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道过喜呢!”
“这位就是纪解元?久仰大名啊!”刚才还嚣张不已的衙差,这会都是恭维无比。
纪宁则显得泰然处之,天爷走过来行礼道:“几位差爷,刚才都是一点误会,这不纪解元刚过来兑赌注回去,我这就给他老人家兑了,回头再请几位差爷回去喝茶!”
天爷是跟这些官差打惯了交道,拿出一些散碎银子往衙差手里塞,刚才那衙差道:“天爷,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您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就好了,能把解元公都请过来,您的面子很大啊,看来以后生意也会越做越大,以后弟兄们可就跟着您吃香喝辣的!”
“一定一定!”天爷陪笑着将几名衙差送走。
天爷前倨后恭的态度,显得很市侩,但这也只是一个普通市井之人的嘴脸,纪宁道:“阁下可是能给本人兑换赌注了?”
天爷道:“鄙人今日有幸能认识纪解元,三生有幸,你们几个,还不将纪解元的赌注抬出来?”
之前还在嚣张的大汉,进到铺子里,数了几十两银子出来,在天爷耳边交待了一下,天爷怒道:“纪解元亲自来,就是我们的贵客,岂能一次只给三十六两银子,进去再带几十两出来!”
“不必了。”纪宁道,“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在下不会无端去占人的便宜,但也不愿意被人抵赖!”
天爷笑道:“纪解元的气度,真是让人好生佩服,将银子抬过来,纪解元,您清点一下?”
有人将钱箱子抬过来,里面都是散碎的铜板和碎银子,这年头出来买字花的大多数都是市井之人,他们可不会用官锭来买字花,有很多是幻想一夜发财的,但最后连这些散碎的铜钱和银子都被赌坊所窃占。
每个人都是有侥幸期望的,希望有一天时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但像雨灵这样中了一赔一百二的,最后还是被赖账,这说明赌坊的钱不好赚,他们总会想方设法来赚普通赌客的银子。
“不用数了!”纪宁看到散碎的铜板就头疼,一两银子合一千文铜钱,三十多两就是三万多的铜钱,纪宁肯定一个人是数不过来的。
要计算这种铜钱数量,唯独只能用称重法,但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数字,不会很准确。
“纪解元,是否找人给您送回去?”天爷上前来,陪笑道。
“不必了,在下是带着人来的!”纪宁招招手,从后面过来几个力夫,他们会帮纪宁将钱箱子抬走。
天爷再笑道:“纪解元也别急着拒人千里之外,鄙人之前说的条件,您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您可以来帮我们做点事情……或者什么事都不用做,鄙人只想多纪解元这样一个朋友,不妨让在下做东,请纪公子到酒楼里去一趟如何?”
纪宁道:“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只是前来讨要该得的银钱,现在事情办完,便可以走了。走人!”
纪宁不想跟天爷废话,他知道自己现在解元的身份很唬人,不是天爷这种人随便可以得罪的。
天爷道:“纪解元,您有事吩咐啊!”
纪宁带着人直接出了人群,陪同雨灵一起,几人一起往纪府的方向走,还没走出很远,后面天爷的脸就黑的好似墨汁一样。
“谁叫你们得罪此人的?”天爷没有发作,直到进到铺子里,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才彻底发作,手打在手下大汉的脸上。
“天爷,是您交待的啊,之前买中纪宁解元的人,一律按照一赔二的比例给兑换,还说他们有银子拿,不敢随便乱闹事,小人们只是根据您的吩咐办事,不是有意跟您唱反调啊!”手下人也显得很冤枉。
天爷道:“但这人前来,你们也不先调查一下底细,如果被人知晓此事,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在金陵城里混?”
“谁不能在金陵城里混了?”就在天爷着急时,突然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不知何时,楼上多了个人,这人悄无声息便出现,立在二楼,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好像很风流倜傥,但脸上的冷笑却显得有些凄厉,好似杀神一样。
“使节大人,您怎么来了,您是得到了五皇子的风,过来有交待的?”天爷见到此人,高兴的不得了,上去便迎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楚河,只是朱楚河在天爷面前的身份不是太子使节,而是五皇子的使节,朱楚河做什么事都是以五皇子的名义,从地上搜刮了不少的财富,还有美色,都被他秘密转运往京城,帮******去收拢人心。
“是有点事。”朱楚河从楼上一跃而下,让天爷心惊不已。
刚才天爷觉得纪宁的太极拳已经很厉害,但跟朱楚河的武功相比,那又算不得什么了。
天爷先将自己的属下屏退,这才道:“使节请交待!”
朱楚河阴笑道:“之前本使节不是让人寄存了一批财物在你这里吗?现在本使节要把这些财物带回去,过几日后本使节要离开这里回京城,也顺带跟你说一声,等本使节回去后,会跟主子为你讨个差事,让你下辈子当个朝官!”
(本章完)
第305章 嫌疑犯()
纪宁带着雨灵回到府中,将三十六两银子放下,雨灵看着银子激动不已,抱着纪宁久久说出几个字:“少爷,您真好!”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小丫头,以后记得好好侍奉我,做我身边最乖的小丫头,好不好?”纪宁笑道。
“好啊,少爷,就怕您将来嫌弃奴婢不会做事,把奴婢给扔了呢。少爷,您可别扔了奴婢啊,奴婢是不太懂事,还总给您惹麻烦,可是奴婢心中只有少爷一个人。”雨灵小脸上全都是委屈,她望着纪宁的目光中也满是深情。
“好了,把东西都收起来,那是你的东西,将来做你的嫁妆,好不好?”纪宁道。
雨灵撅着嘴道:“才不要呢,银钱是少爷帮奴婢讨回来的,就是少爷的,奴婢把这些钱用来帮补纪府的家用,好不好?”
“不用了,家里又不缺这点银子,你还是收好吧!”纪宁说着,在雨灵的后背上拍了拍,“你快去整理一下,时候也不早了,这会也该准备晚饭了,明日里我要去一趟半山居,你先去帮我收拾!”
“好的少爷,您先休息,奴婢这就去了。”雨灵一溜烟走了。
纪宁回到房间里,拿出自己所撰写的甲骨文,仔细研究了上面的文字,仍旧不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意,在思索中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有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就在他觉得有些费神时,突然有一股紫色的气息从他的身体生成。
那是一股很奇特的气息,纪宁感觉这股气息很温暖,可以被他的精神力所驾驭,但至于这股气息只是一种浩然正气,又或者是跟气功一样有杀伤力的真气,他无法分辨。
“着!”纪宁试着引导这股气息,发出去,紫色的气息打在了桌子上。
就听“轰”一声,紫色气息居然将桌子打出一个破口,声音振聋发聩,纪宁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在他所知的儒家世界中,虽然文气是可以作为沟通天地鬼神所用,但还不能做为实战运用,这次发生的事情,令他的观念有所改变。
“少爷,您没事吧?”雨灵原本在侧院中,听到有声音,赶紧过来查看。
纪宁微微摇头道:“没事,桌子……不小心被我撞倒了。”
雨灵看着桌子上的破洞,怎么都不相信这桌子是因为撞倒而出现的一个大洞。雨灵道:“少爷,这桌子……有这么不结实吗,回头找孙木匠去理论,他这做的什么破桌子啊!”
纪宁没再多说,让雨灵去准备晚饭。
……
……
到了晚上,纪宁刚沐浴过,准备早点休息,以便来日一清早去半山居面见沈康,告诉沈康自己中解元的消息,顺带感谢沈康对自己的教导。
却还没等他入睡,门口那边传来嘈杂声,何安过来到纪宁书房这边,道:“少爷,外面情况不太对,有衙差来了,说是有个什么案子跟您有关!”
“什么案子?关于乡试的?”纪宁皱眉心想,贿考的案子都已经过去,现在文名都已经定了,文仁公主也回京城去了,怎么还会涉及到他?
但纪宁又想到一个问题,别是崇王府设计杀文仁公主的事情败露,事情可能牵扯到他身上。
纪宁穿好衣服,出了院门,就见到白天在字花摊见过的那些衙差正在等候。
“纪解元,您老安歇着呢?这里……有点小事情,想过来请教您一下,您老可千万别见怪!”
因为纪宁是举人,社会地位很高,就连见了知府都可以平起平坐,这些衙差更是不敢有言语上的冒犯。
纪宁点头道:“有事直说。”
“是这样。”衙差道,“白天里,您跟……城中不法的商贩,诨号叫天爷的市井混混有一定的争执,这不正好被弟兄几个给碰上,听说你们的问题已经顺利解决,事情本该告一段落,可今日里,那天爷却无端被人杀了。这种市井的混混,平日里结怨的人就不少,事情肯定是跟解元公没什么关系的,我们只是照例过来问问!”
“哦。原来是天爷的事情。”纪宁点头。
天爷突然死了,这也让纪宁很意外,白天看到还活蹦乱跳的人,到晚上人就死了,他自知是跟此事没太大干系的,但他也不敢确定,说不定是有人想杀了天爷,栽赃到他身上呢?
衙差道:“纪解元,此事李知府亲自过问,连李知府也知道您曾跟天爷有矛盾,不若请您老跟我们去一趟天爷的堂子,亲自问询一下,没事的话,我们再送您老回来?”
“好吧。”纪宁本来都不想理会,但想到现在自己成为嫌疑犯,很多事还是照例去走动一下的好,免得被人怀疑说他做贼心虚,“请带路!”
“不用带路,我们都为您准备好轿子了,你们几个,还不把为解元公准备好的轿子抬来?”
衙差很客气,将轿子抬来,纪宁一摆手道:“不必了,在下还是习惯走路。”
纪宁对这些衙差的来意始终有所怀疑,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让何安跟着,这样有事也有能个照应。
一行到了之前纪宁去的字花摊门口,即便是二更天,还是有不少百姓出来围观,里面灯火通明,衙差在尽力维持秩序,还有一些知府衙门的人在里面,包括仵作和堂官,纪宁走过去,通报了姓名,即便他是嫌疑犯,那些衙差也对他恭敬有加。
在大永朝的律法中,杀人偿命是基本的,但举人如果杀了一个平民,是不用死罪的,是可以用银子来赎买自己的罪行,最多是被判流徙,而流徙几年后就可以回来,那时不但没有罪名,还可以继续当官。
所以说,在大永朝,举人还是有很高社会地位的,别人见到举人都要躲着走,如果被举人看不顺眼给杀了,那倒霉的还是自己,举人也不用为此而偿命。
甚至有的杀人案,仅仅因为杀人的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就算是铁案,最后也只是被判交一点银子就可以赎罪,杀人者可以逍遥法外,别人还不能对此有所议论。
“这位就是纪解元?李知府在里面久等了,您不用担心,只是照例的问话,问过您之后,您便可回去歇息。”一名属官模样的人走过来行礼后,护送纪宁进内堂。
(本章完)
第306章 杀人灭口()
正堂内,躺着一具尸体,死状很恐怖,好似是被人硬生生折断脖子而死,双目瞪的很大,仇怨很深。
尽管不是很熟悉,纪宁还是能判断出,这便是白天才跟他有交集的天爷,死的除了天爷之外,还有白天见过的几名大汉,死状同样很凄惨。
一名仵作正在上前查看死者的死因,知府李璟则站在旁边喝着茶水,李璟似乎也没从见到尸体的恐慌中回过神来。
“李知府,这头些天刚闹了贡院里的杀人案,现在又死了一个,再这么死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旁边有人在问询李璟。
李璟道:“死几个草莽中人,算什么大事,调查一下看看有什么江湖结怨,找些人回来,详细查问,将调查的结果汇报上来就是了。这是谁?”
李璟好奇看着走进来的纪宁,属官上前道:“李知府,这是新科解元纪解元,是您传他过来问话的!”
纪宁打量着李璟,这李知府是个很普通的中年人,略微发福,毕竟李秀儿曾帮他写信给“苏蒹葭”,他对李家人还是颇有好感的,他自然不会知道,眼前这个李知府,就是他魂牵梦绕的“苏蒹葭”的父亲。
“学生纪宁,见过李知府。”纪宁行礼道。
“原来是新科解元,久仰久仰,前日里还拜读了你的大作,写的可真不错,老夫这些年读了不少文章,也见过不少的才子,能跟你相提并论的人实在是少见啊!”李璟上来就对纪宁很热情,这热情倒让纪宁有些无所适从。
纪宁道:“学生的拙作,能让李知府审读,是学生的荣幸!”
两边客套几句,李璟再次落座,而纪宁则还继续站着。李璟道:“纪解元,本官是听闻你白天曾跟死者有过一定的接触,似乎有小小的矛盾?”
“是!”
纪宁将白天里发生的情况跟李璟一说,李璟道:“那也是了,江湖草莽之人,之前还气势汹汹,听闻纪解元的身份,岂还有嚣张之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纪解元上门来讨要赌注,也是合情合理,只是纪解元以后身为举人,还是应该避免赌博这种事,始终对你的声名影响不好!”
“李知府提醒的是,学生谨记了!”纪宁道。
“好,就这样吧,纪解元跟死者虽然有一定过节,但很显然过节已经解开,纪解元也并无痛下杀手的动机,此案跟纪解元无关,来人,送纪解元回府!”李璟道。
纪宁倒是微微一愣,这案子就这么简单就择清楚了?
纪宁自己都没想过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就好像来走个过场,甚至连这过场都不用走,李璟好像就没怀疑过他。
知府衙门的属官走出来道:“纪解元,请吧。”
回头看了尸体一眼,纪宁还想说几句话,但有些事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始终没资格对这凶杀案作出任何的评述,本身他跟死者还有一定的关联,此时他也懂得明哲保身,不该说的话也就藏在心里。
“李知府,告辞!”纪宁从正堂中出来,外面天气有些冷,他紧了紧衣服,带着何安往回府的方向去。
……
……
在城中另一处公馆中,朱楚河正在检查从天爷手上得来的两万多两银子。
“……一个市井之人,手头上居然有这么多银子,却是这每本的买卖最好做,这些银子送回京城,对太子的大计必然很有帮助。”朱楚河一脸冷笑道。
“使节说的是,这些银子都已经筹备好,是否如数送到京城?”手下人恭敬问道。
朱楚河打量那人一眼,道:“你以为呢?”
“呃……这不是请示一下使节您的意思?”手下人道,“是否将部分的银钱,给您转移到京城的秘密钱庄,等使节您有需要时,再行调配?”
朱楚河笑道:“很好,你挺会办事,但有些事不用你来为我筹划,我岂能为了一点私利,而置太子的大业于不顾?”
“是,是,使节您对太子忠心耿耿,是我等所不如!”手下人说着恭维的话。
就在那手下说完,准备继续谄媚时,突然朱楚河一巴掌打过来,那人想反应,但朱楚河的武功实在太高,手掌直接捏住了此