给点过路银子当作打赏为好!”老车夫道。
纪宁没再说什么,他上马车继续去等候。
车辆行驶的很慢,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才终于到了检查设卡的地方,官兵很嚣张,上来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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